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陛下。”路易的贴身御医米伦也被派来了这里,但他的到来只是进个义务,事实上,路易十五已经快不行了,路易是来见他最后一面的。
“陛下的状况怎么样?”路易问道。
“很不好。”米伦摇了摇头,作为医生,他感到了无能为力。
“我知道了。”路易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迪昂和安娜走了进去。
在国王套房的第一间房间,路易见到了神情恍惚的杜巴丽夫人。
杜巴丽夫人自那场战争之后,便再也没有当年的骄横,转以终日神情恍惚,恍如得了精神疾病一般。
路易十五在这段日子里,曾经要求将杜巴丽夫人送走。因为根据天主教教义,路易十五若想要得到宽恕,那就必须将身旁的所有不洁之人清走。ji女出身的杜巴丽夫人,自然是不能留下。
路易并没有答应祖父的这一简单的要求。现在的路易十五处于被软禁状态,为了让他的死亡不被野心家利用,路易不得不留下杜巴丽夫人这一个非监视者。虽然杜巴丽夫人不得人心,但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她对老国王的一切描述。
穿过诸多房间,路易等人来到了卧室门口。
“陛下。”前来迎接的是昔日路易的侍从官,现在的杜伊勒里宫总管德彭特先生。
德彭特先生已经衰老,杜伊勒里宫总管是他的最后一份工作,路易打算在祖父死后,就给予德彭特先生一笔丰厚的退休金,令其回乡养老。
路易和德彭特先生互相点了点头,而后他便打开了门。
路易接着对身旁的两人看了一眼,最后,安娜和他一起进去,迪昂则和侍卫们留在了外面。
路易和安娜走进了房间。
房间的光线很黑暗,但是,仅有的一点光源还是照射在了路易十五的脸上。
见到路易十五的脸,两人皆是一惊。只见他满脸都是赤红色的脓包,本该完好的皮肤一块一块地腐烂,令人十分恶心。
路易还能够控制住自己,安娜则忍不住轻喊了一声“啊”。
“路易,是你来了吗?。”路易十五艰难地发出声音。
“是的,是我。”路易强忍下心中的呕吐感,回答了一句。
“还有……还有安娜吗?。”路易十五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最后却无奈地放弃了。
“是的,是我。”安娜点点头回应说。
安娜是她的本名,但是,在成为栋雷米女公爵后,她有一个新的法律名字“让娜”,只是这个名字一般不为亲近之人所用。
“你们都来了,看来我是不行了。”路易十五自嘲地笑了笑。
路易和安娜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都很怪异。他们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真到这一天,他们还是难以坦然面对。
“路易,我的孙子,我死之后,你就将真正地拥有这个国家了。”路易十五饱含眼泪地说。
“是的,王祖父。”路易惆怅地回了一句。从世俗法律上,他是法兰西的国王,但是在宗教法律上,他仍然未进行加冕。他之所以拖延不加冕,一方面是因为之前的事务太多,另一方面也是顾虑到路易十五未死。只要路易十五一天未死,他若是冒然进行加冕,便可能令自己的合法性受到质疑。天主教在这时虽已败落,可还是不能真的对其无视。
“我统治了这个国家多年,但是,却没有为这个国家带来什么,但是,我却为你,还有她,带来了他人享受不到的富贵。”路易十五仰天长叹,这一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杜巴丽夫人这个本已死去多年的女人。
“您是说杜巴丽夫人?”安娜插口问道。
“哈哈哈哈……”路易十五勉强地笑了笑,说,“你还是这么直率,安娜。太过直率的你,怪不得斗不过玛丽安托瓦内特。”
安娜无法否认路易十五所说,但她的内心并不是很舒服。安娜的缺点也是她的优点。她不善于斗计斗智,却能够意外地险中求胜。因此,她可以用“血”的方式夺取家族权力,也可以用铁血手段清扫除一切不利于路易的人或事,却无法在心计斗争中,与玛丽安托瓦内特对抗。
“路易,也许你已经听不进我的话了,但是,有一句话我还是要提醒你,千万要小心玛丽安托瓦内特。如果你真的爱她的话,就不要像我那样犯下难以挽回的错误。咳咳咳……”路易十五咳嗽着,仍然继续说,“她……她的行事作风实在是太像……太像那个人了。千万……千万不要让她成为第二个蓬皮杜。”
路易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多少年来,他都努力忘记那个女人,可是,现在他居然听人说自己最爱的女人和那个女人很像。
“陛下,她们不一样。”路易不愿承认,因此反对道。
路易十五只是微笑,却并不再说什么。他了解蓬帕杜夫人,也了解玛丽安托瓦内特,因此,他能够从两人身上看出共通点:博学、睿智、嫉妒、笼络人心、自作聪明。
路易十五到现在最为后悔的,便是当年没能阻止蓬帕杜夫人试图谋害王太子,反而导致王后报复之事。那次事件,蓬帕杜夫人完全是被她自己的自作聪明所拖累。路易十五至此都认为,若是蓬帕杜夫人能够有王后一半的隐忍之力,情况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第三百六十四章 各国宫廷
第三百六十四章各国宫廷
时间已经是1774年的2月初,但和已经迎来春季的西欧诸国不同,东欧的波兰仍然处于隆冬季节,就在前几日,华沙还下了一场西欧罕见、东欧寻常的大雪,积雪已经能够到达成年人的膝盖。
壁炉之火熊熊燃烧,但整个房间中的光源也就只有这唯一的热源。虽然正值中午,可由于房间的窗被厚厚的窗帘拦着,因而并没有自然光透进来。
“我已经受够了,受够了”一位年纪轻轻的矮胖子来回在不大的房间中踱步,同时毫无顾忌地叫喊着。
“请冷静点,陛下。”一位坐在壁炉边上,正借着壁炉火光看着书的年轻妇女看也不看一眼地劝说了一句。
这一男一女,虽然都十分年轻,连20岁都未到,可是,他们却是一个国家的主人。男的正是前法兰西普罗旺斯伯爵,现在的波兰国王斯坦尼斯瓦夫三世。女的则是斯坦尼斯瓦夫三世的妻子,前普罗旺斯伯爵夫人,现在的波兰王后,来自萨丁尼亚王室的玛丽约瑟菲娜,她也是华沙有名的**。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斯坦尼斯瓦夫三世站住,盯着王后怒吼道,“我被他赶到了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还被迫放弃了王位继承权。现在王祖父已经死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机会总会有的,但是,如果你现在就沉不住气,那么机会到了你身边,它也会溜走。”玛丽约瑟菲娜冷静地说着高深的话语。
“我记得当年你劝我来这种冰天雪地的鬼地方时,也是说着这些鬼话,可是现在呢?”斯坦尼斯瓦夫三世冷冷一笑,说道,“路易奥古斯特已经成为了路易十六,而且他还铲除了国内所有的敌人,就连奥尔良公爵都被他铲除了。”
“奥尔良公爵和沙特尔公爵都是野心很大,却才能不足之人,他们会失败也属正常。”玛丽约瑟菲娜语气轻蔑地说,“况且,他们反对路易奥古斯特并非是为了你,只是为了他们自己。他们即使成功了,也不会让你成为路易十七,所以,与其在日后闹翻敌对,还不如现在就由路易奥古斯特为我们铲除了他们。”
“你说的倒是轻松,可你别忘了,奥尔良家族倒下后,我们在巴黎就不可能再找到一个能够威胁到路易奥古斯特的盟友。也许你说的对,奥尔良家族会成为我的对手,但是,现在这个时期,他们倒下后,对我是没有任何好处。”斯坦尼斯瓦夫三世愤愤言道。
“别这么激动。”玛丽约瑟菲娜与其相反,冷静地说,“路易奥古斯特没有对手不是很好吗?这样他就会无所顾忌,如此便会暴露更多的破绽。”
“就算路易奥古斯特暴露出一堆破绽,远在华沙的我又能做什么?”斯坦尼斯瓦夫三世轻笑着反问道。
“你不能做,但是沙特尔公爵会替你做。”玛丽约瑟菲娜故作高深地说。
“沙特尔?”斯坦尼斯瓦夫三世愣了愣,立即摇头说,“他现在只是一个逃犯。”
“但是,这个逃犯是历史上最富有的逃犯。他继承了奥尔良公爵在意大利的产业,现在已经拥有了一笔数目不菲的财产。他的作用不可小视。”玛丽约瑟菲娜一边翻着书页,一边露着神秘地微笑说。
“就算如此,他又不在巴黎,他还能够干什么?”斯坦尼斯瓦夫三世不明所以地说,“法兰西陆军世界第一,要借助外国的军队进攻巴黎,那简直是不可能的。别忘了,你的父王就是看不明白这点,才会成为路易奥古斯特的俘虏。”
斯坦尼斯瓦夫三世话音刚落,玛丽约瑟菲娜便将手中的书“啪”的一声合上,她的神情也不似刚才那般淡定,而是怨恨和悲愤。
玛丽约瑟菲娜咬牙切齿地说:“我的父王是被奥尔良公爵哄骗,以及萨丁尼亚军队来不及准备,才会被路易奥古斯特轻易击败,如果再有一次的话……”
“再有一次也是一样的。”斯坦尼斯瓦夫三世紧接着玛丽约瑟菲娜的话说,“萨丁尼亚太小了,根本不是法兰西的对手。况且,谁也不可能料到法军会翻越阿尔卑斯山。”
“没错。”玛丽约瑟菲娜愤恨地说,“路易奥古斯特的军事才华不能小看。”
她接着转怒为讽,对丈夫嘲笑道:“真不明白,都是同一父母所生,为什么你会和他有这么大的差距?”
“你……”斯坦尼斯瓦夫三世忍不住跺起脚,歇斯底里地叫道,“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你这个**。”
“你说我什么?胖子?”玛丽约瑟菲娜立即不甘示弱地回敬了一句。
矮胖子国王和**王后,波兰人民早已经厌烦了这两个国家最高统治者。在所有人的眼中,他们两个除了制造无尽的宫廷丑闻外,别无其他特长。现在的波兰,最具人气的有两个人,其一是昔日的波兰摄政,今时的法兰西国王路易奥古斯特,另一个是现在的波兰首相卡洛波拿巴,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波兰人才能容忍矮胖子和**。
与寒冷的波兰不同,2月的多瑙河已经有了春天的气息,多瑙河畔的奥地利首都维也纳也多了几分绿色。
哈布斯堡家族的冬宫霍夫堡皇宫内的一间不起眼的小办公室中,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约瑟夫二世和哈布斯堡家族的实质统治者玛丽娅特蕾莎女王,这两个奥地利最有权力的人,正在讨论着他们西面的盟友之事。
“陛下,巴黎的梅尔西伯爵发来信函,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五已经去世了。”约瑟夫二世恭顺地向母亲报告道。
“他终于死了。”玛丽娅特蕾莎女王淡淡地说了一句,神情没有高兴也没有悲伤。她陷入了沉思。
“陛下,这样的话,玛丽安托瓦内特的王后之位就坐稳了。”约瑟夫二世谨小慎微地说。
“也许吧”玛丽娅特蕾莎忧郁地叹道,“法兰西的国王们都是出了名的风流多情,你的妹妹也许并不会好过。”
约瑟夫二世无奈地也叹了一口气。
他们两人早在玛丽安托瓦内特嫁到巴黎之前,便通过间谍得知了当时还是王储的路易奥古斯特的风流韵事,因此,他们早就不对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婚姻有什么期望了。约瑟夫二世是不敢反抗他的母亲,玛丽娅特蕾莎女王则是不愿放弃联姻的机会。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