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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口对着自己手臂倒下去了。
可能因为水烧开的程度估得不准确,热水倒在手上的时候那声惨叫几乎都不是装的,因为真的太痛了。整只手臂都是一大片的红肿,甚至还起了好几个大水泡,白色的药膏涂抹后一块白一块红的显得更加骇人。
不过总算赵清婉没有去参加李家的婚礼。
但还是有一点不好,因为太严重了,村里的大夫说得去医院处理,不然怕留下疤。这对于正值妙龄的女孩子来说自然是头等大事,但清和已经不是普通女孩子了。可没等她表示什么,李悦林二话没说,开着他家的三轮车就直往城里去。
清和觉得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了,这样折腾下来花费会更多,对于基本上靠着姐姐工资过日子的她们来说自然是能省就省。
“姐,不用去医院了吧。”清和看着赵清婉道。
赵清婉面色很不好,可能也是被她手臂上大片的红肿吓到了,她沉着声音,“你不要说话。”
李大哥在前面开车,抽空安慰了下赵清婉,“清婉,你不用担心,烫伤已经让孙大夫处理过了,幸好城医院离得不远,没事的。”
赵清婉“嗯”了声,脸色并没有减缓。
清和只好闭上嘴。
安南县是临江城比较偏僻的一个村落,但还算是临江城管辖的。所以不算跨城,三轮车开了四十多分钟也就到了。
排队、挂号、安排床位等折腾了半天,总算是找着医生帮她包好了手臂。因为提前处理过的原因,没花费多长时间,不过帮她抹药的医生还是啧啧叹气,直说这么大了怎么能烫成这样。
弄得清和直皱眉。
赵清婉对忙前忙后的李悦林道了谢,然后道:“悦林,你赶紧回去吧,恬芯那边还需要你呢,清和这边有我,就是拜托你跟恬芯说声抱歉,我今天可能去不了了。”
李悦林道:“说什么胡话呢,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送李悦林到医院大门,赵清婉才返回去。走到走廊的时候她停了下来,突然想起了孙大夫的话:
“幸好这水没有完全开,否则白净的手臂肯定要留下难看的疤的,这女孩子最怕这个……”
她顿了片刻,才推门进去。
房间里还住着其余两个人,赵清婉对坐在旁边的家属和善地笑了下,然后站在床边给清和削起了苹果。
“悦林哥走啦?”清和躺在床上问道。
赵清婉点了,专注于削苹果,没有抬头看她。
清和有点摸不清这是怎么了,索性窝在床上,等她自己问了。
果然,削完手中的苹果,赵清婉果然憋不住道:“你为什么要自己烫伤手?”
“姐,你说什么啊,我不明白。”清和瞪着眼睛。
赵清婉叹了口气,“你还要瞒我不成,煮饭做菜那么久,我就不信你会看不出那水有没有开,没开你还跑过去装水……你要是不想去,直接跟姐讲,也用不着这样对自己啊。”
清和下意识看了下自己的右脚,顿时反应过来赵清婉在指什么。
是了,上辈子她因为脚的原因,不仅不上学,连性格都有些自闭,所以才会在姐姐最后这根稻草失去之后选择自杀。但现在,她已经将这件事看得很淡了,除了那个魔鬼,没什么能让她害怕的,可是姐姐并不知道。
清和低了头,小声道:“对不起。”
赵清婉放下苹果,坐在床边,叹了口气,然后抱了抱她,“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跟姐讲,不要再做傻事了。”
“嗯。”清和闷闷地回答。
“其实……脚这样真的不会影响很多的,清和还是很好看的……”
赵清婉委婉地安慰她,但清和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这上面。
或者可以直接跟姐姐说,让她以后不要靠近贺起凉……也不行,自己现在才十六岁,不可能认识他,说了反而让姐姐疑惑,如果多了心思就更糟了。
所以还是得暗中阻止。
“清和?”
清和回过神,发现赵清婉正看着她,“罢了罢了,你这样姐姐也可以照顾好你,只是以后千万不要做这种蠢事了。”
……
才住了半天,医药费就五百块。虽然她们家不算贫穷,但三个女人能好过到哪里去?所以清和愣是不愿意住院了,赵清婉拗不过她,只好收拾了出去外面搭车。
可是命运这种东西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刚走到医院大门,就见赵母就从一辆雷克萨斯车上下来。
豪华的车子,优雅的线条,让清和突然有了一种站在冰天雪地中的感觉,然后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赵母一下车,就看见两个女儿从台阶上下来。
“妈!”赵清婉惊讶地迎了过去。
赵母也看到了她们,连忙道:“怎么就出院了,清和好点了吗?”
“好多了,已经没事了,妈您怎么到这儿了。”
清和根本没有听到她们在说什么,眼睛只是死一般盯着驾驶座车门,仿佛里面即将走下来一个魔鬼一样。
“我听悦林说清和烫伤都到医院了,就担心,还好你恬芯丫头老公的一个朋友刚好要来医院,就顺便带我一程了。”赵母笑道,说着就转过身要感谢一下那个好心人。
清和紧紧地咬着嘴唇,死死地瞪着车门。
终于,
穿着修身黑色西装的男人优雅地打开车门,那双深黑色的眸子仿佛藏着毒药一般看了过来,得体地对着赵母那边微笑。
姐,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他……清和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恶魔——贺起凉。
“清和,过来……清和!你又怎么了?”赵清婉顾不上道谢,连忙扶着她。
赵母也急切道:“丫头怎么了。”
而下了车的贺起凉也发现了突然浑身瘫软的女孩子,镇静道:“先去叫护士。”然后就要伸手过来抱她。
“不要……”清和捂着肚子。
赵母已经急忙去叫护士,赵清婉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问,“清和,清和你说什么。”
贺起凉拉起她的手,就要将她抱起来。
“不要……碰我。”她费力地甩开贺起凉抓着她的手。
这下所有人都惊呆了。
赵清婉愣了下,“清和,你怎么……”
贺起凉倒还算平静,只是这种当好人却没人领情还是让他蹙起了眉头,所以他收回手,站在旁边。
清和努力站直了身体,但脸色还是很难看。自从上辈子他害死了姐姐之后,只要任何跟他有关的事,不管是亲眼见到还是听到,都会让她条件反射地浑身抽搐。
她咬牙道:“姐,我没事……不用麻烦别人了,你,你扶我进去……”
赵清婉已经傻了,只好扶着她进去,没走几步,护士已经推着车过来,担心妹妹和女儿的赵清婉赵母自然跟着进去。所以贺起凉就被晾在大门口了。
他眉头皱得紧紧的,他没记错的话,这是他第一次见那个女孩吧,而且前一刻他还好心送她母亲来医院,感谢的话也就算了,毕竟他也只是顺路,但那个女孩眼里明明白白的厌恶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刚刚那是叫他不要碰她?
让他好好想想,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人家了还不自知?
当然,他是不可能想明白的,因为这个时候,他跟赵家的孽缘根本就还没开始。
所以想不出来的贺起凉自然不会多花时间在这种没有结果的事情上,他整理了下衣服,就走进医院,去做他该做的事去了。
此时,已经检查完毕却没发现出什么不对劲地方的清和已经恢复了不少,医生说大概是情绪太紧张导致的胃绞痛,心理作用而已,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赵母一旁紧张道:“怎么搞的,以前也没这些事情,怎么这两天一直出问题。”
赵清婉安慰:“妈,您别担心,如果再不对我带清和过来做一下全身检查。”
赵母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
赵清婉倒了杯水递给她,“因为清和突然这样也没向人家说声谢谢,改天我再让恬芯跟人家说一下。”
清和闻言,紧张地看着赵清婉。
赵清婉自然发现她的不对劲,转头问,“你刚刚是怎么了,人家好心扶你,怎么能那样说。”眼见清和往被窝里又钻进去了些,她无奈道,“人家又没得罪你,还好心送妈过来。”
清和低着声音道:“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碰我。”
“真是这样?”
“嗯,以后我会注意的。”
赵清婉这才没有说什么,以为她真是是不喜欢跟别人接触。
清和眸色暗了暗。
贺起凉对她造成的恐惧已经根深蒂固了,她甚至一想起他的名字都会浑身不舒服。但是现在不能表现出什么不对的地方,要镇静,镇静,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能让姐姐对他有一丝的注意。
一丝,都不可以。
清和转头,盯着窗户外边。
作者有话要说:
☆、波涛暗涌
相比起一入秋就裹起大衣的北边,位处南方的临江城,11月份的秋天并不会太冷。除了一些提早穿上新衣服的小孩子,很多人都光着臂膀在凉风中行进。市医院病房区楼后面种着的银和欢,此时还坚强地冒着绿意,幸运的是,这份坚韧总算没被人忽略。
穿着蓝白条纹病员服的骆南安安静静地坐在病床上,专注地看着窗户外面。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眨动忽闪着,深黑色的眼睛里面映着毛绒绒的白色小花,嘴角微翘,却又看不出是不是在笑。与漂亮的脸蛋极不和谐的是他额头上缠了一圈绷带。
紧闭着的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服,有着同样黑色眸子的男人走了进来,正是医院大门碰见的贺起凉。
“好点了吗?”他问。
坐在床上的骆南没有回答,好像根本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贺起凉似乎是不在意他的回答,自顾自找了张椅子坐下。
这是间很大的病房,除了靠窗摆了一张床,以及旁边的桌子之外,就只剩下贺起凉屁股下的椅子了。但绝对没有人会觉得它寒酸,在医院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安静才是评价一个病房是否高级的标准。
因为得不到回答,所以贺起凉又说了句,“你爸爸已经在准备你出国的事情了,嗯……大概一个月后你就可以启程了。”
骆南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发现自言自语实在奇怪,贺起凉竟然笑了下,“这次只是美国,你还是这么顽固的话,小心你爸把你送得更远。对了,顺便说下,你的那位小女朋友已经被劝退了,脾气倒是挺倔的,这点跟你很搭。”
说了半天,发现主角一点动静都没有,贺起凉微微皱了下眉头,伸手拍了拍背对着他的男孩,“我说……”
“啊,九叔,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被拍了下肩膀的骆南终于转过头,在意识到房间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摘掉了耳朵里面的耳机,白色的耳机线掩盖在立起来的病服领子里,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骆南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瞬间变得流光溢彩,“我没听见。”他扬了扬手中的东西。
贺起凉愣了下,还保持着起身的姿势。发现如果自己再将刚才的话重新讲一遍的话显得很傻,于是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坐回椅子上。
他闭了闭眼,然后睁开,“感觉好点了吗?”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扔掉耳机线的骆南靠在床上的枕头上,苦着脸,“恐怕没有,早上起来发现有点隐隐作痛,医生检查结果说没问题了吗?”
贺起凉瞥他一眼,点头,“而且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这怎么行!”骆南提高声音,瘪嘴“我可是独孙,不仔细一点姥爷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是啊,如果你再忽悠两句,我准挨骂。”贺起凉淡淡道。
骆南嘿嘿笑,“不如你跟我爸说我没得观察几天,留学这种事不急。”
贺起凉笑道:“听见了?”
“那可不……”话音刚落,骆南才愣了下,然后不在意地笑道,“反正九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