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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婧,可是你在说话?”纱幔之外的那人身形一顿声音颤抖地问。
我坐起了身,“嗯”了一声。
那人急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拉开了白色的纱幔,不可思议地望着我:“怎么会,我为你诊脉,明明那时你都没了脉搏。而且,你现在的样子就像诈尸。”
我眼角抽了抽然后从一旁的梳妆台上拿出了一面镜子照了照我的脸。
瞬间把我吓了一跳。
镜中的人,脸色苍白好像石膏像,红到发黑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是狼的眼睛,而我的头发,一层一层地散落在床上,面容变得明艳动人,就像传说中的那个香艳女鬼。
虞子期静静地问:“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
我抬手抓住了他的右手慢慢将他的袖子揭开,一道长长的伤口在他书生般骨节分明的手上。毕露无遗。
我望着他的手出神地说:“这双手,本该是握着绝世好剑,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术的,可现在却沾满了药香。”
虞子期平静的声音掀起了惊涛骇浪:“可我不需要你以命抵手,你死了,我的手也回不来!”
“那么如果你死了呢?你想让我怀着愧疚永生永世吗?”
虞子期皱眉道:“永生永世,你在说什么呢?人的寿命不过短短几十载,而且,在你心里,有我吗?绝情如你,像我这样的过路客,你根本记不住的吧?”
我一愣:“是啊,我确实很绝情,但我却有记忆。你知道吗,虞子期,想必你是早早便对我起了疑心。我现在直接了当的告诉你,是的我死了,三年前我便死了,你现在可以叫我鬼,也可以叫我行尸走肉。而现在重伤的我急需喝血。你要真心对不起我,就让我喝你的血吧。”
说着我望向了虞子期。
52。命运暗藏
虞子期直直看着我的脸问:“真的给你血喝,你就可以好起来?”
我撑着自己疲惫异常,意识模糊的大脑,点了点头,略略有些期待,但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时我便有了答案,于是我露出了嘲讽的冷笑。人类,岂能让自己受伤?别天真了。
于是我微微垂下了眼睑,疲倦感使我全身无力就像当初还没有变成尸族时,我靠近彼岸花时产生的那种感觉,比那种还甚,我游移在生死的边缘。如果再不喝血,恐怕就要顷刻化为风沙了,生命慢慢从我身上流走的感觉越发清晰,但我却并不悲伤。我以前恋生,所以总是在快死的时候拼命咬住生命不放,现在没有这种机会了吧?
忽然,我的鼻尖传来了一阵甘甜的血腥味,我一惊,努力睁大了眼,直看向了虞子期。
只见虞子期的手腕处有一道清晰可见的刀痕,那里正渗出汩汩地鲜血。
我愣了一愣随即反问:“为什么?”
虞子期答:“因为不想你死,虞婧,其实我”话毕,他蓦然住了口。他顿了一顿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将那诱人的鲜血凑到我的面前示意我喝。
极度虚弱的我根本抵抗不了这种像兴奋剂一样的存在,尸族的本能促使我颤抖着双手接过了他的手臂,将唇凑上那渗出的鲜血中。
终于得到鲜血的我脸上的血色也在逐渐地布满原来的苍白。
等到我感觉体力有些恢复我便住了口,因为我看到了虞子期的脸色已经开始呈现苍白,恐怕再迟疑一刻,虞子期就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了。
恢复了的我撩起了眼前的乱发,使我的视线明朗,然后好将衣服撕下一块布条替虞子期一圈一圈地将那狰狞的伤口包裹住。
虽然人类的血液不比同类的血液见效,但至少现在我好多了。
我,还是眷恋生命吗?
我望着虞子期颤抖地问:“那么现在,你知道我是什么了?”
“嗜血的怪物。”
听到了答案,我苦涩地笑了一下,重重点了点头。
但,我的袖子却被一双书生气息的手软软地抓住,如同一片枯叶被捻着,“那又如何,你就是你。”,虞子期的声音仿佛再经历时光的磨练也不会变样,依旧温柔的像一弯明月映照止水中。
我鼻头一酸,挣扎了半天,终于将那两个字说出:“谢谢。”
末了我又抬起头,发自内心地说:“一直勉励我,你辛苦了,你会是我一辈子的朋友,虞子期。”
他的手一颤,然后从我的衣袖上缩回,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他顿了顿笑了起来:“那就好,我们,一辈子,朋友。”
明明是个笑容,我却在其中看出了一种失落,瞬间敏感了一下,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想捕捉他脸上的表情,却发现他的脸已恢复了一片止水的模样,处世不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我收回了目光躺在了床上佯装身体不适的感觉,如果受了已经被断定是尸体的人再次醒过来已经是奇迹,那么短时间内就可以恢复必定会吓得人半死,我不想将尸族的秘密暴露出去,于是只好平躺下去装死。
虞子期见此会意,将床上的纱幔垂下,起身走向了门外去看来者何人。
我在白色的纱幔之中聆听着来人的声音。
“见过大王。”虞子期的声音首先发出。
原来是项羽。
项羽的声音略略有些沙哑,有些莫名的情绪在里面,或许是因为连些天的战败原因:“你准备何时将她下葬。”
虞子期的声音不卑不亢:“只要她的尸骨还未腐化,我定不下葬。”
然后只听一声妩媚的笑声:“哈哈哈,虞将军,你对她如此执着,到底为何?尸骨未腐就不下葬,虞将军,我倒从不知道您竟如此沉迷梦境。”
虞子期不动声色地回答:“虞姑娘不同于常人,我相信,她一定没死。”
这样如毒蛇一般吐着信子的话语,除了零还会有谁?我不爽地皱起了眉头。
项羽皱眉淡淡喝斥:“小虞,她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这么介意?”
零的声音忽然变得明朗:“啊,也是。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实在对不起。”
多么真挚的道歉,魅人心智。
项羽作罢径直走了进门。
淡淡的血腥尘土之味传入了我的鼻腔,这是久经沙场的人的特点,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这种背负多人性命的罪孽的味道。
我感觉到他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近,然后,纱幔被掀开的淡淡气流拂过我的感官,他的目光慢慢被我接受。
最后,他叹息了一声将纱幔放下。
他走到了虞子期的身边开口:“最近军中动荡不安,今后我们要挪迁的地方很多,你带着她很不方便。趁早将她处理了,如果你狠不下心,我帮你。”
之后他们说了什么我就无暇顾及了。
只是,一阵瘙痒拂过了我的鼻头,我微微地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那水红的极淡的眼眸,那脸的主人无声地大笑着,她垂在两个鬓角的两束墨色云发随着她肩膀因为笑而抖动的频率抖动着,在我的鼻尖上扫来扫去,幸好我是尸族,对于这种外界因素的触感的影响反抗力很强。
但此时的她看起来异常恐怖,因为她即使是在无声地大笑着,眼底的邪魅与骇人也未敛半分,只是这样睁着大大的眼直直地盯着你。
我有些心惊,便一时对上了她的目光,然后反应过来,糟糕,被她发现我没死!
不,尸族死了的话一定会化成风沙的,就算是天赋再高的尸族!
那么就证明,一早她便知道我没死?那么,她为什么不告诉项羽,她在计划什么?
我愣愣地看着她的眼,想要痛过这眼看到她的心,然后剖开她的心一看究竟。
她只对我做了一个口型然后很快地放下了白色的纱幔,整个过程犹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
之后他们说了什么我已经没有细听,只是全神贯注于那个口型。
她在说:“还你从前。”
待一屋的人离开,房间里只剩我和虞子期的时候,我慢慢地做起了身。
因为我本是死人,装起死来更是得心应手,所以项羽根本没发现什么异常。
虞子期见我这般问:“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借口说:“没什么,只是没想到项羽可以绝情如此,有些惊讶。”
语毕我起身微笑着对虞子期说:“你流了那么多的血需要好好地补一下才是,最近战事要紧你又是将军,可不能有什么闪失。你切坐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帮你熬完阿胶汤。”
说完我已走进了药房翻出了阿胶,红枣还有生姜等物品。这算是报答吧,若不是虞子期喂我鲜血,恐怕我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所以要好好谢他一番。
53。命运以假乱真
阿胶在滚水中的渐渐化为了一滩红色。
我盛了一碗出来端给了虞子期说:“趁热喝吧。”
虞子期微笑着接过那温热的阿胶汤一饮而尽,末了他说:“做的很好喝啊。”
“是吗?”我淡淡地微笑着。
忽然有个军士在帐外喊:“报”
虞子期应声:“进。”
于是一个军士便走了进来,俯在虞子期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虞子期面露难色,转瞬即逝。
他只对那个军士说了句:“知道了,我这就去。”然后,他急匆匆地就随着那军士一起离开了军帐。
我目送了他的离去,忽然一个女生慵懒地响起:“你做的阿胶汤倒真的蛮不错啊,不愧是项羽军中的医师。”
听闻此生我慌忙转过了头,只见到了零巧笑倩兮地放下了那不知何时盛来的阿胶汤。
我本能地后退一步摔碎了碗然后以碎片当武器直直刺向了她。
“零,你如此变态,我实在忍不住了!现在我就不得不拼上性命跟你赌一把了!”
说完我不顾一切地刺向了她。
零冷哼了一声,嘴角扬起了一个讥笑的表情:“愚昧。”她如是说。
然后,她身形一闪便躲过了我的刺杀。
看着那鬼魅一般的身影从我身边掠过,我急忙反手去刺她。
她的手却顺着我的碗的碎片沿一路毫无畏惧地迎来,然后手形一偏擦着我的碎片一过,然后如闪电一般捉住了我的手腕。
我赶紧用另一只手去反击,但又被她一闪。
太快了,我的眼竟然捕捉不到她的痕迹。
零睁大了水红的眼眸用勾人的语调说:“看着我的眼睛。”
刚听到了这句话,我便不由自主地抬眼看向了她的眼睛,那种力量,让人绝对臣服!
但我立刻反应过来闭上了双眼,手下动作一松懈被她钻了空子然后被一掌拍在了胸膛。
我只觉得一阵彻骨的冰寒通透了全身,然后似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心中凝结,它在吞噬着什么,它在封存着什么!
零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说;“我本来是想用更温柔的方式的,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这么暴力了哦。”
我捂着胸口,眼花缭乱地努力去看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无辜地笑了笑:“做什么?没告诉你吗?还你过去。还有”她的眼中露出了一种讽刺和盘算“以假乱真。带着过去的记忆衔接出虚幻的美好吧,虞婧呵,小虞。”
在虞这个字的尾音落下之后,我大脑一阵嗡鸣,世界颠倒之后便陷入了黑暗。
初冬的气候很是寒冷,但是楚军所在的地方却迟迟没有下雪,只是每天每天阴云密布,好像消散不去的阴霾预兆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似的。
楚军之中人心惶惶,因为他们这几日来连吃败战,现在被汉军逼往了垓下的方向。
项羽,这个气吞山河的霸王,眼里也多了一分局促不安,却仍旧强颜欢笑地对着大家说:“我们还有生路,一定要活下去,这个朝代由我们编写!”
大家就在这雄浑的声音中索取着战斗的力量满载着希望。因为他们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