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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山南道,他武定中也没什么外援可求的!”又问:“说,让你去山南道做什么?唆使索哈牙起兵围攻中京么?是不是?”周密之摇头。李平问那是什么。周密之又道:“你,还有你们,都发誓不杀我,不伤我,也不准为难我,我说了就放我走,我就说!”想到自己摆平皇帝容易,却没有半条策略来摆平眼前的强人,了不得只有先走一步算一步了。李平道:“好,我们都发誓,不杀你,不伤你,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说了真话,我们就让你平平安安地离开!”李平道:“武相,武相让我告诉索哈牙,暂停进剿流民,率军向铁山道方面移动,寻机与第一战区合兵一处!”“就这些?”周密之道:“还有。武相还说,流民暴乱背后恐怕藏有主使之人,目的就是为了把督卫府的兵力吸引到山南道去。要索哈牙千万不要上当!”“就这些了?”“是,就这些了!”李平道:“早说不就完事了?走吧,你的马在那,滚吧!”周密之显然有些不信,问道:“你们不怀疑我说的是假的?”李平道:“真的假的我们自会去核实。若你说的是假的,那你顶多能活到明天中午。信不信?”周密之将信将疑,心头到底是忍不住涌起了巨大的恐惧!
671周密之(三)
出了镇子,周密之是连方位都没有分辨清楚就打马狂奔。在他的想像中,自己不论遭遇到怎样的困难,都应该潇洒自如,临危不惧。但当生命真正遭到威胁的时候,他才知道再丰富的想像都是苍白的,他一样的胆小,一样的恐惧,一样的惊慌失措,唯一还没有丢失的就是自己的机智和原则。颠簸在马背上,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下来,不要怕,不要怕……可是,那颗蹦蹦跳动的心就是安静不下来。脑子里也是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李平打他他的场景,然后恐惧又再一次将他淹没……甚至将浑身的疼痛也都淹没了。奔跑了大半夜,直到汗透衣衫,嘴里又干又渴,肚子和脊背火辣辣的疼得钻心,这才不得不勒马停了下来,却发现这一气急奔,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墨浪的嘴里全是白沫,极是干渴。周密之极是心痛,摸着它的脸颊道:“墨兄,让你受罪了,都是我没用……”褡袋里有水,被下过药的水,周密之自己不敢喊,更不敢给墨浪喝了。水,必须要先找到水。但夜很黑,数丈之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到哪去找水呢?没办法,周密之只得牵着墨浪,摸黑赶路。早年他也曾受过不少苦,虽说才挨了一顿狠揍,生命也正遭受着威胁,但一安静下来之后,便又觉得没什么了,反倒是心疼起墨浪了。墨浪跟了他快七年了,还从来没有遭过这样的罪,为了表达心里的愧疚,他不停地安慰着墨浪。墨浪极是有灵性,不时低鸣两声,仿佛在告诉周密之:它不介意!也许是天不灭周密之,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来到一条干涸了大半的河旁。闻着那比琼浆玉液都还要香的水腥味,他跳将起来,回身抱住墨浪的脖子,叫道:“墨兄,我们找到水了,找到水了……”墨浪也是一阵欢鸣。喝饱了水后,又脱下身上的衣服,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然后往岸边的草地上一躺,嚼着干粮,随着肚子里有了货,什么恐惧,什么威胁全都忘得干干净净。望着天空里亮晶晶的夜星,周密之对啃食着草茎的墨浪道:“墨兄,咱们这一趟也不知道跑到哪里了,万一找不着官道怎么办?”墨浪默默地啃食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哎,都怪我,怪我呀……”周密之道:“明知此行艰难,却一点准备都没有就上路了。活该,活该……”话声才落,就听有人道:“什么活该呀?小哥,这大夜的,你在跟谁说话?”周密之骇得亡魂尽冒,翻身起来,大喝道:“谁,谁在说话?”然后又问道:“是人是鬼,还是妖怪?”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道:“刚才我也是这么怀疑你的呢!”随着笑声落下,周密之见一名老者提着水袋从河里走了上来,道:“找点水可不容易,谁知道竟然遇上了一个自己跟自己说话的人,我也是吓得不轻呢!”见是人,周密之这才松了口气,道:“这大夜的,哎,大叔贵姓?怎么也走到这里来了?”“鄙姓鲁。这不……”晃了晃手里的水袋,道:“就为了找点水么?哟,你这半边脸怎么肿了?”周密之摸了摸火辣辣疼着的脸,道:“那个,被人恶揍了一顿,算不得什么!”鲁老者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盒子道:“这是金创药膏,效果还不错!”周密之见状,道:“这,大叔,怎么好意思呢?”鲁老者笑道:“这大夜的,我们能在这里相逢,便是有缘。喏,接着……”抛了过来。周密之接住,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又问道:“大叔是走江湖的么?随身还备着金创药膏!”鲁老者笑道:“什么走江湖?你看我这把老骨头了,还走江湖,那不是自己找死死么?”坐下来道:“看你的样子是读书人吧?怎么会跟人打架?”周密之坐下来,苦笑道:“还真是一言难尽!”将药膏往脸上一抹,顿时感到一阵清凉,说不出的舒爽。抹完脸上又抹肚子上。鲁老者见状,笑道:“呵,果然是一顿恶揍,这人必是跟你有深仇大恨吧?”周密之痛得咝咝地吸着冷气道:“说来你恐怕不信,我原本不认识他的……”想到鲁老者不过是偶遇的陌生人,还是不要说得太多了好,便就此打住,道:“……算了,说起来也没意思!”鲁老者点头道:“我知道,是遇着强盗了?!”周密之道:“也算是吧!”又问道:“大叔这是要去哪呢?”鲁老者道:“回家……”便不再言语,片刻之后,便鼾声微起了。擦过药后,周密之立即感到疼痛大减,一时疲累涌了上来,便也躺了下来,倏忽间便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鲁老者正在烤鱼,一阵阵的异香扑鼻。周密之大喜道:“昨天早上是兔子,今天是鱼,看来有口福呀!”鲁老者道:“快去洗把脸来,马上就好!”周密之跑到水边,捧起水来往脸上泼,然后用袖子一抹,就算洗完了脸,匆匆跑回来道:“好了吗?”鲁老者见他如此心急,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问他伤好了没有。周密之这才感到全身都不痛了,活动了一下手脚,又翻了个筋斗,奇道:“噫,这药膏当真不错了,这才多会儿功夫就全好了?!”鲁老者道:“既然好那就留着,万一下次再挨了一顿恶揍也少受些罪!”一提起恶揍,周密之便想到昨夜里李平所说的话。说是去找索哈牙,那不过是临时编出来的谎言,若李平真有办法印证自己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岂不会派人来追杀自己?他们这些人神通广大,我要是跑不脱被他们抓住了怎么办?越想越心忧,脸上自然也就带出了焦急的神情来!鲁老者烤好了鱼,递给他,却发现他已经想得出神来,还满脸的担忧,便问道:“怎么,怕遭到追杀不成?怎么吓成这样?”周密之叹了口气,接过鱼道:“不瞒大叔,我还真是怕!”鲁老者异声道:“哦?到底怎么回事?”周密之摇头道:“时运不济,岁犯煞星,倒霉呀!”便去吃鱼。吃完早餐,周密之便要启行,却又找不着路。鲁老者道:“还是跟着我走吧,这一带我比你熟悉!”周密之为难地道:“大叔,不是我不想跟你走,而是怕连累你。那些家伙,可都是十足十的恶棍,强人,他们要是看你跟我一起,定然不会放过你的。”鲁老者道:“我一个老头子,怕什么?煌煌乾坤,难不成他们还敢杀人?”周密之苦笑道:“不瞒你老,恐怕他们还真会杀人。”鲁老者惊道:“这,不至于吧?小哥,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周密之摇头道:“说不清楚!”又想起自己要折回去取信,便道:“大叔,谢谢你的关心,若是我逃得过此劫,自当不忘赐药之恩。他日有空到中京云游,请务必要来荣义坊上善街七十二号寒舍盘桓几日。大叔保重!”便一马马缰,疾驰而去。看着周密之的身影,鲁老者笑道:“这小子倒是有意思。我且跟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周密之花了整整半天功夫才找着官道,问明了方位,又打马朝回疾驰,终于在天黑之前回到藏信之处,拿到了书信。盘算着李平恐怕会带人在去往山南道的路上拦他,了不得只有先折回中京道,经由济东道绕行去往苍龙关了。这样子虽说要多赶上四五天的路,但好过落在那些人手里连小命也没有了的好!可没走多远,又停下来嘀咕道:“李平等人追不到我,必会料想到我不会再从济南道去往山南道,很有可能折往济东或者是济西二道去往山南道,就派人在传送阵那边拦我,这一去岂不是自投罗网了?不行,我还是沿着这条道走下去,虽说要冒些险,但也好过送上门去被他们抓!”打定主意,又勒转马头,朝着昨天走过的道打马狂奔。到了下半夜,又才寻了废弃了的民宅,胡乱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草草吃了些干粮,又继续打马上路。接下来的三天都很平静,随着一场甘霖从天而降,济南道仿佛恢复了生机,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这对周密之来说,自然也算一个好消息,路上的行人多了,李平那伙人行事就不敢过于张狂,就算他再被逮住,生命也多了几分保障!第四天下午,终于赶到从济南道通往山北道的传送阵。然而,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李平正笑意盈盈地站在传送阵前的广场上等着他呢。看来,折腾了这么一大圈,还是没有跑脱。看着李平和他身后的人,周密之真的很泄气,同时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变笨了,怎么连个李平也斗不过了呢?
672周密之(四)
李平走上来,道:“周大人,可让我们好找呀!”周密之冷哼一声道:“你想怎样?”“不怎样,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走一趟?”周密之道:“你当你们是什么人?刑部的缇骑么?承你称呼我一声大人,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朝廷命官,要我跟你们走,哼,没这个道理!”李平道:“哟,端起了官架子来?周大人,可不要跟我们玩这一手,要是逼得兄弟们用强就不好了!”周密之道:“乾坤朗朗,你们敢?!哼,阵上可驻着一支督卫府的兵马呢,只要我喊一声,跑不掉的可是你们吧?”李平脸一寒,手按在刀柄上,道:“那你怎么不喊?喊呀!”周密之不知道为何如此有底气,忍不住气上往涌,道:“喊就喊!”高声道:“来人呐,来人呐,这有强盗,有强盗……”出入传送阵的百姓一听喊有强盗,都避让了开来。而值守在传送阵周围的督卫府士兵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巍然不动!周密之又惊又恐,再喊了两声,见还是没有人应,这才知道事态不妙,敢情执守传送阵的督卫府士兵已经被李平等人收买了?跑么?回身一看,身后不知何时也围了一队人,而且手都按在了刀柄上,满脸的杀气。(看小说就到)看来当真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再一次陷入绝境了!“信呢?”李平手一摊,道:“是你自己交出来,还是我来搜?”周密之心下剧震,暗道:“他怎么知道有信?”故作平静地道:“什么信?我知道的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李平哼了一声道:“你当我三岁孩童么?若没有书信为凭,你以为索哈牙或是那拉勇凭什么相信你?之所以放你走,那是因为在你身上没有搜到书信!”好一个奸滑的家伙!周密之暗道:“真枉我平时自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