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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摇头:“能凑的银子我都凑过了,该打点的也打点过了,可官府就是不让见人。世态炎凉啊,过去曾与他一起共事的官员一听是他的事情,皆都对我闭门不见。”
顾月池挑眉:“如此说来就是没消息了。”
赵瑾点头。
深吸一口气,顾月池道:“眼下没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无论是否被罢黜,赵朔也是有功名之人,即便官府要将之处置,也会有个说法,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事情了了。
赵瑾询问顾月池:“你看此事该如何是好?”
顾月池一叹,道:“朝中之事我知之甚少,既是如此待我回去先与爹询问一二再说。”
赵瑾低头叹道:“也只得如此了。”
嫡庶之间不是向来争斗过活么?为何赵朔一无所有了,赵瑾却依旧为其忙前忙后?看着赵瑾愁眉不展的样子,顾月池心中有丝疑惑,不过心想此人为人忠厚老实,或许念着骨肉亲情也说不定。
恰巧秋玲上了茶,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顾月池见赵瑾仍旧愁容满面,且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禁暗笑他死心眼,既想要她帮忙,有不想将内情明言,暗暗摇头,她问:“舅舅可知望江楼的主人是谁?”
抬眼看向顾月池,赵瑾面露疑惑:“不就是凌公子?”
凌公子?
看来他还不知凌潇潇的真实身份,不过依着她对凌潇潇的了解,那厮恐怕是念及赵瑾的身份才请他在望江楼当账房先生的。
将茶杯放下,顾月池又问:“像今日舅舅所遇之事,去找十一皇子最为合适,为何你却在此等了我多日?”
十一皇子回到京城已然不是什么秘密,京城之中的各种势力基本上都知道这个消息,为何这赵瑾就算火烧眉毛了,也只是在此等她,而不是直接去找十一皇子帮忙。
她是将军之女不假,不过若是跟凌潇潇的皇子身份比起来,那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镇国将军官职再大,说破大天来也及不上当今圣上的第十一子不是?
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赵瑾脸黑了一下,似是有难言之隐。
顾月池倒也不急,赵朔虽说是她舅舅不假,不过跟她娘的感情可就有够差了,反正有的是时间,她可以等着,就不知赵瑾能不能等了。
顾月池看上去是在悠闲品茗,实则是在等自己的回话,心中明了这点,赵瑾轻咳一声,脸色泛红:“说起来惭愧。”
“哦?”面露惊疑之色,顾月池洗耳恭听。
赵家到底对凌潇潇做过什么惭愧之事?
赵瑾略一沉吟,嗫嚅道:“此事若论起来要从玉儿的身世说起。”
顾月池大致知道赵瑾要说的是什么了。
将玉妃的压子身份对顾月池说明,赵瑾继续讲述着过去发生的事情:“……当年玉儿撞死宫廷之后赵家本该出门保下十一皇子,可因玉儿与赵家实无血缘亲情,此事我才一提起便被府中众人以此事牵扯到皇后,而皇后正在盛怒之中给压了下来。”
“呵——”
顾月池不禁冷笑。
即便没有血缘亲情,玉妃也是在赵府长大的,十几年朝夕相处,难道还不足以让赵家保下凌潇潇?心下想想,顾月池又有种要抓狂的冲动,或许在他们眼里,玉妃不过是为赵家谋求荣华富贵的一个棋子,玉妃殁了,没了利用价值,根本不值得他们出门去得罪皇后娘娘。
赵氏曾跟她提及,那个时候顾振涛在边关镇守,她已入佛堂,对外事不闻不问,待她得知玉妃薨殁的消息时,凌潇潇早已被流放边关。当时她并未提及赵家如何,现在想来她不与自己娘家走动或许也有迁怒此事的成份在内。
赵氏在恨,她恨赵家人如此势力无情。
“十一皇子被流放边关之后,玉妃身边伺候的宫人曾到府上求过父亲,让他差人多多照料,可……”摇了摇头,赵瑾叹气道:“府中从没了宫中倚仗,各房正忙着分家夺产,谁又顾的这些?我身为庶子,有心无力啊”
他不是不去求十一皇子,而是实在没脸去求十一皇子帮忙救人。
心意渐冷,顾月池以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上的花形纹路,淡淡说道:“舅舅如此活着不觉的累吗?”
“呃?”大脑有片刻空白,赵瑾一脸茫然,不知顾月池此语何来。
顾月池心头凛然,目光锐利的逼视赵瑾:“舅舅身为庶子在赵家过活恐怕也不甚如意,分家之事该也是没分到什么东西的,如今既已分了家,其他各房的事情不管岂不是更清闲?”
“兄弟手足有难我怎可不帮?”霍的起身,没了一直以来的严谨,赵瑾一脸激动。
丝毫不以为意,顾月池轻笑反问:“赵家上下从头到尾论兄弟手足的只有你一人不是么?”
……
赵瑾无可辩驳。
顾月池继续反问道:“今日在大牢里扣着的是朔舅舅,你如此为他奔走,若是角色调转,你在大牢内吃苦受罪,他又会如何?”或许初遇赵瑾之时,她对赵家不甚了解,但此时此刻她已然认清了那些人的嘴脸。
趋炎附势薄情寡义
如此人家怎能长久?罔他们还是书香门第,古礼中的礼义廉耻都被他们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脸色青白交杂,赵瑾大喘着粗气,却只是无奈闭了闭眼。
若角色调转,赵家……赵家落的如此地步,根本不会在乎他这个庶子的死活。
顾月池怒了
知他是个老实的读书人,顾月池不再难为他,只是冷然哂道:“我娘跟赵家早已无从往来,赵家的事情我不便插手。”
嫌弃女儿下嫁?
顾月池不敢去想若赵氏不下嫁顾振涛,今日又会是什么下场?
赵瑾闻言一颤,他怕的就是这个,目露哀光,他轻道:“赵朔入狱后父亲便卧床不起,此事若你不肯出手相救,赵朔命则休矣,若他死了,那你外公他……”
顾月池看着赵瑾,眼睛一眨不眨:“舅舅何必将事情说的如此严重,好似若我不帮忙害死他们的便是我。”
赵瑾连忙解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怕自己老好人的惯性再现,自己管不着自己,转过身去,顾月池不再看他,只是静静说道:“日后若生活上不如意,你大可来找我,你……我还是会帮的。”
屋子里一时没了声响,只听的见窸窸窣窣的衣袂摩擦声,只听秋玲一声惊呼,顾月池转身看去,却见赵瑾双膝着地,腰板挺直的跪在书桌前。
“舅舅”
眉脚大跳,顾月池的脸上神情变得极其复杂。
正文 第八十四章 路遇登徒
第八十四章 路遇登徒
三姨娘曾跪过赵氏,为的是求赵氏饶了顾月瑶,她们两人为平辈,妾侍给正妻下跪,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赵瑾不同,虽是庶出,他却也是赵氏的兄长,比之顾月池要高上一个辈分,此刻他给顾月池下跪,早已撇下长者辈分,将身段放到了最低。
赵瑾是个读书人,性子愚钝执拗,他跪在地上,顾月池并未劝阻,只是坐回椅子上,十分安静的看着他。
她知道,赵瑾既然撇去自尊对她一个小辈下跪,若是达不到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顾月池,赵瑾的呼吸都有些局促。
知道他在等,顾月池也在等,她在等自己的情绪慢慢平复,许久之后,她闭了闭眼,道:“你起来吧。”
赵瑾不肯起来,只是抬着头问:“你肯帮忙?”
看着赵瑾,顾月池只道:“我早已说过,朝中之事我知之甚少,一切皆要等到回去问过我爹再说。”
“知道,知道。”连连点头,赵瑾提着袍襟站起身来。
“但是”
提着袍襟的手一顿,赵瑾脸色晦暗的望着顾月池。
丝毫不躲闪他的目光,顾月池轻声说道:“既要我帮忙,舅舅就该把整件事情的因果一一跟我讲明不是么?”
她想知道赵瑾适才搪塞过去的内情到底为何。
赵瑾有些惊讶,放下提着袍襟的手,他咬了咬牙,叹了口气道:“吏部尚书曾有一妹当年是跟玉儿一同入宫的,宫中女子之间素来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其妹因一桩旧事被牵连丢了性命,他们好像把这件事情记在了玉儿身上。”
他不说自有不说的理由,眼下顾月池不想插手此事,若他还有所隐瞒,必定会物极必反。
又是宫中之事?可即便是宫中之事,为何赵瑾又何故对她隐瞒呢?
心思转了转,顾月池问赵瑾:“关于那桩旧事你知道多少?”
赵瑾苦笑摇头
过去那件旧事他若是能直言,便不会对她隐瞒了。。
似是想起什么,心思一动,他回道:“过去玉儿有事都会与莫珊商量,此事莫珊也许知情。”
闻言,顾月池皱了皱眉头。
赵家的事情她本不想惊动赵氏,若是她一问,赵氏势必会知晓。可眼下玉妃已死,吏部尚书府上绝对不会有人来告诉她为何要设计赵朔,而赵瑾又总是搪塞躲闪,为今之计能够为她解惑的只有赵氏。
深深叹口气,顾月池打发赵瑾先行离去。
赵瑾离去后,顾月池又看了看望江楼最后几日的流水账目,在此期间赵瑾多次在门外徘徊,似是在焦急她为何还不回府,实在是静不下心,啪的一声将账册合上,她抚额摇头:还真是到哪里都不让人消停
在将军府内有赵氏盯着,到望江楼来有赵瑾在侧焦急等着,难道普天之下就没有一块乐土?
她想要心思平和的跟弈天对弈,想要安安静静的看书陶冶情操,可老天为何就不能遂了她的心愿
思绪纷乱,找来张昭交代几句后,顾月池便如赵瑾所期望的一样,打道回府。
轻舟刚驶到湖心处,天便又下起雨来,待到了岸边,顾月池身上的薄衫早已湿淋淋的。
因雨势来的极快,顾家停在太细湖边上的马车被倒倾进不少雨水,已然不能乘坐。见此情形,顾月池只得暗叹口气,吩咐车夫先将驾车回府,至于她和秋玲则打算在湖边租赁了一辆马车,好送她们回将军府。
谈好价钱后,主仆二人便上了马车。
在车厢内,接过秋玲递来的干帕子不停擦拭着,顾月池吩咐车夫先找间裁缝铺停下,命秋玲下去买两件现成的衣裳。
夏天的雨水就是这样,来的急,去的也快,外面的雨已然停了,看着秋玲走进裁缝铺,顾月池安坐于马车之上,思忖着回府之后要如何跟赵氏开口。
赵氏现在可是孕妇,大熊猫级的国宝,她年岁不小了,算来也是高龄孕妇,这个世上没血压计这种东西,她生怕提起那个冷血的赵家和那个不争气的赵朔会把赵氏气的血压飙升。
该如何是好呢?
身在古代,想要买身衣服都要花费很长功夫,虽然她说过要秋玲随便选一件即可,不过待到秋玲进去,她一定要先看料子,再选样式用的时间铁定少不了。
靠在马车里,顾月池有些心力憔悴的闭上双眼,迷迷糊糊的想要找周公去约会。
车窗外,一群孩童正乐死不疲的做着游戏,他们的游戏很简单,只是说唱着童谣,等着同伴跑远,然后再一步步的去追,第一个被追到的小朋友就要再充当说唱童谣的角色。
总算天气放晴,他们可以出外玩乐,如雨后春笋般,这会儿玩的正欢,吵杂的叫喊声不时传进顾月池耳中。
“夏商与西周 东周分两段 春秋和战国 一统秦两汉 三分魏蜀吴 二晋前后延 南北朝六至 隋唐五代传 宋元明清后 皇朝至此完。”
清脆稚气的声音传来,连睡梦中的顾月池都不禁抿嘴而笑,但仅是片刻,她便陡的睁开双眼。
“夏商与西周……”
可以感觉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