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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慧慧把领到兽肉的部落首领集中到一起说道：“我们没法给每个部落送去兽肉，所以，麻烦各位族长回去之后通知你们旁边的部落到这里来领取，谢谢各位了。”
那些女首领们得了好处，纷纷点头答应常慧慧的请求。
不到一两天，各部落陆续来到狼氏族的交换集会领取兽肉，其中有个部落特别穷困，女首领期期艾艾地问道：“我……可不可以一次领取两年的兽肉，下一年不领取可以吗？”
常慧慧可没打算以后每年都给他们兽肉，听到来人的问话便是心中一动，脸上却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这位族长，我们只准备了今年的野兽肉，怎么能给你明年的野兽肉呢？”
女首领羞愧地低下了头，露个脑袋顶给常慧慧看：“我们部落人少，每年大雪采集的食物都不够吃，要死不少人。”
常慧慧看到她的头发里爬来爬去的虫子，胃里翻江倒海，她强压下酸意，快速说道：“也不是不可让你们提前支取野兽肉，我可以给你二十头猫王肉，但是你要把那块兽皮给我。”
女首领惊喜地抬头，忽然想起了什么，迟疑地问道：“没有兽皮了，是不是表示以后不能来领取兽肉了？”
常慧慧笑了笑说道：“是不能领取了。但是，如果你们有了足够的兽肉就可以换到很多食物，至少今年你的族人不会饿死了。”
女首领很快反应过来：“今年没有人饿死，那明年没有兽肉一样会有人饿死。而且，今年大家都有了兽肉可吃，兽肉换不到很多食物了。”口气就有些恼怒。
常慧慧想着这个女首领挺精明的，还知道提前打听市场，她依然笑着说道：“有兽肉的部落只有大河边上的这些氏族，森林里面的氏族却没有这么多兽肉可吃。你们去森林里面交换一样可以交换到很多食物。”
顿了顿，她又提醒道：“而且你们可以把吃不完的食物换成陶罐，等下一年用陶罐交换食物不是更好吗？而且，我们每年都给各个部落兽肉，等过几年兽肉就不能交换到这么多东西了。”
女首领联想到以前每年五十斤野兽肉就能换一个陶罐，而今年六十斤兽肉都交换不到陶罐了，就觉得常慧慧说得有道理，迷迷糊糊地把兽皮交给了常慧慧，如愿地得到了二十头猫王肉。
她的族人们嗷嗷叫着却抱不动这么多兽肉——他们穷得没有足够的兽皮袋，常慧慧好心地送给他们一个竹筏。女首领千恩万谢地走了。
其他部落都来打听前一个女首领为什么能够领取到这么多兽肉，常慧慧又把刚才的话跟他们说了一遍。女族长们犹疑不定，最终还是有两个女族长交换了兽皮，匆匆忙忙到森林里面的部落去交换陶罐等物品。
常慧慧的道理很简单，肉会越来越不值钱，而陶罐这类不能在短时间内提高产量的东西就会相对越来越贵。
常慧慧觉得这个办法能忽悠人值得推广，她让阿飞回部落跟诸部落解释明白：“一次性给十年的兽肉，以后就可以永远不用再给他们兽肉了。”让霍农赶紧把肉送过来，同时发动族长们上交更多的兽肉。
阿飞心里默算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对北岸部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连忙带着小部分猎手们回去了。
常慧慧继续留在交换会上游说南岸部落交换兽皮“欠条”，不过同意交换的部落却不多，都是穷困得揭不开陶罐、每年有饿死人情况存在的小部落。稍微能周转的部落都不愿意交换能长期不劳而获的兽皮欠条。
趁着交换的空隙，常慧慧在交换会上走了一转，人们交换的物品与北岸大致相同，却没有看到有咸味的石头，看来南岸没有盐矿。她低头沉思良久，心里乱糟糟的，想不出好办法收回所有的兽皮“欠条”。难道真要让诸部落世世代代背负债务吗？
“慧慧族长，有个部落族长要和我们交换竹筏，我们换不换？”一个猎手轻轻地拉扯发呆的常慧慧。
常慧慧回过神来，让猎手重复了一遍，笑道：“怎么不可以？所有能交换的东西都可以交换。”竹筏可以承载不少东西，采集打猎都很方便。
想道这里，她豁然开朗，她会做的东西不少，就算不打猎也有办法交换到足够的兽肉给南岸诸族，现在担心还为时过早。
不到两天时间，霍农带着另外一半兽肉过来了：“很多族长不愿意上交兽肉，他们担心冬天的食物不够吃。”
常慧慧听了霍农的话皱起了眉头：“我已经答应了四五个小部落交换兽皮欠条，失信于人不好。我还是亲自回去一趟吧。”霍农和阿飞说不清利益关系，族长们不愿意交换也无可厚非。
她跟霍农说了如何给兽皮欠条作记号，但是霍农终归是男人，女族长们可能不会信任和服从他的话，就让生了孩子到处乱跑一起跟来的大胆儿帮忙照看：“霍农，你只负责作记号就成，而大胆儿就按照阿飞做的那样给各族分发兽肉。”
霍农认字，大胆儿之前也给阿飞帮过忙，两人连连点头让常慧慧放心。
常慧慧又仔细嘱咐了一通，便带着二十多人回到陶部落。
陶见常慧慧亲自回来吃了一惊，多族长和华正带着人往陶部落运送兽肉。飞人部落人少，但是他们多次在打猎的时候立奇功，因此积攒的兽肉可不少，人均兽肉陶部落第一，他们第二。
还有另外几个女族长正在热烈地争论到底要不要换回兽皮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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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酋长之死
收费章节（12点）
常慧慧对多族长的印象又好了一点，这个多族长在诸部落中一直很活跃，而华一如既往拥护她的决定倒没有让她很惊讶。
众人见常慧慧回来，停止了争论，询问交换集会上的情况。
常慧慧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说道：“各位族长，我们一次性换回兽皮欠条虽然这一次给了很多兽肉，但是以后就可以不用再给这几个部落兽肉了。这是自愿的，上交兽肉的部落根据兽肉的多少换回的兽皮欠条还回你们手上。就是说，如果你们交上二十头猫王肉，以后每年就可以少交上来两头猫王肉。”
各族长疑惑不解，常慧慧又仔细跟他们解释，这样的换算对各族长简单的大脑来说确实有点难度。
除了飞人部落和多氏族之外又有两个族长表示愿意上交二十头猫王肉，加上陶部落刚好够那五个部落的。
常慧慧让阿飞将兽肉立刻送到交换集会上，转头见交了兽肉的女族长们愁眉苦脸，她略略一想就明白了，笑道：“族长们不用担心冬天没有肉和足够的食物可吃，没有了兽肉，我们还有毛皮可以交换啊。南岸诸族的毛皮可是稀缺得很。”
女族长们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们打猎得到兽肉的同时，毛皮随着兽肉的增多而增多——当然，捕鱼是个例外。诸部落今年得到的毛皮不仅够御寒，富余的也不少。
“我们也可以去部落交换集会吗？”多首领问道，这是他们都担心的问题。
“当然可以了，我们既然在南岸定居，少不了要和南岸诸族打交道。各位族长们去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尽量不要透露我们是北岸来的就行了。等过几年南岸诸族彻底接受了我们，到时自然就熟悉了。”常慧慧笑道。
各部落交流的机会不多，每年交换集会上的人有流动性，所以除了经常走动的南陶部落外，各部落之间互相不认识是常事。
女族长们兴奋地手舞足蹈，赶忙回部落去搬运毛皮，要跟常慧慧一起去部落交换集会。
北岸部落的毛皮在交换集会上果然是最抢眼的，领取到兽肉的部落纷纷用兽肉和他们交换，不到两三天，大量的兽肉又回到了诸部落的手上，同时还有陶罐、植物种子等等。
女族长们在交换的同时，依照常慧慧说的宣传：“你们在这里换的兽皮可以到森林里面的交换集会去换更多的食物。”
常慧慧看着一堆堆的物资转手来转手去，兽肉不知道粘上了多少细菌，感叹还是货币好用。
那几个女族长也贼，他们交换兽皮也不告诉另外几个没来的族长，拿着各种物品以更高的价格和他们交换。
而陶部落这边，因为食物毛皮和陶罐充足，又不需要南岸制作的石器工具，本来不打算交换的，常慧慧劝道：“我们多换一些植物种子，明年种植在部落外面不是更好吗？”常慧慧与陶早有默契，两人分管狩猎和采集，如今两个部落并在一起也是一样。
这一年降雨量比往年少了很多，虽然对储水量充足的森林来说影响不大，但是常慧慧还是决定防患于未然，多多储存食物总是没错的，而种植是最快捷的办法了。
常慧慧把自己的担心悄悄告诉给了陶，陶虽然对降雨什么的没感觉，但是她见过常慧慧种植，而且素来常慧慧的决定在最后证明是正确的，交换植物种子对部落的食物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陶部落和常慧慧拿出所有多余的毛皮和兽肉把交换集会上的植物种子搜刮一空，把南岸诸族和北岸部落看得目瞪口呆——大手笔啊，恐怕南陶部落也没有这么富裕。交换不到植物种子的小部落只好羡慕嫉妒恨地去了别的交换集会。
折腾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几乎所有部落带着兽皮欠条来领取兽肉，南岸诸族对北岸部落的富裕和诚信有了个大概的认知，多数部落愿意跟北岸部落交好。
常慧慧看着手中剩下的最后一张写着大大的“壹”字的兽皮欠条，眉头皱了起来，南陶部落发生了什么事？部落集会上最活跃的应该是南陶部落才对，但是南陶部落却自始至终没有出现，集会上的陶罐还是南陶部落周围的部落流通过来的。
常慧慧拉住一个看起来有点印象的族长问道：“南陶部落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今年没有参加部落集会呢？”
女族长听了常慧慧的问话，面有悲色，低声说道：“我们和南陶部落住在一个山上。树叶发黄的时候眉酋长就没出来参加采集了，南陶部落的人说，眉酋长身体不行了，病得快死掉了，茶正在照顾她。慧慧族长，我告诉了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呀。”
说人要死有如咒人死，常慧慧谢过了这位女族长的好意相告，保证不跟人说起这件事。
女族长见常慧慧沉思，以为她是伤心就提醒道：“眉酋长死的时候，我们周围几个部落都准备去参加她的葬礼。眉酋长是个值得尊敬的人，慧慧族长到时也可以去。”
常慧慧再次谢过她的好意。
一字眉女酋长要死了对北岸部落来说不知是坏事，还是无关的事，常慧慧最担心的还是南陶部落的下任酋长——茶。
她胡思乱想一夜，借着火光无意识地看着霍农的脸，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茶那日眼底的寒光可能不是针对北岸部落，而是针对一字眉女酋长的霍农的例子可不就活生生地在眼前吗？权力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也不知道一字眉女酋长到底是不是茶的生母。
无论如何，这一趟是一定要走的，观察茶的态度是一个目的，另一个目的是向南陶部落表达北岸部落的友好，而掩人耳目的借口就是给他们送去承诺的兽肉。
常慧慧仔细给陶交待了些事情，毕竟她这一去是喜是忧还不定。
“慧慧，你能不能不去？我代替你去南陶部落吧不过就是送些兽肉，不需要你亲自去的。”霍农虽然不知道一字眉女酋长的死亡对诸部落会造成什么影响，但是从常慧慧忧心忡忡还有对陶郑重交待时的严肃，知道这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