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想到了康熙,要是康熙动的手,他们就真的完了,但是岳兴阿不至于那么狠吧,他自己中了毒还这么疯狂,难道他想同归于尽?
她摇了摇头,不肯相信。
动手的人一定不是康熙。
那会是谁?
她想到了一个人。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他的影子。
她惊恐起来。
戴鹏叹了口气,老实说,看到李四儿落到这一步,他也挺解气的。但他又不好意思幸灾乐祸,便淡淡的道:“那头子指名要你去见他。”
现在的玉柱就在他的手里,不去不行了。
李四儿心神震荡,握了握自己的手臂。衣襟下包裹的是她受伤的身体。
她没有忘记在不久之前还承受过玉柱的鞭子,他是那么凶恶的,像豺狼一样的责打她。
现在她为什么要去救他,她贱吗。
可是不去救,又能怎么办呢。玉柱要是死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隆科多是个瞎子,给给她什么?难不成她还真的指望跟他再生一个?
与其指望将来的,不如还是认命吧。
李四儿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她抹了抹眼睛,问戴鹏:“他们在哪儿?”
在城外的民居。那里有一户院子已经空下来了,是罗岱和讷亲一早就踩好点的,院子外不远的地方就是护城河。
是那里啊。
李四儿不禁想起了当年她是怎么去“救”岳兴阿的情形,心里直叫报应。
当初隆科多在康熙面前说过的话果然应验了,如今玉柱也遭遇到了一样的事。就算那些人是假冒的,也很令她心碎。
她只能一个人去救他。如果她还想他活着。
她必须去,没有别的选择。
但是去救他之前,她必须想好办法。
李四儿揉揉自己的脸,急中生智。
她赶快上路了,现在还不算太晚,如果能安全回来,月亮还是很亮的。
她走了。
一个时辰之后,她出现了在指定的地方。
开门的是下人,罗岱看到李四儿楚楚可怜的样子,哼了哼:“你真的敢自己来,不错。”
不是真的想自己来,是没有办法。但有这份勇气,的确很不错。
屋里正在打人,袋子里的玉柱已经昏迷了。
罗岱抬了抬手让他们停下,他有话跟李四儿说。
李四儿没有化妆,但是她的样子也不是很糟,还挺美的,罗岱亲手端着灯火瞧她,笑了一笑。
李四儿被晃得有点眼睛疼。
她一路上就在想会不会是罗岱,如今看到他,心倒是定了。
定了,又马上翻滚起来。
罗岱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李四儿心中慌张,她看了看地上,从麻袋里掺出的血流快要跑到她的脚边来了,吓得一缩。不禁在想,玉柱还活着吗。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罗岱咳嗽道:“放心,我可舍不得打死他。”
现在玉柱和茂林一样已经是废人了,但是还不够。顶多是玉柱还了茂林的账,可是隆科多欠他的还没有讨回来。
还有李四儿欠他的。罗岱可没有忘记,当年是他们一起给他戴绿帽子。
罗岱向着李四儿抬起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李四儿一抖:“爷,奴婢有件事情要告诉您。”
她又用在伯爵府上的规矩对待他了。这说明她还记得。
罗岱感到了讽刺。既然这个女人一直记得他的规矩,那么隆科多算什么?
真可惜,没有让隆科多在这里亲耳听一听。
罗岱抓着她的衣领,把她拎到了眼前:“说。”
“爷。”李四儿讨好的笑了笑,尽管她已经笑不出来了,还得勉强自己:“奴婢必须要告诉您一件事,林九儿怀孕了。”
罗岱一怔。
林九儿才跟了玉柱没几天,也就是说这孩子是他们茂林的。
此话一出,屋里的人都沸腾起来了。
尤其茂林本人。
这是真的吗?
李四儿有意的看了看他们,他们很凶,让她怕到只能小心翼翼的回话。她认真的跟罗岱撒谎:“是真的,爷,只要您放玉柱和奴婢回去,奴婢就让人把林九儿送来。”
虽然林九儿也是个贱人,但是,他们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接她回去的。
可是,有没有孩子还不知道呢。
罗岱嘿嘿冷笑:“你这个贱妇,以为这样就可以骗得了我?”
是骗子,但是为了活命,只好胡说八道了。李四儿想先把玉柱接回去,至于罗岱会怎么对付林九儿,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事了。本来她同意玉柱娶林九儿也只是权宜之计,林九儿的作用就是个挡箭牌。
现在只要玉柱活着,她才不管这个女人怎么样。
所以李四儿撒了谎。
除了罗岱,讷亲和茂林都很不淡定,都有些后悔,想放人了。罗岱回头一瞟制止了他们:“还不知道这个贱人说得是真是假,再说,把玉柱留在这儿,难道他家里敢不好好对待林九儿?”
是呀,大家不过是相互牵制,谁先放人谁才是傻瓜。
李四儿的梦破碎了,她感到了更多的恐慌。
罗岱的手越来越紧了。眼中的光也变得越来越暧昧。
讷亲,茂林和其他人就识趣的把玉柱带着转到隔壁去了。
李四儿感到了莫名的压力,她知道罗岱想做什么了,可是宁愿自己不知道。
隆科多和她欠罗岱的账,也是要还的。
她尴尬的笑笑,伸手欲推:“爷,爷,您别……太后……”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太后会管你的家事,会为了你得罪皇上?得了吧,皇上才是最重要的!”罗岱也听说康熙当众表白的事了,佛尔果春的前程似锦,他可高兴了,越发坚定了决心,他想把这些贱人整得越惨,佛尔果春会越高兴,这也是立功的好机会,便朝着李四儿冷笑:“爷是要账不是为了喜欢你。当年你和隆科多怎么对我,如今,我也要让隆科多尝尝被戴绿帽子的滋味!今天,就是你们还债的时候!”
他的脸近在咫尺。
李四儿浑身发颤,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84
又一个时辰后;李四儿离开了这里。
她和来的时候当然是不一样了。可是;她并没有能把玉柱带走。但至少,她保住了他的命。这时的她还不知道所谓的重伤是什么含义。
她以为玉柱还能苟延残喘的。罗岱那样对她,也不过是为了出气。
但是;并不是只有这一次就可以了的。
她要想玉柱活着,就得让罗岱高兴;就得天天来见他。
李四儿答应了。
与其说是为了玉柱,倒不如说是为了自己心里的那点希望。
其实;她在来这儿之前已经想过了她有可能会这样,可是她还是来了。
她是必须要来的。
她想活着就得保住她的希望,只要她活着;就算像条狗一样的卑微和难堪;也认了。
一个人走着夜路;她很害怕,可是没有人怜惜她。
她一路走一路哭。
月亮还是很亮,照着她的路,可是她总觉得前途一片黯淡。
她不知不觉的想起了当年被罗岱看上的情形。
如果那个时候她只是和李三相依为命,一辈子当个穷人,没有贪图罗岱的宠爱该有多好,又或者她牢牢的抓住罗岱,从来没有生过异心该有多好。
要是她一直是罗岱的女人,也不至于今天被他这样羞辱。
她跟了隆科多,就得承受恶果。
到今天,她终于也做出了对不起隆科多的事情。她也终于对不起她的决心。
当年她离开罗岱的时候,可是轰轰烈烈的跟自己发过誓的,要一辈子跟隆科多相守到老的,可是为什么,她这么容易就变节了?
李四儿呜呜呜的哭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小院。
这时候天晚了,下人们也都睡了,不过还好,她说过要给她留门的。
她摸着后门进去了,小心的向院子里走。
当她快要进入堂屋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背后咳嗽。
李四儿尖叫着转过身来,一看是隆科多,不禁嗔怨道:“你干什么!”
隆科多睡醒了,莫名其妙的感到心慌,问过阿林玉柱还没有回来,就想找李四儿,可是李四儿也不在。
他就站在院子里等她,一直站在阴影里,杵着拐棍,像只鬼似的。
没有人敢惹他,都由他去了。
李四儿也快被他吓死了。
隆科多不满的挑起了眉头:“你去了哪儿?玉柱呢。”
李四儿不知道怎么回答,自从隆科多瞎了以后,他变得越来越古怪了,对她温柔的时候,往往就是跟她要钱的时候。除此之外,对她的态度,也就是对下人一样。
他们之间的爱情,已经变得越来越可笑了啊。
李四儿想想刚刚发生过什么,对隆科多的怨念就一下子蹿高了:“你不好好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当初她跟着隆科多,也是仰慕他是个盖世的英雄,可是现在他是什么,一个睁眼瞎罢了!他只会拖累她,完全不能给她带来好处。若不是他无能废物,若不是他连累她,她又怎么会这样。
李四儿越想怨念越多,她快恨死他了。
她杏目圆瞪,只恨他看不见。
隆科多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发脾气,光凭口气也可以知道李四儿恨他入骨,他停了一瞬,本想要讨好的,但是想一想吃软饭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他已经受不了了。
他知道他是废物,他也害怕有朝一日李四儿会看不起他。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啊。
万千情绪涌上心头,他愤怒的挥了一下手中的拐棍:“你说什么,你也敢看不起我!”
哼,不过是一个包衣出身的女人,也敢这样对他,就连这个包衣的身份,也还是罗岱安排的,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旗人。
隆科多一想到罗岱,更加怒火如炽,他快要气疯了:“你这个贱人,你说,你是不是去见罗岱了?”
他不傻,玉柱突然不见了,李四儿也不见了,还不是去见他?罗岱当初可是说过“有种别出门”的。
他们肯定在私下里见过面了。说不定,还进行了某种交易。
也许,李四儿和玉柱都已经背叛了他投靠了罗岱。凭着李四儿的本事,很可能把罗岱哄住不杀玉柱,她一定做下对不起他的事了。
想到这里,隆科多真是羞耻万分。罗岱那个老混蛋,竟然敢这样对他!
他向前冲,泪痕交错,双目圆瞪:“我要杀了他!”
杀?怎么可能,走两步都要摔倒了。
没几步,隆科多就被自己绊倒在地。他爬了半天,都没有能起来。
他太笨了,又着急,越弄越滑稽。
李四儿看了看他,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过去扶他。
隆科多愤怒的叫起来:“你别碰我,你这个贱货,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跟罗岱好去吧,贱婢,你不配碰我!你害了我一辈子,你还给我!”
他嫌她脏,她再也不是他心中的圣女,也不再是他心甘情愿爱一辈子的人了。
李四儿惊诧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心寒到自己笑了起来:“好极了,你终于也说出这样的话了,隆科多,你终于也承认看不起我了,可是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姓李呢!你了不起,是个大男人,可是为什么连自己的姓都没了,你又是什么东西!当初是你自己要把我抢过来当宝贝的,你凭什么后悔,我才要后悔呢。当初如果不是有了玉柱,我还不一定会跟你。是我被你算计了!”
“你胡说,是你勾引我!”隆科多和她相互推卸着责任。隆科多当然觉得自己更亏一点:“要不是你说伊哈娜要杀你,说你可怜,我会同情你我会要你吗,都是你害得我和夫人不再相亲相爱,是你害得我众叛亲离,没有你我现在还是好好的当着銮仪使,我的眼睛又怎么会瞎!说不定,我夫人能为我在皇上那儿谋得更好的差事,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是九门提督了!我怎么会弄成这样,都是你害的,你这个狐狸精!你这个表子!”隆科多用力的抱住她的头,想要掐死她。
她也想掐死他。
他们就像两条疯狗,自说自划的在这儿闹。你打我一下,我挠你一下,很可笑。
这样闹,却没有人出来管。也许是下人们没有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