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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三皇女殿下。”付芝兰道：“二哥哥才动了胎气，不易劳累……”
李铎笑道：“我都忘了，迎寒快坐。”
“谢殿下。”卫迎寒欠身道。
“按理是要将大哥接回去的，只是今日本殿下就要出征，只怕是不成了。”李铎叹了口气：“大哥身子还虚，也不宜活动，付将军，迎寒，本殿下只有将大哥托付给你们了。迎寒，你是大哥多年的至交好友，将大哥交给你我也放心了。等本殿下凯旋回来之日，必会重谢你们。”
多年的至交好友？付芝兰想到卫迎寒适才说的话忍不住在心里冷笑，李霖和李铎果然是一父所生啊，想你为她做事的时候就能将你捧到天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头痛，几乎昏睡了一整天。季节更迭，大家都要小心身体啊
第九十一章 布局
“付将军，”李铎出门时指着门前的侍卫对付芝兰道：“她是我大哥的侍卫，跟着我大哥有十多年了，为了护送大哥回来她受了重伤，还请付将军安排个地方让她好好养伤。”
付芝兰点头，送李铎出去。李铎将自己的面容遮掩住，向付芝兰笑了笑：“付将军，若是此事能够……你的大功，本……我是不会忘记的。”她伸手拍了拍付芝兰的肩膀，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付芝兰松了一口气，又解决一件事了。李铎有了李霖的帮助，这一战想必会打得顺风顺水，而且东止说不定就会划进东翰的领土里，这一番功绩无疑是李铎的一大助力，不论是在民间还是朝堂上，她都会成为国家英雄。这些于我都没有干系，只希望今日我帮了你，他日你真能记得。付芝兰心想。
卫安和卫宁来了，于若可想得周到，随同来的不仅又许多贵重药材补品，还有两个手艺精湛的厨子。
付芝兰让稳重的卫宁去接苗风的班，卫安照顾卫迎寒，自己忙了这许久终于能休息一会。等她睡醒的时候卫迎寒依然在奋笔疾书，付芝兰不由得皱起眉来：“二哥哥，你忙些什么呢？都不好好歇着。”
卫迎寒搁了笔笑道：“睡醒了，也该吃饭了。”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纸吹了吹墨迹，将一叠纸递了过来：“这是我想出来的一些训练计划，你看看有哪些不妥的？”
付芝兰接了过来：“你就忙这些啊，有什么好急的？”
卫迎寒瞪了她一眼：“你可是将军，自己带的兵自己都不急！现在营里的那些人虽然都是有本事的，可也是在军中呆惯了的，一时改了以前惯常的训练只怕会有怨言，还是让这些人早些习惯为好。等会我就让卫安将这送给杜校尉，等过两日我身子好一些就去军营看着。”
付芝兰吓了一跳：“你要去军营？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我怎么能不去？”卫迎寒看了看付芝兰：“杜校尉这人做事我放心，只是她性子孤高耿直，又是军里的老人了，这些变动她能接受最好，不能接受谁去说服她？若是军士有了异议，那更是麻烦……”
“停、停，”付芝兰抬手打断卫迎寒：“你别说了，反正你不能去！你现在这种状况，军营里又都是些粗人，若是有了意外，那怎么使得？”
卫迎寒定定地看着她：“我不去，谁去？”
付芝兰呆了呆，倒在床上捂住脸，呻吟道：“二哥哥，你学坏了啊，竟然算计起你家妻主来，好吧，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卫迎寒眼里含了丝笑意：“这些法子本就是芝兰提出来的，你去是最合适不过了。那就辛苦芝兰了。”
付芝兰蹭了过去，抱住卫迎寒的腰，双手摸啊摸的：“二哥哥，我舍不得你啊，舍不得咱家的宝宝啊！”
卫迎寒还来不及说她几句，卫安急匆匆地闯了进来，见到二人如此情状先是一愣后是红了脸，转过身去。
付芝兰咳了一声，放开卫迎寒，若无其事地问道：“吃饭了吗？”
“啊，不是！”卫安这才想到自己进来的目的：“小姐，不好了，胡老先生和那个侍卫打了起来。”
“哪个侍卫？”付芝兰一时没明白过来。
“就是他的侍卫啊。”卫安努了努嘴巴。
付芝兰赶到的时候那侍卫已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她本就受了伤，用力之下伤口裂开浑身鲜血淋漓，眼见得胡己发的拐杖就要当头落下，付芝兰连忙喝止。
“胡老先生，手下留人！”
胡己发握着铁拐的手顿了顿，拐杖贴着那人的耳边插进地面，入地至少有一寸。
“胡老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付芝兰不解地问。
“小姐，你不认识她也情有可原。”胡己发看着那已坐起正吐着血的狼狈女子冷笑不已：“她是个死人，应是个死了十八年的死人！”
“死人？”付芝兰疑惑地看着那个人，心想我若是来得晚上一会她的确会是死人，怎的胡己发说她十八年钱就是死人呢？十八年前？付芝兰神色一凛：“胡老先生，咱们屋里说话。”
“康华，你自己说吧。”胡己发坐在椅内，神情冰冷地看着那个侍卫。
付芝兰从未见过胡己发如此神色，胡己发多半是一脸木然高深莫测的。
康华抬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你都看到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胡老先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她和苗杰一道陪着大小姐去打猎，”胡己发握紧了拐杖：“大小姐出事后……老婆子亲眼看见了康华的尸身，后来她家人将她尸身领走了，”胡己发冷笑不止：“原来你竟然练有龟息大法这等本事。这些年也不知躲在哪里，竟然没人发现你的行踪，不然老婆子早就出手取了你的性命，为大小姐报仇！”胡己发看向付芝兰：“小姐，这人如何处置，还请小姐示下？”
付芝兰脑袋里乱作了一团，她看向康华，缓缓地道：“胡老先生，您先出去，我有事想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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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下。”
李霖才在卫宁的服侍下吃了些东西，于若可送来的两位厨子手艺很是了得，李霖在这些天逃难之后能重新吃到这些色香味俱全还兼具养生功能的吃食，胃口也好了一些。他正一口一口地喝着药，秀眉微蹙。见到付芝兰进来李霖微微一笑：“付将军，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何必如此客气。”
“大殿下，微臣上头原是还有一个姐姐的。”付芝兰慢慢地道。
李霖闻言将手里的药碗向一旁伸了伸，卫宁接过放于桌案上，他看了付芝兰一眼，轻轻退了出去。
“玉树小姐的事，我是知道的，那时我还在宫里。”李霖轻声道。
“那为何我姐那时的护卫成了大殿下如今的护卫呢？”付芝兰看着李霖，细长的眼睛里光芒不明。
李霖脸有异色：“竟有这种事？那是我识人不明了，竟然用了这等人！”
“那大殿下打算如何处置那人？”
李霖踌躇了一下：“康华康侍卫跟着我多年了，这次我能从东止回到东翰，康侍卫居功至伟，是她引开了追兵，不然本宫……康侍卫当年护卫玉树小姐不力算是有过，可她又救了本宫，
现时她还有伤在身，若是此时拿她治罪，只怕……本宫也于心不忍啊。”
付芝兰微微一笑：“大殿下果然是心善之人。”
李霖看了付芝兰一眼，低声道：“我知道这样于玉树小姐不公，只是……”李霖低声叹了口气：“我这条命，却是康侍卫一力保全的。”
付芝兰扭头看了看外头，手在袖中握了握拳复又松开。
“殿下，我就想问一句话。”她已不自称微臣了。
李霖点了点头：“付将军请问。”
“当年康华入丞相府做护卫，是否是殿下、不，当年殿下年纪还小，应是您父亲林贤君的安排吧？”
李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顿了顿，尔后轻笑道：“付将军多虑了，哪有这种事？”
“是吗？”付芝兰看着李霖：“那请恕微臣不敬之罪了。只是我姐走得那样仓促，父母为此伤心不已，每每想起此事，总是不能释怀。当年我姐带了两个得力的侍卫还有随从，居然还是如此凑巧地出了事，微臣心里不能不起疑。”她长叹一声：“一条人命，在别人的眼里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父母亲人而言，却如同剜去了心头肉。”
李霖低声道：“我懂的。”
付芝兰沉默了一会，拱手道：“大殿下好生休息，若有什么短缺的，尽管对卫宁说。这里简陋，有不如意的，还请殿下海涵。微臣告辞了。”
付芝兰离去，卫宁进来，见李霖怔怔地坐着，他试了试药碗的温度，说道：“殿下，药凉了，我去重新热过。”
李霖见他快要出了屋子，突然问道：“我那个护卫呢？”
“卫宁不知，卫宁这就去帮殿下打听一下。”
很快卫宁端了重新热好的药过来，侍卫的事也打听清楚了。
“那位康护卫小姐让人送进房里休息了，给上了药，听说伤得厉害，有些日子不能动武。”
李霖吃了药，在卫宁的服侍下躺下了，他身体虚弱，这些日子一直疲于奔命，昨夜也没睡好，本是困得厉害，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多年前的往事在脑海里反而愈发清晰起来。
那时林贤君虽然病着，但身体也还算过得去，经常把她们兄妹俩叫到一起说些事情。
付玉树中了文状元，没多久卫振武也被圣上御笔钦点为武状元，李霖听了暗暗高兴。林贤君有些好笑儿子的心事，说道：“你还小，卫振武也不过才十五，急什么。”
“我才没急呢。”十二岁的李霖嘟着嘴道：“可是父君，她成了武状元，这下看中她的人更多了，你若不去和母皇提，只怕……”
“霖儿，”林贤君摸了摸李霖的头，叹道：“这事你真不能急，你放心，卫振武是别人抢不走的，不过，你也需有耐心。”
当时李霖并不明白父亲的意思，没多少日子付玉树惨死的消息传来，他惊闻这事和卫振武脱不了干系，情急地跑去父君那里想让他去母皇面前说情。
李霖记得他去的时候父君才吐了血，他一着急也就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倒是林贤君缓过劲来问他是不是为了卫振武的事情而来，他才忙不迭地点头。
“卫振武出生卫家，武艺了得，你母皇并未取她性命，只是让她去军中练历一番，于她，也不算没有益处。”
“父亲……”李霖急得只跺脚，难道这还算好事吗？
“霖儿，你过来。”林贤君让儿子坐在自己身旁，挥退宫人，轻声道：“你也是知道如今形势的。太女过上几年便成年了，到时还有你们兄妹的好日子过么？”
“我若是能嫁给卫振武，有卫家在后头撑腰，她们也不会拿咱们怎样的。”李霖低声道。
林贤君微笑着摇了摇头：“为父只怕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父亲……”李霖心急地抓住父君的手。
“霖儿，你听我说，便是你嫁给了卫振武，难道卫家会为了你和太女作对吗？”
“父亲？”李霖惊骇地瞪大了眼。
林贤君缓缓地道：“若是太女在朝中根基稳了，以那人的手段，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妹妹吗？”
“那……”
“所以咱们只有想法子让朝中不稳。”
“父亲……”
“朝中文自然以付华明为首，武有卫执戈、武至威，只要她们生了嫌隙，你母皇就不会这样痛快地定下主意，若是太女是个不争气的，那就更好了。”
“父亲，”李霖小小的身子颤了一下：“是你安排的？”
林贤君淡淡地点了点头：“为父等这个机会等了许久了。”
付芝兰去见了胡己发：“胡老先生，那个康华杀不得，还有，她的事情，我不希望传到其他人耳朵里去，包括我娘。”
胡己发眯了眼：“小姐不想为大小姐报仇？”
“报仇？”付芝兰摇了摇头：“杀了她也并不能替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