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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有不停的往前走,总希望能遇到一些很不平凡的事。
否则,这段人生的旅途,岂非就太无趣?
小镇,茶馆。
这个镇子虽小,却是个五方杂处、卧虎藏龙的地方;但要找个比茶馆人更杂、话更多的地方,只怕也很少。
风四娘坐茶馆的机会虽不多,但每次坐在茶馆里,都觉得很开心。
她喜欢男人们盯着她看。一个女人能令男人们的眼睛发直,总是件开心的事。这茶馆里大多数男人的眼睛,的确都在盯着她。坐茶馆的女人本不多,这么美的女人更少见。
风四娘用一只小盖碗慢慢的啜着茶。茶叶并不好,这种茶她平日根本就不会入口,现在却像是舍不得放下。
她根本不是在欣赏茶的滋味。只不过,她觉得自己喝茶的姿势很美,还可以让别人顺便欣赏一下她这双手。
萧十一郎也在瞧着她,觉得很有趣。
他认识风四娘已有很多年了,很了解风四娘的脾气。这位被江湖中人称为‘女妖怪’的女中豪杰,虽然很难惹,很泼辣,但有时也会天真得像个孩子。
萧十一郎一直很喜欢她,每次和她相处,都会觉得很愉快。
和她分手的时候,却并不难受。这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情,他自己也分不清。
他得到割鹿刀才几天,是风四娘提供的消息。
两人进入冤魂海,在这个小镇已经停留数天。
还有很多名人,陆续来到这个无名小镇……(备注:第三卷不少情节改编自古龙大师的作品)
第二章 寂寞
风四娘是个独特的女人,喜欢各式各样的刺激。
她喜欢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杀最狠的人!
别人常说:“刺激最容易令人衰老。”但这句话在她身上,并没有见效。
她的胸还是挺得很,腰还是细得很,小腹还是很平坦,一双修长的腿还是很坚实,全身上下的皮肤都没有丝毫皱纹。
她的眼睛还是很明亮,笑起来还是很令人心动。
见到她的人,谁也不相信,她已是三十三岁的女人。
这三十三年来,风四娘的确从没有亏待过自己。
她懂得在什么样的场合中穿什么样的衣服,懂得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懂得吃什么样的菜时喝什么样的酒,也懂得用什么样的招式杀什么样的人!
她懂得生活,也懂得享受。
像她这样的人,世上并不多。有人羡慕她,有人妒忌她,她对自己也几乎完全满意了——只除了一样事。那就是寂寞。
无论什么样的刺激,也填不满这份寂寞。
风四娘喜欢和萧十一郎待在一起。只有待在萧十一郎身边,她才不会感到寂寞。但每次分手,寂寞更深。因此,她总是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让萧十一郎不离开自己。
风四娘的好朋友飞大夫,这样说过她:“三十多岁的女人还像个孩子,这倒也真是怪事。”
很多人都曾经羡慕她,尤其是女人。她们也曾幻想过,像她一样叱咤风云,笑傲武林,在血腥江湖中随性而为,自在逍遥。
确实,风四娘一点儿都没有亏待自己。而大多数女人,现实中的她们却有着太多的压抑。
可是,又有几人,能体会到风四娘那种心境?
每次当她独自一人在清寒的长街上行走时,每次当她独自一人在空房里面凝望着梳妆台上的铜镜时,她都没有办法驱赶内心深处的寂寞。
甚至每次当她骑完最快的马、爬上最高的山、吃尽最辣的菜、喝干最烈的酒、杀死最狠的人后,她都没有办法填满内心的空虚。
无论什么样的刺激,都没有办法抑制住她内心深处那份奔腾不息的欲望。
什么都不能。她虽然不曾问过自己渴求的究竟是什么,但她还是顿了顿。
只是她并没有回头望。一直以来,她仍在继续着她的生活,从来都没有过改变。
如果偷窥她洗澡的乱石山上的匪盗是‘两头蛇’解不得,那么她也只好是风四娘了。
这并不是所谓的幽默。人性凝望着,眼中流露出不尽的怜悯和悲伤。
前者既然根本没有能力在江湖上闯荡,又何苦卷入这是非的漩涡中来?却只是为了显露出这人性的卑贱和丑陋。
后者早已厌倦江湖中这份摆脱不了的阴暗,却又为何始终走不出来?
莫不是一入江湖不回头?风四娘又怎能回头望!
或许,她原本只想静静的躺在她所爱着的男子的怀里,用她的温柔和恬静,温暖她所深爱的男子的那颗千疮百孔、伤痕累累的心灵,再不用在尔虞我诈中竭尽所能,维系自己的一片生存空间。是的,该停下来歇息一会儿了。他需要,而她更需要。
可险恶的江湖,又怎能容得下她有休息的片刻,又怎能容得下她稍稍显露出似水的柔情呢?她若不是处处都比别的男子强上几分,狠上几分,她若不将所有的柔情都深藏,只露出胜过须眉的豪气,这里又怎会有她的栖息之所呢?
是啊,本就不能回头望。
或许,这并不是她。平生行所想之事,毫无忸怩做作之态,敢爱敢恨,恣意随性!
或许,这样的性情,才是真正的风四娘。
或许,风四娘始终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一个女人,也许还可以用掩饰的伪装,来作为闯荡江湖的依赖;可一个孩子,又能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度过这漫漫的长夜呢?
只是她究竟选择了什么,却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
听到门外粗豪并且带着酒味的笑声,她会想着,如果外面的那个男人闯进来求她嫁给他,那么她是否会答应;听到夜幕中苍凉孤寂的萧十一郎的歌声时,她只想着追出去,以舒展阔别已久的情怀……
“你这鬼——”风四娘每次冲向阔别已久的萧十一郎,内心的激动是溢于言表的。可在那一刻,她只是找到自己作为孩子的依靠,并没有找到自己作为女人可以依赖的归宿。
“我顿了顿,并没有回头望。我想我在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没有打算过回头。我没有替别人留下第二条路走,因为我自己走的也只有一条路。
许多人称它为不归路,可我更愿意称它为死路。因为这样才可以不留给别人任何遐想的机会,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还会顿了顿呢?”
这是一个叫原怀遇的男子,在一个夏日的午后,忍受着冰寒的冷气却无法逃避时的内心世界。很多年后,或许他已经不会记得,‘顿了顿、回头望、选择、别人、不归路’这些词语,所代表的真正含义。
如果你去问风四娘,或许她只是朝着你笑,像个孩童一样的笑着……
皓天和玉絮已经来到茶馆中,就坐在萧十一郎和风四娘的对面。
看到两人亲切的谈笑,爽朗的大笑,皓天和玉絮便觉得十分开心。
萧十一郎和风四娘的笑声,感染着他们。
前者虽然不是情人,却比情人更加亲近。
皓天和玉絮目前的关系,不也是这样么?
因此,皓天和玉絮就想走过去,和他们结交。如果能够交到这样的朋友,值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
茶馆的斜对面,有家‘源记’钱庄票号。
皓天和玉絮看到的这个人,此刻刚从源记票号里走出来。
这人三十左右,四四方方的脸,四四方方的嘴,穿着件规规矩矩的浅蓝缎袍,外面却罩着一件青布衫,穿着经久耐穿的白布袜、青布鞋,全身干干净净,就像是块刚出炉的硬面饼。
无论谁都可看出,这是个规规矩矩、正正派派的人,无论将什么事交托给他,都可以很放心。
风四娘见到这人,却立刻用手挡住脸,低下头就往后面走,就像是穷光蛋遇着了债主。
不巧的是,这人眼睛也很尖,走出来就瞧见风四娘了。一瞧见风四娘,他眼睛里就发出了光,大叫:“四娘,四娘……风四娘……”
他嗓子可真不小,三条街外的人,只怕都听得见。
风四娘只有停下脚,恨恨道:“倒霉,怎么遇上了这个倒霉鬼。”
那位规矩人已撩起长衫,大步跑过来。他眼睛里有了风四娘,就似乎什么也瞧不见了。街那边刚好转过来一辆马车,收势不及,眼见就要将他撞倒。
茶馆里的人都不禁发出惊呼,谁知这人一退步,伸手一挽车轭,竟硬生生将这辆马车拉住了!
只见他两条腿钉子般钉在地上,一条手臂怕不有千斤之力。
满街上的人,又都不禁发出喝彩声。
这人却似全没听到,向那已吓呆的车夫抱了抱拳:“抱歉。”这句话刚说完,人已奔入茶馆,四四方方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宽慰的微笑:“四娘,我总算找着你了。”
风四娘用眼白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鬼叫什么?!别人还当我欠了你的债,你才会在这儿一个劲儿的穷吼。”
第二章 请客
这人的笑容看来虽已有些发苦,却还是赔着笑道:“我……我没有呀。”
风四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找我干什么?”
这人道:“没……没事。”
风四娘瞪眼道:“没事?没事为何要找我?”
这人急得直擦汗:“我、我只不过觉……觉得好久没、没见了,所以……所以……才……”原来他一着急就变成了结巴,越结巴就越说不出。
本来相貌堂堂的一个人,此刻就像是变成个呆头鹅。
风四娘也忍不住笑了:“就算好久没见,你也不应该站在街上穷吼,知道么?”
看到风四娘有了笑容,这位规矩人才松了口气,赔着笑道:“你、你一个人?”
风四娘向那边坐着的萧十一郎指了指:“两个。”
这人脸色立刻变了,瞪着萧十一郎,就像是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去,胀红着脸:“他、他、他是什么人?”
风四娘瞪眼道:“他是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问他?”这人急得脖子都粗了。
幸好这时萧十一郎已走过来,笑道:“我是她堂弟,不知尊驾是……”
听到‘堂弟’两个字,这位规矩人又松了口气,说话也立刻变得清楚起来,抱着拳笑道:“原来尊驾是风四娘的堂弟,很好很好,太好了……在下姓杨,草字开泰,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萧十一郎似乎觉得有些意外,动容道:“莫非尊驾就是‘源记’票号的少东主,江湖人称‘铁君子’的杨大侠么?”
杨开泰笑道:“不敢,不敢……”
萧十一郎也笑道:“幸会,幸会……”他吃惊的,倒并非因为这人竟是富可敌国的源记少东,而因为他是少林监寺‘铁山大师’惟一俗家弟子,一手‘少林神拳’据说已有了九成火候,江湖中已公认他为少林俗家弟子中的第一高手!
这么一个土头土脑、见了风四娘连话都说不出的人,居然是名震关中的武林高手,萧十一郎自然难免觉得很意外。
连城璧、柳色青、杨开泰、朱泉、徐青藤和厉刚,是青龙会的‘六君子’。
这六人的年纪都不大,最大的厉刚也不过只有四十多岁。
只是,他们不但个个是世家子弟,名门之后,而且为人都很正派,做的事也很漂亮,连江湖中最难惹的老怪物木尊者,都说这六人都不愧是‘少年君子’。
木尊者这句话说出来,“六君子”之名立刻传遍了江湖。
杨开泰的眼睛已转到风四娘那边去了,赔着笑道:“两位为何不坐下来说话?”
风四娘:“我们正要走了。”
杨开泰:“走?到……到哪里去?”
风四娘眼珠子一转:“我们正想找人请客吃饭。”
杨开泰:“何必找人,我……我……”
风四娘用眼角瞟着他:“你想请客?”
杨开泰:“当然,当然……听说隔壁的排骨面不错,馒头也蒸得很白……”
风四娘冷笑道:“排骨面我自己还吃得起,用不着你请,你走吧。”
杨开泰擦了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