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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绝望和仇恨的刺激之下,他也想过报仇,想拿起武器,冲上大街,将看到的每一个乱民杀死,以最残忍的手法杀死。
可是,这有意义吗?
从痛苦中挣扎出来之后,他并没有成为杀戮的奴隶,而是选择了拯救和对抗。在逃出先前生活的那个城市时,他救出了53人,其中40人是妇女和儿童。
他们跟着他,一路朝克雷恩而来,队伍也不断地壮大。在三天前把最后一批乱民赶出克雷恩,控制住城市后,他们已经拥有了8000多人!
为了坚守到圣战军的到来,薛云把8000多人里的青壮年集合起来,组成了守护团,日以继夜地巡逻,确保白羊星最后一座还没有失去理智的城市不被陷落。
今天早些时候,一名前来投靠的妇女哭天抢地地要见他,说见不到他就自杀。当时正忙着调配生活物资和食物的薛云得知消息后忙丢下手里的活来见她,希望能以自己的坚强安慰她那颗受伤的心灵,激起她重新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哪知这名妇女是个可怕的疯子,在薛云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安慰她时,她却掏出了藏在衣服里的武器,狠狠地朝薛云的胸腹捅去。好在薛云见机得快,躲闪及时,这才没有伤及要害。那名妇女被迅速地控制住,他们原本说要杀了她,为他报仇,但他说:“算了,她也有她的痛苦。放了她……”那名妇女还没等到众人放了她,就以残忍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处理完伤口之后,薛云又带伤上阵,继续工作。他暗暗地告诉自己:“克雷恩,无论如何都要坚守下去。就算我死了也要坚守下去,坚守到圣战军到来!”不知道出于怎样的信仰,他坚信圣战军会来救他们,绝不会像其他的军事组织一样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为了安全起见,薛云让妇女和儿童都住到了相对隐蔽的地下设施里,他带领着2000多名青壮的抵抗军成员坚守在街面和高楼大厦之间,随时准备反击乱民的攻击。
天黑之后不久,一股约300多人的乱民开着机车以自杀的方式对抵抗军发动了惨烈的袭击。还好在一个小时前他们成功地打开了警察局的武器库,获得了少量的宝贵的武器,凭着它们,击落了大多数机车,并在只付出了15人伤亡的代价后全歼了这个袭击团伙。
薛云一直站在最前线,看着那些人舍生忘死地向他们扑来,他的心里就涌起莫大的悲哀。在下令开枪之前,他是那么的挣扎,他觉得应该先命令那些乱民投降,可已经失去理智的他们能听得进去吗?几天来的事实已经证明,这种做法不过是拖延战机,徒增伤亡罢了。在果断地下达了开枪命令之后,他感觉自己与被击杀的乱民没什么区别,一样的疯狂,一样的残忍……甚至恨不得立即了结了自己罪恶的生命!
看着最后一名还不到18岁的少女倒下之后,薛云这才别过脸,说:“都收殓了!”
聚在他身边的人都是有理智的人,他们的希望未灭,信念和良知未灭,对于他的命令,没有人提出异议。在沉痛和沉重之中,300多具尸体被迅速地收殓了,只留地绵延数百米长的斑斑血迹带在向苍天昭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刚回到临时指挥部,负责通讯维护的工程师马克告诉他:“城市监控雷达已经修好……”见他欲言又止,薛云问:“,还能有比现在境况更坏的坏消息吗?”马克说:“是。雷达显示,我们已经被那些乱民包围了,并且包围城市的乱民每小时都在增加……”
薛云笑道:“是嘛,我早说过坚守是不会顺利的。好了,马克先生,看好你的雷达,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最重要的是,你要注意每一条来自其他星球的通讯信号,并把它们报告给我!”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这非常重要,知道吗?”马克点头说他清楚。
接着,薛云分派了巡逻的任务,然后又去地下设施里看望了生活在那里的妇女和儿童,一直忙到午夜12点过,他才有时间坐下来吃今天的第一顿饭。
在高效催化药剂的作用之下,腹部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依旧隐隐作痛。强逼着自己咽下了维持体能消耗的营养剂后,巨大的疲累压得他昏昏欲睡,连睁开眼皮都那么的困难。
细细地一算,他已经四天四夜没有休息了。这样下去,怎么撑得住?
可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那个血淋淋的家出现在眼前,巨大的痛苦撕裂着他的心肺和灵魂,让他痛不欲生。
深爱的妻子死了,可爱的女儿也死了,美好的家庭就这样破碎了……命运呀,你为什么要如此的残忍?
他似乎听到妻子在喊:“老公,救命,救孩子……”又听到女儿在喊:“爸爸,爸爸,爸爸……”
这些虚幻的片断如同魔鬼般摧残着他的心理和身体,让他一点一点地垮下去。如果再不好好地休息,要不了三天,他就会活生生地累死!
各种恐怖的片断不停地在脑海里转换,他都知道这是假的,是幻像,只要睁开眼,振作起来继续工作,它们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任凭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没有办法撑起眼皮。
一会儿,听到有人说:“他在发烧,他需要医治……”
一会儿,又听到人问:“情况严重吗?能救得活吗?”
能,一定能!
他暗暗地对自己说!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坚持下去,为了死去的妻子和女儿,为了这些跟随自己一起坚守的人们,无论如何都要坚守下去!
就在他努力奋战的时候,又听人说:“好了,打退了他们……医生,有镇定的药剂吗?最好给他打一针,他实在太辛苦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坚持不了多久!”没过多久,他终于感到意识渐渐模糊,幻像和各种痛苦都消失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恢复了知觉,睁开眼,见自己正躺在床上,室内的光线晦暗,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似乎还下着雨。
坐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精神也好了很多。
这一觉睡了多久呢?
情况怎么样了?
薛云坐不住!穿好衣服和鞋子,刚要出去,就见有人推门进来,“噫?你醒了!”薛云见是医生,点头道:“是呀,醒了,也好得差不多了。谢谢你,医生!”医生似乎不想多说话,嗯了一声,扭头走了。
从医生的神情来看,情况应该是稳定的!
来到指挥中心。大家见他醒了,都很兴奋,赶上来向他问好,并报告这两天的情况。
薛云得知自己竟然睡了两天,很是无奈。听他们说,这两天的情况很不好,很混乱,幸好有一对身手不凡的兄妹帮助他们,这才挡住了昨天的万人进攻大潮。
薛云一听,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问道:“万人进攻?伤亡情况如何?”副手西哈罗尼报告道:“咱们又战死了112人,多人受伤。至于乱民,嗯……伤亡不小,比咱们大!”
薛云以为西哈罗尼不清楚乱民的伤亡清楚,便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说:“伤员都收治了吗?药品还够不够?这两天又有多少人加入?”
西哈罗尼说:“伤员都得到了有效的救治,就是现存的药品支持不了多久,若再来几次这样的进攻浪潮,咱们就得面临无药可用的局面。这两天又有1038人加入咱们抵抗军,大都是青壮年,已经把他们编入守护团!”薛云点头道:“做得很好!”又问马克道:“把这两天的通讯记录给我看一下。”坐下来后又问西哈罗尼:“你刚才说有一对身手不凡的兄妹?”
西哈罗尼说:“是,都很年轻。要不要请来见见?”
薛云认真地翻看着通讯记录,点头道:“请来!”
约五分钟后,一对青年男女随西哈罗尼进来了,见他看得太认真,西哈罗尼就小声对两兄妹说:“请稍等下!”
两天里记录下来的通讯共有1800多条,全都没有任何价值,期待中的秦王星圣战军的回复也没有。尽管心中很失望,但薛云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他平静了丢下电子文件,对马克道:“继续监听!”这才见站在西哈罗尼身边的青年男女,忙站起身来道:“想必就是这两位了?”
西哈罗尼说是,介绍道:“这是哥哥,霍辛;这是妹妹,霍青!”
薛云忙道:“感谢两位对克雷恩抵抗军的帮助!”并向他们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霍辛道:“说感谢不是见外了吗?我们也是抵抗军的一员了!”
薛云道:“是,是……”他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更不是一个善于伪作的人,此时原本该说点漂亮的话,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越是这样,众人反而越觉得他真诚,非但无损于他的威信,反而让大家更尊敬和爱戴他!
就在这时,有人报告说从早上开始,许多儿童都出现了腹泻的情况,目前已经有一名一岁零七个月的幼儿因腹泻死亡,情况不容乐观。
薛云一惊,问道:“怎么回事?经过化验了吗?”
报告人说:“化验了。医生说是饮用水源出了问题!”
克雷恩的水源在城西20公里的山下。从山里流淌出来的泉水汇聚成巨大的湖泊,克雷恩3万多人的饮用水就直接从哪里取用。没有东西吃可以直接合成营养剂,一旦水源丧失,他们最多还能坚持三天!
“出了什么问题?有人投毒吗?”
城市之外的区域是被乱民控制的,谁知道他们到底对水源做了什么呢?
报告人迟疑着不敢说,薛云再追问了一遍,化验医生才说:“他们把杀死的人的尸体都扔进了湖水里,尸体腐烂后滋生了可怕的病菌……所以孩子们才会腹泻!”
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薛云深吸口气问道:“那有办法净化饮用水吗?”
医生说:“设备已经损坏,净化不了!”
指挥中心里的人都沉闷了,大家看着他,等着他拿主意。
三天!就算再坚守三天,坚守到圣战军来了,但没有干净的水源,上万人能活下去吗?
不行,无论如何都得解决水源问题,一定要!
“必须想办法净化水源,必须!”薛云咬牙切齿地说:“大家有什么好的意见?”
没有人藏拙,大家都踊跃提出自己想到的办法。或派人驱逐乱民,净化水源;或延长管道,取用干净的水源;或建议另辟新水源,比如采地下水等等。略一分析,这些办法没有一条是可行的,至少短期内是不可行的!
薛云也没有办法,他急得额上都冒出了汗!
见所有人都提了意见后,霍辛说:“城里各个商场、仓库里应该还有不少库存的饮料,把它们都清理出来,能坚持一两天!这两天又都在下雨,有时还下得挺大,可以把雨水收集起来储存,应该又能坚持上一两天!在这三四天里,最好是想办法找到新的水源,不管是挖地下水也好,还是怎么弄,总之得解决这个难题!”
薛云道:“霍辛说得不错,先就这么办。西哈罗尼,寻找新水源的事就交给你去办,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两天之内必须找到新的清洁水源!”西哈罗尼感到很为难,但他还是应承了下来。
在水源出了问题的消息传来之后,惶恐的情绪就在抵抗军中漫延了开来。很多人都私下在问:“我们还在坚守多久?我们还能坚守多久?”
薛云也很想知道,可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为了鼓舞信心,他只能说:“快了,最多五天。圣战军已经收到了我们的求救讯息,他们已经整军前来营救。只是路途遥远,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坚守到他们到来!”事实上截止目前,他们都没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