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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睇着顾月霜苦涩的面容,顾月池温和问道:“这瘀伤该是四姨娘适才在琴瑟阁时掐的吧?”适才在琴瑟阁的前厅之内,听到顾月霜叫声的可不止一个人。
被顾月池一语中的,顾月霜抬起头来,轻咬着嘴唇,满脸的无可奈何:“姐姐们都有长处,唯有霜儿愚钝,怨不得娘如此对我。”
看着顾月霜一脸认命的样子,顾月池叹了口气:“再怎么说也是亲娘,为何下手会这般的狠?”早已吩咐秋玲带了化瘀膏,顾月池伸手要来,自己动手往顾月霜的手臂上抹了些:“日后若四姨娘再如此对待妹妹,我定不会干坐着。”仔细的将药膏揉散,顾月池抬眼睨了睨正抿嘴盯着自己看的顾月霜,“虽过去未曾与妹妹有过交际,不过我也知妹妹是个本份人,我是打心底里喜欢妹妹的。”
虽与顾月霜只是第一次如此相处,不过顾月池敢肯定,她不像她娘,是个本份女子。
“已然习惯了,倒不觉得的疼了。”将袖衫放下,顾月霜感激的对顾月池笑笑:“承蒙姐姐看得起妹妹,可任何事情都可以选择,唯有爹娘是没得选的,姐姐是府里的嫡女,母亲又疼爱的紧,犯不着因我坏了心情。”
顾月池的一席话,在顾月霜听来,心底其实是无比动容的,可有什么办法,四姨娘乃生她之人,她宁可受着她的奚落,忍着,让着,也不想看着她因自己而惹上麻烦。
顾月霜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宁可选择日后受苦,也不想四姨娘有什么麻烦。
顾月池听了这话,更加喜欢起顾月霜来,只是可惜了顾月霜如此孝顺,她的亲娘却毫不领情,只是嫌弃她不争气。
暗暗叹了口气,顾月池轻抚着顾月霜的纤手,脸色略微缓和道:“既然妹妹想保全四姨娘,娘那里我什么也不说便是,只是日后你要多到琴瑟阁走动,这样也好在四姨娘那里有所交代。”
赵氏当家,琴瑟阁自然成了府里人人想要来的地儿,身为赵氏最亲的女儿,顾月池自然而然便成了众人巴结的对象,这众人之中自然也包括四姨娘。顾月霜日后来琴瑟阁的次数多了,与顾月池相处融洽,自然更合她的心意。
“嗯!”笑着点点头,顾月霜伸手覆在顾月池的手上,两姐妹一副情深模样。
以前的顾月池总是一副冷漠淡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此刻的她却为她涂药,为她抱不平。真真切切的握着她的手,心中暖意阵阵,顾月霜才知道,原来这才是姐妹之间该有的感觉。
流水阵阵,鸟鸣声声,姐妹俩静静坐了片刻,顾月池想了想,才试探性的开口说道:“自失忆以来,该忘的不该忘的,都让我给忘了。上次到聚福堂的时候,顾妈妈与我说府里三阁往外是四苑,除了四苑以外,妹妹可知有个叫禁苑的地方?”
听顾月池如此一问,顾月霜心中一惊,有些迟疑的压低声音问道:“姐姐从哪里听到禁苑的?”
前两日,顾月池也曾问过秋玲关于禁苑的事情,不过秋玲说她从未说过府里有什么个叫禁苑的地方。顾月霜既然问她从哪里听到的,便该是知道禁苑的。正了正身子,顾月池笑道:“不是从哪里听来的,上次与奶娘闲游,走到这里奶娘被秋玲叫了去,我便一个人往那边走了走。”抬了抬手,顾月池指着上次所走的方向。
一脸紧张的拉下顾月池的手,顾月霜低声说道:“我知道禁苑在何处。”
顾月池笑了笑,睨着顾月霜:“知道就知道,妹妹如此紧张作甚?”
再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秋玲,顾月霜有些不安的道:“那个地方原本是归于西苑的,不过是前些年被改建了一座院子,之所以称作禁苑,根本就是禁止随意入内的意思。”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不仅是禁止随意入内,爹爹还不准府里人随意提及呢。”
前些年改建的院子,还不准府里人随意提及?实在想不出其中会有什么秘密,顾月池微微扬起眉毛:“前些年改建的?”
顾月霜想了想,道:“大约是我七岁还是八岁那年。”
顾月池心中了然。
秋玲是五年前入府的,禁苑是七八年前便改建好的,又不准人进去也不准随意提及,难怪她问秋玲,秋玲会不知道了。
脑海中闪过那双凄凉的双眸,顾月池蹙眉问着顾月霜:“妹妹可知在禁苑之中住的是何人?”看那人的年岁最多也就二十来岁吧。
摇了摇头,顾月霜说道:“小时候我与瑶姐姐曾想着偷偷去看是什么人住在那里,可那个时候是有人把守着的……”有些失望的笑笑,顾月霜摊手:“我们两个根本就进不去。”
暗道一声那个时候的顾月瑶该也是天真无邪的,顾月池的思路又转回到了禁苑之上,顾月霜说一开始禁苑之外是有人把守的,但是上次她过去的时候,并未见有人把守,这是不是就说明那里已经不再对府里人禁足,或是时间久了,那男子不出来,禁苑就用不着把守了。
那人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仔细算来若是七八年前便住在禁苑之内,那……那个时候,他该是有十多岁而已。
难道他从十多岁便一直住在那里,不曾走出过院子?
想到这个可能,顾月池心底暗暗感叹。
这将军府里还真奇怪,琴瑟阁有甚少出门的顾月池,佛堂有十几年不出来的赵氏,再加上禁苑那个男子,貌似这里与她前世生活的那个年代一样,宅字同样流行啊!
正文 第四十二章 见与不见
自那日匆匆一瞥之后,顾月池的脑海中总不时闪现那双凄凉的眼睛,她原打算再到禁苑瞧瞧,不过在听顾月霜说禁苑在将军府内根本就是被禁止提起的,便又改变了主意。
既是不让随意进入,那她就不能带着秋玲和顾月霜过去,倘若她要去,就得等闲暇下来有时间了,独自一人前往。
与顾月霜走走停停逛了逛西苑和南苑,约好改日再逛其它二苑,顾月池便与顾月霜在河道处分开,各自回去了。回到琴瑟阁时,奶娘和束草已经在准备着午膳,低声嚷嚷着自己饿了,嘴馋的紧,顾月池刚进前厅,却见里面坐着的除了赵氏,还有四姨娘。
按照四姨娘的说法,她是在此等着顾月霜回来,好一起回去画意阁,却没想着顾月池早已与她分道扬镳。
心想适才掐着顾月霜的时候那般狠心,四姨娘这会儿到这般慈爱起来,好似对女儿多好一样,顾月池与她言明与顾月霜约好了时间,改日再逛逛园子。
没办法,以四姨娘对顾月霜的态度,顾月池不这么说生怕她回去再为难顾月霜,她既说还要顾月霜陪着逛,也就表示与顾月霜相处融洽,这也算称了四姨娘的心意。
赵氏没留四姨娘一起用膳的意思,知顾月霜自个儿回去了,四姨娘便悻悻的领着丫头走了。
看着四姨娘离去的背影,顾月池眼中丝毫不掩对她的不满之意。看了她一眼,赵氏拉了她到饭桌前,与她一起用着午膳。与顾月池闲聊了几句,大约说了说一早上是如何过的,赵氏夹了一箸子青菜添到顾月池碗里,淡淡的道:“今儿我与你几位姨娘去请安时,母亲还是不见。”
自老夫人卧床之后,赵氏带着几位姨娘每每到聚福堂请安,总是被顾妈妈以老夫人身子不好而挡在门外,一天如此,两天如此,今日亦是如此。
扒着米饭的手顿了下,顾月池抬头看着赵氏:“奶奶还是谁也不见?”
顾家的老夫人说来也足够倔强,自从那日与赵氏生气过后,不仅不见赵氏,连顾振涛也不见。
赵氏淡淡一笑:“你爹争气,她这一生母凭子贵,总是给别人气受,何时受过如此对待,若你是她,你会怎样?”
顾月池不假思索的回道:“自然会气到急火攻心。”
换位思考一下,不气才怪,老夫人心中该是十分添堵的。
眼珠子转了几转,顾月池伸手夹了些素菜芽子放到碗里:“女儿用完膳便去看看。”
抬眼睨着自己的女儿,赵氏轻笑着问道:“今儿瑶丫头就没进去,你不怕也被顾妈妈挡在门外?”
“山人自有妙计。”抬眼笑笑,顾月池继续用膳。
如今有了赵氏这个亲娘在,她的日子过的确实轻松了不少。不过赵氏说的对,她保的了她一时,保不了她一世。既然生就是将军府的嫡女,那日后便少不得过日子时要动脑子。
先天不足,后天来补。
她会努力学着在将军府这样的大宅院里“好好”的生活。
“这孩子!”看着低头慢慢用膳的顾月池,赵氏心想,这几日她女儿倒是开朗了不少。
裴慕云所开之药,每日两剂,早晚服用,中午这顿是省去的。不用吃那苦涩难咽的药汁,平日里中午顾月池总小憩半个时辰,今日不然,因要去聚福堂,在用过午膳过后,她便带着秋玲出了琴瑟阁,迎着徐徐春风,向着聚福堂而去。
到了聚福堂院子里,先让小丫头进去禀了,她便与秋玲主仆二人一起站在花架前面欣赏着盆景儿。须臾过后,顾妈妈掀帘从里面走了出来与顾月池道老夫人身子微恙,不便见她。
早已料到会是这个结果,顾月池便让顾妈妈去与老夫人传话,说老夫人不见她,她便不回去。在与顾妈妈说话的时候,她还佯装难受的用力咳嗽了几声。
对顾月池无可奈何,顾妈妈为难的看了她几眼,只得进去通禀。
一刻钟,两刻钟,顾妈妈没有出来,顾月池便如她所说一般,站在艳阳之下,静静的等着,其间咳嗽声不断。
又过了一刻功夫,前方的竹帘子再次掀开,顾妈妈苦笑着过来扶了她:“我的大小姐,主子让奴婢请您进去。”
心中暗笑,顾月池夸张的咳了一声,将身体重量都倚在顾妈妈身上:“有劳顾妈妈了。”
顾妈妈说老夫人身子有恙不假,顾月池进到堂内,便被顾妈妈搀扶着到了老夫人的寝室门前,对秋玲使了眼色,后者点点头,留在了门外,顾月池则与顾妈妈一起进到了寝室内。
老夫人的寝室之内家具的摆放与顾月池屋子里的不同,进屋之后摆在正中央的是一张方形大桌,桌上摆放着瓜果梨枣,再往里是张檀木镂花大床,床的两边一边摆放着一张小几,小几之上分别摆放着香炉和更漏。再往外看有一张古董梳妆台,梳妆台靠里挨墙是大衣柜。
四下打量了遍屋子里的摆设,顾月池不露声色的低头给老夫人请了安。
老夫人一脸倦容的躺在床榻之上,早已没了先前的俐落模样,对顾月池招了招手,她有些气恼的埋怨着:“你娘拿你当宝,眼下又与我不和,你这孩子若在外面倘若晒出个好歹,这聚福堂怕又成了众矢之的。”
料到老夫人会如此言语,顾月池一脸委屈模样,早已泪悬于睫:“娘和奶奶都是池儿最亲之人,眼下却为了我闹到了如此地步,若我不来,心底怎么能安?”挤出了两滴眼泪,顾月池还不忘咳嗽两声。
见顾月池如此模样,老夫人伸手让顾妈妈扶着,慢慢坐起身来:“你这孩子哭什么?本就身子不好,再哭出个好歹来。”
抿了抿嘴,拿手绢拭了拭眼角,顾月池哽咽坐在床边:“奶奶不气了可好?”
以前顾月池性子冷淡,与老夫人不亲近,她自然算不上宠她,自出了琴瑟阁后,顾月池所做之事处处让老夫人舒心,毕竟是自己的孙女,还是府里的嫡女,老夫人自然开始看重于她。
因为看重才会寄望,眼下希望被阻,她岂能不气?
有气无力的拉起顾月池的手,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