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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探之下,顿时咬牙看向红殇,气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劈口便是,“红殇,你还是不是人?!”
红殇不置可否,看向绯玉,如今他眼中,只剩她一人。
绯玉不再理会红殇,转而问紫瑛道:“伤势如何?”
最见惯伤者,最不会被伤口震撼的紫瑛,如今一脸愤怒,咬牙看着红殇,压了压心中怒火道:“外伤加毒发……还有,还有……他居然给风碎下药!”
、种种挑衅只为一死
紫瑛说着,已经又压不住激动,起身冲上前,却被白沐一把拽住,挣扎着愤然开口道:“红殇,就算是世仇也不过如此,你心里有恨,怎么报复他我们都理解。可是,你不能侮辱他……”
然而,不知紫瑛是否是有心,这一句侮辱,却已经刺进了绯玉心中。
“下了什么药?”
红殇毫不在意的一笑,看向绯玉,那笑容能倾倒众生,又带着丝丝诡秘,“主子,您忘了吗?红殇数年来在您的授意下,所学为何?红殇身上,哪里能有别的药?”
“解药。”
红殇又是一声轻笑,“主子,您又忘了,红殇只害人,何时救过人?”
绯玉也看明白了,红殇屡屡挑衅,无非是加码激她,无非就是求死。
不由又瞟了一眼一脸愤恨的紫瑛,不知那一句侮辱,是否是摸着了她的心性,还是无心之言?
再看看白沐,本温文儒雅的脸上,在看向风碎之时,也有着几分痛色。
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所有的人都希望她愤怒?
再看看红殇,一脸复杂之极的表情,他要的又似乎不是死,而是个能解脱他的答案,或许,也是想看见她的愤怒?
但是他们绝对想不到,她的愤怒,与之前绯玉那种嗜血的疯狂,不太一样。
“白沐,封了红殇的内力。”绯玉吩咐。
白沐见状上前一步道:“主子,风碎之事,是属下处理不当。只是,当日风碎作为影,居然弃了主子只身回来,皇上大怒之下欲要处斩,还是红殇……”
“不用你替我求情。”红殇一甩袖上前,昂首道:“要怎样随你高兴,但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
“你还没到快死的时候,急什么。”绯玉挑眼慢语嘲讽。
“哈……”红殇突然笑了,笑得似有解脱,又有几分快意,挺身说道:“好,那还请主子观刑,莫让红殇带着遗愿去了,化作厉鬼纠缠。”
“白沐。”绯玉一声令下,白沐也无奈不能违抗,上前将红殇的内力封了。递给他一个劝他少说两句的眼神,红殇视而不见。
、首领永远是首领
“主子,风碎他……”紫瑛最终忍不住开口了。
绯玉见紫瑛一脸急切,微微点了点头,看着一个娇小的女子毫不费力,将身量高挑的风碎直接抱起便走,明知是内力,仍旧瘪了瘪嘴角。
而紫瑛离去的正是时候,此刻,牢房中已经只剩下她们三人。
“白沐,红殇此次,虽说有错,但功过暂能折抵,鞭五百。”绯玉一本正经说道,以鞭还鞭,公正公平。
红殇一愣,继而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名状情绪,不知是错想了什么。
白沐也一愣,又看了看一旁红殇,似微微松了口气,看来,主子对红殇还是不同的。
绯玉不禁勾起嘴角,一个邪恶的笑容跃然脸上。
“还有,把他给我剥光了再打,身上要是留下一根线,就是你失职。”
当然要公平,伤可以抵过,但是,侮辱呢?自然是得换另一种方式抵回来。
“主子……”白沐不禁开口欲求。
“白沐,我的话,什么时候起,已经全成玩笑了?”绯玉质问出口,虽说是命令剥光了衣服打,却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
“……”白沐强行咽下想说的话,一脸无奈看向红殇。
见白沐低头不语,绯玉暗暗轻笑,恐怕不止是红殇怀疑她,所有的人,也都在怀疑吧。
不然,按之前绯玉的性子,白沐怎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试图违抗命令?
没错,她是假的。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们就能为所欲为。
人之常情,心思算计,他们算得了两步三步,可信不信?她能算得五步十步?
手下这几人各自究竟怀了什么心思,她不是瞎子,也绝对不迟钝。一言一行,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足以出卖他们。
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就是。
他们确实是精英中的精英,而她,首领永远是首领,到哪都是!
只要她还有精力跟他们将这个角色扮演类的游戏玩下去……但是,她似乎已经腻了。
很无聊,很无趣,就算他们再是精英,他们在她眼中,仍旧是有着时代隔阂的古人,很有意思么?
她已经觉得乏味了。
红殇一张俊脸终于木了,不再那么嘲讽,不再那么凄厉,渐渐地,一袭落寞浮上了脸颊。嘴唇抖动,却没说出话来。
白沐万分尴尬着上前,他宁可绯玉性子没变,索性该怎么罚怎么罚,而不是现如今这样,看似轻,实则……
“红殇,自己来。”
、何为爱撕爱摸
红殇看向绯玉,那冰冷的面具下,不知是何表情,似乎由着面具的遮挡,此刻,他连她的目光也看不清晰。
只有那嘴唇,带着寒意,又带着嘲讽,还有……厌弃。
她在嘲笑自己的固执吗?或许,她是在嘲笑他拙劣的理由?明明是赴死之心而来,却只讨得一顿不轻不重的鞭打。
又或许,她在嘲笑他那颗扔出去任她践踏的心?
红殇突然嗤笑,鞭打,羞辱,这么多年来,又不是第一次……
那么,他能否安慰自己,主子……仍旧是主子。
勾开了扣带,红衣落地,却在那一霎那,看见绯玉转身就走。
“主子,您没兴趣观赏么?”红殇言语充满着挑衅与魅惑,心中却早已五味杂陈。
“嗯,没错,没兴趣看SM。”绯玉利落答完,头也不回离开牢房。
红殇眼见着绯玉的背影消失,又一次将自己一颗心放回怀中。
转而看向一旁别这头的白沐,问道:“白沐,何为爱撕爱摸?”
“……”白沐咬牙不言。
红殇倒是会意的点了点头,别的没听懂,但是也明白了。
主子,是对他没兴趣了,不过,对他表现厌弃,也不是第一次了。
“白沐,先说好,不许打脸。”
“老规矩,不打脸翻倍。”
“不许打要紧的地方。”
“再翻倍。”
然而,绯玉转身走了,身后的鞭声还未响起,倒是听得另一侧,鞭声呼啸。
看来,这北营司地牢,还真关着不少人?
另一侧乃是绯玉离开地牢必经之地,然,路过之时,下意识一瞟,却突然定住了脚步。
是啊,北营司地牢……还真是热闹啊。
紫瑛和风碎刚走,那边是白沐和红殇,这边……蓝弈,就差玄霄,人就齐了。
只见蓝弈背对着她,光裸的后背上,已经鞭痕累累。别问她为什么光看后背就能认出人,就凭那刚刚长起一层的头发,还有……身形,她的记忆力,绝对强悍。
北营司……究竟在之前的绯玉手中,变成了怎样一个存在?
、未能得手的遗憾
她之前在一瞥之下,发现红殇的身上,同样有不少鞭打的伤痕。
按照她之前的猜测,红殇和之前的绯玉,绝对有暧昧。
而看红殇那么骄傲的人,居然屡屡放下了身架,只求一个真正结果,她原以为,之前的绯玉,对红殇也是不同的。
但是,那些伤,同样出现在红殇身上,她……是不是将一切想得过于简单了?
“主子,蓝四越矩,愿代为受罚。”蓝四便是那行刑的人,一见绯玉,立即弃了鞭子,跪倒恳求。
“不用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绯玉淡然说道,见着蓝弈稍显萎顿的身形,不禁暗叹,这北营司的规矩,是否该变变?这么打下去,哪怕再是精英,迟早打成废柴。
“还有,蓝弈,信枭行事本就比寻常人艰难些,今后,信枭再有闪失,只要不是大祸,你这罚,不用随了。”绯玉对于这种类似连坐的方法甚不敢苟同。幸好蓝弈的手下各各听话,否则,几个人联合起来舍身做陷阱,蓝弈就得被活活打死了。
“主子……”蓝弈听到恩典,不但没有任何谢意,反倒惊恐起来,不顾身上伤痕渗血,伸手将衣服披上,遮掩裸露的身体。
绯玉不禁一窘,回想了想方才说过的话,很暧昧么?很讨好么?很有目的性么?应该没有。
那么,蓝弈为何一脸惊慌……仿佛看见了色魔的微笑?
不禁叹了口气,不解释,越抹越黑的事,解释个屁。
哪知这叹息,在蓝弈听来,如同未能得手的遗憾……
“对了,蓝弈……”绯玉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猛地回头,又一次对上蓝弈惊恐带着防备的表情,磨了磨牙道:“这几日若是伤好了,查查北宫墨殒近几日又做了什么,有没有将要做什么的打算。”
“属下遵命。”
而与此同时,另一间牢房中,白沐掂量着手中的鞭子,一筹莫展,最终扔给了一旁的白一,吩咐道:“鞭两千,不准打脸,不准打要紧的地方,掂量着些,主子不让打死。”
、狐狸好使唤
之前的绯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绯玉根据现在种种,加上结合这个时代生存法则的一些揣测,同样身为首领的她,也不禁唏嘘。
完完全全一个冷酷无情的代名词,杀伐果断,没有丝毫人情可言。
只要犯了错,哪怕是忠心的下属一时疏忽也好,皆重罚,或死。
就连与她有着暧昧关系的红殇,也休想借着关系逃避责罚。
之前的绯玉确实够铁硬手段,不过鞭子大棒动辄攸关性命的严酷镇压,真的能换来权力的稳固么?
如今情况看来,确实可以。
但是,一旦让这些人有机会反噬,后果恐怕谁也承受不了。
之前的绯玉没有想过么?还是她根本没有想过要长久下去,仅仅是在短时间内,得到暂时的也是最保险的稳固?
与此同时,不知曾经的绯玉到底做过什么,按理说,作为一个组织的首领,大权在握,就算是拉了红殇上床,也仅仅是私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也说不得。
但是蓝弈那般避她如蛇蝎……之前的绯玉还是个来者不拒的主儿?处处染指属下?
绯玉不禁打了个寒战,又一次感觉这个身体令她作呕不已,同是首领,她可是无比洁身自爱,甚至说,有洁癖。但是用小罗的话说,她是性冷淡……
绯玉用力甩了甩头,她是个正常人,绝对正常!是之前的绯玉不够正常。
好在之前觉得该洗澡了,早早让人备了热水,绯玉迅速拽下这一身奔走了数个地方的衣服,扑通一声跳入木桶中。
借着热水,绯玉细细将身上各处搓洗了个遍,直到身上搓得通红,才感觉心中舒服了些。
还是觉得脏,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体。
伸伸手,这才发现,手边上连条手巾也没有……
“狐狸啊,麻烦你一下,帮我拿擦身子的布过来,外面很冷。”
听着银狐跳下床,窸窸窣窣过后,叼着什么东西过来,绯玉懒洋洋伸了伸手,道:“递上来点,够不着,出去我要感冒了。”
听着银狐吱啦推凳子,绯玉不禁一笑,小家伙还挺聪明。
银狐窜上凳子,这才够得着木桶边缘,将手巾放下,转头就要走。
“帮我去衣柜里拿套衣服。”绯玉继续使唤道。
银狐回头,瞪了绯玉一眼,跳下凳子去抠衣柜的门,好不容易折腾了一身出来,将衣服放在了凳子上。
抬头望见绯玉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狐心惊,欲逃,却被绯玉猛地揪住了尾巴。
、拖狐共浴
“一块洗洗吧,看见我干净了,你好意思不洗?”绯玉说着,拽着银狐毛茸茸的尾巴,拖进了木桶中。
银狐顿时什么优雅端庄也没了,犹如溺水困兽一般,死命扑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