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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再怎么样,她也是夫人的妹妹啊,怎么也能比我们的面子大啊。”琴姨娘说道,“再说,夫人马上就要生产了,要是个小少爷,那么她们姐妹俩就是我们侯府第一功臣了,到时候,就怕这府里就再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了。”
说到这里,燕姨娘的眼神阴郁了许多,琴姨娘忙转换了话题,“前些日子,听说你一直在吃药呢,身子可大好了些?”
燕姨娘叹了口气,“如今总算好些了,前些日子还吐血呢。”
“那可得好好补补才是,不知道妹妹喝的都是哪里的药,药可不能浑喝的,喝不好会出人命的。”琴姨娘关心地说道。
“哪能浑喝呢,不就是那些个补身子的燕窝人参阿胶什么的。”燕姨娘答道。
“那妹妹可得小心了,妹妹还吐血呢,那藏红花可不能随便喝的,要是产妇喝了都能大出血送命呢,妹妹如今虽说好点了,也得自己个当心点,别喝错了药。”琴姨娘好像生怕燕姨娘不相信,又举例说道。
燕姨娘反问道,“有这么厉害吗?产妇喝了会大出血?”
“妹妹还没生过孩子,自然是不知道的,藏红花虽然对咱们女人有好处,但是怀了孩子就万万不能用了,最是凶悍的。”琴姨娘耐心地解释道。
“哦……”燕姨娘答应了一声,陷入了沉思,琴姨娘在一边看着,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来。
“日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一会儿平哥儿回来我还得给他预备点吃的,妹妹,我先回去了,改日咱们再说话吧。”琴姨娘起身辞道。
燕姨娘连身子也没动,只是敷衍地答了句,“哦,姐姐先走吧,我再坐会儿的。”
琴姨娘笑着先走了,走了很远,再回头去看那燕姨娘,还坐在亭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入神一般,琴姨娘撇嘴,笑了一笑,这才收了笑容,回复了本来惯有的低眉顺眼的样子,回了自己屋里。
这边,徐振祥抱着九娘子到了二门,一路上下人们纷纷见礼,好在大家对于侯爷抱着谨夫人一事也见怪不怪了,倒没有引起多大的议论。
二门处,马车已经候在那了,徐振祥将九娘子抱上马车,自己也挤了进来,坐在九娘子身边,九娘子嗔道,“侯爷,您明明知道我是……”
话没说完,被徐振祥打断,“要是真的还得了?不过我就是喜欢这么抱着你,你不喜欢吗?”
九娘子被他说的脸有点烫,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也不能这么青天白日的就抱啊。”
“你的意思是晚上可以随便抱吗?那也好啊,今儿晚上就叫我抱个够吧!”徐振祥笑嘻嘻地说道。
“你!”九娘子叫徐振祥钻了自己话里的漏洞,被他说的脸越发烫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一会儿到了,这么红着脸该难看了,姨娘得以为我欺负了你不成。”徐振祥轻轻搂过九娘子的肩膀说道。
二人这才安静了一会儿,随着马蹄的哒哒声,一会儿就到了曹府。
被徐振祥抱下了马车,九娘子站在曹府大门前,看着这座以前光鲜亮丽的府邸,如今因为朝廷的旨意,再加上刻意地遣散,曹府大门前连看门的都没有,这让九娘子想起五姨娘带自己回京的那一年。
也是这个府邸,也是这样的朱红大门,。当时对着门口衣着光鲜满脸鄙夷的门房,五姨娘带着
夷的门房,五姨娘带着小小的九娘子求了半天,才有人去回了管事娘子,才有人来接了她们母女进府,她永远都记得那些人的眼神,那么高高在上,那么鄙夷不屑,让她走了很久,进了正房也躲避不及背后森然透骨的凉意。
然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变幻得太快,九娘子自己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再站到这里时,曹府已经破败成了这个样子。
朱红的大门看上去那么灰旧,门口的石狮子也看起来那么没精神,徐振祥将胳膊递给九娘子,九娘子笑了笑,在不经意间用袖子擦拭了眼角的点点泪意,迎着徐振祥的温柔的眼神,上前挽住了徐振祥的胳膊,二人慢慢地从那朱红的大门走了进去。
曹府里边一片混乱,下人已经没有几个了,都在忙着各房的收拾打包东西,大太太被顾妈妈扶着靠在前院的门框上,无神地看着来来往往形色匆匆的人。
大少爷带着几个小厮搬运着一些大件的东西,大少奶奶指挥着几个丫头搬着大太太的东西。二姨娘五姨娘也都在拿着几件东西,还是二姨娘先看见走进来的徐振祥和九娘子。
二姨娘惊呼道,“侯爷?九娘子?”
大太太这才回过神来,看见了徐振祥,便再也忍不住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振祥……”便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哽咽。
徐振祥扶着九娘子上前,“岳母,注意身子,别太伤心了。”
大太太正想将自己的身体都靠向徐振祥呢,这才看见了挽在徐振祥胳膊上的九娘子,脸色一变,惯有的喝斥和不虞张嘴就来,“小九,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这么无礼?”
九娘子丝毫不见尴尬,徐振祥说道,“谨娘的脚扭伤了,走路不方便,放心不下你,特地来看看。”
见徐振祥开口替九娘子说话,大太太的脸色更不好看了,“那也不能这么没规矩,她只是个妾呢,怎么能……?”
徐振祥打断大太太的话,“岳母,你们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大太太被徐振祥打断了话,有点不高兴,但是听到徐振祥问的话,不禁又悲从中来,“振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你岳父他还关在牢里呢,这可怎么是好啊?”
大少爷赶忙走了过来,尴尬地说道,“姐夫,母亲这些日子太劳神了,姐夫你别放在心上,九妹妹,你也别放在心上。”
一边又对顾妈妈使眼色,让顾妈妈将大太太先搀扶到外边去了,这才转过来对着徐振祥和九娘子。
九娘子关切地问道,“大哥哥,你也要保重身子,如今曹府就都靠你了。”
大少爷苦笑道,“其实这样也好,我也该立事了,只要人在就没事的,就是父亲在受苦,我们这些做儿女的尽不得孝心了。”
“大哥哥你把这个家撑起来,好好孝敬母亲就是对父亲最大的孝心了。”九娘子劝道。
大少爷点点头,大少奶奶也走过来,对九娘子打招呼道,“九姑奶奶,你脚受伤了吗?”
九娘子点点头,“大嫂,就是前几日不小心扭着了,没什么大碍。大嫂也辛苦了。”
林氏温柔地看了一眼大少爷,“不辛苦,都是我们该做的。”
徐振祥说道,“既是这样,你们就忙着吧,马车我已经都安排好了,等会就都过来了,你们尽管用吧。”
大少爷感激地说道,“多谢姐夫了,要不我还正愁着上哪去雇车呢,这下就好了。”
徐振祥点点头,“你去忙你的,我们去看看五姨娘。”
大少爷点点头,大少奶奶对九娘子说道,“九姑奶奶放心好了,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委屈了五姨娘的。”
九娘子微微红了眼圈,“多谢大嫂了,小九记着嫂嫂的好了。”
大少奶奶拍了拍九娘子的肩,这才和大少爷一起去忙去了。
徐振祥看了看九娘子,禁不住伸手去擦拭九娘子的眼角,九娘子不好意思地说道,“叫侯爷见笑了。”
“傻瓜,你我之间还说这话吗?”徐振祥轻轻扶着九娘子转身去寻五姨娘了。
五姨娘拿着两个大包袱站在不远处的槐树下,九娘子和徐振祥迎了上去,徐振祥将九娘子的手交到五姨娘手里,“我去那边等你。”
九娘子感激地点点头,她知道徐振祥这是想让她们母女俩说说私房话呢,徐振祥转身走开了,五姨娘这才急切地问道,“脚怎么了?怎么受的伤?要紧吗?怎么不告诉娘呢?”
九娘子笑着说道,“不妨事的,已经好了,这样是托懒不去处理庶务罢了。娘,您真的不离开她们吗?”
五姨娘半信半疑地看着九娘子的脚,说道,“嗯,娘早就下定决心了,娘哪也不去,你放心好了,你大哥哥和大嫂嫂都是好人,不会亏待我的,再说了,娘还可以帮你照应着二姨娘,你不是都答应了十娘子要帮她照应二姨娘吗?你在侯府哪有时间呢,娘帮你照应着也省了你的事。”
“娘……您……”九娘子禁不住又有点哽咽了。
“好了好了,你这丫头,怎么越大越爱哭鼻子了?不嫌害臊啊,娘看侯爷待你挺不错的,儿啊,你命好,也要惜福,要好好待侯爷,早点要个孩子,看着你平安幸福,娘才能安心地闭眼啊。”五姨娘感叹地说道。
九娘子使劲地点头,“娘,您放心,女儿一定会幸福的,娘也要保重身子,等着看女儿过好日子。”
五姨娘点头,九娘子这才依依不舍地和她道了别,“娘先随大哥哥他们住下,有什么不便之处或是有什么需要的,你不方便告诉大哥哥就写信告诉我,女儿自会替您办好的。”九娘子还反复叮嘱道。
五姨娘再次应了,这才拿了包袱随着大少奶奶等人一起到了门口上了马车,徐振祥过来扶了九娘子,上了自己家的马车,九娘子不放心,到底也跟着他们一起到了小宅子。
小宅子原是以前刚刚上京时买的落脚之处,小且不说,而且宅子老旧,要住人的话还得翻修,不过少了众多的下人,大家也都勉强都住了进去。大太太带着顾妈妈住了正房的东厢房,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住了西厢房,二姨娘和五姨娘住了倒座房的一间,还有一间做了放东西的库房,前院的给看门的几个老婆子住了,后院的房子都塌得不成样子,得收拾了才能住人,就暂时空着了。
刚刚将东西简单收拾好了,顾妈妈扶着大太太上床躺了,大太太一看到这宅子就又哭了起来,年轻的时候辛苦倒也不觉得,老了老了还要受这种苦,让大太太颇有晚景凄凉之感。
大少奶奶又跟着劝了一回,大太太这才好些了,徐振祥和九娘子简单看了看,徐振祥给大少爷递了一叠银票过去,“知道你有,但府上最近花钱的地方多,你先用着,以后再说吧。”
大少爷还要推辞,九娘子也说道,“大哥哥,你就收下吧,当作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大少爷这才接了。
徐振祥怕九娘子再伤心,便拉着九娘子告辞,回了侯府。
这边九娘子刚走,那边六娘子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六娘子这些日子正好陪着杨母回了趟天津府的老家,都不在京城,所以一直也没过来。这不,回来一听说了曹府的事情,立马就赶了过来。
六娘子到了宅子,看到了粗布素服的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眼泪就禁不住地掉了下来,大少奶奶赶紧将她拉住,小声劝道,“太太这会子才好,六姑奶奶,您可别招太太了。”
六娘子一听边禁了声,一边擦泪,“对的,母亲在哪里?”
大少奶奶将六娘子带到正房的东厢房,对六娘子说道,“六股奶奶也劝着点吧,太太总这么躺着也不是回事吧。”
六娘子应了,进了正房,大太太坐在床上,顾妈妈正陪着说话呢,六娘子一声“母亲!”就扑了过去。
大太太见是六娘子,又哭了出来,“我的儿啊,你怎么才回来呢?”
六娘子也禁不住地说道,“我陪着婆母去了趟天津府,怎么回来咱们家就变成这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母亲?”
大太太满脸是泪的说道,“有人弹劾你父亲,又有你八姐夫的证词,他们就判定你父亲是痰没了朝廷定的赈灾粮款,被判定要坐牢呢。”
“父亲也真是,怎么就这么……还有八姐夫,怎么这么可恨,不是一家人吗?为何还要举证父亲呢?”六娘子跺脚问道。
“你八姐姐就是个白眼狼,养不熟啊,就这么胳膊肘往外拐啊,临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