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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着她开开合合的薄唇、洁白如雪的牙齿,觉得这个笑容里竟泄露出一丝难得一见的孩子气。
她率先走了过去,弯下腰来,细细地看着那不足半平米的小桌上摆放着的闪烁饰品,一只海蓝色星星的戒指吸引了她的视线。
其实能看出来它的做工并不算太精细,“宝石”同戒指的连接部分甚至可以说有些粗糙,但它那透明而鲜亮的色彩,在苍白的光线下显得尤为璀璨夺目。
更重要的是,她喜欢它的形状。曾几何时的寂静深夜,她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熄灭了所有的灯光,抱着膝盖仰着头,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凝视着那蓝幕般的夜色中三三两两的孤星。
想象着,是不是有那么一天,有一颗星星也会属于她、照亮她、温暖她。
顾彦廷也躬下身来,静静地瞧着她的侧颜,那是很美好的曲线,漂亮的额头、挺秀的鼻子、尖细的下巴,有一缕黑色的长发从她肩上滑落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又被她轻轻地夹到耳后去……
他的呼吸一滞,喉头微微滚动。
“这个怎么样?”云梦迟将这枚蓝色的戒指戴在食指上,举起手来让他看。
十指纤纤,皮肤又那样白,怎么会不好看?
他本在出神,这时见她正端端正正地瞅着自己,并且认真地询问着意见,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会儿,才略带慌乱地肯定说:“嗯,很漂亮。”
云梦迟并没注意,只是欣喜地笑着道:“好,你也觉得好,那我就买下了。诔”
“多少钱?”她问这个小摊的老板。
“不贵,就四十。”老板打量着她,冲她伸出四个手指。
“我来给吧。”顾彦廷抢着要付钱。
云梦迟却赶忙阻止他,挡了他的手,道:“你还真是瞧不起我啊,一个戒指还要别人买?”
顾彦廷的脸不知怎地有些红了,他低头看了一眼被她隔开的手,有点语无伦次:“不是,我是男生,当然要出钱的。”
云梦迟这下叫他逗笑了,道:“这是谁给你的教诲?”
“没有谁教我。”顾彦廷有点不解地道:“就觉得是这样,男生照顾女生不是应该的么?”
云梦迟弯了眉眼睨着他,道:“你这种想法,在某些女生看来是绅士风度,在我看来,却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倾向。无功不受禄,再说,我是有工资的人,用的是自己的钱,你是学生,用的是家里的钱。”
顾彦廷听了她的话,不由地有些泄气,她说得没错,这点钱对他们家来说简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甚至根本算不上是钱,可是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学生,要争着付钱也只是在无形之中,慷他人之慨。
云梦迟掏出钱来付了,把找的零揣进口袋里,见他还是有些郁闷,便岔开话题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家好吃的店么?怎么站在这里不动了?”
“哦,好。”他收起思绪,道:“我们去吧。”
两个人来到那家桂林米粉店外,却见门口排了长长的队伍,一直弯弯曲曲绵延了十几米。
他有点傻眼,这才想起来,今天不是周末,现在又是饭点,下了课的学生很多,都会争先恐后来这边的街上吃东西。
他迟疑了一会儿,建议道:“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吧?南路上有家清真餐厅,人很少,很清静。”
云梦迟却摇了摇头,站到那队伍的末尾处,道:“都来了,我们等着吧,这里生意这么好,看来是不会错的。”
“哦,好。”他点点头,也走上去,站队。
店里不断有人出来,但队伍向前移动的幅度并不是很大,顾彦廷有点急躁了,不由地端详起云梦迟,却发现她竟是极度有耐心,安安静静的等着,顾盼之间竟还有愉悦之意。
他着实不解,便问道:“你肚子不饿么?”
她抬起眼眸,睫毛轻轻地眨了眨,道:“挺饿的。可是,很开心。”
“为什么?”顾彦廷挑挑眉,更是疑惑。
“我没念过大学。”云梦迟顿了顿,道:“这你是知道的。也不是没条件,只是阴差阳错的,选择了另一条路。”
“你,后悔了?”顾彦廷小心地问。
“没有后悔,我现在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很快乐。”她摇摇头道:“可终归,还是会觉得有所缺憾的。”
“所以……”顾彦廷沉吟着。
“所以站在这里,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一样排队等吃饭,体会着原本可能是自己的但现在属于别人的人生,有种圆满的感觉。”
他慢慢咀嚼着她的意思,有些明白了。
“你愿意的话,可以经常过来。”顾彦廷想了想,殷切地道:“我带你去听一百多个人的大课,去我们学校的图书馆看书,还可以一起去听讲座、参加活动……”
她听着他的话,默默地望着他,那种目光温柔得像秋月下无波的水面,沉静、安然。
而后,一个浅浅的笑容缓缓浮上她的面庞,她轻轻启唇,颔首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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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校园恋,是耶、非耶?其实这里面是有伏笔的……】
百臂千手不能防(八)'VIP'
温璐然从高达一百一十九层的温氏大厦里出来,迎面而来的北风将她的大衣角吹起,刺激得只穿了一层丝袜的膝盖隐隐作疼,她有些迷糊,抬头望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的,关楚成已经到达了。言琥滤尖伐。
这样冷的天气,他竟然不是等在车里,而是立在车外,微翘着首望着。
他一身黑色,围了格子的暗色围巾,戴了皮质的手套,双眉算不上浓密,却似乎蕴含着一股莫名的清润俊雅,轻蹙着的时候,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把视线停留在上面。
她今天加班,关楚成得知后,便执意要过来接。
他是个懂得照顾人的男人,自从她第一次见他就这样觉得,彬彬有礼、进退知度,和他相处起来,难得的稳妥。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也叫她看不透。
她吸口气,没再多想,朝着关楚成的方向走去,他换了一辆新车,加长版的黑色幻影,大气沉厚,有一种古朴的豪华。
“嗨。”温璐然走近了,冲他打招呼,唇边扬起一个标准化的弧度来。
“今天还真是出乎意料的晚,已经九点半了,吃过晚饭了么?”他走过去替她开车门,周到的绅士派头。
她弯身坐进去,侧头看着也上车来的他,道:“吃了,叫助理去买的。”
“要不要再去吃个宵夜,现在也该饿了。”他看她系上安全带了,打亮车灯,发动引擎。
温璐然摇摇头,道:“不用了,现在这个时间,我们都累了,你直接送我回去就好。”
他听了,神色不可察觉地一黯,唇线微微绷紧了,但语气中却听不出一丝半点的异样,他道:“好,先送你回去。言琥滤尖伐”
刚刚工作完,的确是疲倦,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她有些百无聊奈地靠在椅背上,眼神落到窗外倒退的风景中,那一个个人、一盏盏灯、一座座楼都被混合成奇妙的形状和颜色,飞快地从视野里出现,然后消失诔。
手机忽然嘟嘟地响了两声,是条短信,她取出来打开,并不在意地瞟了一眼,脊背却像是被人猛地戳了一下,微微一震。
她盯着那发亮的屏幕,尽力控制住自己此刻的情绪,不希望被旁边的男人看出什么端倪。
只是手指还是忍不住颤抖,她咽了咽唾沫,无声地瞟了一眼关楚成,没看出什么他的表情有什么不同之后,眼神重新移向这条只有十几个字的短信。
“璐然,最近有空么?我请你吃饭吧。邵培泽。”
他叫她璐然,却似乎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亲近。
顾语犀和钟天阙的分手,似乎也将他们推向了两个方向,她帮着钟天阙,而他也自然选择了支持顾语犀。
也曾有过那样一段很短的时间,他们四人有时会一起外出。
那时,她和他,有过一些细微的默契。
一晃已经是那么多年,岁月果真是白驹过隙。
她思索半响,终于还是回复了过去。
“明晚吧,七点。西郊那家烤鱼店不知道还开着没有。”
末尾她用的是句号,因为他必定也没再去过了。
“怎么了?”关楚成的声音传来,十分温和。
“没什么啊。”她收了手机,简单地敷衍着。
“可是你从刚才一直在发呆。”他说的‘刚才’,自然是指她收到短信之后了。
温璐然愣了一下,他明明没有转过头来看过自己,怎么倒像是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似的?眼睛难道长到耳朵上了?
“我没有发呆啊,有点瞌睡是真的。”她抬起手覆住嘴,勉勉强强打了个哈欠出来。
关楚成侧头瞥了她一眼,只是轻轻的一下,却是复杂的,混着探究、不甘以及浅浅的不悦。
她注意到,索性闭了眼睛装睡。
其实真的有点倦怠了,虽然是在父亲的公司里做事,但她总不能让人轻视了去,反而要更努力才是。
“璐然。”他忽然唤了她的名字,那磁性的嗓音不得不说是动听的。
她便睁开了略显迷离的眼睛,喉咙里“嗯”了一声,尾调是带着询问的上扬。
“我不来找你的时候,你偶尔也该主动来找找我。”他启唇,语调是波澜不惊的,一字一句都很清晰。
她的眉头倏忽一皱,眼里闪烁的情绪从惊诧到异样,然后再沉淀到了思考。
他的话叫她一时间百感交集,最后竟慢慢地从中品尝出酸涩的难过来。
这一刻,心底浮起些无力,这种类似于内疚的滋味,于她而言十分罕见,而此刻却恰恰有了这种感觉。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自己该给出怎样的答案。
而他的面色看来也是平静的,竟像是并未设想过她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一样。
其实他的心思,她一直是不太能懂的,她只是觉得,他的心思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深。
她回国不久,父亲和关叔叔便安排他们见面,这样刻意的举动,谁都能看清楚其中的含义,联姻而已,在他们这个圈子太过常见,几乎是预定好的宿命似的,没有谁能够反抗,反抗的下场也往往不会好到哪里去。
多少人轰轰烈烈的恋爱,最后都无疾而终,化成一场场为了利益而周全的婚姻,与一个几近陌生的人,携手走近所谓的坟墓。
这种安排,却还是令她反感。
虽是听话去了,心里却并不情愿,想着对方也不过是被逼而来,做做样子就好,应该不会真的怎么样。
没想到他却是殷切的,见了她一面,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在国外的时候,因为是少见的亚洲面孔,派头足且毫不扭捏,追她的人络绎不绝,她早已习以为常,也就并没拿他当一回事儿。
可她却低估了他,关楚成毕竟跟那些金发碧眼的白人男子不同,他有着少有的耐心和毅力,看似敦和无害,实则却是个咬准目标就不轻言放弃的人。
这样的男人,终是激起了她的防备和警惕。
百臂千手不能防(九)
一周的例会上,顾语犀坐在为首的位置,其余一圈都是集团内部各个部门以及一些下属公司的高管。
财政部门的负责人正在做着报告,大家也都在仔细地研读着资料。
“这一周欣悦商厦推出的新型营销模式起到了显著的效果,从我们的调查来看……”
邵培泽抬眉看了顾语犀一眼,却发现她有些心不在焉,正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撑着下颌,看上去虽像是在思考,实则是走神了,这个动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