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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慕淞熳回到徐府,被满地的血给吓得楞在了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徐辰恺回来时,才将她带近了门。徐家几百号人,除了徐辰恺,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慕淞熳想去请几个人帮忙打扫,众人都被吓得不敢接这份活。徐辰恺只得动用商铺的力量,从各处商家借调人手。虽然徐弘渊人已去,徐家的威慑力却还是存在着。
几十个人打扫了整整一天,才终于将各处的血迹清理了干净。整个过程,徐辰恺没有多说一句话。慕淞熳也没有力气多说什么。一时间,她也忘记了说游兮的事情。
设灵堂的第三日,徐辰恺才终于对慕淞熳说话了。“小熳,你去高府把小鸢找来。毕竟是她舅舅舅母,理应回来祭拜。”
“好。”慕淞熳走到门口,又扭头看了看跪在灵柩前,满脸疲惫的徐辰恺。除了答应一个“好”字,她也找不到话来说。
“屹群哥哥,你带苏鸢随我回去一趟吧。”慕淞熳一进门,就看到了在园中练剑的高屹群。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居然还在练剑,这让她叫出“哥哥”二字的时候,很是不情愿。
“回去?”高屹群收起剑,喝了口水。“徐家叛乱,如果现在去祭拜,被当做同党,那怎么办?”
“很多商家已经前去祭拜过了,他们都平安无事,你在担心什么?”慕淞熳生气的吼道。
“他们是商人,我们是官员。”高梓谏从大厅过来,略有不满的说。
“狗屁官员!”慕淞熳看着高梓谏不可一世的表情,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没有人知道!”
“小熳!”高屹群拦住了冲动的慕淞熳,恼怒的挡在了她前面。
“你还不知道?”慕淞熳嘲讽的笑了笑。“当年你爹和苏伯伯被告御状的事情,你还记得吧?那并不是无中生有的事。他们两个一出事,徐伯伯就开始在查,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当他查到真相的时候,苏伯伯已经被处死了。其实当年收受贿赂,草菅人命的,就是你爹!事发之后,他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居然派人将钱财放在苏伯伯家,嫁祸给他!”
“不可能!”高屹群粗暴的打断了慕淞熳的话。然后转向高梓谏,想向他求证,却见高梓谏一脸的震惊。
“为什么徐弘渊没揭穿我?”高梓谏愣愣的问。
“当时苏伯伯已经去了,徐伯伯不愿意再失去一个朋友。所以他当年才会断然拒绝苏伯母翻案的要求,目的就是保你一命!没想到苏伯母却因此而送了性命,这才让他无法原谅你。你的命是徐伯伯给的,现在他死了,你却连拜祭都不去!”慕淞熳气得推了高梓谏一把。
高梓谏实在不敢相信,以前总是和自己闹矛盾的徐弘渊,居然替他瞒下了这件事。他害死了苏鸢的爹娘,现在还不悔改,对她态度恶劣,仅仅是因为她曾是青楼女子一事。他为自己感到羞愧。
“老爷,少爷,不好了!少奶奶不见了!”一个丫头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把手中捏着的纸给了高屹群。
慕淞熳探首一看,寥寥几字:爹,屹群哥哥,苏鸢走了,勿念。
“你什么时候发现这张纸条的?”高屹群问道。
“今日轮到少奶奶做饭,奴婢去叫她时,发现找不到人。恐怕是已经走了两日了。”那丫头唯唯诺诺的答道。
“做饭?走了两日?你们就是这样对苏鸢的?不仅让她干活,还不闻不问,走了两日方才知晓!”慕淞熳气恼得又提高音量吼道。
高屹群和高梓谏面对她的诘问,再次无力辩驳。高屹群只得答道:“我这就去寻她。”然后往门口走去。
“大人!”一个衙役突然冲进门,差点与高屹群撞在一起。他慌张得没有道歉,只绕过高屹群,两步走到高梓谏前,禀告道:“大人,城东门外破庙内发现一名女子的尸体,有人说,那是以前醉月楼的小桃姑娘。”
“谁?”高屹群不敢相信的问。
“醉月楼的小桃。”衙役被高屹群的反应吓得有点吞吞吐吐,声音也低了下去。
“高屹群,你背着苏鸢在醉月楼找了姑娘?”慕淞熳恼怒的问。
高屹群扔开衙役,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门。
“小桃,就是苏鸢。”高梓谏皱紧了眉,也大步跨出了门。慕淞熳重复了一遍高梓谏的话,才明白过来,急忙跟了上去。
破庙前站了不少衙役,慕淞熳进去之前,都不敢相信苏鸢出事了。直到她看见躺在地上的尸体,才终于捂住嘴,哭了出来。
高屹群站在门口,一个字也没说,却迟迟不敢走近。苏鸢穿着有些旧的衣衫,安静的躺在那里,居然还带着一抹笑。如果不是胸前那把匕首和流了一地的血,高屹群以为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大人,我们检查过这周围,做了初步的推测。”师爷看见高梓谏到了,便迎了过来。
“怎么回事?”高梓谏不由得觉得很心痛。苏鸢毕竟是他看着从小长大的孩子。
“应该是有人想对小桃姑娘施暴,为了保住清白,小桃姑娘选择了自杀。”师爷平淡的陈述着,语气中不带一点感情。
高屹群惊愕的抬起头,看着师爷平静的面容。
“大人,在小桃姑娘的包袱里发现了一封信,是写给公子的。”一名衙役小心翼翼的把信递给了高屹群。
“大人,那小桃姑娘的尸体……”
“不是小桃。”高屹群把信揣进胸前,打断了师爷的话。然后终于走近了苏鸢,拔掉了她身上的匕首,把她抱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公子,小桃姑娘的尸体……”
“不是小桃!”高屹群停在门口,再一次打断了师爷的话,并且提高了音量。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把目光落到了高屹群身上。
“她是高夫人。是我高屹群的夫人,苏鸢。”高屹群看着苏鸢最后一个恬静的笑容,落下了泪。
慕淞熳跌跌撞撞的回到徐府,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徐辰恺跪在灵柩前,已经疲累得不像样,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进来。
“辰恺哥哥。”慕淞熳跪在徐辰恺对面,眼神空洞的说:“苏小鸢没了。”
徐辰恺冲到高府的时候,刚好见高梓谏把官服和官印递给师爷。看到徐辰恺冲过来,高梓谏略有迟疑,并不吃惊。
“师爷,就麻烦你了。”他对师爷微笑着道。
“大人,你真的要辞官?”师爷又问了一遍。死的一个青楼女子,突然成为了高家的少奶奶,而大人在这个时候又要辞官。这让他很是不解。
“师爷,我府上还有客人,就不送了。”高梓谏微笑着,没有回答师爷的话题。师爷转身看见怒气冲冲的徐辰恺,吓了一跳。这个刚刚被灭门的人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不论如何,不要扯上关系的好。他急忙告辞,离开了这里。
“苏鸢的尸骨在哪里?”徐辰恺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尽量平静的问道。
“屹群带走了。他希望把苏鸢和他娘葬在一起。”高梓谏平静的说。“如果你想杀了我,那就动手吧。”
徐辰恺一怒,伸手掐住了高梓谏的脖子,他一点也没有挣扎。这让徐辰恺皱了皱眉,又松开了手。他想说杀了你是便宜了你,却没有说出口。走到现在,他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高屹群和高梓谏,与他无关了。
徐辰恺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门。高梓谏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心里憋得慌。如果徐辰恺真的杀了他,那么他便解脱了。
可是他偏偏活着。
徐辰恺刚出高家所在的巷子,就看见慕淞熳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冲过来的速度有多么快。
“回家吧。”他淡淡的说。“以后高梓谏和高屹群的事,我们都不要管了。”
慕淞熳看了看徐辰恺的身上,干净得很,应该没有对高梓谏怎样。看来,他是真的累了。慕淞熳跟在徐辰恺身后,拖着疲累的身体往徐府走去。
走到一个凉茶铺前的时候,突然从拐弯处冲过来一个人,大吼了一声:“醉月楼拆招牌了,快去看啊!”然后街上那些空闲的人急忙跟着那人跑了去。
慕淞熳突然想起了游兮的事,猛的一拍额头,拉着身边的徐辰恺也跟着人群向醉月楼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八章 最终篇
醉月楼门前已经围了好多人,大家看着工人慢慢把醉月楼的招牌拆下来,互相议论着。遇见也在门口看着,时而过去搭把手。
柏钰钦终于解决好所有事情,这才得空来醉月楼,想要看看想念了三年的景云姐。没想到来的时候,看到正在拆招牌。他正想上前问问那个在指挥的女子,却看见慕淞熳带着徐辰恺冲了过去,于是躲在人群中,没有上前。
“遇见姑娘!”慕淞熳拉着遇见,满脸的焦急。“怎么拆招牌了?”
遇见笑笑,道:“醉月楼要改为乐坊,所有的姑娘都卖艺不卖身。这招牌,当然也要改一改。过不了多久,新的醉乐楼就会开张的。乐律的乐。”
“是这样啊?那馨蕾呢?”慕淞熳并不在意醉月楼拆招牌的事,她只在乎杜馨蕾,或者说游兮。
“小兮的身子需要静养,云姨带她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遇见不满的瞥了一眼徐辰恺。
“怎么回事?”徐辰恺理了理,想起杜馨蕾在这里是叫小兮姑娘的。“杜馨蕾为什么不回麟山镖局?”
“馨蕾不是杜馨蕾。”慕淞熳的笑容消失了。“出事那天,真正的杜馨蕾回到了镖局,刚好游兮也回来了。所以杜皓然赶走了她。那一天,你利用她去威胁柏钰钦。那一天,柏钰钦对她不理不睬。那一天,杜皓然赶走了她。那一天,她还失去了她的孩子。”
“孩子?”徐辰恺瞪大了眼,想起自己狠狠推她的那一把,心中一紧。“他们去哪里了?”他紧张的问。
“你不用去寻。寻也是寻不见的。”遇见的话中略带厌恶。“她说她与你说过,只是你不信。”
徐辰恺一顿,抬头看见和他一样悔恨的柏钰钦站在人群中,满脸的伤痛。
“轰”的一声响,醉月楼的招牌被扯落在地,摔碎了开来。
把后事处理完,徐辰恺又忙着商铺的事。各地的商肆都有些动荡,徐家的控制力大为削弱。他不愿意看着徐家衰败下去,于是忙得几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当他发现慕淞熳离开时,已经是她走了两日之后。她留下在房间的条子,已经有些许灰尘落在上面。
“辰恺哥哥,我回我爹那儿了。边塞虽是动荡些,却也是美好的。不似这儿,看上去安稳,实则皆是伤痛。请原谅我不能在你孤单的时候留下来陪你。虽然你什么也没说,但我知道你的辛苦。去把嫂子接回来吧,不管她是杜馨蕾还是游兮,她始终是爱你的。而你,也是爱她的。小熳字。”
徐辰恺在书房内坐了好久,觉得周围静得可怖。徐家这次差不多被挖空了,要重振家室,他真的会很累。所以,他是给自己找些理由去把杜馨蕾接回来吗?他轻松的笑了笑,是又怎样?
他就是喜欢杜馨蕾。
醉乐楼开张依然定在了傍晚。毕竟很多人此时才得空。遇见在楼上看着台下慢慢坐满了人,竟然有些紧张起来。毕竟是新乐坊的第一场表扬,如果做不好,可能会让整个醉乐楼以后都没了生意。那可不行,她答应了云姨会好好做的。
说起云姨,遇见心中仍是疑惑。虽然云姨已经对自己表示过她可能会离开,但是还是走得太急了些。那晚听见云姨和小兮在房间内谈话唱曲,突然一下没了声音,她去敲门却没人应。第二日,就不见了二人。在云姨的梳妆台上见了写给自己的信,把醉月楼交给了她。
“遇见姑娘。”一名帮工过来,打断了她的回忆。“场子差不多满了,可以开场了吗?”
“包了楼上看台的客人到了吗?”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