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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生涯。
这位出身于演员的美国总统不但开了美国历史上演员成功晋级总统的先河,并且也是历任总统当中,就职年龄最大的一位。
在范无病看来,里根总统无疑是将自己的前后职业成功地糅合到了一起,在踏入政坛前,里根曾担任过运动广播员、救生员、报社专栏作家、电影演员、电视节目演员、和励志讲师,并且是美国影视演员协会的领导人。他的演说风格高明而极具说服力,被媒体誉为“伟大的沟通者”。
但是最值得一提的是,在他执政白宫的八年当中,抛出了星球大战计划,这份被后人认定为是专门针对苏联的虚假方案,终于成功地将另外一个超级大国拖进了军备竞赛的泥潭,直至全盘崩溃,化整为零。
范无病直到今天还记得很清楚,里根总统在就职典礼那天说道,“政府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政府本身才是问题所在。”
国内的情势,依然是在一团儿迷雾当中,在改革开放整整两年之后,经济获得复苏的同时,问题也随之浮出水面。
国有企业之外,兴起了数以十万计的小型企业,他们或者各自为战,或者形成联盟,同国有企业争夺市场,争夺原料,争夺职工,争夺利润。
如何力保国有企业,国内发生了争议。
以当时参与改革总体规划的经济学家薛暮桥为代表的推进派认为,放权让利改革有局限性,主张把改革的重点放到“物价管理体制改革”和“流通渠道的改革”方面去,逐步取消行政定价制度,建立商品市场和金融市场。
而另一种意见则认为,国有企业的改革“必须加强集中统一”,“最后的落脚点是中央集中统一”,有人因而提出了“笼子与鸟”的理论,大意是说,企业如同是一只鸟,不能老是绑着它的翅膀,要让它自由地飞,但是,国有经济体系则是一个大笼子,鸟再怎么飞,也不应该飞出这个笼子。
后一种论述最终说服了中央决策层,“笼子与鸟”理论统治了未来整个八十年代的企业改革思路,国有企业的改革成为一场“笼子里的变革”。由这一理论出发,来看待一九八一年的局势,其结论便非常容易得出了。
国有企业的变革必须在稳定和中央的控制下循序渐进,怎么改可以“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而当务之急,是整治那些不听指挥、无法控制的“笼子外的鸟”,正是它们扰乱了整个经济局势。
中央的这一判断,是很能够得到国有企业们的呼应的。很快,在各地的媒体和内部报告上出现了大量的声音,都是控诉那些计划外的小工厂如何与规范的国营企业争夺原材料,如何扰乱市场秩序,如何让国有企业蒙受巨大损失的。
总而言之,试点企业搞不好,都是笼子外的野鸟们惹的祸。对形势的判断及由此而产生的方向性决策,直接造成改革政策上的大拐弯。
元月七日,国务院发文,规定“个人(包括私人合伙)未经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批准,不准贩卖工业品”、“农村社队集体,可以贩运本社队和附近社队完成国家收购任务和履行议购合同后多余的、国家不收购的二、三类农副产品。不准贩卖一类农产品”、“不允许私人购买汽车、拖拉机、机动船等大型运输工具从事贩运”。
元月三十日,国务院又发文,明确指出“为限制同大中型先进企业争原料,将社、队企业在开办初期免征工商税和工商所得税二至三年的规定,改为根据不同情况区别对待……凡同大的先进企业争原料,盈利较多的社、队企业,不论是新办或原有企业,一律照章征收工商所得税”。
这两个文件口气严厉,措施细密,并都被要求在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进行刊登报道。一时间,“打击投机倒把”成为今年最重要的经济运动。
“唉!看来风向又要变了!”范无病将报纸翻了一通后,扔到了书桌上,不无忧虑。
第二十五章 那话儿来了
范无病想的很清楚,自己的服装厂这边显然是不用担心的,来料加工,原料都是来自日本,自然谈不上跟国有企业争夺原材料,销路也在日本,也不会被人说跟国有企业争夺市场,至于人工嘛,如果你们哪一个国有企业可以把服装厂这些学徒工们都给安置了工作,那我立刻解散厂子就是。
关键问题还是在养猪场那边儿。
树大招风啊!春光灿烂养猪场现在的规模可是远近闻名的,生产的肉猪数量占据了磐石市总产量的三分之一以上,影响巨大,意义深远,不但磐石市的肉猪需求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满足,就是周边各县市也深受其利,但是在获得了高额利润的同时,自然也招来了各种非议、嫉妒、敌视甚至是仇视。
在这种情况之下,一旦政策面发生逆转,养猪场立刻就会遭到致命的打击。
没有等到范无病做出决定,王氏三兄弟就有些急惶惶地找了过来,看上去倒像是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好不狼狈。
“怎么了?这么这么沉不住气?”范无病将三兄弟让进了自己的房间,招呼他们坐下喝茶,一面慢条斯理地问道。
此时的王老大显然是没有喝茶的心情了,有些着急地对范无病说道,“范总,出大事儿了!我看咱们的养猪场是干不下去了!”
“喝口茶水,慢慢地说。”范无病指了指桌上的茶水,脸上的神态不容置疑。
王老大只得端起茶水来匆匆地喝了一口,然后将事情的缘由讲了一遍,两个兄弟又凑在一旁七嘴八舌地补充了一番,范无病总算是搞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自从中央的两个文件一下,民间的风潮就没有停歇下来。
为了响应中央的要求,很多地方政府都派出了经济问题清查组,打击投机倒把工作组,对辖区内的私营小企业、作坊式小工场进行调查,这么大规模的行动,显然不可能是走一走形式。
春光灿烂养猪场自然是工作组不可不去的一处,当然,这个养猪场跟投机倒把是联系不到一处的,那么要调查的,自然就是经济问题。
“带队的是市里计委的一个副主任,不过畜牧站的站长也跟着去了。”王老大说道。
“对方的态度怎么样?”范无病关心地问了一句道。
王老大想了一下,认真地回答道,“表面上倒是挺和气的,就是问了一些你们猪场的生意怎么做,或者是有没有按照规定缴税之类的话,然后就是让我领着他们到猪场各处转了转,做了个记录,别的话一句也没有说。”
“嗯,来者不善啊!”范无病慎重地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向来如此,如果对方一找上门来就是严词厉色地横加指责,那倒不是很严重,就怕遇到一群不动声色,暗地里却使绊子的人,正所谓当面笑嘻嘻,背后动杀机。范无病可不认为对方会放过养猪场这么一大块儿肥肉。
磐石市的情况跟别处不大一样,这里的大厂子比较多,多是机械加工和冶金矿产之类的,技术人员众多,劳动密集,产品丰富,小作坊相对来说没有什么活路,自己这个大型养猪场就算是出类拔萃的招牌了,一旦悬在头上的大棒子落下来,自然是不会砸到别人。
既然连老冤家畜牧站的站长都跟过来了,这事儿还能善了吗?
王氏三兄弟也是有鉴于此,才六神无主的,若不是范无病历来大有主张,他们很有可能卷一卷铺盖就跑了。
“范总,要不咱们散了算了,我们兄弟三个先到外面去避一避风头?”王老二的胆子向来不是很大,此时遇到了阻碍,立刻有掉头逃跑的心思。
“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范无病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王老二,对三个人说道,“虽然情况还没有明朗化,但是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判断,一场大风暴是在所难免了。你们也不要想着能够一走了之,若是真的政府要拿你们问罪,中国虽然大,可也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
“那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坐等人家上门来抓吧!我可是听说邻县的一个搞五金的小老板已经被请去问话,到现在都没有回家啊!”王老大有些抓狂地说道。
见三兄弟都有些暴走的迹象,范无病不得不安抚一下,于是便温言劝道,“稍安勿躁,其实事情并不向你们所想的那么糟糕。”
范无病近日别的事情没干,主要时间都花在看报纸上面了。他发现一个问题,就是上面的打击方向,主要是瞄准了像五金交电之类最容易快速获得利润的暴利行业,而对于种植业和养殖业这些有助于改善人民生活质量的行业,则保持了观望的态度,因此他也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来,就是养猪场或许会遇到一些麻烦,却并非不可以解决的,只要处理得当,完全可以化险为夷,甚至借着这次机会走上正规化的道路,而不是现在这样不尴不尬没名没分。
经济问题调查,范无病自然是不怕的,当初不是有中央的文件精神在嘛,自己的养猪场可是严格按照文件的要求上交了足够的生猪的,最多就是畜牧站的人因为自己抢了他们的生意而制造一些障碍,借着经济问题调查非难一下,但是对于这个,范无病倒是不怕的。
想到这里,范无病不由得心思一动,脑子里面立刻涌出许多坏点子来,于是哈哈一笑,对王氏三兄弟说道,“放心,这事儿我有对策,你们回去之后,只需如此如此,便可以平安无事,我担保以后畜牧站的人见了你们只有绕路走的份儿。”
三兄弟将信将疑,不过听完范无病的主意后,都觉得这小孩儿实在是,损透了。
第二十六章 暴风雪降临
对于中国人来说,一九八一年中最重要的经济活动,就是打击“投机倒把”。
为了提高国有企业的存活生命力,政府方面是双管齐下,一方面从政令上面以法律条文的形式限制了中小企业和私营企业的经营范围,设立严格的准入制度,另一方面,则是从生产资料方面设置门槛,提高中小私营企业的生产成本,降低其竞争力。
年初的时候,钢材提价百分之一百三十,煤炭提价百分之五百,各种生产资料的市场价格均有不同程度的大幅度的提升。
生产成本的急剧拉升,顿时将中小企业和私营企业的生产成本提升了数倍,这对于大多数刚刚发展不到两年时光的中小企业和私营企业,无异于是雪上加霜,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另外一个重大措施,就是对暴利行业征收高额税收,不仅是新增,而且还要追加。
这时候开始创业的许多后来成为福布斯中国排行榜上的富豪们,都遇到了一生当中最为困难的时期,生产成本急剧上升,同时还有许多原先签订的合同都被中止了,理由就是根据上级的规定,国营企业不能再购买乡镇企业或私营企业的产品。
最直接的一条,就是限制乡镇企业在本地一定范围内发展,严格控制农业人口转化为非农业人口,控制农村人口进城打工,以避免本来就被返城知青搞得就业压力很大的城市受到农村人口的“骚扰”。
这些措施直接导致了很多在近两年内开办的小企业的发展陷入了泥潭,停滞或者直接倒闭完事。
果然,没过多久,经济调查小组的人就再次来到了春光灿烂养猪场。
“你们要老实交代你们的问题,我们的政策是一贯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调查组的负责人很严肃地对三兄弟说道。
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恐怕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