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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溟,别执迷不悟了,跟我回冥府,你……没有多少时间了。”
“不……”夜溟拒绝的果断且干脆,突然抬起头来,那眼中闪烁的光芒令人心惊。
、跪求冥王
“是我将她带入这个世界,甚至将她抛入这个死局,无论如何,我要替她争了自由,保她平安。”
冥王听了却微微一笑,“你还是不死心么?”
“最起码……”
“夜溟,何必如此?想你自己也已经明白,宿命纠葛,命由天定,你改了一次所付出的代价……你已经改不了下一次。但是,你……”冥王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劝动这个死心眼的狐仙,却不得不再次苦口婆心,“回冥府吧,就算是没有了下一世,也总好过转世为人,你犯下的天律,足以让你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夜溟其实早就明白,他做了这么多逆天之事,冥王替他挡了一部分,而剩下的,轮回之后生生世世再还。可是,他不在意轮回,他在意的是……
这一世,他真正爱上了一个人,又一次……莫名其妙的爱上同一个灵魂,却并非同一个人。
但是此刻,他已经求不了天长地久,他只求……死的瞑目。
猛地抬起头,“冥王,帮我。”
“不可能。”冥王断然拒绝,“逆天之事我都能做得,但是唯独这件事,要我亲手毁了你,做不到。”
“我如若一直是这副模样,哪怕三年五载后,世世轮回中,我也再难如愿。冥王,我不求苟延残喘,不再求安逸仅留残躯而已,我只要此生……哪怕她能记得我,我……能了结心愿。”
冥王看着夜溟,很难想象,昔日不可一世的他,曾经傲气四溢的他,也能这般卑微与他说话。
一个承天命降生的仙,一个集世间荣耀于一身的他,居然有一天对他说,只求爱人记得他,而非与爱人携手百年。
他不能理解夜溟此刻的想法,他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居然能折损夜溟的骄傲。
“夜溟,我不能帮你。”
此一时是帮,但是,形同亲手将千年的故友毁灭,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然,一句拒绝,夜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挣扎着翻滚下床,却是双膝跪倒在冥王面前,深深俯下了身体,“冥王,求你……”
、末路的开始
冥王虽受上天管束,仍旧位阶一界之神。
神灵吹灰之间,已能让人间瞬间天翻地覆,神灵的血,能化腐朽为神奇。
区区几滴血,对冥王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夜溟来说,是新生,却也是末路的开始。
白发无风飞舞,夜溟身周四溢着五彩光华,那身体上曾经留下的伤痕瞬间消失,泛着莹莹亮光再无半点苍白。那满是病容伤痛的脸上重新焕发昔日光彩,眉眼飞扬,流光涌动。
一挥手,一身雪白的衣袍加身,如雪一般沁人心,夺人魂。
冥王看着宛如五百年前如出一辙的故友,心底第一次有了淡淡的殇,那举手投足再无虚弱之形,仙姿飘渺,除了那一头白发,与五百年前一模一样。
可是,其实不一样了。
“夜溟,你后悔么?”冥王轻轻问道。
夜溟轻笑,看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还有些新鲜,“后悔又有何用?”
是啊,后悔又有什么用?从五百年前破不了人劫,一步步走到今日,要说后悔,无非是自寻烦恼。
夜溟对着冥王拱手,深深弯下腰,“大恩不言谢。”
冥王苦笑一声,都已经做了,如今怅然又有什么用?
“重新做仙,你真的没有一丝后悔?”
夜溟直起身来,那笑容可谓集天地灵气于其中,“说实话,这种感觉不错,最起码……我不用怕你了。”说完,几步上前拍了拍冥王的肩膀,重生一般的口吻道:“真要多谢你,虽然没什么能报答你,恐怕也没有来生了,这份情,欠定了。”
“不用这么说。”冥王仍旧忍不住苦笑,“或许……也是我错了。”
“逍遥冥王何以面露苦涩?”夜溟挑眉一问,清朗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调侃,“你就当日行一善,从此之后,你就呆在冥府,再也别来人间了。我如今这样也不会再有危难……”
说着,夜溟倒也怅然了,“冥王,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就此别过。”冥王蓦然转身,没有珍重保重之语,几千年的情谊,终于……到了尽头。
、活脱脱像个小孩
绯玉看着仍旧呆愣坐着的红殇,微微安下心来。她也愤怒过,也揪心过,甚至曾一时想面对面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去伤害夜溟,为什么……
但是心中如今却庆幸着,她能够及时想明白,能够在思维混乱到极点的时候,还能站在红殇的角度替他找理由。
此刻的红殇已经不同了,他不会再像对风碎或是封昕瑾那样施尽毒手,想要置其于死地,他或许只是想……
他夜晚的惊梦中曾有呓语,那一句句平日里根本不会吐露半字的伤痛与恐惧,参杂在呓语中阵阵刺心。
他不再那么放荡不羁,他开始在意甚至后悔之前数年所做,他怕的,无非是他拥有一个不光彩的过去。
而他要的,或许仅仅是,让夜溟也不那么清白……
绯玉轻轻一笑,平日里坚强傲气不可一世的红殇,有时候那点心思,却活脱脱像个小孩。
在绯玉眼中,清白根本形同无物,然,红殇此次在世人看来伤天害理的举动,在她眼中,只等同是个倔强的孩子,自己的衣裳脏了,也要抹别人一把泥。
不过,夜溟受到的伤害……
“红殇,不要再胡思乱想,夜溟受伤了,我去看看他。”
红殇深吸了口气,轻轻别过头。
绯玉笑着收回手臂,红殇身上那清新的皂角香味残留在她的身上,与前些时日的不修边幅判若两人。或许,时间真的是最好的疗伤之药,终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只是红殇太心急了,她也心急了。
回转过身,却猛地看见身后回廊围栏上站了个人,登时吓了一跳,刚要出声,却心惊失了语,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踉跄退了两步,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如见鬼一般。
“夜……溟……?”
绯玉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却骗不了自己的记忆,她怎么可能不认得夜溟?
可是如今的夜溟……并非应该这样,他应该动弹不得,他应该被媚香影响虚弱着……
她从来没见过身着白衣的夜溟,那一身白衣在夜幕中似乎熠熠生辉,仿佛银光四射……
、玩不起么?
红殇听见身后响动,也转过身来,同样看着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夜溟,他此刻根本不应该在这里。
“你是什么人?”红殇一闪身将绯玉护在身后,手中长剑赫然出鞘。
夜溟从围栏之上轻盈落地,那一身的仙姿飘渺,光华世间独一。慢条斯理的踱步,直至红殇的面前,微微仰首挑眉,“红殇,你可是,为祸仙人,该落得何种报应?”
“无需故弄玄虚,我既敢做便敢当,仙人又如何?谁知你如今是仙还是鬼?”红殇愤言说着,一边微微挪步向后,将身后绯玉挡了个严严实实。
“你以为你区区一个凡人,真能杀得了我?”
“他没想要杀你。”绯玉慌忙开口,一闪身,却被红殇的手臂挡住。
夜溟看着绯玉,那飞扬高挑的眼眸中杂陈着不明的情绪,微微一笑,魅惑丛生,“绯玉,我待你如何?”
一句话问出,绯玉自然知道夜溟言下之意,他显然就是被红殇迫害,而她如今,却站在红殇一侧。
“夜溟,对不起……”绯玉诚恳道着歉。
“如若今日因他迫害,我惨死于诡计之中,你如今是否要对着我的尸首道歉?”夜溟眼眸高挑着,句句紧逼。
绯玉有些惭愧低下头,却猛地又抬起,不愿再逃避,“夜溟,他并非想要杀你,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夜溟淡淡反问,突然话语转了方向,“你可知,如若他今日真的杀了我,他如今,早已化为飞灰?”
“我如若真要杀你,何须这等小伎俩?”红殇说着,轻移几步,又将绯玉挡在身后,他看不得夜溟逼她,看不得她为难。
夜溟脸上显露丝丝不悦,白袍舞动,那满头的银丝长发,似无风缓缓飘扬。
红殇挺身站立,不管是否有用,手紧紧握着剑,突然邪肆一笑,更加无所顾忌,“夜溟,休要在此小题大做,我若真想杀你,红苑之中哪个人杀不了个病秧子?我若真想祸害你,红苑中有的是高手,我甚至可以找群男人上了你。给你两个女人而已,怎么,玩不起么?”
、狭隘的爱
“红殇……”绯玉一时失声,慌忙抓紧了红殇的手臂,这个傻瓜,他难道看不出,如今的夜溟已经今非昔比。虽然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但是夜溟……
夜溟似有若无般淡淡一笑,“玩得起,你已是轻车熟路,我又有什么玩不起呢?”
红殇一张脸顿时漆黑如墨,凝着眉,攥着剑的手指咯咯作响。
而绯玉突然愣了一下,平日里的夜溟,哪怕愤怒,哪怕不屑,却从来……不会这么说话。
如此尖锐,如此嘲讽,似又有挑衅在其中,绯玉一时间不明白,夜溟究竟是怎么了,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夜溟脸上的笑容渐渐明显,一笑之下,周围万物都失了颜色,但那话语中,却冰冷如霜,“红殇,我如今重获仙力,必能让绯玉自由,而你,解不了她身体里的毒。若是旁人,我兴许愿意日行一善,但是如今……你需选择。离开绯玉,要么,连累她陪你一同葬身北营司。”
红殇的身体僵住,事态发展之快,就连他一时间也难以适应。形势似乎突然颠倒,前一刻还是风吹即倒的病秧子,而此刻,信誓旦旦与他谈条件,而代价是……离开绯玉。
然,思考并没有多久,红殇淡然开口道:“我没有成全别人的习惯。绯玉是我的,我生她即生,我死……必拉她一起下地狱。除非她不爱我,否则,我不能因爱她,反倒要抛弃她。”
“如此狭隘的爱?”夜溟挑眉嘲讽道。
而红殇也眉梢一挑,却毫无畏惧嘲讽起夜溟,“果然如此,成仙不成人,难怪你渡不过劫。只为自己心中愉悦才是狭隘,我若只求是对她好,为了保住爱人成全一己相思,反倒让她伤心,才是狭隘。”
“原来如此。”夜溟笑着点头,那笑容中仍旧说不出的意思。复又看看在红殇身后已然听愣了的绯玉,道:“绯玉,一切可准备妥当?”
绯玉看了看红殇,又看了看夜溟,着实猜不透夜溟在做什么,只得点头应道:“随时可以走。”
“稍安勿躁,我必会来接你走。”说完,夜溟飞身而起,如一束银光,消失在夜幕中。
、坐拥两男不成
红殇和绯玉就这么看着夜溟离去,仍旧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恍得愣神,而夜溟被红殇迫害却突然恢复了仙力,到让眼前的苦闷如过眼云烟了。
久久,红殇才深深呼了口气,随手一甩将剑抛入剑鞘中,转身挑眉看向绯玉,“我越来越觉得他像你爹。”
绯玉一脸的怪异表情眨着眼睛,郁闷的挠了挠头,开口道:“他是看着我长大的,但是……红殇,你不觉得夜溟变得奇怪么?”
“病秧子翻身了性情大有不同,有什么奇怪。”红殇毫不在意道。
“不……”绯玉一边轻摇头,一边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他方才那番话究竟想说什么?”
“或许是疯言疯语。”
绯玉郁闷看了红殇一眼,低头苦想,偶然浮现的猜想浮浮沉沉,终于开口道:“他想通了?”问完,又觉得不大现实,夜溟的执念强烈到何种地步,她多少也明白,若是能轻易想通,也不至于执着了五百年,受尽苦难。
一想到夜溟所遭受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