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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铁花恍然道:“所以她一见丁枫,就紧张得很。明明不能受气的人,居然也忍得住气了,为的就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楚留香:“正因为如此,所以丁枫才会故意替她掩饰。”
胡铁花笑了笑:“只可惜他无论怎样掩饰,纵然能瞒得过别人,也瞒不过我们的。”
第七章 结交
楚留香:“丁枫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和华山派的关系,也许他还以为,将我们也一齐瞒过了。”
胡铁花:“但他迟早会知道的。”
楚留香缓缓道:“不错,他迟早会知道,等到那时……”
胡铁花变色道:“等到那时,他就一定要将我们杀了灭口,是不是?”
楚留香淡淡一笑:“你的确还不算太笨。”
胡铁花冷笑道:“想杀我们的人,可不止他一个,现在那些人呢?”
楚留香:“那些人是那些人,丁枫是丁枫!”
胡铁花:“丁枫又怎样!难道能比石观音、水母阴姬、血衣人更厉害?”
楚留香叹口气:“丁枫也许不足惧,但那条大蛇……”
胡铁花大声道:“你怎么也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条大蛇又怎样?难道能把我们吞下肚里去?”
楚留香沉声道:“甲贺谷的大拍手、血影人的轻功心法,已是武林中难见的绝技,清风十三式更不必说了。他们能将这三种武功都学会,何况别的?一个人若能身兼数十家武功之长,这种人难道不比血衣人他们可怕?”
胡铁花:“哼!”楚留香:“何况,能学到这几种武功,那得要多大的本事?由此可见,那条大蛇的心机和手段,也必定非常人能及。”
胡铁花冷笑道:“阴险毒辣的人,我们也见得不少了。”
楚留香笑了笑:“我也不是真怕了他们,只不过能小心总是小心好些。”
胡铁花冷冷道:“你若再小心些,就快要变成老太婆了。”楚留香笑道:“老太婆总是比别人活得长些。她若在三十三岁时,就被人杀死,又怎会变成老太婆?”
胡铁花也笑了:“亏你倒还记得我的年纪。我这个人能够活到三十三岁,想来也真不容易。”
叹口气,接着道:“其实我也知道,这件事不是好对付的。无论谁只要牵连进去,再想要脱身,只怕就很难。”
楚留香:“现在牵连到这件事里来的,据我所知,已有万福万寿园、华山派和紫鲸帮,我不知道的,还不知有多少。”
胡铁花沉吟着:“就算只有这些人,已经很了不得。”
楚留香:“除此之外,我知道至少还有一个很了不得的人。”
胡铁花:“谁?”楚留香:“这人现在就在我们身后。”胡铁花吃了一惊,霍然转身,果然看到一个人早就跟在他们后面。他也看出,这人必定很有些来历。
这是条通向海岸的路,很是偏僻,路旁杂草丛生。
这人穿着一件极讲究的软缎袍,提着个黑色的皮箱。衣服是崭新的,皮箱却已很破旧。他长得很高,腿更长,皮肤是淡黄色的,黄得很奇怪,仿佛终年不见阳光,又仿佛常常在生病。
一双眸子却很亮,和他的脸完全不相称,就好像老天特地借了别人的一双眼睛,嵌在他脸上。
胡铁花笑了。若是别人在后面盯梢,他早就火了,却对这人本来就没有恶感,此刻远远就含笑招呼着道:“我们能在一个池子里洗澡,实在有缘,为何不过来,大家聊聊。”
这人也笑了。他自然就是逍遥池中那个腿长的人。他距离胡铁花和楚留香本来还很远,看来走得也不太快,但一眨眼间,就已走近三四丈,再一眨眼,就已到了他们面前。
楚留香脱口赞道:“好轻功!”这人笑了笑:“轻功再好,又怎能比得上楚香帅?”
楚留香含笑道:“阁下认得我,我却不认得阁下,这岂非有点不公平?”
这人微微一笑:“我的名字说出来,两位也绝不会知道。”
楚留香:“阁下忒谦了。”
胡铁花已沉下脸:“这倒也不是忒谦,只不过是不愿和我们交朋友而已。”
这人抢着道:“我绝非故意谦虚,更不是不愿和两位交朋友,只不过……”
他笑了笑,接着道:“在下姓勾,名子长,两位可听过么?”
楚留香和胡铁花都怔住了。这名字实在奇怪得很,无论谁只要听过一次,就很难忘记。他们非但没听过这名字,简直连这姓都很少听到。
只不过,这个勾子长,却是皓天改扮的。
当日,他依照玉絮的指引,在冤魂海中寻找割鹿刀和上官小仙。他坚信,这两者之间,肯定有着密切的联系。
直至在这个无名岛的岸边,看到上官金虹和荆无命,他更加相信,近期割鹿刀与上官小仙的出现,肯定与上官金虹有关。
只不过,居然在这个小岛看到楚留香和胡铁花,皓天感到整件事可能会更复杂。
这个无名小岛,在那个无名小镇的东面,岛上也有无名小镇,而且还十分热闹。
像这种无名小岛和无名小镇,冤魂海中不知有多少,有些甚至是海市蜃楼。
因此,皓天让天暗(暗之分身)跟踪上官金虹和荆无命,天光(光之分身)去和玉絮会合,本尊则故意让楚留香和胡铁花,在逍遥池中注意到自己。
勾子长这个人,确实是有的,只不过他的角色,暂时由皓天扮演。皓天不但能复制别人的记忆,演技也越来越精湛。
真正的勾子长,还要昏睡一段时间,直至皓天觉得,已可以将真正身份告诉楚留香和胡铁花。他不是不相信他们,而是要提防那条可怕的大蛇。
皓天笑道:“两位现在总该知道,我是不是故意作状了。”
接着又道:“其实我这人,从来也不知道‘谦虚’二字。以我的武功,在江湖中本该已很有名,只不过我根本就未曾在江湖走动过,两位自然不会听过我的名字。”
他一点也不谦虚,而且直爽得很。
胡铁花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人,大笑道:“好,好!我叫胡铁花,你既然认得楚留香,想必也知道我的名字。”皓天:“不知道。”
胡铁花笑不出了。他忽然觉得,太直爽的人,也有点不好。幸好皓天已接着道:“但我也看得出,以胡兄你的武功,在江湖中的名气,绝不会在楚香帅之下……”
胡铁花忍不住笑道:“你用不着安慰我,我这人还不算太小心眼……”
又瞪了楚留香一眼,板起脸:“但你也不必太得意。我就算不如你有名,那也只不过是因为,我酒比你喝得多,醉的时候比你多,所以风头都被你抢去了。”
楚留香笑道:“是是是,你的酒比我喝得多。每次喝酒,我喝一杯,你至少已喝了七八十杯。”
胡铁花:“虽然没有七八十杯,至少也有七八杯。每次我看见你举起杯子,以为你要喝了,谁知你说几句话后,就又放下去。”
指着楚留香的鼻子道:“你的毛病就是话说得太多,酒喝得太少。”楚留香:“是是是,天下哪有人喝酒能比得上你?你喝八杯,我喝一杯,先醉倒的也一定是我。”
胡铁花:“那倒一点也不假。”
皓天忍不住笑了。他觉得这两人斗起嘴来,简直就像是大孩子。
其实,楚留香和胡铁花已发现,路旁的杂树丛中有人影闪动,所以才故意斗嘴。
那人影藏在树后,皓天竟全未觉察。胡铁花和楚留香对望一眼,都已知道这皓天武功虽高,江湖历练却太少。他说的“根本未曾在江湖走动过”,显然不假。
但他既然从未在江湖走动,又怎会认得楚留香呢?那人影一闪而没,轻功仿佛也极高。
胡铁花向楚留香打个眼色:“你说他可曾听到了什么?”
楚留香笑道:“什么也没有听到。”
皓天咳嗽两声,抢着道:“我非但未曾听说过胡兄的大名,连当今天下七大门派的掌门,我都不知道是谁。”
第八章 箱子
胡铁花失笑道:“那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皓天:“当今天下的英雄,我只知道一个人,就是楚香帅。”
胡铁花:“他真的这么有名?”皓天笑道:“这只因我有个朋友,时常在我面前提起楚香帅的大名,还说我就算再练三十年,轻功也还是比不上楚香帅一半。”
胡铁花微笑道:“这只不过是你那位朋友,在替他吹牛。”
皓天:“我那朋友常说,楚香帅对他恩重如山。这次我出来,他再三叮咛,要我见到楚香帅,千万要替他致意。他还怕我不认得楚香帅,在我临行时,特地将楚香帅的风采描叙一遍。”
他笑了笑,接着道:“但我见到楚香帅时,还是未能立刻认出来,只因……”
胡铁花笑着接道:“只因那时他脱得赤条条的,就像是个刚出世的婴儿。你那朋友当然不会是女的,又怎知他脱光了时是何模样?”
皓天笑道:“但我一见到楚香帅的行事,就立刻想起来了。”
楚留香:“却不知贵友尊姓大名,是怎么认识我的?”
皓天:“他叫王二呆。”楚留香皱眉道:“王二呆?”
皓天笑道:“我也知道,这一定是个假名。但朋友贵在知心,只要他是真心与我相交,我又何必计较他用的是真名,还是假姓?”
楚留香点点头,并没有再追问下去。别人不愿说的事,他就绝不多问。
三人边谈边走,已经走上小船。
张三仍在烤鱼,香气越来越浓。
胡铁花忍不住道:“我看你这条鱼,大概已经烤好了吧?”
张三不理他。胡铁花:“再烤会不会烤焦?”
张三叹口气:“被你一打岔,一分心,这条鱼的滋味一定不对了,就给你吃吧!”将鱼连着铁叉子送过去,喃喃道:“性急的人,怎么能吃得到好东西?”
胡铁花笑道:“但性急的人,至少还有东西可吃,总比站在一边干流口水的好。”也真不客气,盘膝坐下,大嚼起来。
张三这才站起来招呼,望着皓天笑道:“方才在澡堂里,你差点被我撞倒,我本该先烤条鱼敬你才是……你们为何不替我介绍介绍?”
皓天:“我叫皓天,我不吃鱼。一看到鱼,我就饱了。”
张三怔了怔,大笑道:“好,好,这位朋友说话真干脆。但不吃鱼的人,也用不着罚站呀……来,请坐,请坐。我这条船虽破,洗得倒很干净,绝没有鱼腥臭。”
他船上从来没椅子,无论什么人来,都只好坐在甲板上。
张三瞪着皓天的皮箱。这皮箱放下来时,整条船都似乎摇了摇,显见分量重得惊人。
皓天笑道:“我不是嫌脏,只不过我的腿太长,盘着腿坐不舒服。”
张三似乎全未听到他在说什么。
皓天笑道:“你一定在猜,我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但你永远也猜不着的。”
张三似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笑道:“我知道箱子里装的,至少不会是鱼。”
皓天目光闪动,带着笑道:“我可以让你猜三次。若猜出了,我就将这箱子送给你。”
张三笑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猜得出?”
虽然这么说,却还是忍不住猜着道:“分量最重的东西,好像就是金子。”
皓天摇摇头:“不是。”忽又笑了笑,接着道:“就算将世上所有的黄金堆在我面前,我也绝不会将这箱子换给他。”
张三眼睛亮了:“这箱子竟如此珍贵?”
皓天:“在别人眼中,也许一文不值。在我看来,却比性命还珍贵。”
张三叹口气:“我承认猜不出了。”
凝视着皓天,试探着又道:“如此珍贵之物,你想必不会轻易给别人看的。”
皓天:“但你迟早总有看得到的时候,也不必着急。”
笑了笑,接着道:“性急的人,是看不到好东西的。”
鱼烤得虽慢,却不停的在烤。胡铁花早已三条下肚,却还是睁大眼,盯着火上烤的那条。
皓天笑道:“胡兄为何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