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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之风!我最烦这个了——”范亨板着脸说道。
不过范无病显然是没有兴趣跟老爸范亨来谈论这个不正之风的危害的,他取出了特制的玻璃水箱,将它安放在加湿器的底座纸上,往里面加上水,接通电源之后。一起来观察效果。
只见袅袅白雾腾腾而起,如入仙境一般。
仔细朝那玻璃水箱之中望去,隐约之间见到水面上有彩蝶飞舞,还有古装的人物在里面作揖摆动,令人惊叹不已。
“这是艺术品啊!”范亨看了以后惊呼道。
张梅也凑了过来,一见之下就呆住了,连呼不可思议。
“这么一只加湿器,要面子有面子,要里子有里子,如果卖到美国去的话。怎么也得百十美元吧?”范亨对于这个效果非常之满意,他非常乐观地估计道。
“百十美元?!”范无病斜着眼睛叫了起来,“那最多让您看一眼!两百美元起,您还别嫌贵,还不打折!您得研究美国人地购物心理。愿意掏百十美元买这东西的主儿。根本就不在乎再多掏百十美元!什么叫美国人,您知道吗?美国人就是买什么东西。都买最贵的,不买最好的。所以,我们做国际贸易的口号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张梅跟范亨面面相觑,“听起来这话有点儿——不好说——
“这就是客观存在。”范无病发泄了一通后总结道。
有了样品在手之后,父子二人就开始研究下一步的行动。
范亨的官本位思想严重,依然是想将这个产品交给平原厂来做地,而范无病则有些不大愿意,一个单放机就让平原厂占尽了好处,到最后已经隐约有些不配合的意思了,如今再将这个项目也放到他们那里,恐怕尾巴更要翘到天上去了。
“做人不能忘本!你要时刻牢记国家对你的培养!”范亨敲着桌子对范无病说道。
“现在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范无病反驳道。“你不能损公肥私,这个东西终究还是利用厂里的设备做出来的!”范亨威胁道。
“以后都是市场经济,最多我赔你点儿钱。”范无病回答道。
“你要再这样,老子不跟你合作了!”范亨老羞成怒道。
“那样更好啊,儿子我自己去把专利注册了。”范无病嘿嘿笑道。
张梅用了几天加湿器,那个药物经过水雾治疗呼吸道很有效,此时她的咳嗽已经好了,看到父子二人在那里针锋相对地讨价还价,就走了过去,笑着说道,“好啦好啦!都别争了,你们各自退让一步算了!老范你把专利让给儿子,无病你把产品交给你爸他们厂子去做,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这样倒也是个办法,范亨与范无病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说道,“成交!”
如此一来,主动权握到了范无病的手中,他倒也不怕平原厂再掀起什么风浪来了。
“看来年前还得再跑一趟北京啊!”范亨想到要注册专利,少不得又得去北京请张处长帮忙,否则就凭自己,最快也得等上半年多,没有熟人不好办事儿啊!
范无病连连赞同道,“事不宜迟,咱们的加紧速度啊!”
国内的事情,一到了年底就要搞各种统计总结什么的,另外还要做出来年地计划和预算,事情繁杂得很,若是行动迟缓了,可就赶不上趟儿了。
张梅想了一下后说道,“你们现在过去也好,反正范婷也该放假了,正好跟着你们一起回来,这样我也放心一些。春节前后,火车上的人实在太多,有你们父子两个照应,总是好的。”
“没问题!”范无病一口答应道,“正好我也可以去看一看北大的校园究竟怎么样。”
说话之间,范康也回来了,不过看起来头发一绺一绺的,都快粘到一起了,显然是精神有些不济的样子。
“老哥,你怎么搞成了这副模样儿?看起来比霜打的茄子都要蔫上许多——”范无病看了之后大吃一惊。
范康将书包往桌子上面一撂,四脚朝天地躺在沙发上面哼哼道,“可把我累死了!今天被灭绝师太抓了壮丁了!”
“为啥?她体罚你了?”范无病有些不解地问道。
灭绝师太是范康的班主任,向来是严厉冷酷著称的,因为范无病又一次去范康班上找他,结果碰到了他们班主任,被盘问了半天,范无病感觉对方的样子简直就是灭绝师太地克隆版本,因此就在背后给她起了这么一个外号。
而范康则不小心地把这个外号给传了出去,于是灭绝师太的名号就响彻了整个平原厂子弟学校,一时之间名声大噪风头无两。
“帮她家搬蜂窝煤去了——”范康有气无力地说道。
“哦,你怎么这么傻!又不是你一个人帮忙,你不会出工不出力啊?!”范无病对哥哥比较无语,恨铁不成钢地指点道。
“我也想偷懒啊!”范康十分委屈地说道,“可是办不到啊!”
“为啥?”范无病好奇地问道。
范康痛苦地说道,“今天我在背后喊她灭绝师太,结果被肖蔷给听见了。可我怎么也想象不到,师太她居然是肖蔷的姑姑啊!”
范无病顿时张口结舌,无话可说,良久之后才咽了一口吐沫说道,“靠!老哥你的运气真是华丽到没法说了!”
第七十五章 半车皮年货
还没有等到范亨跟厂里面请假,央视方面就发来了邀请函。
一个年度的广告期即将结束,央视那边儿也是希望平原厂能够把广告继续做下去,目下微型录音设备的限制已经完全放开了,他们是希望“雷霆”牌的产品系列能够扩展一下,从单放机向录放一体机过渡。
这样一来,就需要具体地磋商一下了,范亨作为平原厂方面跟央视接触的代表,自然是需要上北京继续谈一谈这个事情的。
可是央视怎么也没有想到,平原厂并没有支出广告费这一部分,每年上百万的投入,竟然都是来自于“港商”范无病之手。
因此平原厂方面在接到了央视的邀请函之后,就毫无异议地让副厂长范亨北上京城。
而范亨副厂长自然不是金主,他又毫无异议地将大头范无病给带上了。
“终于又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了!”火车开动之后,范无病终于热泪盈眶了。
在教室里面憋了几个月,范无病的心里面早就快长毛了,这次出来,真是有一种解放了的感觉,真是爽到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相比较上次而言,范氏父子这一次带的东西更多,一些是新出品的随身听,另外一些就是还没有正式投产的加湿器,虽然这东西还没有形成生产力,但是小批量的拿出些样品来,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这些东西中的大部分,都是要作为年货送出来地。能够联系到的各个部门的头头脑脑们,在干燥地天气里收到这么一份清爽的礼物,相信他们的心情都会很不错。时间恰恰好。
但是父子二人肯定是不能随身携带这么多的东西了,他们专门搞了一个列车托运,货物随车走,到了北京那边儿,自然就有张处长安排的人接应了。因此两个人这次地随身行李比上一次进京要少多了。住在软卧车厢里面也很清净,比起上一次的拥挤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感觉很爽吧——”范亨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儿子,随口问道。
“飞一般的感觉!”范无病举起紧紧握着地拳头,屈肘向下一沉。做努力奋斗状。
火车一路咣当咣当地走着。穿过了六个隧道之后,终于踏上了河北平原,来到了祖国地心脏北京。
结果这一次天气可是不怎么好,既冷且干,好长时间都没有下雪了,走到街面上一看,十个人当中倒有八个是因为空气干燥把嘴唇给裂开的。更有比较郁闷的人,嘴唇从中线的地方啪地裂开,一道血口子真让人心惊肉跳。而且。那里一旦裂开,很不容易长好啊!
范无病注意到这个问题后,情不自禁地对父亲范亨说道,“看到了吧!我们这一次是拯救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啊!一个加湿器,不知道会避免多少因为空气干燥而裂唇的人。你也不希望满大街都是兔唇吧?”
“我觉得。这个东西要比你原来搞的那个随身听好!它实用,可以满足人民的物质需求。从这个意义上讲,你这回办了件好事!”范亨自然也注意到了街头即景,摸着范无病的头,温言勉励道。
范无病可不这么认为,他将脑袋一晃,摆脱父亲的手,然后否定道,“我可不这么认为!随身听虽然小,却满足了人民群众日益增长地精神文化需求,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从某种意义上讲,影响比加湿器大很多了!”
“呃——”范亨却没有想到儿子又搬出这么一套话来,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
毕竟人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所需要的并不只是穿衣吃饭这么简单,而应当有更高层次的理想,精神文明建设,也是国家大力提倡地嘛!
街头上地人们,一个个都穿着深颜色的棉大衣什么地,范无病注意到,其中有军大衣,有呢子大衣,也有看上去很粗糙的羽绒服,一个个厚墩墩的非常臃肿,大家穿着这样的衣服走在大街上,倒像是一个个移动的堡垒一般。
随着拥挤的人流进了站之后,就见到张处长已经等在外面了,天气自然是比较寒冷的,这一点从他被冻得通红的鼻子上面就可以看得出来,穿着棉鞋的双脚更是不住地抬起落下,显然是受冻不轻。
“范亨同志——”张处长在老远就看到了范氏父子,挥着手朝这边儿喊了起来。
父子两个人拖着行李包挤了过去,发现张处长还带着五六个人一起在这边儿等着,而且在稍远一点儿的地方还停了三辆看上去不错的轿车,不由得有些惊讶。
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双方寒暄了一下后,就钻进了车厢里面,打开暖风之后,这才缓过来一些,然后张处长颇有一些抱怨地问道,“你们怎么总是挑最冷的日子来北京啊?我想带你们到处逛一逛都实现不了!你看这天寒地冻的样子,哪里能玩?估计也就是去北海溜溜冰还差不多吧!”
范亨还没有答话,范无病就抢着回答道,“呵呵!都是为了工作嘛!我们哪一次过来,不是为了工作?为了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把我们伟大的祖国建设成为富强民主文明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少玩一会儿怕啥?不是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嘛!”
“你——你——”张处长一脸苦笑着看了看范无病,然后又看了看范亨,这才说道,“你家这位宝贝还真会唱高调儿,说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范亨轻轻地在范无病的脑袋上面敲了一下,故作威严地呵斥道,“没大没小的,怎么能跟张伯伯这么说话?还不赶紧道歉!”
范无病嘿嘿一笑,还没有说话,那边儿张处长就摆手道,“算啦,算啦!我还能跟他计较什么,怎么说他都是我未来的外甥女婿啊!”
原本还洋洋自得的范无病一听到这话,顿时蔫了,心道自己的运气真衰,偏偏让人家捏住了这个把柄来说道,张处长这人也是个蔫坏啊,损人都不带脏字儿的。
“我们让火车托运了很多东西,张处长你看是该怎么弄——”范亨说道。
“这个好办,待会儿让我们的人去取回来就行了。”张处长痛快地答应道。
他们一行人开着车往回走,另外两辆车上的人就留下来等行李,等到他们回到了单位的时候,发现传达室的大爷早就站在门外等着他们了。
“张处长,您可是回来了,大刘他们早一阵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