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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就这样不见人?”绯玉终于出言打破了宁静。
“我从不屑谎言。”夜溟清淡说道,肯定了自己曾说过的话,似也是肯定着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绯玉轻轻叹了口气,人各有志,莫强求,他说见不得人,她还能硬闯过去不成?那也未免……太不优雅了。
“绯玉,可喜欢这里?”夜溟突然转了话题。
“不错,很清静。”绯玉诚实答道,确实清静,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哪怕楼下厅中坐满了人,这里也听不到喧哗,甚至只要不开窗,也听不见外面车水马龙。
这里,是一个似乎隔绝了的世界。
“那这里送与你可好?别误会了,不是整间夜风楼,这间茶室本就是我闲来坐着的地方,你如若喜欢,闲来坐坐,我会交代下去。”夜溟小开玩笑说道。
“为什么?”无功不受禄,这一点,绯玉还是明白。凭白将一个茶室送与她闲来坐坐?她们只是见了一面,似乎……还不熟。
“能有耐心等着见我的人寥寥无几,如若不是你约见,我恐怕也看不见几个活人。”夜溟依旧玩笑着。
绯玉也不禁一笑,“是啊,要见你,比见皇帝还难。”
“近来风冷,我兴许也难再出去,没事了陪我聊聊,我给你讲故事。”
绯玉不禁笑抽了肩膀,给她讲故事?
、形同地痞流氓
这夜溟,初见几句还道貌岸然,稍微熟稔了之后,虽然声音依旧沉稳,但是那性格,却也开朗随和。
给她讲故事?怎么听怎么像哄三岁孩子。
“你会讲什么?”绯玉不信,在二十一世纪信息极其发达的时代,还有什么故事能吸引她。
“什么都会讲,就看你要听什么。”夜溟随性一答,似抬手将什么丢进了茶杯中,轻微水声之后,和着一块儿入口。
“你不怕我?”绯玉也索性了放开问道,百姓怕官,就连楼下冉清羽,见了她都有些畏惧。
她是皇帝爪牙,说白了,和地痞流氓没两样,只是披着官家外衣罢了。
所有人见了她,恐怕都是退避三舍,生怕一个弄不好……北营司杀人,根本不需要理由。
“你又不是豺狼虎豹,怕你作甚?”夜溟轻笑,仿佛也是个健谈的人。
“那好,不过,近日可能不行。”说着,绯玉也不管夜溟能不能看见,指了指脸上的面具道:“这个东西今天要摘下来,可能也跟你一样,见不得人。”
她倒是不怕触及夜溟的痛处,相谈之下,她倒觉得,夜溟对自己的外貌并没悲观到极点。恐怕只是与她不熟,才不愿出来见她。
果不其然,夜溟丝毫没在意她与他相比较,仍旧轻松随意的开口道:“我给你配些药,明日来取,诊金千两黄金,你北营司应该不缺钱。”
“好说。”绯玉笑着答道,他要是真送给她,她还不敢要了。
直到绯玉出了门,确定已经离远,夜溟才深深舒了口气,将一旁桌上的参片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好半天才喘匀了气,“呼……累死我了。讲故事?要我命……”
然而,绯玉离开夜风楼,却绕了一圈上了对面一家酒楼。
虽然与算是夜溟相谈甚欢,但是,此人身上疑点重重,她没那么容易被糊弄。
但,兴许是她低估了夜溟?
刚刚在酒楼中坐定,冉清羽便送来了夜溟的信。
我住京郊东三里处,夜风别苑,外布有阵法,擅闯凶险。
、它不是看门狗
清冷秋雨细如牛毛一般,天色并不暗淡,反倒有隐隐亮光,衬得雨丝晶亮。
绯玉的伎俩被夜溟识破,索性也不继续呆在酒楼了。撑着纸伞,悠然漫步城中。
不知夜溟是真的七窍玲珑心,还是歪打误撞,她确实不太愿意回北营司,甚至感觉,那里的空气都不如外面清新。
但是,她也不太愿意真如夜溟所说,没事了就去茶室坐着。
虽喜欢那里,但终究是别人的地盘,寄人篱下……她跟他不熟。
任由细雨打湿了衣襟,墨黑的衣角沾上点点薄泥,绯玉直将京城转了个遍。
她不爱逛街,衣服首饰对她来说毫无吸引力,在这个生产力相对落后的古代,也没什么新鲜玩意能够吸引她。
就连菜香四溢的酒楼,她也没什么兴趣跑去品尝。
直到转得腿脚都快僵硬了,绯玉才无奈回到北营司。
没人跟踪她是没错,但是,如果她离开……真的会拉一堆人陪葬,她自认,还没凉薄到了泯灭人性的地步。
临近小院,忽听院内嗷呜一声响亮,绯玉不禁心中乍喜,不由加快了脚步飞奔进门,狐狸回来了。
然而,一推门,绯玉登时愣住了。
只见院内一棵胳膊细的树上,绑着一条细铁链,而那细铁链的一头……居然栓着银狐?!
看起来已经栓了不短的时间,只见银狐一身银色毛发湿哒哒的,一双耳朵也瘪着,说不出的狼狈。那身下银色的毛,沾满了泥土,可怜兮兮的……
银狐一双晶亮的小眼直盯着绯玉,眼中似有极度的恼怒。
绯玉赶忙上前解开了铁链,也顾不得什么脏不脏,将银狐抱了起来。
银狐一身细密的长毛几乎湿透了,瑟瑟打着颤,泄愤一般将身上的泥拼命往绯玉身上蹭。
“谁干的?!”绯玉愤然开口,眼中已经浮上了怒火。
她在这个世界唯一能够牵挂几分的,就是这只银狐。
它对于她来说,是能听得懂她说话的朋友,而不是只看门狗!
、死也不洗澡
她的院内本是没人能进的,而如今,所谓服侍她的人,只有红三和红四。
红三和红四早就在绯玉进门之时便迎了出来,一见绯玉怒火滔天,登时扑通跪在了地上。
红三轻咬了咬薄唇,开口道:“主子,红主子曾交代的,说如果这只银狐再回来,务必要将它留下。
属下看见它回来,似是没见着主子,转头就要跑,无奈之下,本想先抓住它。
但是,它挣得厉害,关进屋子也屡屡要往外逃,我们……它不让抱,咬人……就只能……先拴着……”
绯玉听着红三断断续续说完,已经咬的牙根都发酸了。
这两个人,不仅仅是红殇派来监视她的,恐怕还是来抓这只银狐的。
以红殇的心思不难看得出,她在意这只银狐。
“你们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服侍。”绯玉冷着声说完,抱着银狐进入房间。
不管这是不是个好理由,她都不想被任何人监视,能抓到银狐,红三红四的武功也不容小觑。
试想,两个武功高强却并非听命于自己的人,放在身侧,能有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房间已经重新收拾好了,仍能看得出被折腾过的痕迹。她哪怕是随手放置的东西,都记得确切位置。
银狐仍旧在颤抖的身体紧紧靠着她,似乎是想从她身上汲取些温暖。
绯玉此刻心中万分抱歉,如果她没有在外面溜达那么长时间,小家伙不至于冻成这样。
“狐狸啊,你这澡非洗不可了。”
一句话,银狐的身体猛地一僵硬,突然一挣就想跑。
绯玉一把紧紧抓住拼命挣动的银狐,心中不知是惆怅还是想笑,这小家伙,一听说洗澡,就什么优雅都没了。
“用热水,会暖和过来。”绯玉安慰道,却也是徒劳,银狐压根听不进去,拼命挣,死命挣。
“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淹着一点儿水。”
没用,继续挣……
、与狐对峙
简单到本有些清冷的屋内一派热闹非凡,一片狼藉之下,地上水印斑斑。
“噗……”
绯玉已经不知第多少次抹了把脸上的水,看看手臂上条条爪痕,再看看紧紧抱着自己手臂警惕万分的银狐,一筹莫展。
“狐狸,你到底能不能听懂我说话?”这句话,绯玉不知道问了多少遍了。
银狐耳朵滴着水,坚定的点点头。
绯玉擦了擦从头发上滴下来的水,她没洗澡,但是,她身上恐怕比这小家伙还湿。
“那你就给我听好了,我是给你洗澡,不是给你褪毛,也不是要淹死你,别再闹了好不好?”
银狐坚定的猛摇头。
“你……”绯玉气得说不出话来,恨不得一掌把这家伙打昏了再洗吧干净。
银狐趁着绯玉泄气一闪神时,突然噌的窜走,无奈门窗都关着,嗖的一声,窜到了桌子下面。
绯玉转了两圈也没能捞着它,气得直磨牙,一手指着道:“给我出来。”
银狐抖了抖身上的水,摇了摇头,继而又看看门。
“就不放你走,今天你洗也得洗,不洗也得洗。”绯玉一股倔劲儿终于上来了,她今天要是治不了这个小家伙,她就不叫绯玉!
银狐终于炸毛了,龇着牙,眼冒火光瞪着绯玉,突然,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见银狐已经有些感冒了,绯玉本有些显得恶狠狠的口气,终于软了下来,打着商量道:“你过来,我给你擦干,不洗了还不行?”
银狐一脸警惕看着绯玉,继续僵持。
“主子,白沐求见。”白沐在院外朗声道。
“进来。”绯玉直接开口让白沐进来。她知道,她现在所作所为,绝对不是之前绯玉会做的。
但是,她不是之前的绯玉,那就注定两个人绝对不可能一模一样,遮遮掩掩提心吊胆怕穿帮,不如按自己的习惯来。
一开始他们可能惊讶,时间长了肯定会习惯的,反倒比哪天一不小心露馅要安全得多。
、动物本能
白沐一推门,本迈开的脚顿时又收了回去,错愕的看着一室狼藉,还有一身黑袍滴水,蹲着与桌下银狐对峙的绯玉。
“关门!”
白沐赶忙将门关上,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主……子,您这是……”
绯玉站起身来,抖了抖湿透的衣袖,一点儿也不见外,也不尴尬的说道:“给它洗澡,但是它死活都不肯。”
传说中如嗜血煞神一般的北营司首领,居然会在屋内满地追着只狐狸给它洗澡,一想到这个,白沐脸上的温润绝对挂不住。
有些失态的张了张嘴,一向精明圆融的他,居然不知该说什么来应对。
再看看屋内水印中央宽大的木桶,心中猜测了一下,继而转身,从隔壁小房中取过一个小木盆。
回到绯玉的房间,弓腰从大木桶中舀了些水,放在地上,冲着银狐招了招手,“过来。”
却不想,一向怕水怕洗澡到了令人发指地步的银狐,居然迟疑着挪了步子。
白沐温润的一笑,耐心等待银狐挪过来。
绯玉惊讶的看着银狐居然自己走入小木盆,试着水不深,继而卧倒在水中。
“主子,小动物都怕水,您这水,着实太深了。”白沐笑着又看了看大木桶,这多半桶水,淹死个人都够了。
绯玉嘴角抽搐看着终于能够安静下来的银狐,她万万没有想到,银狐并不是怕水,而是洗澡水对于它来说,实在太深了,它没有安全感。
而她,根本没往这个地方想,只是觉得银狐能够听懂她的话,她安慰保证就是了。
银狐侧头挑了绯玉一眼,躺在温暖的水中,尾尖隐隐摆动,银色纤长的毛发在水中漂漂荡荡。
“谢了。”绯玉半天才开口。对于帮了她的人,她从来不吝啬一个谢意,如果不是白沐,她都不知道还要跟这个倔强的小家伙奋战多久。
“主子,这是白沐分内的事。”白沐重新恢复了谦谦儒雅。
、薄唇的人薄情
银狐虽然听了白沐的话,但也绝不让他碰一下,好在不折腾了,绯玉将它身上的泥洗干净,真像照顾自家曾经的小狗一般,将它擦得半干之后,又用干燥的布裹起来。
这一系列过程,银狐不知道多乖巧,多配合,简直和方才比,判若两人,不,判若两狐。
白沐看着这与昔日绯玉决然不同的一切,眼眸仅是微微深邃了一瞬,继而又变得云淡风轻。
“开始吧。”绯玉将银狐放在床上,坐回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