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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一句极不长眼,极其侮辱的话,顿时将绯玉钉在了楼梯上。
缓缓转身,一身杀气毫不遮掩四溢开来,突然伸手摘下掩面的纱帽,一双厉目瞪向说话的人,咬着牙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什么?”
绯玉一露面,对面人终于发现自己针对的居然是她,顿时扑通一声跪倒,方才那股霸道横行的气势一扫而空,“北宫大人……我们……我,卓将军快回来了,我们哥几个正想着找地方给他接风,不想……”
熟人,卓凌峰的手下,自然会认识跟卓凌峰一同长大的她。
“你们今日所为,我自会告诉卓凌峰,让他来定夺。现在,滚。”绯玉也不管究竟能熟到什么地步,来闹夜风楼,冉清羽不让插手,她可以不管。
但是,这么难听的话侮辱夜溟,留他们命都算给卓凌峰天大的面子了。
那几人一改方才做派,也知晓绯玉给夜风楼撑腰,忙不迭的向冉清羽道歉,又留下了银子赔偿被拍坏的柜台,这才跌跌撞撞的跑了。
绯玉强压着想杀人的怒气,又瞥了一眼被她吓得花容失色的众女,向着冉清羽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上楼,站定走廊中。
“哪来这么多女人?”绯玉突然觉得此事也非比寻常,本是间好好的茶楼,如今弄得脂粉气都压了茶香,吵吵闹闹的不说,连带着夜溟的名声都那么难听。
冉清羽一脸苦色,倒也没隐瞒,道:“说来也蹊跷,前几日,夜溟到夜风楼,本每次下马车,均用布遮挡着,人影也不让旁人看。但那日他身子是不好,下车之时腿软了下,所以……”
“露脸了?”绯玉有些莫名其妙,还真是因为摔了一跤?
“怪就怪在这,夜溟蒙着黑纱,摔了也仅仅看着一身黑袍……”冉清羽的脸色越来越古怪。
绯玉的脸色其实更加古怪,莫名瞅了冉清羽一眼,一路走向茶室。
只是露了个身影,就引来这么多女人?夜溟身材极好?那得好到什么地步?至于么?
、只为积德行善
“夜溟啊,外面有很多你的追随者。”绯玉一推门,就开口八卦道。
“那是她们眼拙,与我无关。”夜溟轻轻说道,几日不见,那声音倒是有了些气力。
绯玉微微一笑,调侃道:“你不是说面容见不得人,只是露了个身影,就引来这么多女人,可见魅力无法挡啊。”
“所以说是她们眼拙。”
绯玉施施然落座躺椅上,一皱眉,“你的茶楼如今变了味,你就不担心?”
“担心有何用?”
“用不用我帮忙?”
屏风那侧的夜溟听言突然轻笑,“你帮忙?喝茶也犯法?北营司一到,夜风楼就得关门大吉了。”
绯玉不禁窘了,北营司的名声,是不太好,一旦北营司和夜风楼有牵连的消息传开,恐怕很多人都不敢来了,避之唯恐不及。
“方才冉清羽说,楼下的追随者们都要见你,你见得过来么?”一听到有那么多人,还是女人排着队见夜溟,绯玉心中就隐隐有些犯恶心。
夜溟的声音清冷高傲,“我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管她是王公贵族还是千金小姐,她们的身份还压不了我。”
“那你为什么见我?”绯玉随口问道,一杯香茶入手。
“积德行善。”只听得夜溟抛出四个字来,屏风后,又传来细细的咀嚼声。
绯玉耸了耸肩,敢情她在夜溟考虑中,就是个不定时炸弹,为了保一方安宁,他……不得已这么对她?
然而,一个念头起,越琢磨就越不是味了。
夜溟是为了不让北营司一干人等被她牵连,才愿意给她个宁静的地方,甚至拖着虚弱的身体陪着她。
的确,她喜欢这里,这里可以让她愿意的时候就聊两句,夜溟是个能够与她聊得来的人。
她不愿意聊,大可以看看书,甚至睡一觉,夜溟存在感极差,她能很放松。
然而,绕了个圈,她能得到这些,无非还是因为她手上的权势,她因着手上的权利握着一个人的善良做把柄。
那么她……和楼下那些女人有什么区别?!
、尴尬与仓皇
绯玉突然自嘲一般笑了,她还以为,夜溟与她一样,也将她当成了聊得来的人。
然细想下来,她身上确没有什么个人魅力能够吸引人的地方。
她从一开始奉命查夜溟,就是用她的身份才能见到他,然而之后,一直都是夜溟在为她做着什么,她从未替他想过。
她……果然不如之前的绯玉那般长袖善舞。
“就凭这个?”绯玉力保语气如常。
“不够么?”夜溟没有听出绯玉的情绪变化,随意答道。
绯玉抿起嘴尴尬一笑,从袖中掏出一个整张的银质面具道:“面容见不得人,我送你个面具可好?我不介意你长什么样,你要是介意,遮起来,我们就能见面了。”
“没用的,你不知道,我……不仅仅是面容见不得人。”夜溟清淡着答道,似是怅然,又似无所谓。
绯玉的笑更加尴尬了,手中拿着面具,不知该怎么好。
是啊,如果仅仅是面容见不得人,凭着夜溟的心思,怎么能够想不到用面具呢?
凭着夜溟的财力,别说是银子的,金子的钻石的,都能够打一张面具了吧。
看来,万事都需三思而后行,她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觉得夜溟总将自己关在屏风后面太憋屈,没想太多,反倒落得这么尴尬的地步。
“绯玉?”夜溟出声疑问。
“没什么,是我没考虑周全。”绯玉顿时有些坐立不安,欲将面具放回袖中。
“送我的东西,可有收回去的道理?”夜溟带着笑意问道。
“好吧。”绯玉将面具放回桌上,起身道:“近日卓凌峰快要入京,你也莫在这受群女堵截了,回去安心休养吧。”
说着,都没等夜溟再回话,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仓皇,匆匆离去。
直至确定绯玉走了,夜溟才撑着起身,慢慢从屏风后走出。
苍白纤细的手指抚上那似乎还带着绯玉体温的面具,一寸寸抚过,“送我的?”
、仇富愤青
然,祸不单行早已成了定论一般,绯玉刚刚步下楼梯,夜风楼门外又闹了起来。
一个穿着粗布短衫的男子一副怒不可遏,站定夜风楼前悲愤演讲。
“……我就不信,这天底下就没了王法!
夜风楼的东家不知使了什么妖法,骗得一群女人天天坐这喝茶!
家也不管了,买卖也不顾,孩子哭闹也不管……”
绯玉站定不远冷眼旁观着,那男子应该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他跑来闹是为了什么?
然而,一旁冉清羽一脸无奈与尴尬,却想必是夜溟已经交代下,对这样的人,充耳不闻。
围观的人群中也有人起哄,“人家喝茶干你屁事,你跑来闹?”
那男子突然涨红了脸,咬了咬牙道:“有钱爱烧我不管,可一天血汗她拿来坐这,就为了一杯茶……”
人群中听出味道来的人哧哧笑了,继而又开始起哄,“有本事你赚钱,你老婆不就不来这了。”
那男子面上实在挂不住了,眼眉一厉,咬牙切齿道:“我今天就在这不走了,倒要看看,那夜风楼的东家到底有什么看头,能让这么多女人不知羞耻,神魂颠倒!”
绯玉皱眉,攥紧了手,欲上前,又被冉清羽拉住了,“夜溟交代过,此人莫管。”
众人见那男子席地而坐,一副泼皮无赖样,终于有人忍不住劝了,也不知是否是要火上浇油,“我说,你还是赶紧走吧,夜风楼你可惹不起,人家财大气粗不说,来头可大着呢。”
“有钱怎么了?有钱就能一手遮天?有钱就能拿人家老婆涮着玩?”那男子挺着脖子喊道,“我今天就得闹,也让他们看看,没钱怎么了?没钱人也不好惹!”
众人一片唏嘘,堂内众女人开始有些坐不住了,来头敏感的纷纷遮了面纱离开,堂内空了大半,一片狼藉。
绯玉看着这一幕,不知是该咬牙还是该做些什么,真跟这个愣头青来狠的?未免过了。
、优雅之人做事
但是,就由他这么闹下去?
听着那男子越说越难听,针对有钱人也好,针对夜溟也罢,完完全全一副愤世嫉俗状。
词汇连贯,众人倒也听得津津有味一般。
“有钱人?有钱人都是吸穷人的血!
他们天天连面也不用露,挣得比我们辛苦一年还多,那私底下的勾当不知道有多少呢!
别拦着我,我才不怕!”
那男子一把挣脱了阻止他的人,面红耳赤,越说情绪更加激动起来,“谁知道这夜风楼背地里有多少脏事?官商勾结,这夜风楼的东家绝不是什么干净人!
大伙儿刚才听见没有?
那些官爷可是猜着实话了,夜风楼能开的这么大,夜风楼的东家那可是使不完的本事。
这么多女人,每日招一个上去,连茶都不用卖了。”
众人不再劝了,这等隐晦的事,可是越听越上瘾。
绯玉一把甩开冉清羽的手,几步出了门,刚要说话……
“啊!!!!!谁?!”只见那男子一头的水和着茶叶,头顶冒着浓浓白气,被烫得直跳脚。
绯玉不禁向上望去,只见上方正是她和夜溟经常呆着的茶室。
窗开了一条缝,熟悉的墨色阔袖,熟悉的苍白手指上,捉着一个茶壶,壶口向下。
绯玉不自觉的脸颊抽搐,是夜溟没错,但是,着实想不到,一向优雅淡然的夜溟……也干这事?
墨袖收回,窗重新关上,只留下一头茶叶水被烫得满脸殷红的男子,怔怔发愣。
“需要帮忙么?”绯玉仰头开口问道。
“不必。”夜溟清冷一声,再也没了话。
绯玉知道夜溟有种种顾忌,见着那男子骂骂咧咧找地方治烫伤去了,兴许短时间不会再闹。
不过……
绯玉轻叹一声转身,这都是她给夜溟惹的麻烦吧,如果夜溟不是顾忌众多日日在这等她,兴许也不会露了身影。
好端端的一个茶楼,自从她经常来了之后,居然变得这么乌烟瘴气了。
、各种……心情不好
绯玉心情不好。
可以说,自打从夜风楼回来,人就一直有点萎靡不振,心情不好。
狐狸犬……不,现在已经起名叫小白,曾经被银狐唾弃的名字,安在了它身上,然小白从未表示抗议。
小白只是只普通的狐狸犬,当然,只相比银狐,它太过于普通了。
它听不懂她说话,无法感知她的情绪,上桌吃饭弄得一团糟,还随地大小便。
不过有一点好,它没有银狐那么娇贵,吃饭不用喂,只需要……
绯玉懒洋洋抬手,将一块骨头丢出去,小白哈拉哈拉跑去捡,吃得嘎嘣响,就这么简单。
北营司终于安静了,正常运作,绯玉没心思参与那些见不得光的事,索性还是白沐负责。
北宫墨离没有再为难她,刚刚从皇宫回来,也仅仅真的是陪北宫墨离说说闲话。
然她一副萎靡的样子,推托说是身体不适,北宫墨离竟然皇恩大赦,忙不迭的遣轿子送了她回来。
没有人再来烦扰她,却也没人再理她,银狐那家伙一直也没回来,她隐隐有些担忧了,但又没地方去找,一肚子憋闷。
绯玉将下巴直接放在桌上,双手垂着,一副死样。
她也没再去过夜风楼,总觉得自己仗势欺人还没什么好名声,欺压得夜溟一介商人带病迎合她,还给人留下一堆麻烦,她讨厌那种身为恶霸的感觉。
四周一片寂静,屋外寒气已经逼人,屋内燃了少许炭,干燥的暖意让才起身没多长时间的绯玉,昏昏欲睡中。
解药……她如今想也不敢想了,很漫长的目标,现在连点头绪都没有。
总不能找个药铺问药,她还没傻到那个地步,她问了,北宫墨离肯定会知道。
她原先的打算,本是想与夜溟交情好了之后,能够信任,便让他看看。
然,这个打算也泡汤了。
“主子,听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