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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京城晚上的气温已经下降到八九度,叶之然披了件风衣,坐车来到党校旁边的那个酒店。朱庆才已经等候在那里,见面热情地来了个拥抱。
叶之然叹息道:“庆才,你窝在京城太可惜了,到地方上锻炼几年,前进的道路就彻底打开了啊!”
朱庆才领着他往包间方向走,边走便说道:“人各有志,我的志向不在当官,能够在影视事业上给大家制作一些精品出来就满足了。而且,由我坐镇京城,各方面的信息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你需要这样的一个人物时刻掌握最新动态。”
“那样的话,就有些委屈你了。”
“呵呵,叶哥,我看好你的未来,所以才倾心相投。你在西疆任职的时间也不会长,将来会在多个省市轮转,更需要我这样的人在京城坐镇。这样,京城的一举一动才能毫无遗漏地被你掌握。”
“谢谢,你有心了啊!”
朱庆才微微一笑,又道:“叶哥,蔺馨柔可是提起你多次了啊,真的对她没感觉?”
叶之然笑道:“敬谢不敏,不敢招惹。”
“你呀你呀……”
这时候,邱玉超、汪绾等陆续到来,一见到叶之然都说了声“恭喜”。叶之然满面笑容地和他们握手,说道:“我是发配到边疆,此后只能遥遥地听到你们的声音了。”
丛华强听到他这句话,还没走进包间,就远远地说道:“叶哥,你是我们班第一个副部级领导,别忘了拉同学们一把啊!”
“呵呵,丛班长说笑话,我哪有资格拉你们?你们这些人一旦放出去,位置比我只高不低。还是祝愿我们全班同学早点走上更重要岗位,为国家繁荣富强多作点贡献才好!”
这天晚上,除了三个同学不在京城,其余二十七人全部到齐,叶之然拿着酒杯逐一敬酒,道:“同学们,我到了西疆省后,将来要仰仗各位的地方很多,请诸位务必要念着同学情谊,出手相助啊!”
“叶哥,你是我们班的领头人,敢不尽心尽力吗?”
“就是啊!”
“叶哥,你喝了这杯酒,我们以后都听从你的吩咐。”
“……”
第1222章满山都是钟声
十月五日,叶之然来到常嘉,和枫寒轩同游西山。
在西山脚下的停车场,叶之然见枫寒轩从车子里出来,立即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远远地伸出双手,道:“枫书记,一路辛苦。”
除了司机和警卫,两人约定这次重游西山不带其他人。
枫寒轩和他握了握手,笑道:“记得和你第一次见面是在1990年,十五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小叶,我们能为国家为人民做事情的时间其实很有限,要有只争朝夕的态度去面对,才不会留下遗憾。”
叶之然点点头,道:“是!枫书记,您一直是我成长道路上的光辉榜样,我会踩着您的脚印前行的。”
“好啦,奉承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们今天是来游玩的。”
故地重游,感慨万千。
十月的阳光柔柔地照射在西山上,往上望去,西山沐浴在阳光中,如同披了一道彩霞,静静地屹立在视线中。
两个人沿着山路缓缓上山。
叶之然此次到西疆任职,枫寒轩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叶之然任用问题上,中央有几套方案,去沿海发达地区,去闽南省,去西疆省是最集中的三种意见,最后,经过多方沟通,总书记拍板,叶之然先去西疆省任职。
“怎么样?有想法了没有?到西疆之后,准备从哪方面入手作为工作的切人点?”上山路上,枫寒轩问道。
“枫书记。西疆幅员辽阔,情况复杂。我到那边任职之后。会先到各地方调研,使自己尽早熟悉西疆,融入西疆的人文环境中。从改善西疆人民的生活、教育、卫生等地方着手。”
枫寒轩点头说道:“西疆是边远地区,交通比较落后,发展经济应着眼于优先提高西疆人民的物质生活水平这个角度出发,特别要重视西疆的地方特产加工这一块,西疆是我国葡萄、哈密瓜等水果产区,做好这些产品的深加工及销售。对保护当地农民的积极性,提高经济效益非常重要。”
“嗯,我会牢记您的指示,优先关注这方面工作的。”
“另外,要特别重视民族问题。民族团结关系到国家的稳定,关系到国家的长治久安,必须时刻放在心上。打击恐怖主义必须和团结最广大的少数民族人民结合起来。”
“请枫书记放心,这是我毫不动摇的一个信念。”
到了东林寺外的广场,枫寒轩抚今追昔,感慨道:“小叶,我还记得第一次上西山,你给我做导游。介绍了东林寺的历史,还介绍了这块巨石背后那首诗的来历,‘冀北江南事已非,禅机未了说戎机’是明初政治和尚姚广孝写的,对吧?”
“枫书记记性好。”叶之然笑道:“那是我第一次认识高级领导。当时心情特别激动,想给您留下好印象。所以特别卖力。”
枫寒轩开玩笑道:“唔,时过境迁,现在没这心情了吧?”
叶之然立定脚跟,正色道:“枫书记,我的成长道路上到处留有您的印记,我的工作思路,执政理念,做人做事的原则都是您的一个缩影,您在心里永远具有最崇高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
这话听上去虽然有些……肉麻,但其实说得非常客观。枫寒轩自然了解这一点,论私人感情,他在叶之然心目中,也许比不上唐国强;但论政治影响力,远远超过唐国强,这一点枫寒轩非常自信。
“走吧,到了东林寺,总要去看看苦得和尚。”
走进东林寺,正巧看到慧空小和尚从厢房出来。慧空一见叶之然,念了声“阿弥陀佛”,激动地说道:“叶施主,师父念叨几次了,说你这几天应该会来。”
叶之然一怔,这老和尚又在故弄玄虚了!见慧空神色凄凄,更加满腹疑问。
“两位施主,请吧。”慧空领路,将他们带进厢房。
叶之然见到苦得和尚,心中就是一震。苦得和尚白眉依旧,但形容枯槁,一看即知已经即将油灯枯尽。
苦得和尚微微笑了一下,道:“枫施主,叶施主,和尚知道你们这两天会来,一直在等你们。”
叶之然回头看了看枫寒轩,对苦得和尚说道:“大师,莫非你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苦得和尚微微一笑,说道:“世间万事,两个字都能总结,一个是‘缘’,一个是‘果’,有缘就有果,一切都是天定……两位施主,和尚陪你们去看看寺外的枫树。”
东林寺外有几十棵数百年的古枫树,树冠如伞。此时,片片枫叶已经被秋风吹红,红叶黄墙,是西山最美的一处景观。
慧空搀扶着苦得和尚,缓步走到枫树林。
走到枫树林中,苦得和尚气喘吁吁地说道:“枫施主,叶施主,你们看这枫叶,妆扮了西山,自己却数百年孤独在瑟瑟的风里,在生命到了尽头之后,又飘落地面,成为肥料肥沃这片土地。数百年来都是如此,保持着本来的颜色。尘世中的人们,又有几个能始终秉持初衷,为他人谋福利?”
转过头来,扫视枫寒轩和叶之然一眼。
似乎话中有话。
叶之然感觉苦得和尚的眼神空空洞洞,却似乎一直能看到他的心底。再见他已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熄灭,心中泛起一种难以名状的东西,感叹道:“苦得大师,你这一生一直在弘扬佛学,扬善抑恶,净化人心,鼓励穷苦百姓生的勇气,活的希望,渡人无数,堪称功德圆满。”
枫寒轩也被苦得和尚的几句话引起共鸣,说道:“大师一生为他人行善事。四方百姓才尊称您为活菩萨在世,会永远留在常嘉百姓的心里。”
苦得和尚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记得你们两位第一次联袂驾临东林寺,和尚就说过一句话……和尚在寺中修行,施主在官场修行,虽然修行的场所不同,却是殊途同归。何况和尚一个善念只能感动几人,施主一个善念却是活人无数。官场实是行大善举的地方……如今,你们两位已经位居高位。一个善念一个善举更能影响到成千上万的百姓,一个贪念一个恶念则能损害千千万万人的利益。枫施主、叶施主,当以天下苍生为念啊!多行善事,毋行恶事,则天下幸甚,百姓幸甚。”
苦得和尚似乎终于把心中最后的几句话说了出来,因此有些激动。
说到这里。竟躬身下拜。
他身体本来就即将灯油耗尽,这一拜,看上去随时都可能会被风刮倒,叶之然忙抢上一步,扶着苦得和尚,说道:“大师何以行此大礼?枫书记在我走上仕途之后一直教导我。要永远心中装着人民,为百姓为苍生谋福利。大师请放心,在我有生之日,一定会心系百姓福祉,努力为国家为人民多做有益的工作。”
苦得和尚笑道:“这我就放心啦。这是和尚最后一次与你们两位见面了。这几句话不说不快,也因为这个原因。和尚才一直拖到今天不忍撒手西寰。四方百姓常说和尚灵验,其实也就是能‘望气’,判断出一个人的未来。”
停了片刻,又故弄玄虚道:“如你两位,将成为华夏国未来两代领导人,国家将在你们执政的二十年里迭创辉煌,这才是天下百姓之福。”
叶之然忙摆手,说道:“大师何出此言?将来枫书记走上最高层领导确是国家之幸,我能在枫书记领导下做一点有益于百姓的实际工作,也就对得起这一生了。”
苦得和尚指着这一片枫树林说道:“和尚早就说过,你们两人虽有分分合合,但是最终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枫叶,枫叶,有枫就有叶。”
叶之然见苦得和尚身体虚弱,说这几句话都已经前气不接后气,也不去分析他的畿语,说道:“苦得大师,你身体虚弱,外面风大,我们还是回到寺里吧。”
苦得和尚却一屁股坐了下来,脸含微笑,道:“阿弥陀佛,见了两位最后一面,和尚已经了无牵挂。安禅未必须山水,灭却心头火自凉。阿弥陀佛。”
脸含微笑,安坐于古枫树林的一棵大树底下。
叶之然和枫寒轩看着他的微笑凝结于脸上,心里都涌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慧空和尚低头叫了两声“师父”,苦得和尚不语,伸手指在苦得和尚鼻端一探,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嚎啕大哭道:“师父坐化了!师父圆寂了!”
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这一声惊呼,惊动了树冠中的鸟雀,“扑棱棱”飞了起来,在空中望了一眼,随即飞向他处。
秋风吹过,一大片枫叶飘落下来,飘在枫寒轩和叶之然的身上,也飘在苦得和尚的身上,枫叶彤红,在苦得和尚的四周铺了薄薄一层红色……
寺内,很快有和尚和前来烧香的百姓涌出,闻知苦得和尚坐化,在枫树林里跪满了一地。
枫寒轩和叶之然两人显然都没有想到这次上山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看着苦得和尚脸上的笑容凝结为永远,走得非常安详,再想起他说拖到现在只为了和他们说这几句话,心里同时涌起一种沉甸甸的东西。
一阵风吹过,更多的枫叶飘落下来,飘在枫寒轩和叶之然的身上,蓦地,东林寺里传来敲钟的时候,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
满山震荡,都是钟声。
【正文完】
后记
2008年夏天,HK,一个高档小区内。
一个柔得像水一样的女子满脸含笑地伸开双臂,正在引诱对面刚满一周岁的小男孩学走路。她和小男孩的距离不到两米,蹲在地上,轻柔地喊道:“宝宝,快点走过来,到妈妈这里来。”
小男孩有些站立不稳的样子,小手举在半空,似乎有些着急,然后,在母亲的呼唤下,终于蹒跚地走了过来,可是,那个满脸温柔之色的女子在他走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