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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喃喃着,裴慕云离去的方向早已没了人影,可顾月池却还是望着那边。
她是否可以贪婪的认为寻不到他的尸体,他便还活着?
“外面冷,赶紧到帐内歇着”
催促一声,顾振涛扶着顾月池便要往帐内走去。
转头看着顾振涛,顾月池的眼神透着几分冰冷。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父亲,可却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被顾月池瞧的有些不自在,顾振涛眼神微闪了下,刚想说些什么,却见有人从帐内走了出来。
“大小姐”
熟悉的声音传来,那人语气里满是惊喜,快步来到顾月池近前,接替顾振涛扶着顾月池。
“二姨娘?”
语气里有着不确定,顾月池看着眼前的二姨娘。
难怪奶娘说自顾振涛离开之后便没有听说过二姨娘的消息,感情她是跟着到了军中。
对顾月池轻笑着,二姨娘搀扶着她往帐内走去:“那日老爷要带小少爷出城,奴婢正好出门探望父亲回府,这一来二去便在府门前遇上了……”
是真遇上还是有意遇上?
心中虽是有着如此疑问,不过顾月池觉得这一切跟她已然没有任何关系。
大帐之内,摆设十分简单,一张双人简榻上,顾月阳双臂高举过头,做投降状,正在襁褓之中睡的香甜。
见顾月池进账之内一言不发只看着孩子,二姨娘扶着她坐下,然后上榻将顾月阳抱起递到她手边:“这孩子不认生,走到哪里便睡到哪里,长大了定也不会拘于小节”
怔怔的,顾月池并没有去接过顾月阳,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此刻,她心中百转千回
赵氏对她的好,是一个母亲对子女不求回报的付出,如今赵氏故去,这是她最后留在这个世上的血脉,是她用命换来的。
也是她,除了凌潇潇之外在这个世上最后的牵绊
若没有他,她此刻便已随凌潇潇去了……
眼中氤氲顿起,闭了闭眼,她咬牙压下心中那股撕裂般的痛
……
翌日一早,欧阳弈天手持凌潇潇亲笔所写的禅位诏书现身京城北门,不就之后,大门洞开,元氏大军起拔,浩浩荡荡的进入京城之内。
坐在行军马车内,顾月池脸色晦涩的望着窗外,却见不远处的骏马之上竟然坐着一熟人。
那人她很熟悉,而且再熟悉不过,正是她过去的侍从,叫花子潘安
“人心叵测”
嘴角冷冷弯起,看着那个口口声声说对自己忠心的人此刻戍守在欧阳弈天身侧,顾月池轻启朱唇,只吐出这四个字来。
进入京城后,顾月池并未随着欧阳弈天回宫,而是顾振涛依着欧阳弈天的意思,将她送回了聂家,回到她最熟悉的住处琴瑟阁去。
朱漆大门前,寒风刮的正疾,老夫人却由顾妈妈搀扶着站在大门前,等着顾月池她们所乘坐的马车回来。当然,她来接的是她的儿子还有孙子。
马车在大门前停驻,车前的顾振涛先行翻身下马,而后走到车前打开车门。
“到家了,大小姐赶紧着下车吧”
脸上含着笑意,三姨娘怀抱顾月阳,含笑催促着顾月池。
淡淡的睨着二姨娘,顾月池摇了摇头:“我不想见府里的任何人,等会儿子姨娘下了车,直接让车夫从后面进去到琴瑟阁去便是。”
“这……”
见她如此,二姨娘面露难色。
此刻顾振涛正在外等着,她怕顾月池此举会惹怒了他
“姨娘放心,他不会说什么的。”
经过了一连变故,再见顾振涛,顾月池已然喊不出那个爹字
“那好吧”
轻点了点头,二姨娘请叹口气,低头抱着顾月阳步下马车。
“哎呦”喜笑颜开,再见自己的儿孙,老夫人直觉恍然隔世一般,“我的乖孙”
“奴家见过老爷”四姨娘给顾振涛见礼,而后笑着看了看二姨娘身后,蹙眉问道:“不是说大小姐也回了么?”
嘴角上扬,二姨娘看向顾振涛:“大小姐说谁都不见,要车夫驾车从后面进,直接到琴瑟阁去。”
眉头微蹙,顾振涛点了点头,对车夫做了个走后门的手势,而后对老夫人道:“外面天冷风大,到里面再看阳儿吧”
老夫人点点头,四姨娘见状,忙上前接下。谁知顾月阳才刚到她手上,便哭了起来,见状老夫人忙皱眉查看,只见二姨娘上前接了孩子,他这才消停了些。
“这孩子就跟奴婢最亲。”
轻笑着,二姨娘不着痕迹的把顾月阳抱的更紧了些。
见此情景,四姨娘脸色微愠。
赵氏死了,三姨娘也死了,如今镇国将军府里四姨娘当家,可此刻二姨娘却得了照看孩子的差事,比之当家那种费力不讨好的差事,若将顾月阳照顾好了,来日在府里还指不定谁最风光呢
坐在马车里,看着车外暗地里较着劲儿的两位姨娘,顾月池微微哂然。
重回琴瑟阁内,顾月池可谓是感慨良多。
短短几日一晃而过,经过短暂的喧嚣之后,如今的琴瑟阁再次恢复了往日宁静。与之不同的是往日里在这儿还有奶娘陪着她,可如今偌大的院子空落落的,根本就不见人烟。
又过一日,方才新君得立的大楚王朝再换君王,在当众宣读了凌潇潇的禅位诏书后,欧阳弈天当即便宣布登基为帝,大典定在五日之后,改年号为宣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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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怎么死的?
宣武四年,冬。
白雪皑皑,冬风烈。
脚下的雪没过脚面,立身于悬崖之上,顾月池一身雪色轻裘,探身俯视崖下,面色平静无波,双眼也不见情绪波动。
一晃眼,白驹过隙,四年了。
在这四年里,大楚和顾家都发生了许多大事,大楚后宫之中,太后凌氏不但没有被废,而且还与元妃一样,依然被尊为太后娘娘。虽元妃有所不满,但欧阳弈天心意已定。
元氏一族仍旧瞄准皇后之位,奈何欧阳弈天迟迟不做答复,依照先崇德皇帝旨意,顾月霜下嫁宣武帝,被宣武帝封为云贵妃,只留后位虚悬。
当然,顾月瑶此刻也是身在宫中的,只不过因她前有克夫之名,只被封了美人而已。
镇国将军顾振涛,因扶立新帝有功,赐爵位镇国侯。
其实说是赐了爵位,不过到底是失了兵权,不过此刻宫中最受宠的妃嫔皆都出在顾家,这似乎也在对世人昭示着什么。
四年前,在太后凌氏无忧之时,长乐公主便回到宫中,这期间裴慕云曾提过要将秋玲和奶娘与顾月池带回,却被她摇头阻止,直接命人送两人去了苏慧君那里。
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着落,可唯独他……凌潇潇
自他坠崖之后,便了无踪影。
无论裴慕云如何寻找,都不曾寻到有关他的一点点蛛丝马迹。
他真真的成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既是不见尸体,顾月池便不认为她死了,不过四年了,若他活着,为何不与她相见呢?
他该知道的。
她,一直在等着他回来……
在她身后不远处,香儿一脸心惊肉跳的紧盯着她的脚下,紧张的早已屏住呼吸。
自从凌潇潇死后,顾月池并未让秋玲回京,见她身边无人,长乐公主便把她安排在顾月池身边。此次她们出城,是得了上面恩准的,但此恩准之前皇上有命,若顾月池有个闪失,她也就不必再回去了。
如今顾月池已经在悬崖边上站了许久,却仍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的心自然也紧绷到了极点,在这种天气,在这种地方立着,万一一不小心顾月池脚下一滑,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小姐,天色不早了,早些烧了纸钱,我们回吧”
踌躇半晌儿,香儿终是出声劝道。
似是没有听到香儿的话,顾月池静窒着,依旧看着崖下,许久之后,她才对碧珠伸出手来。
深吸口气,碧珠忙上前将手里的跨篮送上前去。
篮子里装的是冥纸和白蜡,她们此行是专门来祭奠凌潇潇的。
鹅毛般的雪花四散飘落,引了几次火折子都未曾将蜡烛点燃,香儿不得已只能苦着脸看向顾月池。静静的凝视着香儿,顾月池没有丝毫表情的接过蜡烛,只立在雪中,却不曾再去点燃。
提着挎篮起身,伸手取出里面的冥纸,一甩手,迎着冷风,冥纸飞扬,飘落崖下。
崖下,是座寒湖,湖水冰冷刺骨。
裴慕云曾经说过,若人掉下去,十有八九活不了。
虽有他此话在前,但过去三年,顾月池每年今日都会来到崖前,却从未做过祭奠之事。倒是今日,她又来了,因为她心中已然有了决定,而这个决定在实行之前,她必须来此做个了解。
不是不爱,而是将爱深埋心中……
回想着凌潇潇与自己在一起的一幕幕过往,顾月池的嘴边竟有了隐隐一丝笑意。
“等我……等我做完该做之事,便去寻你……”
坚定的说出一句话,嘴角处的梨涡消弭,顾月池转过身来,面色再次如水一般。
“走吧”
对香儿轻喃一声,她不曾回头,坚定的往树林方向走去。
……
顾月池回到琴瑟阁的时候,顾妈妈早已等着门前,远远走近,看着顾妈妈对着自己行礼,四年来第一次,顾月池主动出声问道:“何事?”
“虽是知道大小姐不会去,不过奴婢还是奉了老夫人之命过来请您。”顿了顿,顾妈妈抬头看着顾月池道:“月美人回府了,此刻正在聚福堂里歇着,还请大小姐过去一叙。”
“不去”
与往常一般,淡淡的吐出这两个字,顾月池径自迈进大门。
看着顾月池渐渐远去,最后进了前厅,站在琴瑟阁门前,顾妈妈摇头叹了口气
她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了。
月美人,不是别人,正是顾月池同父异母的妹妹顾月瑶,但在顾月池眼里,她除了是她的妹妹和欧阳弈天身边的美人,还是害了凌潇潇的罪魁祸首。
要她去见她?
让她且等着去吧
午膳过后,顾月池本是要小憩片刻的,这边香儿刚吩咐着两个小丫头撤了餐碟,却听外面传来娇笑声。
闻声,顾月池微微蹙眉,也就是在她蹙眉之际,顾月瑶一身水蓝色锦装,步履妖娆的进到屋内。
“姐姐好大的架子,奶奶请都不去,无奈之下,我这个做妹妹的也只能亲自过来见姐姐了。”语气里有着隐不住的沾沾自喜,顾月瑶不等顾月池说话,便径自坐在桌前,巧笑倩兮的与顾月池四目相对。
今日的顾月瑶红光满面,风光无限
顾月瑶脸上的笑,让顾月池想到了第一次见她之时。
明明八面玲珑女儿心,却怎奈出身卑微,可叹她不认命,如今到底是飞上枝头做了皇上的女人,了了自己的心愿。
面对顾月瑶有意的炫耀,顾月池的神色一直淡淡的,不曾有过分毫改变。
伸手接过香儿递来的茶水,她先浅啜一口,见香儿又要给顾月瑶奉茶,她轻声说道:“月美人的茶就免了。”
端着茶的手一顿,紧咬着嘴唇,香儿依着吩咐将茶放回原处,到底没端给顾月瑶。
所谓各为其主
不管月美人身份如何,在这里她只听顾月池的。
见状,顾月瑶眉头皱起,脸上渐生不悦之色。
神色依旧淡漠如初,盖上茶盖,顾月池看向顾月瑶:“如今月美人是宫里的红人,我这里的茶水不干净,万一你回去有个好歹,谁能担待的起?”
幽幽的,说完话,顾月池接着吃茶
“你……”
本是欲怒,不过很快顾月瑶便面色一转。
只见她伸手轻抚自己平坦的小腹,笑说道:“如今我的身子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