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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虽有怀疑,但还是乖乖点头,慢慢去发现吧,二老只是拿路隐兄做幌子,他翻脸的时候可就不会乖巧如现在这样。
二老见孟凡点头,这心里可就继续打算盘珠子,慢慢算计三个儿子。孟舟丰继续摸下巴,问:“对了,你们的绣坊现在如何了?”
孟凡抬头看到自己父亲那摸下巴的样子,想到了路隐兄也偶尔摸下巴,他们这姿势怎么看怎么相似,心中突然跳出了个胆大的想法:难道,颜路隐是爹的私生子?压下心里的兴奋劲儿,平静的说:“方才见大哥回来,有些闷闷不乐,没有找他去商量,待他心情好一些,我再与他论盘点契约一事儿。”
“闷闷不乐怕是因为寻不到绣工上等的秀女,回头好好开解于他,再不成让他来问我。”他们准备做绣品生意,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了,不靠他老人家帮忙,要自己闯出一番天地来。所以,孟老也就不问世事,过着自己悠闲地日子,但看儿子有困难,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来。
孟凡志气的摇头:“不了。爹,我们能解决此事儿。”当初发誓,现在有难又来找爹娘,他们脸皮不够厚,也拉不下脸来。
孟舟丰满意而含笑点头,“今后这孟家是你们的天下了,干出一番事业来让爹娘看看。”孟凡心里说了句:干出事业是为自己,不是为给爹娘看的……当然这样的话,他哪里敢说出来。
“下去吧,爹和你娘也该午休了。”孟舟丰挥了挥手。孟凡起身辞别二老:“爹娘好生休息,孩儿告退。”二老含着笑点头,看着孟凡出门。
孩子一出去,孟刘氏就道:“三个儿子给闻喜挑,总有一个对的上眼的。”孟舟丰也点头:“这事儿定能成。”刘家的恩,二老是还不了只能后一辈来偿还……
孟凡出了神龟居,觉着走出了地狱似的,全身放松了下来,而后直奔颜铭轩,颜路隐的园子。
颜路隐听闻脚步声,就知沉不住气的孟凡找他来了,孟凡还未敲门,颜路隐就说了句:“进来吧。”房门外孟凡刚举起来的手顿住,心里抱怨的很,进门就说:“你就不能让我敲门吗?”他从来没有机会敲颜路隐书房的门。
在书案前扶额有些沉闷的颜路隐沉吟道:“你走路轻一点,或许能够有机会敲我的门。”孟凡气呼呼的一屁股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说:“今儿一大早高兴的出去,怎么回来就成这副蔫茄子模样了?”
颜路隐一愣,自己表现的很沉闷吗,自己怎么没有发觉?
孟凡斜眼瞅了颜路隐道:“绣女的事儿不必着急,等招工榜贴出来,自是有人会上门而来。”颜路隐对孟凡的这种态度不满,在招人进来之前,自己必须有个主心骨,难道他这点都不懂吗?要让绣女们懂得他们绣坊有高人,才能安分做事儿。
颜路隐正欲发作,孟凡警觉的阻止道:“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说了,我明白。”孟凡猛地抬头看到颜路隐那双凌厉的眸子正瞪着他,他立马知道错在了哪里:“你倒是说说,今儿怎么了?好歹也让我这做兄弟的帮你想想法子,解解愁闷啊。”
颜路隐懒得和孟凡计较,扶着额,低下头看桌面。他脑袋混沌了,勾勒了一幅有损她名誉的画……
孟凡将他不言语,自是疑惑,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画布做什么,难不成有什么宝贝?好奇心驱使孟凡放下杯子往颜路隐桌边走去,看到画大惊……
“路隐兄,你竟然画春宫!”
作者有话要说:小路子是正人君子,真的是正人君子,大家觉得捏?觉得是,就撒花吧~~~~~咩哈哈~
青冥居→求包养。
尘埃落定
颜路隐不紧不慢并不着急的看着画面,在孟凡看来这是一幅春宫图,但在他看来,这是一幅出水芙蓉图。
画中女子在水中站立,留给人的只不过是一个纤细背影,那墨色长发落入水中,遮住了大半的脊背。水中那轮扭曲的月随着水波荡漾,四周黑漆漆,唯独女子站立的地方十分明亮,突显凄美寂寥之感。
孟凡看着这画,再看颜路隐那平淡没有感情的脸,笑了:“莫不是偷看了谁家在河中洗澡的女子,回来便将其画下?”
颜路隐并不搭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画:是的,他不是正人君子,那晚他回头偷看了她一眼,是怕她想不开,却不料她真是洗身子,而后他面红耳赤的转过头上了岸点火。
那一眼,那一幕就是现在画中之景。
“我没有准允你看我的画!”颜路隐冷冷的说了句,拿过桌子上的宣纸,将画面遮住。不准别的男人窥伺她,即使只是一幅画。
孟凡一个激灵,觉着心里好苦啊,方才被爹娘吓,现在被大哥吓,明儿是不是也得被老三儿吓一顿,老天才觉甘心呢。“得,不就一幅画么。”孟凡鄙夷的说。
颜路隐不置一言,撇了眼孟凡。孟凡无奈,只好回到椅子上悠闲坐着道:“跟你说说店面的事儿。”颜路隐拿来了画轴,将那幅早已干透,且被他题诗的画表了起来,慢慢卷起,小心的放在一个檀木盒中,拿出了一个小金锁,将檀木盒锁好,这才说话。“说吧,王德生的条件是什么?”
见颜路隐这小心的动作,孟凡觉得方才没有继续问画的事儿是正举,若还问怕是这会儿兄弟二人会撕破脸子,等待爹娘们来调解了。颜路隐越是这样,孟凡也是好奇:那画中之人会是谁?
“王德生要占据店面一个月,还得现在就将一切款项付清。”王家还要经营一个月,等这个月过后,他们方可开始装潢店面。开始做生意,最少也是三个月后,初夏之时乃生意淡季,如此一来可以说亏损会更大。
颜路隐看了眼已经被放好的檀木盒子,沉吟道:“王德生口气可否强硬?”他儿子命悬一线,而他还能够如此讨价还价,可谓生意场上的前者,但他再如何有计策,也不如他们这些后生晚辈。
孟凡点头:“确实有一点,听他口气,若我们拖延,他便将店铺转卖给安泰布庄的李老板。”颜路隐明白,沉思片刻,抬头笑看孟凡道:“今儿个晚上,咱们宜春楼吃酒去,你去否?”
孟凡看着颜路隐那狡黠目光,一讶,忽而笑了:“好,一会儿就去下帖请李老板。”颜路隐点头又道:“这几日就下榜,招工。”
“这几日?路隐兄,是不是早了些?”孟凡想现在的话确实早了,何况店面还得装潢,待装潢差不多之时再招,那时做绣品出炉,开店之时也有货。着实不明白颜路隐的想法:“何况,管事绣女还没着落。”
颜路隐道:“过两日我就将管事绣女接来,咱们孟府前院不是有个空院子么,让她和她夫君住着。”孟凡“啊”的惊讶了一声:“你……你还将她丈夫都请来了?难不成她丈夫也能作绣?”颜路隐这是怎么了,这几日可真的有点反常,做事儿可没有原先那般干练了。
颜路隐只是笑笑,恢复了懒散的模样,道:“过两日你就明白了。”孟凡知道,多问他也不会说,索性不问。自个儿猜测去。莫不是带着一个病秧子丈夫?孟凡已经想象到:一个老女人,带着一个老男人前来,一整日服侍着其夫君,没有多少时日帮着管理绣女;或者,一个粗壮的女子,背着丈夫进入孟府,这以后孟府声音最大的就是这女子了;又或者,一个貌美的小娘子带着一个病怏怏的夫君,那貌美娘子还一副浪蹄子模样,勾三搭四,天呐,真是想象不到……
孟凡扶额摇摇头,还是等两日再看吧,谁知颜路隐出去寻了个什么样的人。他着实猜不透颜路隐的作风,难猜。
夜晚,俞镇最为热闹的地方非宜春楼莫属。而今日,俞镇的几大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出现在此:做布料生意的老莽商李沫笙,俞镇世家孟府大公子和二公子。
悠扬琴声从后院阁楼传出,优美而轻快,婉转而悦人……
阁楼灯火通明,歌舞生辉,有男子拍手赞好之言,也有女子轻笑扭捏之声。
这后院阁楼上,不是别人,是那三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李沫笙、颜路隐与其弟孟凡。
房内又换成女子黄鹂般的清唱声,凄美而又悦耳。“好,秋水姑娘唱的好。”一个粗犷的声音传出,豪气的声中的愉悦遮掩不了,这人就是安泰布庄的大老板李沫笙。
“李员外,这秋水姑娘今儿可是大大赏了您面子,破了规矩给您唱了第二曲。”说话的是一脸笑意的孟凡,他身边的颜路隐虽笑却未达眼底。
颜路隐心里讨厌这样的场面,但应酬没有法子。当初刚来之时,为了俞镇人都能够知道他是孟府的大公子,所以流连于此地,而现在抑或以后为了应酬都得来这里。
李沫笙哈哈一声:“今儿若不是经二位之邀,岂有此幸听的如此好的曲儿。”孟凡谦虚一笑道:“李员外若喜欢,今后常来,有我孟凡之地,自是有你李员外听曲儿的地儿。”
李沫笙自是知道孟家二公子,经常流连于此,人老鸨都快成他丈母娘了,沾了他的光来此,日日来看秋水姑娘,这心里也舒坦啊。“如此可就沾了颜公子和孟公子之光了。”但一想,他李沫笙不经常和孟家打交道,今儿这孟家大公子二公子请他做什么?平日里他虽莽撞城府也不深,但这么多年的商场交道下来,这点警觉性还是足有的。“不过话说回来,颜公子、孟公子今日找李某,却不知何故,我本不爱拐弯抹角,有何事儿请直说罢。”说完还不忘看一眼坐在对面抚琴的秋水姑娘。
孟凡将李沫笙的一切看在眼里,笑道:“听闻李员外行事作风及性子豪爽,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那么孟凡也不说客套话了,今日请李员外只为王德生酒庄一事。”
听此话,李员外想起来了,他也跟王德生说过此事儿,他想买下王德生的酒庄,继续酒庄生意。听孟凡话来,他们的目标也是那间酒庄。“孟二公子,这酒庄自是价高者得,你们二位今日请我来是要我放弃酒庄?”
孟凡尴尬一笑,正欲说话,颜路隐不缓不急,正好说在孟凡前头:“听说令公子李达正在准备乡试,却不知能否考上。”
李员外狐疑的看向孟家大公子颜路隐,眯了眯眸子,他可算是说到了自己疼痛处了,他多少年来的愿望就是那几个儿子能考中个举人,如今只有最小的儿子李达还在考,其他人早放弃不指望。可李达性子顽劣,不爱念书,他对李达的希望也快磨灭。
听孟家大公子这么一说,想起来他们孟家朝中有人。若,孟家一封荐举之书,他们家李达不就有望成举人。可是,他们愿意荐举否?想到这里,李沫笙垂头丧气的说:“吾那小儿只欠人荐举,若有人荐举,这举人自然是不在话下。”荐举乃好听之言,实则是有熟人走通考官,放考生通过罢了。
颜路隐眸中隐隐闪过一丝邪意,冷眸看向李沫笙。李达这人颜路隐见过,正义感颇强,抑强扶弱之事儿没有少做,若能入朝为官,定是清廉之人,不是看上李达的这一点,颜路隐绝不会帮李家。“令公子与颜某的三弟孟方交往甚好,今后入朝为官,须得相互扶持才是。”
李沫笙听完颜路隐如此确定的一句话后,迷糊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是是是,大公子说的是,以后这二人须得相互扶持才是。”天知道李沫笙此时的兴趣有多么的激动。孟家答应帮忙,那么他们家儿子李达今后的乡试、会试会一路顺风,当朝廷命官没有问题!尔后两眼放光的看着颜路隐道:“这王德生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