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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顾月池四目相交,智慧大师笑了笑,转睛看向老夫人,智慧大师面色一肃,“老衲有几句忠告之言,就不知老夫人听得听不得。”
眉头挑了挑,老夫人道:“大师请讲。”
智慧大师道:“若是府中女眷有喜,老夫人务必善待,依将军大人的命相来看,他今生虽带子,却子命多舛,若此子有个什么闪失,则顾家血脉不保。”
心中大惊,老夫人如坐针毡般站起身来:“大师此言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从座位上起身,拿起搁在桌子上的灰色禅袋,智慧大师竖手一礼:“言尽于此,外面有人相候,老衲先告辞了。”
不等老夫人相送,智慧大师已然转身就要向外走去。
“大师……”
有话欲要再问,老夫人上前几步,却见智慧大师在姨奶奶跟前停住脚步。
眉头蹙起,对智慧大师仿佛能看透世事的双眼有所忌惮,姨奶奶微微垂首。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做善事,结善果,如此才能长盛不衰。”似是兀自低喃,又似是在跟姨奶奶言语,与老夫人笑着点点头,又行了一佛礼后,高呼一声阿弥陀佛,智慧大师一身孑然的走出了老夫人的视线。
“奶奶……”
见老夫人一直怔在原地,顾月池轻唤了她一声。
抬眼看了顾月池一眼,老夫人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把你的小心肝安安稳稳的放在肚子里吧,我自会让你爹出面把你母亲接回来的。”
作茧自缚
这四个字此刻来形容她再合适不过。
她费尽心机才让顾振涛下定决心与赵氏撇清关系,事情也正在向着她想要的结果发展,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赵氏有了身孕……若说适才她还在为到底留不留赵氏而举棋不定,那老夫人现在则是在想着怎样才能保全顾家唯一的那一点血脉。
在有了智慧大师的忠告之后,什么尊严面子,比起赵氏肚子里的那块肉,这些都已经算不得什么。
视线停留在桌上的和离书上,顾月池仔细观察着老夫人的神色,满是担心的道:“在奶奶给娘下跪这件事情上爹动了大气,即便不曾与池儿说起,池儿也知他是迁怒于娘的,爹是个孝子,奶奶受了如此委屈,他定不会改变心意去把娘接回来的。”
“就算我老婆子受了天大的委屈,你爹也得去把你母亲接回来。”气息不稳的喝了一声,老夫人再次起身,拄着拐杖往外走去。
“奶奶”又喊了一声,顾月池道:“当心您的身子。”
“无需担心我老婆子。”拐杖戳在地上,老夫人回身对顾月池吩咐道:“你快些出府到十一皇子那里去守着你母亲,稍晚些时候,我会让你爹过去接你母亲回来。”
“爹会去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顾月池道:“表兄话说的十分坚决,池儿担心即便爹去了,他也不会让娘回来。”
“所以才要让你过去守着你母亲啊”一连拿拐杖戳了好几下地板,老夫人几乎用嚷的:“十一皇子说什么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你母亲怎么决定,若到时候她不肯回来,你要好生哄劝。”
心中暗暗发笑,顾月池唯唯诺诺的点头:“池儿明白了。”
一脸晦涩,老夫人叹了口气,转身出门。
“主子”见老夫人独自一人出了门,姨奶奶连忙跟了出去。
都说尊老爱幼是美德,可看着老夫人现在的样子,顾月池心中却格外的舒服。
暗暗对自己的心态摇了摇头,一改刚才唯唯诺诺的样子,她随意拿起桌子上的庚贴看了看,“李家嫡女……神马都是浮云啊”不屑的摇了摇头,把庚贴随意的扔回到桌子上,她含笑把和离书收入袖袋。
知道老夫人是去了后舍,顾月池并没跟去,而是她带着秋玲便回了琴瑟阁。
她要听从老夫人的吩咐,前往十一皇子那里去守着娘亲。
琴瑟阁内,裴慕云早已等候在前厅之内,他是凌潇潇安排来接顾月池过府的,跟他简单的打了声招呼,顾月池打算回寝室换身衣裳再出府,示意他稍等片刻,她便由秋玲伺候着回去更衣了。
换了身轻便些的衣裙,端坐于梳妆镜前,透过镜面顾月池看着身后的秋玲仔细的给自己加了两件头饰,心中思忖着老夫人在听了智慧大师忠告后的模样,她嘴角轻轻扬起,不禁笑开了。
以前的顾月池因不常出琴瑟阁,甚少仔细妆点自己,今日要出门,她这才破例把自己简单妆点了一番。换好衣裳,她到前厅与裴慕云会合后,他们二人便相偕出了出了琴瑟阁。
将军府外,早已有马车等候,行至马车前对车夫微微颔首,顾月池由裴慕云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之内早已有人在座,见顾月池与裴慕云上了马车,那人双手合一,轻声念道:“阿弥陀佛,老衲在此等候多时,大小姐总算出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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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母女心结
第五十六章 母女心结
坐在马车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离开聚福堂的智慧大师。
见他双眼微眯乐呵呵的跟自己说话,顾月池笑了笑,弯腰到车窗处扶着窗棂便坐了下来:“大师离开后我回自儿个屋里换了件衣裳,这才出来晚了。”
小眼睛越眯越细,几乎成了一条线,智慧大师道:“大小姐芙蓉天成,用不着太多点缀,是明珠即便蒙尘也会发出光亮的。”
“大师谬赞了。”好话对谁都受用,即便是顾月池也一样,等到裴慕云上了马车,马车驶离将军府门前,她这才又对智慧大师说道:“奶奶命我前往表兄那里去守着娘亲,就不知大师这会儿是一起过去还是回安宁寺?”
笑容渐敛,智慧大师似笑非笑:“尘缘事,尘缘了,大小姐将我在城门外放下即可。”
听他这话顾月池知道智慧大师不准备跟自己一起到凌潇潇那里去,微微思量,她秀眉轻挑:“大师今日下山是应我之请,明知有违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的戒律,我却还请大师帮忙走上这一趟,合着大师回安宁寺,我也是该送的。”
今日一早她与凌潇潇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老夫人曾带她去过一次的安宁寺。
虽然一直以来不会阿谀奉承,也没有顾月瑶的交际手腕,不过顾月池知道,老夫人最看重的是什么,最相信的又是什么。几经思量之后,她便与凌潇潇一起出府,到安宁寺请了智慧大师过府。
若要替赵氏出气,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老夫人低头认错,从她忍辱对赵氏下跪来看,老夫人早已将一切抛诸脑后,为的便是要把赵氏挤兑走,眼下眼看目的将要达成,又有什么可以动摇她的决心呢?
没错,就是孩子
在得知赵氏有喜之后,她一定会有所动摇,不过既然赵氏能生,别的女人也一定也能生,为了让老夫人断了这个想法,顾月池这才主动到安宁寺去请了智慧大师过来,老夫人对智慧大师所说之话深信不疑,若智慧大师说赵氏怀的是儿子,那有了智慧大师的话,姨奶奶即便再如何绞尽脑汁也动摇不了老夫人的心意。
让一个普通人撒谎,难
让一个出家之人撒谎,很难
让一个得道高僧撒谎的话,那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在前往安宁寺的路上,顾月池还在担心智慧大师不会同意,可当她到了安宁寺后,却发现这老和尚好像早已算准了她会来一样,早早的就让小僧候在寺外了。
从禅袋里取出佛珠放在手里,智慧大师一边转动佛珠,一边轻笑:“出家人从不打诳语,此行老衲也未曾破戒,大小姐不必如此介怀。”
神情一怔,顾月池与裴慕云对视一眼,开始琢磨智慧大师话里的意思。
“难道……”
心下闪过一个可能,顾月池欣喜莫名。
智慧大师看着顾月池,笑说:“将军府确是瑞气升腾”
喜笑颜开,顾月池微微松了口气:“娘怀的是男丁么?”
这个世界没有B超这玩意,所以她不能未卜先知,自然不知赵氏所怀是男丁还是女娃,之所以说男丁,那是她在赌,赌那百分之五十的机会。
“老衲今日与老夫人如此说了,若夫人十月怀胎所产并非男丁,岂不是砸了老衲的招牌?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又不会傻到为帮大小姐而坏了自己的名声,至于夫人所怀是男是女……”泛白的眉头动了动,智慧大师眼光灼灼的看着顾月池,神秘说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也。”
这老和尚
扑哧一声笑了,看着智慧大师故弄玄虚的模样,顾月池不禁摇了摇头。
他前面说的那些话明摆着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后面却又加上那么一句,他还真是……这叫什么?童心未泯?好像不太确切
怀的果真是男丁啊
在心中畅快一叹,靠在因前行而摇晃不止的车厢上,顾月池心底轻松不少。
安宁寺座落在京城南面的山上,可凌潇潇所居之处却在京城北门外,依着顾月池的意思,她是要把智慧大师送到南门的,怎能老和尚坚持在北门下车,然后徒步回寺。一个在南,一个是北,顾月池心知如此老和尚一定会绕远路,可他坚持如此,实在拗不过他,马车便按照原定路线驶向京城北门。
智慧大师在京城正北门下车,后又回转入城。看着他渐行渐远没入人海当中,马车再次起动,顺着官道一路向北,在几经辗转后在一座山庄门前停下。
山庄占地约有几十亩,清一色的红瓦遮檐,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
“这座山庄是皇上新赐的,听说也才落成不多时,潇潇来的次数不算太多,不过里面吃喝用度倒是齐全的。”与顾月池一起下了马车,示意马车向后门驶去,裴慕云看着顾月池问道:“不进去么?”
“我娘在里面,当然要进去。”眉梢轻挑,顾月池仰头看着山庄门口处的暗红色金字招牌。
玉柳山庄
这名字一听就是凌潇潇取的。
“璞玉拂柳。”见山庄的管事来迎,裴慕云对顾月池做了请的手势,一边引着顾月池进了山庄大门,一边解释道:“潇潇说这个名字比较有意境。”
“还真适合他。”撇了撇嘴,顾月池开始四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与名字相近,这座庄园里主打植物便是柳树,三步一大柳,五步一小柳,虽其中还夹杂着其它花卉和磷峋山石,不过取玉柳山庄这个名字,确是名副其实。
到了山庄内,才知凌潇潇回来没多久便奉诏进宫了,被裴慕云带到他给赵氏临时安排的住处,顾月池四下看了看,见没有赵氏的影子,她不禁皱眉问着门外守在的丫头:“我娘去哪里了?”
进门福了福身,丫头回道:“夫人说要到花园走走。”
“裴大夫说过她需要静养的。”眉头皱的更深,有些担心赵氏的身体,顾月池跟裴慕云问了花园所在的方向,便步履匆匆的寻了过去。
春色正盛,玉柳山庄的花园之中百花齐放,姹紫嫣红。
命奶娘在不远处站着,独自一人站在花海之中,轻抚小腹,轻嗅着迎面袭来的阵阵花香,赵氏嘴角微翘,一副沉浸其中的样子。
在她腹中,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没了得知这个消息时的惊讶,没了与三姨娘要账房钥匙时的,也没了杖毙夏香时的冷漠,此刻的赵氏气息平和,表情温润,满心都是对腹中生命的期待。
远远望着站在花海中的赵氏,顾月池轻笑着上前:“裴大夫说娘的身子还很虚弱,需要卧床休息。”
转身看向顾月池,赵氏眼神温和:“为娘的身子已然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