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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做饭去了,你乖乖的在这,不要乱走,莲心,命运越艰难,我们就要越坚强!”转入厨房,回身给了莲心一个鼓励的微笑,也算是给自己一份鼓舞!在很多次无法从尸体身上找到蛛丝马迹的时候,在很多次,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她都是这样鼓励自己!
那个“能让死人开口说话”的名声,不是凭空夺得,而是无数个不眠不休的昼夜、费劲心思的揣摩推测以及那坚持不懈,不找到突破口绝不罢手的精神,带给她的。
所以这次,她也绝对不会放弃,不会认命。
翌日,飘零着星点雪花的大街上,多了一位身着素缟的女子,看着像是戴孝,仔细一看却也不像,因为女子的额间,点着一艳红的朱砂,若是家中有人过世,必定不会如此大不劲的额点红朱砂,这样的装扮,惹的人们纷纷聚拢过来,想一探究竟。
“这姑娘怎么回事?”人群中有人低低的议论开来!
却见叶佩目光逡巡一番,而后客气的开口:“各位看官,这城里,可有人家发生冤案,若是有,请给小女子引见个,日后必有重谢!”
“冤案?姑娘要知道这个干什么?”回应还真是不少,但是都是低声纷纷的议论,叶佩不去管他们议论的是什么,只是从这些声音中,觅得一个回音,寻声而去,俨然是一鹤发少颜的男子,看不出男子的实际年龄,但是叶佩断定,他绝对是对自己的询问有了“兴趣”!
“洗冤!”话一出,围观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一时间,众说纷纭,看样子,绝对是被她所言给冲击到了。
只有那鹤发少颜的男子,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她,最后,用眼神示意她借个地方说话!她会意,倒也不想纠缠于眼前烦人的嘈杂中,匆匆避开人群,提步跟上男子,她虽然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但是却清楚,他现在,需要她的帮忙!
第八章 沈羽威
这男子挑的,居然是一处荒坟,叶佩倒也不害怕,随他站在坟前,看着他眼中的哀痛,一语不发!只是静静的随在他身侧,期间出于职业,她的眼神不由的将这荒坟四周打量了一圈,异样是没发现,只是这荒坟上的土,显然是心培的,看得出来,这里面的“尸体”——暂且用尸体来称呼,因为她不敢断定,里面的是人还是动物,是刚刚埋入,她甚至能闻到浓重的泥土味,以这土的新鲜味来判断,埋入估计就是近一两日的事情。
许久许久,久到那飘零的雪花就要将她的一头乌发染白,男人才缓缓开口。
“只要找到杀她的凶手,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一开口,便是如此直白,叶佩不由多打量了男人几眼,只见他眼中的悲伤已经敛去,此刻正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前方,叶佩这才看清楚,这男人,断然过不了三十,而且眉目俊朗,自有一股俊气,只是那一头银丝,却有些扎眼!
“大致对我说说案情,还有,若是有必要,我需要开棺验尸!这个,你确定你接受的了再说!”叶佩自然明白,在现代都不定有死者亲属同意开棺验尸,更狂论这思想落后的古代,只是,出乎她意料的,男人却答应的极为爽快!
“好!在下沈羽威,住在东十四街沈府,具体案情,你晚上可以过来!我会说与你听。我还有事,告辞!”撂下这浅浅几句,男子便转身提脚往回走,独留下叶佩一人,慢悠悠的往回走,其实是不想和他走的太近,叶佩总觉得,这个男人,不是恶人,但是,却惹不起。
沈羽威,东十四街沈府,她记下了!
虽然莲心千万个不愿意,见拗不过叶佩后又是千万个叮嘱,甚至跛着脚想要一同前往“保护”叶佩,但是都被她柔声柔气的安慰了回去,还不忘叮嘱老大夫给莲心熬个凝神汤,怕她半夜起来到处寻她。
安顿好了一切后,又略带感激的接过老大夫特地为她准备的迷粉以备不时之需!此刻站在街头的她,捏捏手心的迷粉,不由的对老大夫又有了一点改观,或许,在古代,没有银子真的没法生存,他有心救莲心,但是没有钱,却显得力不从心了!
这样一路想着,却已照着老大夫给她画的地图,寻着了东十四街沈府,只是这沈府外,却是一片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虽然夜色已深,却还是歌舞升平,让叶佩不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或者说,是不是被这个沈羽威给耍了。这完全不像刚死过人的府邸啊!不过,也许那孤坟中的人,并不是死于这府中,更可能不是出自这府中。而且,依照那坟的简陋破败到连墓碑都没有的程度看,死的也许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但,为何沈羽威要给一个小角色洗冤!重重疑问盘旋在叶佩脑中,有些无绪,她想,事情的真相,怕是只有等着见到沈羽威才能明了!
于是,她便也不费神多思虑,直接移身上前,却被门口的家丁挡了出来!
“你这是谁家女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随意进来,去去去……”其中一个眉目清秀些的家丁,不耐烦的打发着她,眉宇之间,还有些傲气,仿佛做这沈家的家丁,是多么一件了不得的事情,由此可见,这沈家,绝对不是一般人家!
叶佩倒也不气,眼角含笑的看着门后方一努嘴,秀气家丁的眼神,自然的随着她看向了门内,那里,立着一抹银发红影。
“她是我的客人!”很配合的,沈羽威出言。
“少主!”待看清楚来人,秀气家丁额间冷汗直冒,“噗通”一声急急跪下,又忙着和叶佩请罪,“姑娘请赎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是少主的客人,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海涵!”
“没关系!”不想多为难于眼前的家丁,事实上,她觉得,自己也没资格为难他,一则他们素不相识,没道理因为他一句出言不逊而妄加责备,二则,她虽说是客人,但是充其量是个拿钱办事的客人,说到底,也就是和这家丁一样,是领薪水的,平等的人,何来怪罪之说。
她的大度,让秀气家丁不禁暗生好感,但少主尚未下令,也只能一直跪在这冰凉的地板上!
“你起来吧!别跪着了!”倒是那他得罪过的女子,先下了赦令,可是……
“姑娘叫你起来你就起来!还是你想跪到天明,我也不介意!”沈羽威轻笑一声,倒与白日完全不同,更有些儒雅味道,却也添了几分威严之色!
“谢少主,谢姑娘!”感激的谢安,待秀气家丁起身后,一切又恢复平常。
“姑娘,请跟我来!”沈羽威没再看叶佩一眼,只顾往前行去,叶佩见他就要闪入回廊尽头,便回身向秀气家丁温婉一笑,疾步跟随而去!
“这姑娘,还真是好脾气!”秀气家丁旁边,替他捏了把汗的中年家丁不由的感慨道。
没有回音,因为那一笑,纵然不倾国倾城,却也勾掉了秀气家丁大半的魂,世上,尽然有如此美丽动人的笑容。
第九章 自缢?勒死?
“请坐!”一声浅淡的‘请坐’,倒又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像白日里那个银发男子,叶佩也不客气,找了个比较靠近烛光的椅子坐定,不再出声,她知道,他会先开口。
果然!
“她叫凤颦,是我的第十二房侍妾!”他不看她,只顾着回忆,所以,也没发现‘十二房侍妾’这几个字,在她脸上勾画出的惊讶和郁闷之色!
“她是我的外甥女,我大表姐的女儿!”叶佩的脸色,在摇曳的烛光下,更加有些阴沉,这古人,不但三妻四妾,而且乱抡,只是想想,这在古代,也是常见极了的事情,还别论是表外甥女,想那汉惠帝刘盈之后张嫣,还不是他的亲外甥女!这样想来,倒有那么几分释怀,只是,却还是不能这么坦然接受。
“她的尸首就在屋内,下午我已命人挖出,你看看,能不能寻出些端倪!”叶佩本以为他还会接着讲些什么,却不料,他直接来这一句!这个男人,真是有些跳拍,但是,直截了当,未免不是件好事,也省了她再郁闷!
“嗯!”她也不是多话之人,见沈羽威抬手指向内室,只是问他要了件白袍,便只身入得室内!没发现,身后的目光,有那么一丝诧异。是在讶异她那一脸毫无惧色吗?
室内,灯光有些幽暗,隐约间,只见一具娇小的身体浑身蒙着白布躺在冒着寒气的冰床之上,那露在白布之外的手指上,依稀可见指甲有些剥离!
“衙门说是自尽的,我不信!”不知何时,他已经尾随而入,叶佩却正专心于冰床上的尸首,没有理会他,看着指甲的剥离情况,不用他说,她也不信是自尽!
套上白袍,这也是职业病——白袍法医。但显然,这不合身的衣衫,袖子长的如唱戏的,只见她利落的拿起桌上绣花架上的剪刀,只听得“嘶”一声,那长处半截的袖子,被剪裁掉了一半,现在,看着总算有点样子了。
“给我取个烛台放到边上,我要验尸!”毫无惧色的打开蒙着女子身体的白布,女子脸上,化了浓浓的尸妆,叶佩示意沈羽威取一湿帕,将那层浓厚的妆容卸去。
而后,一张青紫色的面孔,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中,怕是一般的男子,看了都要心一惊,后退三步,但只见,叶佩却从容不迫,这脸色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再往下,她的白皙素手移至死者眼圈,拇指和食指轻叩起死者上下眼皮,果然……
见她眼神一紧,而后,那双手便移到了死者脖颈上那道勒痕,将死者的已经有些僵硬了的头颅左右反动一番,她的神色,更是有多了几分笃定,最后,只剩下一步。
执起死者已经僵硬如石的手指,她细长的葱指,毫不避讳的抚上了死者冰冷的指尖,然后,是褪去死者的绣花鞋,再仔细将那脚尖审查一番。
一切,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她直起身子,脸颊因为冰床的寒气,略显的有些苍白,苍白中掩着的一丝红润,却很是可人,她抬头的瞬间,对上的,是沈羽威闪着奇异光芒的双眸。
看她的入神,他尽然没发现,她已探起了身子,直到看到那在黑夜中闪耀如星辰的水墨双眸,他才发现自己的失态。
“咳咳……怎么样?”像是为了掩饰自己刚刚的尴尬,他假咳两声,心思又回到了凤颦身上。
“不是自杀!”拿起桌上被剪裁下来的多余衣袖,她径自走到铜脸盆前,却发现里面没水,只能人作罢,踱回尸体旁边,却见沈羽威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处了一方湿帕,此刻,正浅笑着递到她面前。她也浅浅的回了一个笑,自然的接过湿帕,很是用心的擦拭了每根手指,然后,将湿帕扔在一边!
在回转身时,眼角带过那个幼小的身体,脸上不由多了抹淡淡的苦涩,真是一入豪门深似海,暗箭明枪难得防啊!纵然是死了,也怕是因为被断定了死于非命,而只能草草埋葬于荒野之外,没有墓碑,没有守灵,更没有人为这个小生命悼念。而这沈府,却照样是一片歌舞升平,怕是除了沈羽威,谁也顾不得为这一个小姑娘难过。
沈羽威见她收拾停当,又见她神色异常,忙问:“你怎么了?她不是自杀,你是如何断定?”
叶佩不知该先回他哪个问题,理了理思绪,前头那个她就省了不答,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跟着瞎操心,后头那个,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解释,心里嘀咕了一阵,却也找不到合适的词,难道把自缢的缢沟多出现在舌骨与甲状软骨之间,而勒死的缢沟则多在甲状软骨或其下方,基本呈环形水平状;自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