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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巴洛克式对称布局。
路易走在石子路上,时而左顾,时而右盼。只见左右两边的花坛草坪的整体为两块面积相等的椭圆形,而每个椭圆形,又被三条石子路分为各自独立的四块独立小草坪,这左右对称,便是八个小草坪。那八个小草坪,无论是载重的花朵,亦或是花朵摆放的布局,都达到了对称的作用。或是草坪内的对称,或是左右两个草坪的对称,或是最外侧和最内侧的对称,或是中间两个的两两对称。几乎无一不透露着类似凡尔赛的几何对称风格。
路易随着约瑟夫二世刚入宫殿,便见到一个穿着约莫三十岁年纪,体态、脸型消瘦的男子。
这时,只见约瑟夫二世毫不犹豫地走到了他的身前,并听其口呼一声:“利奥波德”
托斯卡纳大公利奥波德,玛丽娅特蕾莎的次子,约瑟夫二世的继承人。路易这才反应了过来其人是谁。
利奥波德在1765年继承了其父弗兰茨一世的托斯卡纳大公,而后便以开明统治的方式管理国家。他在托斯卡纳废除了死刑和逼供刑讯,平衡税收、削弱教会,建立起一套代议制民主制度。这些作法,使得他这个托斯卡纳大公成为了众多启蒙思想家笔下的理想君主形象,并使其因此而闻名于整个欧洲。即使是身居巴黎宫廷的路易,也时常能听到世人对他的评论。
路易仔细打量过去。乍眼看去,利奥波德体型消瘦、脸盘尖直,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生活无忧的贵族,反而更像是一个终日饥肠的贫民。然而,若是仔细去瞧,却能从他那“面黄肌瘦”的脸孔上现,他的目光时刻有着聚焦点,眼神从未散乱过。因此,路易反而不敢轻视他,甚至在心中觉得他比其兄约瑟夫二世更有一国统治者的气势和能力。
“我的弟弟,”约瑟夫二世侧身让开,伸手指着后面的路易,对利奥波德介绍道,“他就是安东尼娅的丈夫,法兰西国王路易十六。”
利奥波德微微一笑,向路易点了点头,说道:“欢迎您,陛下。很高兴能见到您。”
路易亦点头致意,并说道:“我也是,很荣幸能见到闻名多时的托斯卡纳大公殿下。”
“您过奖了。”利奥波德微微一笑,随后笑容便立刻终止,脸上改以庄重而又不失温和的表情。
随时改变神情的能力说来容易,实际却难以掌握。在路易的记忆中,拥有这种能力的也不过五个,路易十五、蓬帕杜夫人、祖母、不列颠国王乔治三世和安娜,即使是玛丽安托瓦内特和约瑟夫二世,也仅仅是掌握了入门技艺。
在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中,路易突然现在奥地利宫廷中居然还隐藏着一个不得不注意的人物——托斯卡纳大公利奥波德。若是利奥波德仅仅只是托斯卡纳大公,这还没有什么,可因为约瑟夫二世没有子嗣,也没有妻子,所以,他现在还是奥地利王位的第二继承人。路易担忧之处正在于此。约瑟夫二世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只能算是“不错的君主”,而利奥波德,却具备了成为“伟大君主”的一大重要素质——喜怒不形于色。
接着,由约瑟夫二世带领路易、斐迪南大公、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变成了由利奥波德带领他们四个。
路易和利奥波德、约瑟夫二世并排走着,其他两人跟在后面。他只听利奥波德边走边说道:“陛下是最后一个到的,帕尔玛公爵、那不勒斯国王之前都已经到了。女王陛下举办了晚宴,她想和所有的人在晚宴上见面。”
玛丽娅特蕾莎的女儿不少,但其中出嫁的只有四个,除了玛丽安托瓦内特外,还有三个便是泰斯辰公爵夫人、帕尔玛公爵夫人、那不勒斯王后。这其中,帕尔马和泰斯辰虽然名义上都是公国,却有着天壤之别。帕尔玛与那不勒斯一样,是有着独立行政体系和外交权的独立国家,泰斯辰不过是哈布斯堡领地下的其中一个区域,受到奥地利的节制。因此,泰斯辰公爵虽然在名义上地位尊崇,却在实质上与帕尔玛公爵、那不勒斯国王不可同日而语。更为重要的是,泰斯辰并非是泰斯辰公爵家族所有,而是泰斯辰公爵夫人的嫁妆。故而,玛丽娅特蕾莎的其他子女们,常常视亲姐妹泰斯辰公爵夫人为异类,视泰斯辰公爵为一无是处穷光蛋,更是以鄙夷的目光,居高临下地临视他们。
路易因玛丽安托瓦内特的缘故,也多少知道一些哈布斯堡家族内的秘辛,特别是他们与泰斯辰公爵夫妇存在着矛盾,但他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矛盾到了几乎不能提及的程度,因此,他在利奥波德说完之后,多嘴地问道:“泰斯辰公爵也到了吗?”
这一句刚出口,利奥波德和约瑟夫二世及其他人便一齐站定,以异样的目光望向路易,却不言语。
路易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从中感悟到了原因,然而,他干脆将错就错,故作不知地说:“我记得他是我母亲的弟弟,是我的舅舅。”
泰斯辰公爵出自萨克森王室,是路易的母亲的最小的一个弟弟。但路易自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这个远在异地的陌生舅舅。
“是的,他到了。”利奥波德面色不悦地答了一句,而后便继续向前走去。
路易跟随其后,现在,他完全明白了自己的那位舅舅在这座宫廷中的地位了。
众人穿过长廊,正准备进入宴会厅,这时,玛丽安托瓦内特突然从宴会厅大门旁的楼梯上快步走下。所有人都见到了她,于是便停了下来。
玛丽安托瓦内特与几位兄弟简单地打了一声招呼后,便拉着路易走到了一旁。约瑟夫二世和利奥波德虽觉意外,却仅仅是相对一笑而已。而斐迪南大公和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则一脸失落,显得很扫兴。
走远之后,路易才不解地轻声问道:“怎么了?玛丽”
“不是玛丽。”玛丽安托瓦内特摇头道,“在这里,请叫我安托瓦内特或安东尼娅,这里可有好几十个玛丽。”
“我明白了。”路易点了点头,但他的心中却明白,“安托瓦内特”和“安东尼娅”都不能在接下来的场合出现,作为法兰西国王自身礼仪和庄重的体现,他应该使用“我的夫人”来称呼法兰西王后。
“路易,我只想和你说一件事。”玛丽安托瓦内特面色凝重地说,“我的姐姐们和哥哥们,你对他们中的任何人都可以和颜悦色,唯有对泰斯辰公爵夫妇不行。如果你对他们投向笑脸的话,我的其他姐姐和兄弟,就不会对你投向笑脸。”
“我明白了。”路易严肃地点了点头。事态比他想象得严重许多,他不得不对接下来的见面严肃考虑。
两人重新走回了宴会厅门前,约瑟夫二世和利奥波德等候已久,其他人两人也等了不耐烦。
大门被侍从们打开。这里不是巴黎,所以门开启的同时,并没有专门的人喊叫“皇帝陛下驾到”之类的话。而在门开启后,也见不到门内一众人恭敬行礼的景象。
宴会厅宽敞、明亮,长方形的餐桌正竖直摆放在正中央。宴会厅左面是一座通往楼上的白色楼梯,无论扶手或是台阶,皆为白色。宴会厅的右面,摆放着三两张小圆桌和若干椅子,众多男女正围着小圆桌随意坐着,其中也有玛丽娅伊丽莎白、摩德纳公主等人的身影。
路易随着约瑟夫二世等人进入后,那些坐在椅子上的人才站了起来,迎了上来,但他们没有行礼,而是表现出一副亲密的样子。
“他们就是你的兄弟姐妹吗?”路易轻声在玛丽安托瓦内特耳边问道。
“是的,是他们。”玛丽安托瓦内特微微一笑,道,“他们之中也有你的堂亲。”
约瑟夫二世和他的兄弟姐妹们简单打招呼后,便回到路易身边,向他介绍起来。
路易最先见到的是玛丽娅特蕾莎的次女,也是现在的长女,布拉格修道院的院长玛丽安娜,接着见到的是已经见过的玛丽娅伊丽莎白修女,再之后见到的就是堂兄帕尔玛公爵和公爵夫人玛丽娅阿玛利亚、那不勒斯国王和王后玛丽娅卡洛琳娜。
斐迪南大公的妻子摩德纳公主已经到了丈夫身边,利奥波德的妻子即将生产,因此,路易不可能和她们两个打招呼。然而,除她们两个外,还有一个人也没有能与路易打上招呼。他不是不在现场,而是被约瑟夫二世在介绍时直接绕了过去。这个人就是路易的舅舅泰斯辰公爵。
第四百七十八章女王驾到
泰斯辰公爵大约四十岁的年纪,头戴白色假,身穿灰色外套和墨绿色服装,胸前系着红绿相间的绶带。他的身材瘦削、高大,给人以伟岸的感觉。最特别的是他的脸,一点也看不出岁月的沧桑,仍然如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般的俊朗。若非是他身上有着中年人特有的成熟气质,路易也不敢确认他的年龄。
泰斯辰公爵在此,但他的身边却不见泰斯辰公爵夫人。路易正迟疑之际,突然一声高喊声传来:“奥地利女大公、波西米亚女王、匈牙利女王玛丽娅特蕾莎陛下驾到”接着,他便见到包括约瑟夫二世、利奥波德在内的哈布斯堡王室成员先是惊愕,而后是恭敬地弯腰低头行屈膝礼,而那不勒斯国王、帕尔玛公爵及泰斯辰公爵则保持原样的站着,只向着对面的楼梯处行注目礼。
路易又看了看身旁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她先是提起裙子,像是准备行礼,可最后不知为什么,突然愣了几秒钟,又像原先那样挺直着腰站着。在将周围人观察了一番后,路易也选择与妻子、那不勒斯国王、帕尔玛公爵一样,只行注目礼,而不像约瑟夫二世他们那样行屈膝礼。
房间的一侧非常寂静,而另一侧的楼梯,却传出了“哒哒”的脚步声。从脚步声听来,应该是有两个人从楼上走下。几秒钟后,只见到一个穿着黑衣、年逾六旬的老妇人,在一个穿着富丽、年约三十五六岁的妇人的搀扶下,从楼梯上蹒跚走下。
路易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位老妇人身上。只见她虽体态臃肿,但步履间不失华贵、高傲的王者气魄,相比之下,她身旁的虽然容貌美丽、步履灵活,却少了一份稳重,多了一些轻挑。不仅如此,纵然是约瑟夫二世或利奥波德,他们与这位老妇人相比,亦有所不足。
“她就是玛丽娅特蕾莎女王”路易暗暗惊叹。虽然如今的女王已非巅峰时期的女王,可纵然老迈,她亦不失王者气魄。路易这次算是大开眼界了。
玛丽娅特蕾莎走下楼梯,径直走到了孩子们的身前。她的步履不如身旁妇人轻便,却在迈开第一步时便找到了方向,使得接下来的几步,都未改变迈出第一步时定下的方向。
在场之人,或是如约瑟夫二世那样低头行礼,或是完全没有注意,唯有路易注意到了这一点。同为一国统治者,他深知,作为一国统治者,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迈出正确的第一步,以及在接下来的几步都保持一个方向。
只从玛丽娅特蕾莎走路的方式上,路易便能够确定,当年她能够率领“破烂不堪”的国家挨过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和七年战争这两场大规模战争,确实是因她自身具有过人的能力和不屈的毅力,而非是运气等其他因素。
玛丽娅特蕾莎慢步走到长子约瑟夫二世的身前,但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往前走。她的长子约瑟夫二世虽然低着头,但很默契地便侧身一让,恭敬地让开了路。
玛丽娅特蕾莎继续往前走,一直来到约瑟夫二世身后的那不勒斯国王的身前才停下。接着,她便微笑着对那不勒斯国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