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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未时,就有人来传旨,在正院里问:“周密之在吗?谁是周密之?”
周密之本就在半梦半醒之间,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忙揉了眼睛,跑出来问道:“在呢,谁找我?”
那人道:“有口谕!”
周密之又是一怔,暗道:“又是口谕?”忙跪下,其他人都回避了。
那人道:“皇上说,让你去一趟那拉勇将军府上!”把手里捧着的图纸往周密之手里一交,转身就走了。
周密之愣了半晌,才知道口谕就这么一句话,忙叩头谢恩!
见同僚们都在小声议论,周密之匆匆地去了。
到了那拉勇府上,见门前排了一长溜等着见面的文武官员,一片朱紫,连个绿袍都看不着(五品以下着绿袍),他顿时一阵头大,暗道:“这么多人等着见,我该得轮到什么时候?”
大家见他往门首上走去,有人叫道:“干什么,干什么呐?排队,排队!不见这么多人都在等么?”
周密之只当没有听见,到了门首,对当值的家将道:“凡请禀复那拉将军,说大都督府枢密司断事周密之奉旨拜见!”
众人一听他是奉旨拜见的,又得知他就是那个由文转武的周密之,顿时都噤了声,想看那拉勇到底是见还是不见。
家将一听他就是周密之,忙道:“你就是周密之么?我家将军等你有一会儿了!”便让人带进去。外面等着候见的人都鼓噪了起来,家将喝道:“吵什么?人家是奉旨来见的。你们有本事,也去请一道圣旨么?”话声才落,就见一队大内侍卫冲了过来,往那拉府前一站,桩子般杵立着,声势甭提有多吓人了。
家将见这阵势,也有些懵,问道:“几位,这,这是怎么回事?”
领头的的侍卫道:“奉旨,肃静那拉将军府上,未经皇上准许和那拉将军同意,文武百官等人一概不得前来滋扰,若有违者,一律交由顺天府治罪!”
等着候见的人一听,无不骇然色变,片刻间,吵嚷得像市场一样的那拉府前,顿时走得一人不剩,简直都可以招待鸟雀了。
那拉府上人等得到皇帝派了大内侍卫来值守门禁,无不怵然,行事之间,莫不都小心了好些。
748大都督的人选(四)
那拉勇也周密之谈了整整一个下午,戌时过后,周密之才带着满脸的振奋和悲伤离开了那拉府。还不到亥时,整个那拉府就乱了,都说老爷要不行了,一边命人请大夫,一边命人去禀知大都督府和内阁。
亥时刚过,一身深色便装的凤九渊就出现在那拉府外。他显然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尽管面带悲伤之色,但还是显得很平静!不管是值守大门的家将,还是大内侍卫,自然都认得他,一起跪地请安。
凤九渊只是摆了摆手,便径直进去了。
那拉府上的管事也都认得凤九渊,可那拉勇大限在即,大家都忙着张罗后事,见他来了,也只得跪地请安。那拉勇夫人侯氏本守在床前,听说皇帝来了,慌忙接了出来。
凤九渊在正厅台阶上站定,摆手叫起了了侯氏,问道:“该准备的都准备了么?”
侯氏强忍着泪水道:“回皇上,下人们都在张罗……”
凤九渊对思菊道:“你去看看!”便一头走了进去。
那拉勇的神情很安定,尽管病体折磨得他痛苦不堪,但他一声也没有哼。见凤九渊来了,想挣扎着起来,身体却已经全然不听使唤,唯一还受大脑控制的就是脸了。露出一丝苦笑之后,张嘴道:“皇上,恕,恕臣不能起身接驾了……”
凤九渊坐下道:“说什么话?”见那拉勇形容枯槁,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想着他还不到五十岁,就被折磨成这样,凤九渊心下一痛,道:“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派你去苍龙关,何至于搞成这样?”
那拉勇道:“皇上这话言重了!若非皇上成全,我那拉勇又岂能有今日?我那拉氏一门又岂能有今日?身为军人,不能马革裹尸,战死疆场,那是我的遗憾。能为我凤凰界把守大门至最后一刻,也算是聊慰此心了罢……”
凤九渊道:“你,那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那拉勇道:“皇上,周密之此人可用,可大用。但……”
“但什么?”
“但此人雄心万丈,睥睨天下,怕不是一般人能够约束得了的。因此,臣觉得,不论皇上委他以什么职,都要给他配一个严谨、稳重且忠诚可靠的副手。要给他配上一副好鞍、好辔,他才会受控制……只是,只是他现在还太年轻了些,委以大都督重任,怕遭物议,不但将军们不会同意,百官更不会同意……”
凤九渊道:“这个人,我会想办法。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皇上对我那拉一门恩深似海,我没什么要说的了……”说到这里,眼睛突然一亮,精神陡然一振,道:“只是,臣有个不情之请!”
“嗯,说!”
“臣请死后将这副皮囊火化,一部分归葬老家祖坟,一部分莽在苍龙关之巅。臣活着不能守卫苍龙关到最后一刻,就算是死,也要与将士们一起,一起,一起……”说到这里,一口气上不来,苍白脸上突地涌起两团红晕,浑像火焰燃烧一般,晶亮的双眼也在这火焰一般的燃烧中渐渐地黯淡了下去。不过片刻功夫,那拉勇的眼睛闭上了,嘴里喷出了一口烛气后,面带微笑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拉勇,你走好!
凤九渊默默地祷告着,悄悄地拭掉脸上的泪,对身后的雷顿摆了摆手。雷顿这才取出随身携带的圣旨,宣侯氏领着那拉勇长子那拉宗延接旨。在旨意了,凤九渊追封那拉勇为忠勇公、大都督,着其长子那拉宗延袭侯爵爵位,并赐其次子子爵爵位。那拉勇的葬礼由礼部会同大都督府办理,务必隆重!
来到凤凰界七年,在中京督卫府节制使任上提拔起来的最重要的两名将领,那拉烈和那拉勇兄弟俩人,先后饮恨而去,不论是站在皇帝的角度上还是个人的角度上,凤九渊都很难接受。若不是闻讯赶到的内阁诸相苦劝,凤九渊还要在那拉府为那拉勇守灵呢!饶是如此,他还是命武定中代他执祭,以示哀荣。
随着那拉勇的丧事落下帷幕,内阁也开始一步步地筹划逼他这个皇帝向星海合众国施压,以解凤凰界的武备销售困局。凤九渊现在考虑的却是新任大都督的人选,也就是如何才能把不过区区五品断事官的周密之一步拱上大都督之位去,或者就算是不能给他大都督的名份,至少也要让他执掌大都督的实权,赞画军机。
百官考虑的是利益,而他考虑的是国防安全,两者之间不免又会起冲突。
但凤九渊已经学会了隐忍,不至于再因为百官跟自己的意见不合而大发雷霆。当然,他觉得最好还是以妥协的方式使双方达成各自的目的。比如,他可以向星海合众国施压,以缓解凤凰界在武备销售上的困境,但百官必须同意由周密之出任大都督!
在第一次的御前会议上,他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面对大臣们的汹汹请求,他也只是淡然应之。
第二次的御前会议在第一次会议的三天之后召开,当时恰好收到原道宁发来的以联合抵抗军的名义向凤凰界求购神石的函件,会议一开始,凤九渊就问内阁是什么意见。
内阁的都是一帮子人精,看出了凤九渊在这上面有松动的意思,所以没有谁站出来谏阻。身为首相的武定中应道:“臣觉得这事可以慢慢研究!”
慢慢研究?慢到什么时候?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十年?怎么个研究法?
尽管凤九渊习惯性地火起,但他还是忍了下来,淡淡一笑道:“那好,内阁就先研究一下。有了结果再报我知道吧!”说着,便把眼睛盯着了代理理藩院尚书孙三让。
孙三让会意地站了出来,道:“皇上,臣觉得此事大可不必慢慢研究!”
凤九渊哦了一声,故作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
孙三让道:“皇上,自古有来必有往,更何况现在是我们有求于他们呢?何不借这个机会,答应卖些神石给他们,但条件是让他们改变现行的策略,给我们凤凰界放开一条路来。或者是,我们以神石为谈判条件,让我凤凰界成为联合抵抗军的装备供应商。若是能谈成,我凤凰界当下面临的危机岂不就迎刃而解了?”
他的话才说完,礼部尚书尹泰就道:“皇上,臣认为孙大人此举实乃卖国!”
孙三让顿时被呛得愣住了,脸膛随即涨红,就要与尹泰分辨一通。凤九渊却笑问道:“尹大人这话言重了吧?卖国?何来卖国?”
尹泰道:“若不是卖国,孙大人为何帮着联合抵抗军说话?要知道神石只有我凤凰界才出产,卖与不卖都在我,他原道宁在别处也甭想买得到。再者神石有限,我凤凰界尚且不够用,如何卖与他人?请皇上三思!”
凤九渊暗骂尹泰迂阔,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半点的不悦,问道:“武定中,你有什么意见?”
武定中迟疑了一下,才上前答道:“皇上,臣觉得孙大人之言有理,尹大人的担心也未必是杞人忧天……”
凤九渊怒极暗骂:“墙头草!”脸上却笑道:“怎么,内阁连个肯定的意见都拿不出来么?”
武定中忙道:“回皇上,臣觉得兹事体大,内阁需要经过研究才能作出决定!”
凤九渊微哼一声,叫到财部尚书陈士贵的名字,问道:“这几年来,国库好像是越来越充盈了吧?看内阁的样子,显是有恃无恐。你说说,国库还有多少钱,够咱们用几年的?”
陈士贵站出来,先是看了看武定中,才答道:“回皇上,国库并没有多少盈余。不过,武相和诸位相爷调度有方,想来必有妙法的!”
凤九渊哈哈笑道:“看样子,内阁是想跟我卖个关子,想必你们已经有了解决之道,现在是不想跟我透个底,等到时候再给我一个惊喜,是么?”
武定中忙道:“回皇上,臣等确实是暂时无良法,必须集思广益,须得从长计议,方才不至于出了乱子!”
凤九渊频频地点头道:“好,好,从长计议。只要能够让朝廷不再陷入财政危机之中,计议多久都没有关系。”说完,再不提这件事,问道:“那个,大都督的人选有了么?”
史箴是负责军事方面的副相,出班道:“回皇上,内阁经过讨论,推荐由索哈牙出任大都督,闻越备选!请皇上裁定!”
凤九渊道:“索哈牙之才,担任方面大将都不堪其负,何况是出任大都督了?不准!闻越么,缺少了历练,我看可以先让他担任第一战区大总管,先培养一段时间再看吧!”说完,又问道:“再没有第三个人选了么?”
史箴答道:“暂时只有这两个!”
凤九渊不得不叹道:“看来将才还是太少呀。兵备要针对这个问题深刻反思一下,想出一条解决之道来,报我知道!今天就议到这里,散了吧!”
749冲突的后果(一)
凤阁的拖沓让凤九渊感到万分的恼火,散班之后,他直接绕过兵部,任命周密之为左军都督府都督同知!
都督同知是正三品衔,而周密之现在不过是正五品断事,几天之内,骤然连升四级,让那些耗了几十年光阴才升到正三品的官员们是既羡慕又忌恨,纷纷向内阁递上弹章,一方面质疑周密之升迁的合理性,一方面质疑他的才能是不是足以胜其任。还有甚事直接说周密之的升迁是幸进,若是开此先例,必将导致朝纲混乱,朝政**云云。
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