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绸缎庄的掌柜,见过叶佩和逸扉萧,脸上堆笑,停下拨弄算盘的手,对两位笑脸相迎接:“这位官爷,你可是要买绸缎?”
“是,掌柜的,我要十匹白绸!”叶佩开口就是要一匹白绸,却不料那掌柜的面露难色,对叶佩道:“这位官爷,皇上驾崩,庄上白绸白缎子甚至白棉布都售空了,您要几匹倒是有,要十匹,实在是……”
“掌柜的,皇上已经驾崩三月,为何不赶制白绸,三月时间,够赶出许多白布来。”叶佩这是故意的,掌柜的却不知她是在套话。
“呵呵,官爷有所不知,皇上他老人家驾崩那几日,白绸白布通通销售一空,我们卖布的,自己都没有留下多少,如今,只怕人人家里都有白布,所以,白布难卖啊!我们也就不赶那么多出来了,不过关也,这个藕色的绸缎,入秋后很抢手,官爷若是要这个,倒是要多少有多少。”
叶佩摆摆手,朝着掌柜抱歉一笑:“叨扰了,可惜我只要那白绸,告辞了。”
走出绸缎庄,叶佩嘴角勾笑,看样子,某人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
“佩儿,我明白了,你是在怀疑,为何蒋府能突然之间拿出那么多白布来,你去蒋家绸缎庄,本是要问那展柜的蒋家为何会浣那么多白绸,但是明显的,那个掌柜的已经被人事先封了嘴,所以,你才来这。”逸扉萧眼看向身后的绸缎庄,看到叶佩赞叹的目光,他就知道,自己菜的没错。
“那佩儿,能命令绸缎庄掌柜的人,应该是蒋老板和蒋夫人是吗?可是蒋老板已经死了,那人,难道是蒋夫人。”逸扉萧的猜测,在叶佩的眼中,得到了肯定。
叶佩断定,这个人是蒋夫人。
蒋府内,人人都神色凝重,大家都着素缟,叶佩再蒋老板的灵堂内,看到了明显憔悴了许多的蒋夫人。
“蒋夫人,其实你早就知道,蒋老爷会遭遇不测是吗?所以私下备了这么多白绸。”叶佩站在她边上,对这个出神的看着棺木的女人,忽的有几分同情起来。
蒋夫人神色木然的抬起头,朝着叶佩凄苦一笑:“仵作神不愧是仵作神,人是我杀的,你抓了我吧!”
她这么直接的供认不讳,倒让本以为她是凶手的逸扉萧都有些不敢相信了,更别论,已经将她排除在凶手行列的叶佩。
“既然如此,那就请蒋夫人和我回衙门吧!”
“佩,不,叶仵作,她……”逸扉萧想说什么,却被叶佩拦住,蒋夫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按上了杀人犯的罪名,打入了死牢。
“佩儿,真的是蒋夫人杀了蒋老板吗?”回到家中,尚不相信的逸扉萧,不由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叶佩笑着回身,捧着他的脸蛋道:“你觉得呢?”
“我不确定,但是我看那蒋夫人身子确实羸弱,不像作假,看样子,我记得那次杨建平来的时候,说过,砍三四十刀,刀刀入筋骨,凶手肯定是力气非常大之人,这蒋夫人,不像啊!”
“真聪明,她……”叶佩停顿了一下,看着逸扉萧期待的目光,说出了下文,“不是凶手!”
“为什么?她不是凶手为何不为自己辩解,我当时就纳闷,为何她会乖乖的束手就擒,毫无反抗。”逸扉萧看样子,是真的陷入了这个案子中,而且,陷的比叶佩还深,看着他迫不及待等待答案的样子,叶佩也不吊他的胃口。
“就如你所说的,她没有那个力气。至于她为何要认罪,只能说明,她在维护某人,我想那个人,明天就会出现。就算明天那个人不出现,顶罪的人,也会出现。”叶佩目光悠远,看着窗外稀疏的星空。既然蒋夫人这么用心去维护的人,自然是感情极深之人,感情极深,就不会看着蒋夫人无辜死去。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蒋夫人的贴身丫鬟,梅香,就哭哭啼啼的到了衙门,一个劲的说自己加夫人是冤枉的。
“梅香,既然你说你加夫人是冤枉的,但你家夫人自己却已经认罪了,你说,你谁让我相信谁?”叶佩看着跪在大堂上的梅香,斟酌着她的眼色。
“梅香,梅香知道凶手是谁,我家夫人,是,是冤枉的!”梅香不敢迎视叶佩的目光,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只见蒋夫人身子一直,怔怔的看着她,眼神是恳求,恳求梅香,不要说,不能说。
“好啊!那你倒是说说,凶手是谁!”叶佩看着主仆之间的表情变化,从中捕捉着蛛丝马迹、
“凶手是,是……”
“梅香,凶手就是为,你给我滚回去,这是命令,命令!”蒋夫人忽然失控的冲向梅香,脚不停的踢着她,衙役忙上前拉住她。
“说!”严大人惊堂木一响,只见蒋夫人颓然的跪倒瘫倒在地,而梅香吓了一惊,忙道:“凶手正是那醉仙楼的徐掌柜。”
此言一出,便将叶佩本还在迷糊的凶手的真正目的,完全的尽数的暴露出来了,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只是此时,还不到打草惊蛇之时,她想,她需要再去拜访一次薛老板了。
叶佩找到薛老板的时候,她正在房内喝酒,满屋子的酒瓶子,胡子拉杂的模样,一看,他就是好几日没有修饰自己。
“仵作大人,为什么,为什么他死了,为什么?”抱着酒壶,薛老板眼中蓄满泪水,下人见状,忙上来收拾了酒瓶子,并给他送来了一杯醒酒茶。
一杯浓茶入腹,她多少清醒了些。
“薛老板,你说是你请蒋老板去的醉仙楼,我想知道,是为何,为何要去醉仙楼?”
薛老板还在迷糊中,他苦笑一声,笑的有一份痛,对叶佩道:“因为太爱他了,有人告诉我,他最爱醉仙楼的醉八仙,所以,我才约他去的那。”
有人!看了这个人,便是叶佩要找到人了。
“那人是谁?”叶佩问道。
“蒋家的管家,有次在蒋家谈完生意,余管家送我到门口,告诉过我,静峰素爱醉仙楼的醉八仙,所以,在静峰说要见我的时候,我为了讨他开心,才和他约在了醉仙楼,但是,我没想到,他约我,是告诉我,他不爱我了,他不能和我在一起了,我的心好痛啊,好痛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跟了他那么多年,为什么……”这畸形的爱,听的逸扉萧汗毛直竖,叶佩虽然无法理解,但是想来,这也是爱。
“薛老板,余管家是否来过你家?”如今,只剩下那砒霜的来历了,薛老板神色痛苦的抬起头,道:“就是他告诉我,静峰想见我,他为何要来告诉我,他不来告诉我,我就不会约静峰去醉仙楼,静峰就不会死,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看薛老板神志已经不清,估计多交流,只会徒惹他的悲伤,叶佩起身,吩咐下人照顾好他,并差人找来薛家管家。
“管家,请我前段时间,薛老板因为闹鼠患买来的砒霜,都投放在何处,你可记得?”
“记得,那些就是老奴投放的。”
“你能带我去看看那些投放点吗?”叶佩要求道。
一个个投放点看过去,果然,是因为闹鼠患而买的,索性投放点不多,只有七八个,最后一个,是在薛老板的书房里,管家带叶佩过去一看,忽然喊了声:“啊呀,我记得这里本来放了好多的,怎么只剩下这么点点了。”
看样子,那日,余管家来送信,顺便,也盗走了一些砒霜,一切都成立,如今,只剩下,将余管家捉拿归案。
被抓了的余管家被压上大堂,还一路喊冤挣扎着,严大人惊堂木一响,他跪下就大喊冤枉:“冤枉啊,大人,我跟了我们家老爷二十多年,我怎么可能杀他,大人,冤枉啊!”
“冤不冤枉,由不得你说。”严大人大斥责一声,吓住了那聒噪的余管家。
他见喊冤被驳回,便梗起脖子,理直气壮的道:“大人,抓贼见脏,你们何以愿望是我杀的人,我无缘无故,为何要杀我们家老爷?”
“因为,你爱你家夫人,蒋老板又断袖之癖,娶蒋夫人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十五年来,从未和她行过夫妻之礼,非但如此,私下还经常与她吵架,你爱慕蒋夫人,蒋夫人感动你的爱,对你也芳心暗投,所以你更加受不了,蒋夫人被蒋老板这样的人所拥有,至于醉仙楼,是因为你无意间听起蒋夫人说是其昔日情人所开,你妒忌愤怒,所以才会出此下策,来个一石二鸟,是吗?”叶佩直直盯着余管家,字字有力,句句铿锵。
余管家身子僵直,随后,又反应过来,对叶佩愤怒道:“仵作大人,你怎么可以胡乱说话,污了我家夫人的名声。你说的那些子虚乌有的,都是强扣到我头上,你无凭无证,就说我杀人,你简直是胡说。”
“啪!”严大人惊堂木又是一震,“大胆刁民,居然敢公然顶撞叶仵作,来人呢……”
“罢了,大人!”叶佩伸手示意不碍事,从袖口掏出一块手帕,手帕中,隐约可见一烧焦的衣摆。
“余管家,证据就是,你故意向爱慕蒋老板的薛老板透露,说蒋老板爱极醉仙楼的醉八仙。你的目的就是让蒋老板客死在徐掌柜的酒楼,人们追想十五年前蒋老板的夺爱,便会将凶手追锁到徐掌柜身上。
之后你借故替蒋老爷传话,去薛老板书房的时候,偶见其书房地板上用来药老鼠的砒霜,你便趁其不备,兜了些回来,然后,在两人相约去醉仙楼吃饭之时,你见机行事,在两人酒菜中下药。
只是你没想到,薛老板因为心情欠佳,并未饮食,所以幸免于难。而蒋老板,则是饮了砒霜,身子不适,直接遇难在了醉仙楼。之后你回家之后,心中不安,便在凌晨时分回酒楼,焚毁那间雅房,你心中愤然,恨蒋老板入骨,故而才会有刺他数十刀,挑断他手脚筋脉的之举,余管家,你真逗很狠。”
看余管家惊呆的神色,叶佩嘴角一抹冷笑,对他道:“其实你的狠心蒋夫人早就看透,她只是太爱你了,所以甚至都为你准备好了一切,皇上驾崩,白布卖空,之后又售卖困难而停止印染之时,蒋家却染了如此多的白布,可见蒋夫人早就知道了,你会加害蒋老板,甚至,做好了,如果被识穿,就替你顶罪的准备。
初见蒋老板的尸体,尸体已经辨不出一丝迹象,蒋夫人一见尸体,便确定了尸体是蒋老爷,之后不让我解剖,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了蒋老爷会死,而且也已经知道了,这是你做的!她怕我从尸体上找到蛛丝马迹然后把你暴露,所以百般维护你,可惜,她爱上的,不是一个人,是一个为了爱,而疯狂的魔鬼。”
“魔鬼,魔鬼!”余管家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振振有词和淡定,如今的他,失魂般,瘫倒在地上。
叶佩的推断,一丝没差,她确实就是出于愤恨将静峰,妒忌徐敏,才出此一石二鸟之计,只是他没有想到,蒋夫人,会替他顶罪。
案子收场,这一场长达十五年的畸形的爱恋中,谁都受伤了,没有一个人能全身而退。
一月过去,已经十一月了,叶佩的肚子,有了动静,渐渐的圆润起来,而比她先怀孕二个多月的莲心,肚子已经很圆润了,两个孕妇,每日都被伺候的如同主子般。
叶佩信誓旦旦的跟逸扉萧保证,这个案子,是最后一个,以后,她不会接手了,因为肚子渐渐大起来,男装盖不住身份了,她也没法处理案子了,但是……
十一月月末,一日清晨,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披褂了一件外衣,逸扉萧起床开门,回来后,脸色阴沉难堪。
“怎么了?”叶佩关怀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