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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先的打算,本是想与夜溟交情好了之后,能够信任,便让他看看。
然,这个打算也泡汤了。
“主子,听说你病了?”门外一声略带些急切却也能让绯玉头痛的人声响起。
、病来如山倒
绯玉没抬头,甚至身体动也不动,下颚仍旧放在桌上,拧过些去,看着门外出现一袭鲜红,那家伙脖子上的吻痕消了?敢见她了?
红殇一步跨进门,身上还带着片片寒凉,回手将门关好。
短短几日,伤并未痊愈,还带着些许不利索,脸上血色甚少。
绯玉未说话,一双眼睛无神一般看着红殇,他要是再找麻烦,她此刻可没心思跟他斗。
然红殇几步上前,瞬息间,身上的寒气已经用内力驱散了,屈身蹲在绯玉面前。
那张完美到了极点的脸上,已经找不到昔日那股焚天的气势,反倒真像是……关心她?
“身子不舒服?”红殇皱眉轻声问道,声音中没了那些挑衅,丝丝磁性的沙哑,倒也真的悦耳动听。
绯玉仍旧未说话,懒懒的眨了眨眼睛,继而半眯,或许她装睡才是正道。
突然,红殇的手覆上了绯玉的额头,带着些许清凉,明明该怕冷的绯玉此刻却觉得这清凉无比舒服。
“发热了,为什么不喊人?”红殇咬着牙问道。
绯玉一愣,继而睁开了眼睛,发热?她病了?
不能怪她,自小就没生过病的人,她以为自己最近是心情不好,困多,她当成睡不醒的冬三月了。
不过,经红殇一提醒,她还真觉得身上有点冷了。
不光身上阵阵冷,头也有些痛了,眼睛干涩,牙龈也痛,继而浑身的骨节都有些隐隐的酸痛。
人都说病来如山倒,绯玉如今是确认了自己生病才如山倒,一确认下来,直觉得浑身都难受。
想坐起身来,却觉得身上处处都是酥软的,一动之下,几乎都没什么力气了。
“红殇……”绯玉有气无力说道,坏,就连嗓子都哑了,喉咙也痛。
红殇脸上终于又浮上了如昔日一般的怨怒,起身将绯玉打横抱了起来,走向床榻,“我差人去叫紫瑛。”
绯玉只觉得身体凌空,一阵天旋地转,没回过神,人已经在床上了,看来,病了的人,脑袋都是麻木的。
、绝症不成?
红殇利落的替绯玉将锦被盖好,出门吩咐了一声,继而又折了回来。
“可想喝水?”红殇带着些关切问道。
绯玉半眯着眼,脑中昏昏沉沉,唯一思考的却是……如果她就这样睡过去,是不是够自然,天知道生病的人毫无防范睡过去够不够自然。
红殇见绯玉半天不出声,凑近了轻声道:“需要什么,我替你做。”
绯玉暗暗磨了磨牙,需要什么?她想要点儿自在,本就头晕目眩,一抹大红色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着实更加晕眩,再加上……她真的不习惯不带刺的红殇。
北营司首领病了,此事可大可小,别人可以置身事外,但是身为杂事大包大揽的白沐,自然脱不了干系。
随着紫瑛一路匆匆赶至玉园,进门通禀,得到的是红殇的答复,然而一进门,白沐微微愣了一下。
看着红殇正一脸担忧坐在绯玉床边,他突然有些想不明白。
要说红殇不记仇,儿时的仇也能记十年,报复十年。
但要说他记仇,这十年间,主子对他做过多少在他们看来都难以接受的事,然而红殇依旧能够如此。
而要说绯玉病了,第一个知道的却是在红苑中养伤不出的红殇,这让白沐更加想要反省了。
紫瑛不敢再随性调侃,谨慎的把过脉之后,甚至用内力试探了绯玉的身体,这才一脸不自在的抬头,对着白沐和红殇拼命使眼色,出去说。
“绝症不成?”绯玉终于没好气的开口了,没生过病,还没见过生病么?
常识总得有,她这样,恐怕也就是伤风感冒一类,至于还避开病人,找“病人家属”单聊?
“没事的,主子……”紫瑛一脸牵强陪笑,暗地里直使眼色。
“实话实说。”绯玉淡淡一句,转过了身,背对几人,侧躺着。
紫瑛看了白沐一眼,怎么办?
白沐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只能回之眼色,实话实说。
、内伤揭心寒
“主子,您前些日子在外的时候,受了些内伤回来,未……及时疗伤,内伤沉淤,再加上近日心火正盛,一时病起,服药,几日便好。”紫瑛一边说一遍打量着绯玉,言语间尽是不自在,甚至有些……畏惧?
然紫瑛此话一出,红殇猛地抬头看向两人,隐隐间已经有了责怨。
而白沐也愣了一下,细细想来,终是无奈叹息一声,百密仍有一疏。
绯玉侧身躺着,脑袋不很灵活消化着紫瑛的话。
内伤?还有沉淤那么一说?不是说休养就能好么?
突然苦笑一声,休养?自打她回来,何时能叫休养?
紫瑛有些怯生生的看向白沐,这种疏漏,不,或许不是疏漏,是主子试探她们的?
当初红殇疑主子是假的,闹得正厉害,她们冷眼旁观,风碎又不在,自然没人出来替主子疗内伤,这样一来……
白沐一撩衣襟跪倒,正声说道:“是白沐失察,请主子责罚。”
虽然话不多,但是绯玉仍旧觉得头脑阵阵轰鸣,心中不期然一阵寒意划过。
“你们都出去。”绯玉冷淡着声音说道。
罚?有意义么?她只是觉得心寒,虽说之前确有不少事,但是她心里装着他们的安危,就连打了红殇,她事后也隐隐不安。
然而,这时她才明白,自从她回来的那一刻起,直到现在,没人关心过她。
她可以不需要人关心,但是,有没有则另当别论。
她可以理解,北营司这样的组织,人和人之间是没有关心的。
但是当她看到了他们几人只见那种隐藏在面下的互相关心,羡慕,也是人之常情。
她这才明白,她在北营司,是被孤立的,或许之前的绯玉,在北营司也被孤立着,但是她,并不在意吧。
然而,她在意。
“白沐,没人要罚你,莫自作主张。”绯玉淡淡一句,闭上了眼睛。
她如今这样,白沐要是像蓝弈当初那样自讨苦吃,她可没办法去撞见解救。
、受伤和生病的区别
白沐本还欲说些什么,却被紫瑛一把扯住了衣袖,见她朝着红殇努了努嘴,心中也有些明了。
紫瑛将药递给红殇,一把拽着总吃亏的白沐离开,只留下红殇一人。
屋内墨黑的窗幔,单调的摆设,倍显得人气寥寥,冰冷异常。
“我有说你可以留下么?”绯玉冷声问道。
“那等你病好了,再罚我擅闯之罪。”红殇说完,起身倒了杯水,完全不顾绯玉身上散发着人畜不近的气息,又坐回床边上。
绯玉轻嘲一笑,“你是真不怕死,还是觉得我不会杀你?”
说完,突然一愣,她怎么成了浑身带刺的那一个?
红殇却不理会她的冷言冷语,悠闲靠坐一旁,“你只是小病,如若想杀我,随时都能办到,我不会反抗。”
“白痴。”绯玉咬牙一句,想了想,腾地突然起身。
一把抓过红殇手中的药,直接扔进嘴里,连水都没喝一口,复又躺下,“你可以走了。”
“我给你疗伤。”
“不用。”
“如今你病着,如若身边没人,皇上知道了怪罪下来,北营司众人又要轮番遭殃。”
“那你离我远点。”绯玉冷硬说着,她还没试过,在她行动不当需要休息的时候,有个人一直在她身侧。
她没生过病,但是受过伤,体验下来可以得到结论,生病远比受伤麻烦得多。
受伤还知道身体有痛处,神志不清的时候可以将精力集中在伤口处提神,痛得忍不住,还可以暗示自己想些别的去忽视。
然而,病,她不知该如何应付。
浑身上下无一处舒服的地方,就连头脑都昏沉着,她都不知该怎么应对。
红殇听见绯玉那近似命令一般的话,眼神微微黯淡,起身走向厅中。
一手撑着额角,慵懒斜倚软榻。
墨发如丝披散,大红的衣襟些许凌乱身周,红如火,烈如焰。
然此刻的红殇却不再尖锐,反倒像罂粟,惑人心神之中,自有自的思考。
、生病还要遭魅惑
而或许正如红殇所料,绯玉躺了半晌见身后已无声息,缓缓翻了个身,正看得是这一幕。
慵懒倚坐,墨发如丝,红如火焰。
微挑的眉目垂着,纤长睫毛静谧投影,略微苍白的脸如今似乎莹莹透亮,那未盈满血色的唇,唇角轻勾,以最完美的角度展示着惑人的曲线。
身周萦绕着魅惑的气息,给人一种不致命的危险感,却更引人挪不开眼。
仿佛他就是火,引蛾扑向,醉迷其中。
绯玉突然掐进了手心,咬牙道:“红殇,把你那一套收起来。”
红殇唇角的勾起更甚,眉目微挑轻启,“主子就算是有病在身,功力也不减当年。”
绯玉狠狠磨了磨牙,她此刻真的很想拍死这个妖孽,有点同情心行不行?她在这生病,他在一旁勾引她?
虽自问自己绝不是色魔,但是……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并且成年,且审美观并不扭曲。
突然,绯玉心生一计,一副狐疑开口道:“红殇,你冷么?”
红殇一愣,下意识开口接道:“不冷。”
“那为什么领口高得这么离谱?”绯玉不怀好意问道,平日里红殇的领口可是几乎开到了胸膛,可今日却穿得比白沐还保守,要遮掩什么……可想而知。
然红殇一听此言,却缓慢起身,施施然走向床边,突然俯下身来,一双媚眼与绯玉离得极近,磁性微哑的声音扫人心尖,“主子想看什么?”
说完,唇角又是一勾,伸出手指,缓缓勾开衣领,只见那轻薄的衣领勾开,露出如上好瓷器一般的皮肤,莹莹光亮。
精致的锁骨,健硕却并不肌肉狰狞的胸膛上,鞭痕还微微泛红,随着绵长的呼吸,起伏着勾人心神。
绯玉忽的一下转身,面朝墙,堪堪忍住了欲挠墙捶床的冲动。
痕迹呢?不是说有吻痕么?不是说红殇为了脖子上的吻痕不出来见人么?
哪有什么痕迹,估计拿显微镜也找不到!
、直说,你很蠢
而绯玉现如今还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中了红殇的计!
然而,明明没有痕迹,却要刻意遮掩着等她拆穿,他究竟想干什么?!
红殇轻轻一笑,伸手一扬,红袍顿时飞上一旁座椅,俯下身,撑在绯玉身侧,缓缓道:“绯玉,你果真还在意我。”
此刻绯玉已经极快速整理好了心中纷乱,控制了语调冰冷开口道:“红殇,你太放肆了。”
她只是想赶红殇离开,既然脖子上没有了痕迹,红殇没必要遮遮掩掩,那也只有拿身份压他了。
她相信,虽然她最近随和了些,但是昔日的绯玉余威尚在,红殇既然已经认定了她,就不会过分到什么地步。
“主子,还记得曾经命红殇做的事么?”
“一律作废。”
“那主子不再屑于利用红殇,可想到了对策?”
红殇的声音参杂着魅惑,但是似又有一个谜团真相渐渐向绯玉靠近。
利用?对策?之前的绯玉利用红殇什么?
那也就是说,如果不继续利用红殇,必须要有对策?
而今日红殇的举动,是有些蹊跷。
绯玉脑中嗡嗡作响,思考极具艰难运转着,红殇绝不是像紫瑛那么好对付,轻松便能套出话来。
突然一句也是真话,“红殇,利用你,对你来说不公平。”
“公平?”红殇突然嗤笑一声,垂下的发丝散在绯玉肩上,一把扳过了她,直视着她的眼睛,“主子一向对红殇是最公平的,今日何出此言?”
“坐下来说。”绯玉冷言一句,她绝对受不了一个男人以这么暧昧的姿势同她讨论公不公平的问题。
红殇微微一笑,倒身就坐在绯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