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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本是欲怒,不过很快顾月瑶便面色一转。
只见她伸手轻抚自己平坦的小腹,笑说道:“如今我的身子可不能跟以前相比了,姐姐说的对,这茶我还是不吃了。”
脸上虽挂着笑意,但顾月瑶的心底却并不轻松
都说咬人的狗不叫,自凌潇潇死后,顾月池并未如像赵氏死时那般动怒,她只在悬崖上刺了皇上一刀,从此之后便再无任何叫嚣。
她越是如此,顾月瑶就越发忌惮于她
视线随着顾月瑶抚着小腹的手而微微移动,半晌儿之后,顾月池蹙眉道:“原来是有孩子了。”
顾月瑶笑:“苍天有眼,我辛苦了这么久,如今总算有了盼头”
她的身份虽有些尴尬,但到底是成了皇上的女人,若此刻她腹中的是个皇子,那日后在宫中她也就有了底气
“好事好事”一连说了两个好事,顾月池悻悻叹道:“不过此刻你还是莫要过分炫耀的好,否则……”
顾月瑶双眼一眯:“否则什么?”
顾月池冷笑:“否则生不生的下来,还是未知之数呢”说完话,她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
好吧,她承认,她是有意给顾月瑶添堵的
心中火气顿时燃起,顾月瑶噌的一声起身,怒看着顾月池:“你说话注意点,小心祸从口出”
“祸从口出?”
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顾月池盈盈起身,懒得搭理顾月瑶。
她很想所她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不过想来不说更好,一切还是留点悬念的好。
见顾月池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里,顾月瑶怒哼一声,心下思绪转了转,她压了压火气,轻声道:“姐姐想不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刚刚走到门口的身子一顿,顾月池转身看向顾月瑶。
她一直知道
却没想到今日顾月瑶倒是自己开口了。
冷冷一笑,冷意至眼角而消散,顾月瑶对顾月池道:“是藏红花,那日我娘和姨奶奶在她产下阳儿后喂她吃了藏红花”
在顾月瑶心里,此刻最希冀的便是腹中骨肉可以安然活着,可此刻顾月池却冷声冷气的诅咒她的孩子。
她被顾月池彻底激怒了。
她以为说出真相之后,顾月池会大怒,会火冒三丈,可是她错了。
在她说出真相之后,顾月池倒是没再往外走。
她只是冷冷看着顾月瑶
顾月瑶冷笑着:“身为庶女,是我一生都接受不了的事情,我不认命,所以才想着若你母亲死了,我娘扶正,我便是嫡女了。”
自从在四年前的那一夜顾月池刺伤了欧阳弈天之后,后者便再也未曾见她一面,在顾月瑶想来,四年都过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守孝三年之期未过,顾月池便克死了宣景帝,这个名声比之她的,要差了不知多少倍
如今的顾月池在顾家根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她今次回来,就是来奚落她的,方才若说忌惮她,那此刻想通之后,她便不觉有怕的必要了。
“可到底你还是个庶女不是?”轻笑着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顾月池也反问一句:“你想不想知道三姨娘是为何而死的?”
※※※
今日双更,很快结局了哦。。。。。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恩断义绝
果然如顾月池所料,听了她的话,顾月瑶的脸色丕变
她过去一直以为三姨娘自缢是因为她一时背上了克夫之命而愧疚寻短,可如今听顾月池所说,根本就还有内情
如若没有,她怎会如此说话?
“是你……”
看着顾月池的神情,顾月瑶首先想到的便是此事一定与她有关,否则她也不会知情
双眼微眯,静看着顾月瑶,顾月池轻叹一声,挑眉说道:“新兴茶社那年跟宫廷内需做了笔买卖,贩的是茶叶,茶叶在进宫时一切尚好,不过后来入了库房……”话只说到这里,顾月池忽的话锋一转,直接交了底儿:“这期间是吏部尚书动的手脚,若你有什么不明白之处,可以去与他问过”
说完话,冷冷的扬了扬嘴角,顾月池转身向外。
此刻的顾月瑶,脸色变幻莫测,不过无论怎么变,却终究离不了六个字,那就是要多差有多差
顾月池的话虽说的隐讳,不过以她的聪明,怎会不知其中意思?
紧紧的将手握成拳头,眼睁睁的看着顾月池出了屋子,顾月瑶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小姐,您等等奴婢”
见她如此,对顾月瑶福了福身子,香儿忙低头跟着顾月池出了屋子。
很快,身后传来瓷器摔砸的声音。
“月美人气的不轻呢”
回头忘了一眼,香儿瑟缩着缩了缩脖子。
“她不是有身孕了么?早该活动活动了”
嘴角微微弯起,顾月池充耳不闻,与香儿一起向着书房的方向缓缓而去。
如今的吏部尚书不是别人,是叫花子潘安
那个曾说忠心于他,却到最后出现在欧阳弈天阵营之中的穿越人
不管他是打哪里来的
她要让那些负了她的人都知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书房内,吩咐香儿铺好宣纸,顾月池安坐书桌前,提起笔来,却迟迟不见落笔。
“小姐要写诗词还是……”
手里不停的磨着墨,香儿一脸好奇的问题。
“不写诗词”
只回了香儿一句,顾月池便又提笔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在边上多看了顾月池两眼,见她如此,香儿也不说什么,只抿了抿嘴,便出了书房。过了片刻,房门打开,只见香儿又端着茶水进了书房。
将茶水放在桌上,提起壶来倒了杯茶,香儿将茶杯放到桌上,便又默不作声的回到边上静静候着。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提笔的手动了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顾月池深叹口气,最后到底落笔,在宣纸上书写起来。片刻之后,停下笔来,她将嗥笔搁好,然后待宣纸晾干,将之折起,塞进一只信封之中。
接过顾月池递来的信封,香儿自抽屉里寻了火漆,将信封好之后,她再次将信封递回给顾月池。
看了香儿一眼,将信搁在桌上,顾月池再次提笔,这次她丝毫没有犹豫,在信封上书写——皇上亲启
待一切写好,她将信递给香儿:“你如今进宫不便,把心送到公主府去给长乐公主,见信她便知该如何做了。”两年之前,宣武皇帝嫁妹,长乐公主如愿嫁给了一直悬壶济世的裴慕云,可谓佳偶天成
有了夫家,宫里她自然是不住的,现如今她和裴慕云住在城东的公主府里。
接过信来,香儿点了点头,便要出门。
“等等”
顾月池唤住香儿
停下脚步,香儿问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么?”
淡淡的,顾月池道:“外面天冷,到前面叫辆马车”
会心一笑,香儿点点头:“奴婢谢大小姐记挂,这就去叫车。”说完话,她出门后转身将门关上,便急忙赶往前院去叫车。
香儿走后没多久,门外便传来簌簌的脚步声,微微蹙眉,想着香儿刚走怎么又回了,顾月池从书桌前起身刚要迎上去问个究竟,房门却咣当一声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了。
此人一身深紫色团锦常服,赫然是镇国侯府的侯爷——顾振涛
蹙着的眉头未曾舒展开,睨着顾振涛震怒的神情,顾月池丝毫不以为然的施施然坐了回去:“今儿这是什么风?竟把侯爷您给吹到我这儿来了”自四年前顾振涛带着顾月阳离京之时,顾振涛于她便不再是父亲,四年以来,她甚少踏出琴瑟阁,自然从都不曾再称呼他一声……爹
顾振涛本就怒火中烧,见顾月池如此老神在在的样子,顿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三两步上前,他猛地一拍桌子,喝道:“你是故意要惹怒瑶丫头的”
“侯爷何出此言?”
闻言,顾月池微微蹙眉,不过很快她便释然。
想必方才顾月瑶已然去他那里告状了,这会儿子顾振涛过来可不是跟她来叙父女亲情的,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剑眉微拢,顾振涛看着顾月池,沉声问道:“瑶丫头所说之事可是真的?”
方才顾月瑶哭着到了他的书房,说是顾月池亲口承认害了三姨娘,言辞凿凿的要他为她们母女做主呢
抬眼看着顾振涛,顾月池神情淡漠的道:“就不知她与侯爷都说了些什么?”
顾振涛回道:“她说你三姨娘之死全都是拜你所赐,是你设局逼死了她”
“哦?她说是亲口听我说的,你可听到我亲口说了?”微微挑眉,顾月池冷笑着凝睇着顾振涛问道:“既然今儿这话说到了这里,那我便问上一句,她可跟侯爷说了我娘是怎么死的?”
“这……”
顾振涛面露迟疑之色
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顾月池抑扬顿挫道:“在娘生下阳儿之后,是三姨娘和姨奶奶喂她喝了红花,这一切起因,只因她顾月瑶相当嫡女……这,也是她亲口说的”
闻言,顾振涛闭了闭眼,并未有太多反应。
见此情景,心下寒冷不堪,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顾月池冷哼:“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此刻顾月池才知道,到底是她高估了顾振涛
赵氏为他与娘家决裂下嫁顾家,又为他添了一子一女,过去他们在人前感情甚笃,按理说赵氏死了,顾振涛该为她心痛,努力追查她的死因才对。
可是他没有
在赵氏死后,他匆匆回程,而后又匆匆离京……这期间什么都不曾为赵氏做过。
回想着过去赵氏与他相处时的情景,顾月池无比失望的闭了闭眼。
“你奶奶对我有养育之恩,母命不能违,她让放过姨奶奶,你让为父能如何?”顾月池眼中的责备十分明显,顾振涛自然也看的真切,无奈的深吸口气,他叹道:“到底你三姨娘还是中了你的计,最后自缢了不是么?”
“可你此刻却来怒气冲冲的来与我兴师问罪”
顾月池嗤笑一声,笑的凄凉而又不屑
对上顾月池的眼睛,顾振涛摊手说道:“莫说霜儿,如今瑶丫头在宫中正得宠,此刻又怀了龙子……如今我手里没有兵权,全凭着后宫里有自家女儿得宠莫珊的仇既是已经报了,你又何必多此一举的惹她不快呢?”
“顾振涛”
冷冷一喝,顾月池喊出顾振涛的名讳
没想到顾月池竟然连名带姓的喊自己,顾振涛顿时一怔
“当初你对我娘的山盟海誓都到哪里去了?”咬牙摇头,顾月池鄙夷的冷笑连连道:“娘死了,你可以不追究,任由凶手逍遥法外,为了权势,你可以放弃对主子的忠心,没了兵权,你可以靠女儿在后宫得宠来维系侯府……这种话你居然也说的出口”
此时此刻,顾月池才知道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顾振涛
她的父亲,比她想像的要更加无耻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顾振涛厉声道:“说到底,我是你爹,你此刻竟然如此对我说话”
“是,你是我爹所以这会儿让我忘记杀母之仇,去迎合一个庶女”连点了几回头,顾月池失望的叹道:“每每想到你是我爹,我就觉得恶心,觉得为我娘感到不值”
“你……”
啪的一声
手起掌落,顾振涛狠狠甩了顾月池一记耳光
显然,他如方才的顾月瑶一样,被她激怒了,所以这一巴掌打在顾月池脸上,直接将她抽的往后倒退几步跌坐在桌前的圈椅上。
“好你这一巴掌打的真好”
血,从嘴角滑落,捂着疼痛火辣的脸颊,顾月池连连点头。
缓缓站直身子,她无惧的迎视着眼前该是她父亲的男人,冷冷说道:“自今**打我这一巴掌起,你我父女二人从此……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