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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张着，显得说不出的娇媚，说不出的天真。
第三章 娃娃
上官小仙本身看来，就像是个泥娃娃。她的身材，却不像是个泥娃娃。她身上每一分，每一寸，都仿佛在发射着一种令人不可抗拒的热力。
孩子的脸，妇人的身材，这虽然很不相称，却形成一种奇妙的组合，组合成一种美妙的诱惑，一种足以令大多数男人犯罪的诱惑。要保护这么样一个女人，实在不容易。
她身后还有个男人，看起来很年轻，很英俊。
叶开显然是个非常好看的男人，只可惜他站得比较远。
杨天虽然也看见了他，却看不清他的脸。
上官小仙手里抱着泥娃娃，轻轻的哼着支儿歌，声音也甜得很。
只听得叶开道：“外面风很冷，你为什么还不关上窗子？”
上官小仙的嘴噘得更高：“宝宝太闷了，宝宝想透透风。”
叶开叹口气：“宝宝已经该睡了。”
上官小仙：“可是他偏偏不肯睡，精神还好得很。”
叶开苦笑道：“这么晚了还不睡，宝宝是个坏孩子。”
上官小仙立刻叫起来：“宝宝不是坏孩子，宝宝乖得很。”伸出一只又白又嫩的手，轻轻拍着怀里的泥娃娃，柔声道：“宝宝不要哭，他才是个坏人。宝宝不哭，妈妈喂奶给你吃。”
她竟真的要解开衣襟，喂奶给这泥娃娃吃了。
她的胸膛成熟而高耸。杨天远远的看着，心已跳起来，跳得好快。
谁知就在这时，叶开却忽然赶过去，‘砰’的关起窗子。
只听得上官小仙在窗子里吃吃的笑着：“你拉我干什么？你是不是也要吃奶？哼……”
雾更浓了。窗户里的灯还亮着，杨天敲门。
叶开：“谁？”杨天：“在下杨天，是这里的管事。”
叶开：“杨管事莫非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声音并不太客气。无论谁听见半夜有人来敲门，都不会太客气的。
杨天：“在下也知道时候已不早，可是有位客人，一定急着要来见叶公子。是位姓丁的姑娘，丁灵琳姑娘。”
“开门的一定就是叶开。”杨天已告诉丁灵琳，而丁灵琳正站在门口。
门里的灯光照出来，刚好照在她身上。一个穿着很随便，长得却很好看的年轻人，刚拉开门，就怔住，又是惊讶，又是欢喜：“真的是你。”
丁灵琳垂下头：“真的是我。”
叶开大笑着跳出来，一把抱住她：“你不生我的气了？”
丁灵琳也抱住叶开，手已点上他脑袋的‘玉枕穴’。
叶开惊呼，放手，吃惊的瞪着丁灵琳。
丁灵琳：“你不该为了那个坏女人离开我的。”叶开叹了口气，倒下。
被大家认为是江湖中极难对付的叶开，忽然就已倒下，动也不能动。
忽然间，这件事就已结束。杨天在旁边看着，也显得很吃惊，好像想不到这件事竟结束得如此容易。看来大家以前根本就不必那么紧张。
丁灵琳垂首看着地上的叶开，带着种迷惘的表情。
就在这时，一人从屋里冲出。一个非常美的人，手里抱着个泥娃娃。
她看到地上的叶开，美丽的眼睛里充满愤怒和惊讶，忽然大叫：“你们打死了他！他是个好人，你们为什么要打死他？”
杨天忍不住问：“你就是上官小仙？”
上官小仙点点头：“你打死了他，你一定是个坏人。”
丁灵琳忽然大叫：“你才是个坏女人……”大叫着扑过去，仿佛要掐断这女人的咽喉。
她的手却被拉住——被赶来的铁姑拉住。“你的事已做完了，现在一定很累，为什么不躺下去睡一觉？”声音还是那么神秘而优雅。
丁灵琳的眼睛又发直，慢慢的点点头：“我累了，我要睡了。”竟真的躺了下去，就躺在门外的雪地上，好像躺在最舒服的床上一样。
上官小仙又吃惊的看着她，忽又大叫：“我不是坏女人，我是个乖孩子！你才是坏女人，所以你现在死了。”
铁姑柔声道：“不错，她才是个坏女人，叶开也是个坏男人。”
上官小仙：“叶开是好人。”铁姑：“他不是好人，他一直不肯让你喂奶给宝宝吃，对不对？”上官小仙想了想：“对，他一直不肯让我喂奶给宝宝吃。”
铁姑盯着她的眼睛：“宝宝现在一定饿得要命。”上官小仙：“对，宝宝早就饿了。宝宝不哭，妈妈喂奶给你吃。”竟真的拉开衣襟，露出坚挺雪白的**。
杨天的呼吸立刻停止，心跳却加快三倍。
铁姑叹口气，目中却有了笑意：“看来她简直连七岁都不到。”
心姑冷笑道：“那得看你看的是什么地方了。”铁姑笑了。
心姑：“你看她这对**，我就不信她还没有碰过男人。”咬着嘴唇，眼睛里充满嫉妒。无论哪个女人，看见上官小仙的胸膛，都一定会嫉妒的。
铁姑走到上官小仙身旁，搂住她的肩：“你的宝宝好漂亮。”
上官小仙立刻露出纯真甜美的笑容：“他本来就是个乖宝宝。”铁姑：“你让我抱抱好不好？”上官小仙迟疑着：“可是你一定要小心点，不能抱得太紧，宝宝怕疼。”
铁姑笑道：“我知道，我也有个宝宝。”
上官小仙又迟疑了半晌，终于将泥娃娃交给她。铁姑接过泥娃娃，忽然转身就跑。上官小仙立刻大叫：“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宝宝……你是个坏女人！”
铁姑在前面跑，她就在后面追。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跑出去了。
杨天还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好像很惊奇，又好像很同情。
心姑瞪了他一眼，冷冷道：“喂奶的大姑娘已走了，你还在发什么呆？”
杨天勉强笑了笑：“我……我只不过觉得，这件事好像太简单了。”
心姑：“无论多困难的事，你只要事先计划得好，动手时都会很简单的。”
杨天叹口气，不能不承认：“这件事计划得实在很好。”
心姑看着他，忽又嫣然一笑：“我的**比她的还好看得多，你信不信？”
杨天怔了怔，脸已涨红，吃吃道：“我……我……”
心姑媚笑道：“以后我会让你看看的，那时你就相信了。”杨天心跳得更快。
心姑：“现在你先把这姓叶的弄回去。”杨天：“这丁……丁姑娘呢？”
心姑：“她会跟我走的。”用力踢了丁灵琳一脚，又回头向杨天一笑，柔声道：“只要你肯做个乖孩子，妈妈以后也会喂奶给你吃。”杨天红着脸，乖乖的扛起叶开，跟着心姑……
铁姑跑进了佛堂。上官小仙也跟着追进来：“把宝宝还给我，快还给我！”
铁姑：“你乖乖的坐下来，我就还给你。”上官小仙立刻在蒲团上坐下来。
铁姑：“我还有几句话问你，你也要乖乖的跟我说。”上官小仙点点头。
铁姑：“你叫什么名字？”“上官小仙。”
铁姑：“你爸爸是什么人？”上官小仙：“我爸爸是个神仙，我从来没见过他。”
铁姑：“你妈妈呢？”上官小仙：“妈妈飞走了。”脸上露出悲哀之色，又道：“她说她很快就会回来，可是她一直都没回来。”
铁姑：“你妈妈飞走之后，你就跟着谁了？”
上官小仙：“我就跟着一个会飞的叔叔，妈妈要我叫他飞叔叔。”
第四章 套问
铁姑：“然后呢？”上官小仙：“后来飞叔叔就去找叶开，叫我跟着他。”铁姑眼中露出满意之色：“那个飞叔叔一定对你很好。”
上官小仙：“他很喜欢我，对我很好，很好。”铁姑：“他是不是送了很多东西给你？”上官小仙：“他替我买新衣服穿，又替我买好东西吃哩。”
铁姑：“你有没有见过别的叔叔？譬如一个总是穿着件黄衣服，样子看起来很凶的。”
金钱帮的荆无命，总是穿着件黄衣服，像是上官金虹的影子。
上官小仙突然拍手笑道：“有的！有一天，他去找飞叔叔，看见了我，还带我去捉蝴蝶。”
铁姑大喜：“他没有送东西给你？”
上官小仙：“他捉了好多好多蝴蝶送给我，好多好多蝴蝶，好好看。”铁姑：“除了蝴蝶外，他还送了什么东西给你？”上官小仙：“没有了。”
铁姑沉下脸：“真的没有了？”上官小仙：“真的。”铁姑目光闪动：“他有没有告诉你什么话？”上官小仙：“有。”铁姑立刻追问：“他告诉你什么？”
上官小仙：“他说有个地方，有好多好多好玩的东西，要我长大了去拿。”
铁姑的眼睛又亮了：“他有没有告诉你，那个地方在哪里？”上官小仙点点头。
铁姑：“你记住了么？”上官小仙：“他跟我说了好多好多遍，一定要我记住。”
铁姑笑了，柔声道：“我知道你是个又聪明又听话的乖孩子，只要你把他说的话告诉我，我就把宝宝还给你。”
上官小仙：“可是那个叔叔，叫我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铁姑：“你告诉我没关系，我是他很好很好的朋友，他不会怪你的。”
上官小仙迟疑着道：“可是他说，只要我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我妈妈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铁姑又沉下脸：“你若不告诉我，我就把宝宝摔死。”
上官小仙的脸色变了，大叫：“你不能摔死我的宝宝，他是个乖宝宝！”
铁姑冷冷道：“我知道他又乖又听话，可是只要我往地上一摔，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也没有人陪你玩了。”
上官小仙已经快哭了出来，流着泪道：“求求你……求求你……”
铁姑：“求我也没有用的，除非你能把那地方告诉我。”
上官小仙：“只要我告诉你，你就把宝宝还给我？”
铁姑：“而且还帮你买好多好多新衣服穿，好多好多东西吃。”
上官小仙：“好，我告诉你，那地方就在……”她还没有说出来，铁姑突又大声道：“等一等再说。”上官小仙：“为什么？”
铁姑冷笑道：“因为这件事你只能告诉我一个人，千万不能让别人听见。”
只听得门外有人轻轻咳嗽一声，杨天已抱着叶开走进来。
心姑也同时走了进来，丁灵琳跟在后面。
铁姑沉着脸，厉声道：“谁叫你把他们带回来的？”心姑：“不带回来怎么办？”铁姑：“你难道不会杀了他们？”心姑：“两个都杀？”铁姑：“你还想留下谁？”
心姑：“现在就杀？”铁姑：“现在就杀！”
叶开蜷曲在地上，看来已经像是个死人。丁灵琳虽然还能站着，可是两眼发直，别人说要杀她，她却好像听不见。
心姑叹口气：“这么好看的男人，我实在舍不得下手。”
杨天冷冷道：“我舍得。”心姑瞟了他一眼，娇笑道：“你在吃醋。”杨天：“我不吃死人的醋。”心姑：“好，我给你刀。”
‘当’的一声，一柄刀落在地上。杨天弯腰捡起，目中露出杀机，一刀刺向叶开。
突然听得门外一人大喝：“等一等！”
杨天缩回手，皱着眉回过头，才发现叫他等一等的人，是卫天鹏。
卫天鹏已老，现在又叫卫八太爷。他心情好的时候，会像普通人一样，微笑着拍你的肩膀，说他自己认为很有趣的笑话。
他愤怒时，却会变得和你认识的任何人都不一样。平时他脸上总是红光满面，突然会变得像是头饥饿而愤怒的狮子，眼里也会射出一种狮子般凌厉而可怕的光芒。
他看来简直已变成只怒狮，随时随刻都会将任何一个触怒他的人抓过来，撕成碎片，再一片片吞下去。现在正是他愤怒的时候。只不过，他依然不会对南海娘子的手下怎样。
铁姑皱眉道：“你为什么要他等一等？”卫天鹏：“这两人你一定要杀？”铁姑：“非杀不可。”卫天鹏：“就在这里杀？”铁姑：“就在这里。”卫天鹏：“佛堂里也能杀人？”
铁姑：“我们供的佛，原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