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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住长乐公主的手,对上她的眸子,太后娘娘转身看向裴慕云:“带她走”滑落,她一用力,将长乐公主推到裴慕云一方。
“母后……”
一个踉跄,长乐公主跌倒裴慕云怀中,再看太后娘娘,只见她早已背过身去。
片刻之后,再转过身来,太后娘娘的神色已然恢复平静,轻拢衣衫,她对裴慕云嘱咐道:“宫里不太平,过几日只怕京城内也不会太平,你带着长乐一起离开。”不看裴慕云,只凝着长乐公主,太后娘娘的眼中渲染着浓浓的伤感。
长乐公主自小娇惯,十几年来从不曾离开过她太久,眼下欧阳弈天谋反,顾振涛反叛,边关守将加入逼宫行列,此一别后,只怕她们母女再无相见之日了。
“那太后娘娘呢?”见太后若此,裴慕云忙道:“太后娘娘也跟微臣走吧”凌潇潇欲要禅位之事太后该是不知情的,既是边关守军都投入元氏一族,合着此事再坚持下去,无非是给大野以可乘之机。
自始至终,顾月池一直站在边上,将一切看的真切。
不过她心中略有疑惑,似是总有什么地方给她的感觉是不对的。
“本宫不会走的”再次转身,太后娘娘语气坚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守,本宫的坚守,只在这深宫之中。”
“母后跟长乐一起走吧”
长乐公主语带凄然的央求。
方才,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母后双手的轻颤,作为一个女人,此刻大兵压境,又怎会不怕?
“走”
一声重喝,不再停留,太后娘娘转身离开大殿。
在这深宫数十年,她一往无前,一直是胜者,即便是最后输了,她也要昂首挺胸的留守宫中
“母后……”
长乐公主想要追上,却被裴慕云死死禁锢在怀中。
不管长乐公主如何哭喊,太后娘娘仍是毅然绝然的向外走着,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看着太后娘娘远远而又昂首的背影,第一次,由衷的,顾月池对她心生敬意。
无论她做过多少错事,害过多少不该害的人,到头来她还是值得尊敬的。
比之她的父亲,犹有过之
是以,宫中留下新登基称帝的凌潇潇和死也要守在后宫的太后娘娘,裴慕云带着顾月池和长乐公主两人坐上马车,让秋玲和兰儿、香儿另乘一辆马车,一行人一路由一队人马护送出宫。
对坐,长乐公主嘤嘤哭泣,裴慕云在旁哄慰。
坐在马车之内,轻掀车帘,看着整个皇宫中的一抹抹素白,顾月池心绪倒还平静,可心境却透着浓浓的,说不出的凄凉与酸楚……
马车出了皇宫,一路过大道向外,途径镇国将军府,却并未入府。
镇国将军府外,御林军戍守,四门紧闭,早已被围的水泄不通,里面情况如何顾月池不得而知,不过即便不知,她也大约猜到,里面的人们过的不会太好。
顺着顾月池掀起的车帘往外望了眼,裴慕云叹道:“镇国大将军叛变,整个将军府被围的水泄不通,不过大小姐大可放心,里面的人都还好,未曾受到屠戮”
放下车帘,对上裴慕云的眸子,顾月池苦笑:“一定是他的意思吧”
裴慕云低头道:“其实就算不是他的意思,这一家是留是杀也是不好确定的。若杀了这一家,镇国大将军必会死心塌地为叛军效力,若是不杀这家,只怕也博不来他的恻隐之心。”
早在带着顾月阳离开之时,顾振涛便已然下了决心要舍了这一家老小
微微一哂,顾月池道:“其实他不必这样,对于顾家,若能保奶娘无忧,我已再无牵挂。”
不再言语,静静的,裴慕云只抬眼望着她姣好的侧脸。
此刻她的神情,好似依稀之间让他回到了一年前初见她时的情景。
琴瑟阁外,红笼之下,淡淡回首,眉目从容。
京城外,大兵压城,京城内,新皇登基大势却未定,人心惶惶。
马车在镇国将军府的后门处停驻,将军府的后门打开,手里挽着包袱,身着灰色棉服的奶娘自后门走出。
见状,顾月池双眼一亮,心情霎时间变得激动起来。
再看裴慕云,只见他轻拥着长乐公主对她点了点头,道:“在你身上,他事无巨细,自然早已猜到你想要的是什么”
眼中湿润,顾月池轻应一声,推开车门下了马车。
“小姐”
见顾月池下了马车,奶娘浅浅的笑着。
虽才几日未曾相见,此刻的奶娘却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如今她的头发已然微微花白,当中透着凌乱。她的眼睛红红的,好似很多天都没睡好,眉梢处带着深深的忧郁,看着这样的奶娘,顾月池不禁再次泪湿了双眼。
在顾月池打量奶娘的时候,奶娘也在打量着她,见她一切如常,奶娘心中稍稍安定几分,但很快又纠结起眉头:“小姐,奴婢没用,把小少爷看丢了。”
顾振涛要将孩子带走,奶娘怎么可能拦住住?
“阳弟不会有危险的。”顾月池眼中含泪,上前拉起奶娘的手,往马车靠拢:“我们先上车再说。”
走到近前,望了眼跟前的马车,见有裴慕云和长乐公主在内,奶娘不禁踌躇着,未曾立即便上车。
自来到这个世界,顾月池与奶娘相处的时间最长,自然知道她心中忌惮什么。
略一沉吟,她对裴慕云道:“我跟奶娘换乘后面的那辆车。”
裴慕云点点头,只道:“赶紧上车,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在那里准备准备便要想法子出城去。”此刻,城外到处都是叛军,出城容易,可是该如何平安穿过叛军警戒,这个还有待仔细商榷。
“好”
轻轻点头,顾月池和奶娘一起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马车里,秋玲、兰儿和香儿三个丫头共乘,见顾月池和奶娘上车,她们三人挤坐一起,容顾月池和奶娘坐在一边。
奶娘的手,有些凉,顾月池紧紧握着,想要度给她些温暖。
车子驶离镇国将军府后门,放下车帘,看着奶娘,秋玲蹙眉问道:“奶娘,府里情况怎么样?”其实她想问的是琴瑟阁里的人现在怎样了,可话到嘴边,她便只问了府里情况。
奶娘的手,微一哆嗦,不是看着秋玲,她只侧头看向顾月池:“奴婢是从老夫人口中得知小姐进宫之事的,在小姐被皇后娘娘带走之后,琴瑟阁那边便没了动静,老夫人不准任何人问起,奴婢也不就不敢多问。”
不让问,就是已然没有要问的必要。
看着奶娘,顾月池嘴角弯了弯:“无妨,反正束草和慧君姐姐早已离开京城,琴瑟阁里我也没打算再回去,奶娘既是不知,也就罢了,我不再问便是。”
有的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反倒更好。
只是可怜了碧珠那丫头了。
虽说碧珠是老夫人的人,不过到底救过她的命……
深叹口气,顾月池继续问着奶娘:“那些御林军是什么时候到的?奶奶和府里其他人此刻如何?”
奶娘揉了揉眼,回道:“御林军是老爷走后没多久到的,此刻府里一切安好,不过是自老爷带着小少爷离府之后老夫人一病不起,府里暂时由四姨娘当家,眼下除了不得随意出入之外,倒也一切如故。”
凌潇潇处处为她着想,即便朝中此刻重压之下,他也不会对镇国将军府里的人有什么过激动作,不过想到眼下府里四姨娘当家,顾月池不禁有些苦笑着摇头轻叹:“风水轮流转,今日到四房。”
四姨娘跟三姨娘斗了一辈子都未曾得到当家之位,倒是此事临危受命。
不过想想也么错
顾振涛投靠九皇子,顾月霜又是先帝赐给九皇子的侧妃,四姨娘的身份此刻比之以往大升,加之她乃争风好事之人,此刻由她当家倒也合情合理。
为了能坐的更舒服些,顾月池往后靠了靠,后背抵在车厢上:“二姨娘呢?”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去向
“二姨娘?”
迎着顾月池的双眼,奶娘摇了摇头,也觉得有些奇怪:“自这些御林军来了,奴婢便没有听到有关二姨娘的消息。”
眉头蹙了蹙,顾月池心下疑惑不已
就算二姨娘再如何修身养性,此刻镇国将军府可是出了天大的事情的,何以一直不见二姨娘的动静?
不过疑惑归疑惑,既是奶娘不知道,顾月池再问什么也是徒然。唯今之时,天下人人自危,她不可能回顾家去探个究竟,之余二姨娘,她也只能祈祷她自求多福了。
一路上,顾月池偶尔与奶娘言语两句,也多时叮嘱奶娘多加些衣裳。
过了没多久,马车再次停下,片刻,车外传来裴慕云的声音,说是让顾月池下车。
打开车门,冷风灌入,秋玲先行跳下马车,须臾,她探头进来:“小姐,此刻我们的车停在太西湖边儿上。”
心下微怔,顾月池蹙了蹙眉:“感情裴慕云说要去的地方是望江楼啊”不过也好,凌潇潇把望江楼的生意交给她打理,如今她要离去,总该有个交代,还有……她正好跟赵瑾辞行。
没有多问什么,顾月池默不作声的扶着奶娘下了马车,是的,是她扶着奶娘下了马车。或许在别人眼里奶娘只是个下人,但是在她的眼里,她是这个世界上跟自己最亲的人。
比之顾振涛和镇国将军府里的那些人,要亲近的多
太西湖上,早已覆上层层坚冰,不过倒是人工开凿出一条水路来。水面上热气缭绕,湖边处,早已有轻舟等候,顾月池一行人踏上轻舟,轻舟迎风滑动,向着望江楼方向行去。
不多时,轻舟抵达望江楼,扶着长乐公主步下轻舟,裴慕云对顾月池道:“掌柜的已经得了吩咐,这会儿该早已准备好平常百姓家穿得衣衫,大小姐先去换了,半个时辰后,我们启程离京。”
此刻顾月池和长乐公主身上虽已去了金银首饰,不过到底还是华贵绫罗,先不说这些衣裳穿着行动不便,若要离开京城,这衣裳走到哪里都扎眼。
轻声应了好,不再耽搁时间,由秋玲和兰儿接手扶着奶娘,顾月池一行人进入望江楼内。
雅室之中,家具摆设未变,变得却是如今的世道。
换上一身普通衣衫,将头髻简略挽起,还有一刻钟的功夫,顾月池安坐书桌之前,让秋玲去请了张昭和赵瑾。
“这几日京城之内人心惶惶,出门的少了,连带着生意难做,楼里的流水一落千丈……”
张昭此刻正对顾月池禀报着近几日望江楼里的境况,低眉细细的听着,端起桌上的热茶暖着手,顾月池喊了一声:“掌柜的。
“呃?”
声音微顿,张昭上前拱了拱手,问道:“大小姐有何吩咐?”他的手上,拿着这几日望江楼的流水账目,是要给顾月池看的。
抬眼看着张昭,顾月池轻笑着:“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对掌柜的我也有几分了解,账目不必再报与我听,日后这里就暂时交给你打理。”
顾月池的身份张昭心中明晓,自然也知道她此言的目的。
闻言,张昭恭了恭身子道:“张昭定会不负大小姐所托。”
轻轻点头,顾月池对看了眼秋玲,只见秋玲上前对张昭道:“我们家小姐想要带着点心,掌柜的到我一起到膳房取了吧”
秋玲对望江楼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这会儿取个点心哪里还用的着人陪?
不过到底是聪明人,知道顾月池有话要单独跟赵瑾说,张昭点了点头,便跟着秋玲一起退了下去。
两人一走,雅室里便只留顾月池和赵瑾两人,抬眼对上赵瑾的双眼,顾月池轻叹一声,“舅舅可以把心放一放了。”
赵瑾蹙眉:“你此话何意?”
莞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