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紫瑛有些不好意思接过帕子,自行将脸洗净,再也不耽搁一刻,关好了门,卷起白沐的衣袖。
“紫瑛……”白沐刚要说话,冷不丁被一块帕子塞住了嘴,也不恼,仍旧淡然看着紫瑛。
“别说话,一会儿痛得咬了舌头。”紫瑛连头都不抬,细细查看着白沐早已经没有生机的左臂。
白沐无奈一笑,也不反驳,他的左臂早已经没了知觉,哪里会痛得咬舌头呢?不过看着现在的紫瑛,倒也放下些心来。将解药塞进紫瑛嘴里,安然靠坐。
紫瑛一边查看着白沐的伤势,一边偷挑眼看着闭目养神的白沐,脸上又一阵油泼一般的火热。
她失态了,相隔半月多,经历了坎坎坷坷,带着希望回来再能见到白沐,她失态了。
她是被逐出师门的,临走时她还慷慨撂话,有生之年绝不以门人自居,困顿到死也不会再踏师门半步,她甚至口出过狂言,没了师门反是她幸事。
但是她回去了,她跪在师傅门前整整十天,只为求得能保住白沐胳膊的药。十天来,她受尽了师哥师姐们的白眼讥讽,受尽了后来师弟师妹们诧异鄙视的目光。
她的师傅不是圣人,对她这个辱没了师门的昔日弟子,其实没有半分情分,但是,罚,她受了,屈辱,她咽了,各种折磨人的手段,她都心甘情愿接了。
她只图……只图……
一滴泪掉落在白沐的手背上,晶莹溅开,哪怕白沐没有了知觉,仍旧睁开了眼。
伸手轻轻揽过紫瑛,不问,不急,仅是轻轻吐出两个字,“哭吧……”
、去巡查手下
绯玉被红殇一路牵着走,却有些心不在焉,不回头,也不担心白沐,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一步又一步。
以至于前方红殇突然止步,绯玉一头撞在红殇后背上。
“你羡慕了?”红殇转身问道。
“嗯。”绯玉诧异着没回过神下意识开口答,却又不甚明白,“啊?”
红殇看着一脸茫然迷糊的绯玉,脸上绽开一抹宠溺的笑,甚至觉得,绯玉心思重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曾经那股凛冽的精气鲜少出现了。
但是冰天雪地不是说话的地方,红殇拉着绯玉一路回房,搂着她坐下。
“不许嘴硬,说说,又有什么地方让我的主子羡慕的连魂都快找不着了?”红殇笑着说,端起一旁温热适中的茶递给绯玉。
“瞒不了你。”绯玉叹了口气,索性把红殇当成了靠垫倚着,“我是羡慕了,紫瑛比我强,她最起码能为心爱的人做点什么,而我,什么也做不了。”
当她得知紫瑛为了白沐而奔波,当她看见紫瑛找回了救白沐的希望,当她看见那一幕喜极而泣,她终于发现,紫瑛能够为白沐实实在在做些什么,而她,什么也没为红殇做。
他中毒毒发数日,她除了焦急,除了黏着他分散他的注意力,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而她逃避如鸵鸟,明明知道红殇心中担忧着什么,反而将头越埋越深,她很依赖红殇,却不能为他做什么。
她其实应该尽快处理封昕瑾的事,封昕瑾在她院子里养伤,近日已经能偶尔清醒片刻,然而,她避而不见,明知不能不见,明知红殇在意,她仍旧不敢面对封昕瑾。
她害怕心中那种不属于她的感受,她甚至害怕,如果见到清醒过来的封昕瑾,不知那心中的触动,是否会将她改变。
红殇轻轻叹了口气,都说女人心思极重,可是绯玉的心思……是不是太重了?
想了想,起身拉着绯玉向外走,“走吧,陪我去巡查手下。”
绯玉被拉着莫名其妙跟着,半晌回过神,红殇的手下?那不都在……
、中看不中用
凌月楼,京城最大的销金窟无底洞,销金的是非富即贵,而无底洞中,陷入的是一个个曼妙的生命。
绯玉在前走着,红殇恭敬跟在她身侧。本欲戴个面纱遮掩一下,然红殇一句话,北营司绯玉的威名啊,你化成了灰估计没人认得你。
大摇大摆步入凌月楼,红殇的手下一向藏得深,不便对外人暴露的情况下……
龟公哈腰点头,将两人迎了进去,绯玉一出手,赏钱就是一锭银子,自然颇受礼遇。
啪的一伸手,将一张红通通的银票拍在桌上,绯玉活脱脱一个暴发户加流氓,“点你凌月楼最红的五个小倌,挨个进房服侍。”
声音虽不大,但其内容极其粗犷,就连身经百战的红殇也不由想掩面,我说,能含蓄点么?敢情没逛过青楼楚馆,这多少也是风雅之地,不是菜市口买白菜。
堂内众客人均数静了,搂着美人喝酒的不喝了,劝着客人喝酒的不劝了,吃菜的嚼了一半,调戏美人的手停在半空……
“这个……”老鸨脸上阵阵抽搐,那脸上的粉都被震得簌簌往下掉,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王公贵族,她不明了说认识,但哪个逃得过她的眼?
周边爬着褶子的眼睛看了看绯玉,转而又看向她身后的男子,更加窘态毕露,她凌月楼最红的五个小倌加起来,恐怕也比不上那男子姿色。
为何家已有美玉,还要出门……更何况,还随身带着……
绯玉挑了一眼身后的红殇,一脸嫌弃道:“中看不中用,带他学学。”
老鸨顿时心领神会,而红殇看向绯玉,暗暗磨了磨牙。
堂内的人听了这话,一时间均数看向红殇,那眼中,有惋惜,有鄙夷,也有幸灾乐祸。那些侍奉着客人的男男女女,脸上表情更是精彩,同是天涯沦落人,中看不中用……惨了点,惨了点,不过心里挺舒服。
而红殇的表情更加应证了众人心里的想法,虽然与他们没什么关系,但是这几日的谈资算是有了。
、小心眼的毛病
清净典雅的温馨小室,桩桩件件精致美仑的摆设,小室内最大的东西,一张床,足以容纳四五人的大床,据说乃是老鸨特意体贴才挑选了这一间。
一关门,红殇一把捞住想要躲开的绯玉,咬着牙道:“从哪学来这么粗的话?”
“跟卓凌峰学的。”绯玉一推二五六,反正卓凌峰远在边关,红殇不可能去找卓凌峰算账,更何况,当初卓凌峰带着她和他几个亲随,确实是这么说的。
“后面那句呢?”红殇依旧咬牙。
绯玉两嘴角一挑,极大的一个灿烂笑容,“我也很聪明的。”
“恐怕也是真心的,中看不中用!”
“绝对不是。”绯玉顿时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可事实确实如此。”
“总之不是!”绯玉坚决否定,红殇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
两人正瞪眼对峙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红殇一把将绯玉按在椅子上,自己则站在绯玉身后。
凌月楼最红的小倌,且妖娆,且风轻,且儒雅,且稚嫩,一路看下来,绯玉不禁仰头看了看红殇,她从来没想过,红殇手下,真是……美人辈出啊。
而她也终于明白了红殇带她来此的用意,他在用真实的情况告诉她,他也在替她谋划着一切。而红殇手中的权利毕竟有限,有很多事,他只能做一半,需要绯玉来替他做另外一半。
他在告诉她,她并非一无是处,谁也不能将所有的事大包大揽,而不够强大,并不是件需要惭愧的事,更不需要内疚。
叫她来亲耳听到,比红殇归整转述给她相比,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简单地说,红殇知道她要离开,且必须为日后铺路,大张旗鼓的寻后路必然不行,这几个小倌就派上了用场。
他们都是当红的人,依仗现在青春年华红上几年,但也有姿色黯淡的时候,为自己谋条后路,找个安稳的地方任何人看来都无可厚非。
、小红帽和狼外婆
所以,当红的小倌替之后的日子打听些宅子的消息,那是再正常不过。
每个人手头都有一两处绝佳的地方,甚至跨过璟朝南部边境的璟江,燕国,荣国,都有可去之处。
大体报上了情况,处处都可安身,而唯一无法实施的,没钱。
置宅安家非同小可,大笔的银两不是没有,而是动不得,就连红殇自己的私银,绯玉的私银,一下子若少了大半,没人发现那是鬼话。
虽说北宫墨离答应考虑,甚至已经有了早晚要放绯玉离开的意思,但是,坐着等北宫墨离变卦?
而狡兔也有三窟,红殇的考虑,不可谓不周到。
五个人接连大半夜,才将一切消息叙述完毕,绯玉清楚了,而外面的人不淡定了,不到一夜……五个……
红殇混久了这样的地方,还真知道如此一来要引得多少人非议,一脸坏笑看着绯玉,直把绯玉看毛了。
“天不早了,我们走吧。”绯玉像个天真的小红帽。
“你都说了我中看不中用,一夜不到又御五男,之后立即离去,我的脸面往哪搁?回去也是两人同榻,不如在这歇了。”红殇虽说着抱怨的话,但那脸上邪笑的表情,活脱脱一只狼外婆。
“我认床。”小红帽的说辞很蹩脚。
“你天天压得我半身瘫,认得我就算认得床。”狼外婆眼里精光闪烁,别有算计。
“这里毕竟是……我脸皮薄。”小红帽继续找理由。
“当堂拍银票,说出的话比武夫还粗,比龟公还直爽,可见其薄。”狼外婆反驳的句句在理。
说完,红殇一把揪住欲逃的绯玉,直接压上了床,见着她隐隐不安,那叫一个解气。
绯玉见着红殇貌似是要来真格的,那双高挑的媚眼中隐隐闪烁的火光,让她不禁心慌,她不怕什么贞洁,但是她怕……
“红殇啊,我错了还不行,别玩了……”
“你确实错了,但我要给你证据,看看是不是中看不中用。”
、满口胡言惹人怒
红殇撑在绯玉上方,低头间,柔顺的发丝肆意披散,黑亮如绸,更衬得那完美至极的五官更加引人移不开眼。那一身红如火,烈如焰,青丝萦绕,让人不由得心神恍惚。
床榻间略有些脂粉香气,却掩不住红殇身上那特殊的气息,魅惑却不张扬,强烈的入侵之势却不觉得危险。
“我想你……”轻声吐气,红殇温暖的唇轻轻触碰绯玉的脖颈,“我不在意……”
“我在意。”绯玉叹息一声,伸手紧紧搂着红殇。
红殇不在意,但是她在意。
她如今只言片语还能藏,但是一举一动,哪能躲得过北宫墨离的眼睛呢?
那五个男子是北营司的人,她作为首领以这种方式见面,北宫墨离不会在意,但是,如若她与红殇发生了什么,在北宫墨离还在考虑的这一时刻,翻脸都是轻的。
北宫墨离拿她没办法,但是一旦狠起来,红殇,她保不住。就像她保不住白沐,就像北宫墨离针对封昕瑾,到那时,红殇要面对的,她想也不敢想。
在这个时代,红殇是她所爱之人不假,但是对于王权来说,红殇只是个随时可以没有任何理由就能处死的奴才。
她要在意红殇的安危,更要在意他的自尊,夜夜相拥,红殇身上没有半点反应。眼中的情是真,身上的痛也是真的啊。
试问,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子,居然要靠药物……那心,那自尊,会碎成什么样?
“红殇,来日方长,我不会离开你,更不会嫌你。”绯玉紧紧抱着红殇,甚至勒痛了自己的肋骨,她多希望头上压着的大山就此不再,只有她们两人,悠闲度日。她多希望哪怕揉碎了自己的心,能将红殇心中的伤痕填平。
“唉……”红殇挑着调叹息一声,“要不,改日我去寻个御医来,证明一下我身上没有花柳一类的脏病。”
“你他妈再胡说八道,我就掐死你。”绯玉咬牙切齿。
、宁可自己死了
蓝弈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蓝三,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身体没有力气,全部的力气,只能供他睁开眼。
而他已经醒了一会儿,蓝三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