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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殇踉跄着走到窗边,将窗子完全打开,久久看着窗外不远处那棵大树。
眼前渐渐迷蒙,在他最不想醉的时候,偏偏要醉了,在他最想看清那棵树的时候,他的眼睛偏偏看不清。
红殇双手一撑跳出窗,堪堪站稳,拖着虚浮的步伐走向那棵树。
他要的并不多,他只想……只想看清楚些。
他只想看清楚……那上面……有没有……
什么都没有,茂密的大树下仰头,郁郁遮天,这里,什么都没有。
红殇靠坐在树干上,仰头望着,眼睛渐渐没有了焦距。
“红殇,你说我们真要是隐居山林,该怎么活啊?”她那时佯装一脸的为难,眼中却闪烁着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该怎么活怎么活,总之饿不死你。”
“只吃兔子?或者只吃肉?那不跟野人一样了。”她总是没话找话说,给他出尽并非难题的难题。
“如若真的安定下来,倒可以买些菜种,想吃什么自己种。”
“可是种菜很麻烦,浇水松土,对了,你会捉虫么?”她的问题,总是那么古怪。
“我种菜,你捉虫。”
“我不会。”
“我教你。”
“那穿衣怎么办?”或许这便是小女人的话题,唠唠叨叨总离不了衣食住行。
“总不至于让你衣不蔽体就是。”
“你会做衣裳?”
“会些。”
那些日子,她总冒出些古灵精怪的话,总是细细盘算着未来的生活。
“你做饭?”
“好。”
“你洗碗?”
“……好。”
“你打扫房间?”
“可以。”
“你外出采购?”
“也无妨。”
“那你都做了,我做什么?”小女人的思想真古怪,将所有的事都推给了他,反来问她做什么。
“生十来个孩子,你不愁无事可做。”
“你要是能代劳,你就更完美了。”
“知足吧,有了已经够完美的我,你才有的生。”
……
红殇的眼睛清醒了几分,茫然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手掌,那指缝中露出的淡蓝天空。
到底是谁毁掉了这一切?还是这一切,终究是个梦?
、甘愿做个替代品
当夜溟醒来,仍旧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梦回五百年前。
可是他早已不是那张白纸,他不会骗自己,绯玉已经知道五百年前发生了什么,她也知道他爱的并非是他,仍旧对他如此。
五百年前的她对他,是否也仅仅是这样的心思呢?
不忍伤害,只能暂时欺骗?直到有一天,彻底的……摆脱他……
“别动,你在发热。”绯玉紧了紧手臂阻止了夜溟的动作,抬起另一只手,理了理夜溟垂在脸颊上的发丝,明知他就是神医,仍旧不放心的探上他的额头。
“要你别喝酒,你自己还真没分寸。又是醉酒又是昏迷,再加上内伤,你都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了。”绯玉的声音还如往常一般,只是稍显疲惫而已。
一天一夜,几乎未合眼,看着夜溟痛,感受着他那眼不可见的伤。纵然思绪纠缠成一团,也早已想通了,纵然纷纷扰扰仍有太多不明白,也早已想开了。
见着夜溟没回话,绯玉两只手臂搂着他,轻声道:“夜溟,怎么才能让你不再痛呢?”
一天一夜,夜溟就算是昏迷,也几乎没有片刻的安宁,他的痛苦,他的挣扎,她都看到了。
只要她不装傻,她必能知道,夜溟究竟是哪里在痛。
“不会太久了……”夜溟的声音薄如轻纱,旧伤发作,再加上饮酒,昏迷两天两夜,还能醒的过来,已经是奇迹了。
“你说什么?”绯玉听得不甚明白。
“没什么。”夜溟艰难伸手,将绯玉向怀中靠了靠,“陪陪我,不会太久……”
绯玉无声轻点点头,或许,这就是夜溟要的,他等待了五百年,几乎付出了所有,无非就是等爱人相伴。
而如今……她暂时做个替代品,夜溟……活得太难、太苦了。
“别走了,你如今病着,还是安心休养。如若真有什么必要做的事,风碎和夜月……别怪他,他没做错,我也不放心让你走……”
夜溟没有回答,只是手臂紧了紧,将绯玉搂入怀中。
他知道,此刻的绯玉只是心软了,一夜间,他的伤痛暴露在她面前,如此也无可厚非。
他明知道这心软并非他想要,可是……可是……
究竟是谁在骗谁?
还是都在自欺欺人?
、天大的事
风轻云淡,红殇就在树下睡着了,沉沉睡着,似乎难得安逸。但是虽然行宫中四季如春,毕竟是冬日,就这么睡着仍旧不妥。
不过,没人敢去打扰,更没人敢去劝阻。谁都知道,红殇喝不醉,一旦有人敢近身,那便是刀剑相向非死即伤。
如果不是天大的事,红一也不敢靠近。
他跟着红殇时日最长,深知他的性子,也知他心中所苦,见他难得安逸,更不忍去打扰。
但是,天大的事就在眼前。
“主子……”红一离得远远的,沉声唤道,却不想,红殇仍旧睡得沉,一点儿警惕性也没有。
不由得向前走了几步,又唤了几声,仍旧没有回应。
红一顿时觉得有些诧异,若不是见着红殇呼吸匀畅,恐怕就要怀疑其他了。
“主子?”
红一一边唤着,一边绷紧了身上所有的筋骨小步缓慢上前,直到站在红殇身侧,他早已如临大敌一般,根根经脉都绷到了极致。
然,红殇仍旧没有反应。
那身上的酒气,红一早已经习惯,蹲下身来,甚至伸手推了推红殇的肩,不由得吓了一跳,这样都不醒,那若是……
恐怕这回真的是喝醉了。
红一暗暗唏嘘着,仍旧带着防备,将红殇扶坐起身。若是平日,红一大可将红殇抱回去任他睡,但是……红一不禁惆怅,怎么睡得这么是时候呢?
索性将红殇抱回了房间,踢开一地的酒坛碎片,不禁又皱了皱眉。这房间一日打扫数遍,可是,酒坛酒壶的碎片,仍旧随处可见。
“红二,找些能醒酒的来。”红一吩咐完,又觉得他能想到的醒酒法子太慢了,如今事不等人,“算了,你拿些凉水来。”
红二虽觉得有些不妥,但是没法子,特地从井中打来沁凉的水,满满一大碗,递给红一。
红一看着倚靠在椅子上仍旧睡的沉的红殇,咬了咬牙,一碗水兜手泼了上去。
红殇微微一动,无知无觉的偏过了头,仅此而已。
“再来一碗。”红一此刻已经豁出去了,接连四碗水,几乎将红殇整个人湿了个透,这才看见他迷蒙着睁开眼。
、兵马至行宫
“主子,出事了。”红一直接捡最重要的说,若是从来龙去脉说起,恐怕不出几句话,红殇又睡过去了。
见话头似乎有点用,继而马上道:“主子,行宫外围的人来报,一队兵马正直向行宫进发,似乎是……平月公主。”
红殇迷蒙着眼还恍惚着,回了回神再回神,这才迷糊看向红一,“我睡了几天?”
“主子,两个多时辰而已。”红一惆怅万分答道。
“不可能……”红殇仍旧迷糊否定道,也不知否定的是平月公主到来,还是否定红一说的几个时辰。
怎么可能这么快?要按红一所说,那么他放出信鸽也就短短几个时辰,别说信鸽此时可能刚到京城,平月公主就算是收到了信,插上翅膀也不可能来的这么快,更别说还带着大队兵马。
红殇腾地一下坐起身来,眼眸中酒意瞬间消散,“你再说一遍,带着兵马?平月?”
“主子,恐怕无假。”
红殇这才将前后思绪都串联了起来,不可能这么快,也不可能带着兵马,他信中只是已匿名的方式提及夜溟可能在行宫中。
虚实不定,他只是想……
然,平月这个时候带着兵马来,就必定收到的不是他的消息,来得如此突然,他还未能有所准备。
兵马……那事就非同小可,那……
红殇一闪身直奔门外,“红一,调令所有闲置人手,死守行宫外围,剩下的人跟我去宫门。”
平月公主居然带着大队兵马前来,乍听起来似乎是断定夜溟就在行宫中,前来迎接驸马以便护卫也好,还是另有企图也罢,似乎都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但是,兵马相向,恐怕性质就不同了。
一石二鸟,并非是他想要。
红殇一身是水站定行宫门外,行宫大门外已经出了温泉地界,略有薄雪在地上残存,不一会儿,红殇一身红衣一头披散的长发就结了冰。
红一跟在红殇身后,看着那不再随风摆动的衣衫及长发,深深埋着头。
直站了许久,才见得远处渐出漆黑一片,那兵马数量大的惊人,到了眼前,京城御林军,各各是精兵悍将。
、扣押驸马者尽数围剿
“平月公主驾临,奴才等怠慢了,还望恕罪。”难得红殇自称奴才,难得对人毕恭毕敬。他在北营司地位确实不同,但是,不管有什么样的不同,对外,他仍旧是个奴才。
兵马中一辆轻便的马车,显不是公主该有的依仗,一路急行军,这样的马车才能赶得飞快,两天两夜,足以将金枝玉叶般的公主颠散了。
平月深吸一口气,支撑着走下马车,也不让众人平身,劈口便道:“北营司绯玉扣押未来驸马,皇上已经下旨,若是不释放驸马,行宫中众人尽数围剿!”
正如红殇所预期的,这罪名,大了。
夜溟是未来驸马,不领旨不露面,如若让人发现他藏匿于行宫中,派人揪出来,数罪并罚也好,即刻捉拿回宫也罢,这都是他乐于看到的。
可是,扣押驸马,性质便不同了。
扣押等于胁迫,夜溟一系列的不领旨不露面,可就完完全全成了无辜,而这些罪名前前后后加起来,就全扣在了绯玉头上。
围剿,红殇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准许平月带兵围剿绯玉,而再想想平月来得出乎意料,一些事倒也想通了。
“公主恐怕误会了,未来驸马并未在行宫中。”红殇顶力否认道。
“一个奴才也配与本公主说话?绯玉现在哪里?命她交出人来,否则别怪本公主不客气了!”平月丝毫不信红殇半个字,望着身后三千御林军,再越过红殇看向那行宫红墙金瓦,不禁有些焦急。
未来驸马的身子不好,如果被人囚禁……那真是要受苦了。
一阵心紧,平月对着身旁御林军首领挥了挥手,“皇上有旨,即刻接驸马回宫大婚,如若有人阻拦,杀无赦!”
“公主……”红殇上前一步,挺身便挡在了刀剑前,恭敬却不屈道:“我主子也同奉旨于行宫中养伤,恐怕皇上也不想惊扰了她。为了免除不必要的误会,还请公主将圣旨赐予奴才一观。”
平月一颗心焦急的如焚烤,也不愿与个奴才争论,抬抬手,身侧服侍的宫女就将圣旨递与了红殇。
、搜查行宫
红殇一本正经展开来看,内容所差不多,但是圣旨上明明写着接夜溟回宫,其他人等不的阻拦,但是到了平月口中变成了围剿与杀无赦。
不过,看着御林军这阵势,皇上要将扣押驸马的罪名戴在绯玉头上的意思,也异常明显。
“公主,奴才等人虽未见过驸马,但若公主不信,大可在行宫中搜查一番。只求公主大人大量,高抬贵手,莫伤了奴才手下之人,奴才保证手下人无一……”
“来人,给我搜!!”平月再也受不了这个奴才居然如此啰嗦,眼看已经耽搁了时间,一挥手,身着铁甲手执刀剑的御林军鱼贯而入,纷纷从红殇身边跑过。
红殇立着未动,一副坦然任搜的神态,躬身道:“公主,此处寒意颇重,如若公主不介意,还请移驾行宫中,免在大婚前感了风寒。”
平月见这个奴才脸上一道狰狞的疤痕,又罗里吧嗦没完,心中本憋着气,但是一句话中一个词,便让她顿时收敛起了那股骄纵与蛮横。
大婚,大婚前,对啊,她不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