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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姐姐,”丽珠悄悄揭起瓷盅上的盖子:“这老长的时间,这冰镇酸梅汤估计都捂热了吧?”一席话说的尹衡这么直耿的性子也脸红了,拱拱手:“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忙不迭的逃走了。
婉儿又羞又气,端着托盘就去追丽珠,“你胡说……”
……
“禀王爷王妃!赵老太医的接替者来了。”
一大早,徐东霖便来禀报,“这是他的职呈,请您过目!”送上一份蓝底折子。
“周锦……”宋璟烈刚念了名字,初四就不吃了,虎视眈眈的看向门外,宋璟烈放下折子,关心道:“怎么不吃了?不合胃口?”桌上的各色早茶点心还没开动呢,这可不像往日的初四。
“吃不下了!”初四推开碗筷,盯着那蓝底折子:怎么会是他?难怪昨天晚上婉儿试探着问自己:“要是新来的太医王妃认识,比如说……周太医,王妃你会怎样?”当时自己还拽拽的回答道:“直接赶出去!”可是现在……抬头看看身边的婉儿,她正担心的看着自己。
原来婉儿已经知道了,初四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快让周太医进来吧!”
不消片刻,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进来一个容貌清雅,斯文温和的男子,掀衣便拜:“周锦见过王爷,王妃。”抬起头,对上初四的眼,愣住了。
“嗨!周太医,好久不见。”初四从容的打招呼,却感受到了一旁射过来的目光,如果顺着目光找上去,绝对是宋璟烈快要吃人的眼神正在炙烤着她。初四冲他眨眨眼:“周太医以前经常去我家看病,算是旧相识了。”
“禀王爷,微臣的确是经常去府中替王妃看诊,算起来半年有余,王妃别来无恙?”周锦收回眼,低头顺眉问道。
“多亏周太医医术高明,现在身体已经好多了。”怎么还在炙烤着?初四偷瞟了一眼身边的宋璟烈,脸臭得不行,估计再说俩句就要吃人了。只得站起身来乖乖行了个礼:“王爷夫君,臣妾要去找公主了,先行告退!”又顺手从桌上掂走了一小格水晶蒸饺。
见得她出去,婉儿赶紧又取了一碗粳米豌豆粥,用托盘装了,“王爷,奴婢给王妃送粥过去!”宋璟烈伸手再拣了初四爱吃的几样小菜一并放了上去:“去吧!叮嘱她全都吃了,免得饿得胃疼。”婉儿退下了。
第五十章宋璟烈的回忆(一)
周锦看在眼里,心中滋味难以言喻,看得出来云隰王爷疼初四疼得紧,自己一比更是胜算无几,只是这心里终究不是个滋味。
起初去颜府看病之时并未觉得初四有甚吸引人之处,除了平日里低眉敛目的偷窥自己看诊的模样,却从无任何深度交接,一交谈便羞得头更低了,连手都不曾握过。纵使有夺人的美貌,却好似一个无生气的瓷娃娃一般,哪知好不容易诱哄她出了趟门,回来后却整个改了性子,对自己是又打又骂,还一脚踹出了门。
自己本应该怒极,却……却又无端端想念起她那日怒霞横飞,美目轻叱的娇俏模样来,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绕。
“周太医!”见得周锦失神的模样,宋璟烈早已猜到十之**,沉声唤道却是唤不醒。一旁的徐管家只得轻轻拍了拍周锦的肩膀:“周太医,王爷问你话呢!”
“呃……微臣在。”突觉自己失态,霎时冷汗直流。“王爷有何事吩咐?”
“你可曾娶妻?”宋璟烈却问起这些八卦来。
“微臣已有妻室。”周锦回答的小心翼翼。
“可是一同随你前来云隰?”
“微臣先行一步,家眷过两个月再来。”
“徐总管!”宋璟烈喊来徐东霖:“可曾替周太医寻好住处?”
“回王爷,因赵老太医以前家在云隰,离王府颇近,平日里便只在王府中住得一间房临时过夜之用,如今周太医携家眷而来,一间屋子远不够用也不方便。东霖已经在距王府不远的戚家园子里租赁了一处三进三出的宅子,待会儿可以带周太医前去看看,您看如何?”
“你做事本王放心,如果周太医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跟徐总管讲。”
“周锦谢过王爷!”额头上已经有些细微的汗珠,告退出来后才拿袖子轻轻拭去,随着徐管家去看宅子去了。
宋璟烈看着他离去,示意尹衡前来,低声问道:“那日你调查王妃的资料中可有这个人?”
“回王爷,有此人,确实帮王妃看诊了半年。”尹衡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那件事,又担心婉儿骂他。却被宋璟烈看到了神色异样,轻声问道:“可是有什么事隐瞒未讲?”
“回王爷,其实这周太医……他,他是被王妃赶出去的,而且是被……王妃用脚踹出去府的。”尹衡面露难色,忐忑着小声在他耳边讲了出来,心里却寻思着怎么去给婉儿赔不是。
听的轻轻抿唇,果然是他家小妖怪的性子,“行了,你先下去吧!”
看的尹衡退下,便离桌往花园走去。在他心里完全相信初四,只是,自己却有些话想对这小妖怪讲。
来到花园里,却只见到婉儿在凉亭中收拾桌上的早点,探眼看了看,一个都没动。
“王妃呢?”居然敢不好好吃早饭。
“王爷!”婉儿适才背对着,没见到他来,赶紧行了个礼:“王妃说自己转转,没让奴婢跟着,可能是去池塘边了。”
宋璟烈伸手拿过水晶蒸饺,端在手上往池塘边寻去了。
穿过假山,绕过竹林,顺着池塘边找了一会儿,才在一个凹角的荫凉地看见她,正坐在水边的大石头上,脱了鞋在玩水。运功,提气,不顾手上还端着早点,竟直接从水面上就着裸石青荷飞身过去了。
稳稳的落在初四身边,一手抱起她在怀里,再在石头上坐了下来,将早点放在身旁,低头偷香了一个:“怎么不吃早饭?”
初四嘟着嘴窝在他怀里,鼻子哼哼两声算是回答了。宋璟烈拿过一旁的蒸饺,一口一口的喂她吃,见得全数下肚,嘴唇红润润的,低头含住,一边**一边说道:“以后不许不吃早饭!”
那厢却推开他扭过头,用脚去够水,扑腾得水花轻溅,语气埋怨道:“你没什么话要问我吗?”心只道他送早点是假,问关于周锦的事才是真。
“水还凉,别受寒了。”宋璟烈将她扑腾的脚丫子捞上来,又扯过自己的衣摆替她擦干,边擦边回问:“四儿就这么不信我?”
光着脚丫的人一下子跳起来,撅着嘴气鼓鼓的瞪着他:“你还倒打一耙,明明是你不信我。”脚下踩着他的衣服,也不客气,搓在脚下使劲揉。
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宋璟烈大手一揽,又跌回他怀里,却还不安分的扭来扭去,“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身边的人突然说话,初四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相信四儿的过去是光明磊落的,所以才不需要解释,对吗?”宋璟烈认真的问道,初四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四儿相信我吗?”
没料到他突然这么问,初四一下子迷茫起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嗫嚅道:“我是不想勾起你伤心的回忆所以才从来不问的。”
“那我今天告诉四儿关于我的全部故事可好?”宋璟烈语气柔柔淡淡,像身后树叶中的阳光般洒向初四的心里,跌落进去,初四就坐在那里面,静静地听他讲着从未对人说过的曾经:
“在我十岁之前,每个日夜,皆是在胆战心惊中度过的,那时正是各路藩邦割据,各成一派之时,整天都是为了争夺地盘而无休无止的争战。”
“我的父皇,那时只是一个为了保住自己的家人和领地而不得不起兵捍卫家园的辅亲王,他从无意去争夺王位,却不得不卷进了这场战争,五个兄弟互相斗争,弱者死去,强者吞并领地,**,屠杀,无数人流离失所,到处都是难民,饿殍遍野,有的人在睡梦中就死去了……”
尘封多年的记忆像洪水般倾泻而出,夹杂着血水和嘶喊,无数的景象纷纷涌来,止也止不住,深深地呼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轻声问怀里人儿:“四儿愿意听我讲这些吗?”
初四转过身紧紧抱住了他,将脸埋在肩窝里,小声道:“你要是心里难过就不要讲了好不好?”搞什么嘛!一来就这么煽情,这么让自己难过。
第五十一章宋璟烈的回忆(二)
宋璟烈轻轻抚摸着初四披散着的乌黑秀发,继续讲:“打了那么多年,最后只剩下了我的父皇和他的二哥崇亲王,那时父皇已经是隐疾在身,为了保护母后和我们弟兄二人,不得不强行隐瞒支撑,又幸得郦山连氏的鼎力相助,崇亲王一时竟不得得手,二分天下,各自称帝的局面维持了好几年,父皇见得情势暂缓,便送了当年才十一岁的我去了郦山,拜慕扬的祖父为师,在那里一待就是五年,与外界联系完全断绝,”
“所以你才跟慕扬感情特别深,如亲兄弟一样?”初四仰起脸。
“对,”宋璟烈吻吻她的额头。
“后来我下了山,才知道父皇在我走后的第二年就病逝了,仅在位四年不到,大哥继位后手段了得,竟打得崇亲王连连败北,四处溃散。领土被浥南吞并了三分之二,我回去后帮助大哥攻打崇亲王,收拢他旧部。大哥亦有时间在浥南处理民生,重修旧城,稳定局势,老百姓修生养息,各行各业渐渐复苏,亦有些四散的难民来到浥南一同生活。”
“饱暖思银浴,该有美女登场了。”初四插了一句,脸埋着没动,却是酸味十足。
宋璟烈愣了一下,看看怀里冒酸泡的小东西,为自己辩解:“那时我才从山上下来,光知道打战,怎懂那男女之事?倒是我打完了回到家,皇兄身边就有了个女人,也就是媛儿的娘,这你也听说过的。”
初四鼻子里面哼了一声,换个边趴着。
“仗打完了,但国内残留的敌人余党却有不少,皇兄跟我整整花了三年的时间才肃清,这才真正的安生下来,有时间过属于自己的日子。”
讲到这里,初四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初恋”要登场了,说不在意那是假的,又没办法跟一个过去的人生气,只有把眼前这个人使劲掐了一下。
“呃……唔!”宋璟烈忍着腰上传来的剧痛,让她发泄。初四坐了起来,嘟着嘴问道,“那时你多大?”
“十九,跟四儿现在的年纪一样!”
初四叹了口气,慢慢念叨:“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却没念出后面两句给他听。
“四儿嫌我老了么?”宋璟烈紧张的问,颇有些局促不安。
摇摇头,“扑哧”笑了:“幸好只是三十年陈酿,五十年我就不要了!”见他微赧。
“五十年也不许不要,”宋璟烈扳起她的脸,“有人上你家提亲本王就把他们都赶走,发配到边关去做苦力。”唔,小妖怪的脸蛋光滑幼嫩好顺手,以后可要多摸摸。
初四忍住笑,任由他大手在脸上吃豆腐:“是我气自己生的太晚好不好!回到正题,快讲啦。”
“我在肃清最后一批余党的时候中了敌人射来的毒箭,翻身跌落悬崖,昏迷了三日,被伏云山幽鹤山庄的大小姐所救,也就是薛馥儿,她带着我回到了幽鹤山庄,我在那里住了一个月,将箭伤养的差不多了才下山,”
“等等!”初四打断他,“那一个月都做了什么?”睨了他一眼,想忽略掉关键时刻,没门!
“卧床休息,喂药,吃饭,睡觉,没了。”宋璟烈无辜的眨眨眼。
“谁给你喂药?”不依不饶的追问。
“薛馥儿!”宋璟烈老实回答,又解释道:“我不想让你听到那些会让你胡思乱想不开心的东西,四儿你明白吗?并非刻意隐瞒,只是在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