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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平日里一板一眼冷冰冰的蓝弈会抱着她?为什么他们会是这种姿势?难道之前这个身体的主人就跟蓝弈……?
……
绯玉脑中顿时乱作一团,无数疑惑全数涌上,搅得头脑阵阵闷痛。
不由得又看向蓝弈的脸,却渐渐看出了些端倪。
按理说,她醒了,照蓝弈该有的警觉性,也就该醒了。
然而,此时此刻,蓝弈仍旧睡着,脸上的冷硬少了几分,显得异常平和。眉头有些蹙着,脸色微泛白……
累的?
一个念头下,绯玉倒是细细感觉了下身体,除了寒意被驱走,什么也没发生过。
昨夜一些模糊的记忆浮上脑海,那么就是说,昨夜救了她,温暖了她的……是蓝弈。
、威严试探
绯玉很难想象,平日里与她保持绝对距离的属下,冷硬如北极千年冰一般的蓝弈,会救她。
如果说,她是主子,蓝弈是下属,他若不救她,皇帝饶不了他,这样说得过去。
但是,为什么是这种方式?
绯玉尽量减少动静,就连呼吸,也调整到了睡着时候的节奏。
先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整理清晰些再说,反正已经抱了,多抱一会儿少抱一刻,有区别么?
突然,绯玉的眼角扫到了一抹银白。
银狐此刻就端坐在床脚,距离她不足两步,定定的望着她,望着她……抱着一个男人。
不知为何,绯玉却觉得有些尴尬了,更何况,银狐今天很安静,只是看着,连尾尖都不动一下,真真如个标本一般。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就算是个小动物,绯玉也躺不下去了。
佯装着刚睡醒一般,转了个身。
蓝弈顿时就醒了,迅速翻身下床,双膝跪在了床边,却是一言不发。
绯玉刻意冰冷着一张脸,镇定无比,慢条斯理的将衣服穿好,一把将一旁客串标本的银狐抱入怀中,突然冷声开口道:“蓝弈,你有什么要说?”
威严,在很多时候是很管用的,面对这个她所不熟悉的下属,威严,永远不会露出什么破绽,就算是蓝弈心有揣测,他也不敢深想,更不敢质问。
蓝弈仍旧一言不发,紧抿着唇,直挺挺跪在床边,一副任她发落的模样。
绯玉轻抚着银狐,状似有阴沉怒火,但实际上,却是在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
直至此刻,她才突然发现,蓝弈光裸的身体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痕,但是,打斗的伤痕和刑伤是有极大区别的。
蓝弈身上,刀剑伤一类并不多,鞭伤一类的刑伤反而不少。
按理说,蓝弈这等性格,再加上看着他一路做事妥当,心思缜密,犯错的机会应该不多。
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曾经的绯玉,是个极严格的人?
或者说,极其冷酷无情,或者……残暴。
、有所为有所不为
“真没有什么可说了?”绯玉索性继续敲山震虎,说完,也不等蓝弈说话,径自起身开始洗漱。
势必要从蓝弈口中问出点什么,她突然发现,这身上的毒,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又或许,复杂的是原来绯玉与属下的关系。
半晌之后,蓝弈终于硬挺着开口了,“主子,属下……做不到。”
一言出,绯玉突然愣了,做不到?什么事做不到?他都做到这般了,还有什么没做的么?
然而,更让绯玉惊讶的,是蓝弈的语气,硬生生的语调,一副豁出去的口吻,更带着几分……不齿?
凭什么他不齿?她求他救她了么?也绝对没有勉强他做什么不是么?
抱着一堆疑惑,绯玉索性顺着往下说,突然邪笑了一声道:“把话都说出来,兴许,我就不会不怪罪你了。”
蓝弈背对她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绯玉能够清晰地看到,蓝弈的后背上,鞭痕累累,那密密麻麻的伤痕,虽不致命,但也让她不禁有些唏嘘。
她隐隐有些明白了,蓝弈那冰冷谨慎的性格,是如何养成的。
“主子,蓝弈不是红殇,他能做的事,蓝弈抵死不做。如若主子不满意,杀了属下,或者下令,属下定无怨言。”蓝弈硬着声音说道,那一副腰杆挺得笔直,一席话出,竟有了要慷慨就义的姿态。
绯玉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问下去了。
究竟什么事,红殇能做,蓝弈抵死不做,而且还带着隐隐嘲讽鄙夷的气势,她心中也有了几分思量。
看来,之前这个绯玉,如若真跟下属有什么暧昧之情,不是蓝弈,而应该是红殇。
“你起来吧,用饭,休息,一会儿继续赶路。”绯玉淡淡说着,仿佛之前恼怒,顿时释然了一般。
蓝弈的身体微微一僵,却也听话,起身穿好了衣服出门张罗饭菜。
绯玉这才看了看无精打采的银狐,她昨晚,没喂它吃东西,想必饿坏了吧。
、抵死不从
“怎么了?不合口味么?”绯玉疑惑着收回举到银狐面前的筷子,闻了闻,据说是新煮出锅的牛肉,很新鲜,味道也还不错。
可是小家伙近几日吃得越来越少,今日更甚,才吃了薄薄两片,就趴在桌子上不肯再开口了。
银狐挑了她一眼,扭过头就要睡了,显然,它是累了,累到没胃口。
绯玉今日倒是精神了几分,身上的寒意像是被抑制住了些,又安然睡了一夜……
她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既然蓝弈视与她过分接触为不齿,那为什么用那种方法救她?
更何况,据蓝弈所说的推断,他仅仅是抱着她,把身体的温度给了她,而不是内力一类的东西。
她曾试过,烤火,增加衣物,却都远不如抱着银狐,虽然那小小的身体暖不热她,她却能感觉到温暖。
难道……?
绯玉细细想着,想到一个异常匪夷所思的可能性,脸颊不禁抽动。
难道,她身上毒性散发的寒气,需要的是……身体的温暖?
顿时就想扔碗摔凳子了,这是什么毒药?!
那皇帝为了牵制人,下毒无可厚非,但是,没有必要那么缺德对不对?难道让她这样中了毒的人,一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逮了谁抱谁?
再想想蓝弈方才的表现,他不愿做的事,已经呼之欲出。
绯玉心中一阵恶寒,一把抄起桌上打着瞌睡的银狐,奔出门去。
必须尽快会京城找那皇帝续药,这毒能抑制多久,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再次发作起来,会不会……
蓝弈抵死不从?他以为她愿意?!
这回绯玉真的有动力了,连骑马的姿势都不同了,生生一副奔命的样子,一路如离弦之箭。
到了夜晚仍旧会冷些,她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停下来。银狐被冻得颤抖不已,索性就扔给蓝弈,命令他先抱一会儿。
哪知,一向乖巧温顺的银狐,到了蓝弈怀里,便龇牙咧嘴张牙舞爪,折腾个天翻地覆,挠得蓝弈手上层层爪痕渗血,自己身上的毛也被揪掉了不少。
就这么折腾着,一行人在三天三夜狂奔之后,终于回到了璟朝京城。
、重见昔日属下
璟朝地广,京城位于璟朝中心地界,而皇宫,就位于四方四正的京城正中央。
北营司距离皇宫并不远,虽不是衙门府第,但也是权威要处。
一行人在一处大门前停下,绯玉据一路看下来估算,这北营司,占地不小。
并不显得富丽堂皇的大门外,没有什么石狮侧立,也无红柱高耸,很低调,却隐隐透着肃杀气息。
门前早已等候着几人,见她们到了,忙上前迎接。
“见过主子。”几人同声,纷纷单膝行礼,没有阿谀,没有献媚,没有排场,干净利落,倒让绯玉松了口气。
不过,那声声“主子”,让她暗暗下了个决心,这称呼,日后得改。
他们别扭不别扭不管,她听着别扭。
各各都身怀绝技,能够鼎立一方的男子汉,这一声主子叫出,瞬间矮了一截,变成奴才了。
替她卖命并且能够让她赞赏的人,她绝不吝啬尊重。
不过,这事不能急,她如今还要靠着这森严的尊卑制度替她掩饰,况且,近在眼前的事,还很多。
绯玉端坐马上,打量着面前一干人等,还好,不难对号入座,按颜色分了便是。
一身白衣胜雪,温润飘逸,白沐。
红袍加身,穿得随性肆意,领口几乎快要敞到胸前,红殇。
黑衣紧束,利落且干练,一脸的冷酷比之蓝弈更带几分煞气,玄霄。
“扑哧”一声,有人笑了。
绯玉循声望去,见一个俏生生的女子抬眼,看的是她身后的蓝弈,一双精气四溢的大眼睛尽是戏谑。
紫色衣裙尽显女子柔媚灵动,紫瑛。
其他人也纷纷抬头,看着绯玉一脸惊异,再看看她身后的蓝弈,顿时,表情怪异无比。
时隔半月,蓝弈等人剃光的头发,才堪堪长出寸许……
绯玉不用回头,也能得知蓝弈此时的表情有多难看,其实,说实话,如若不是这一路上一波三折,她恐怕也得忍笑一路。
还是白沐率先回过神来,起身向着绯玉恭敬说道:“主子,还请尽快更衣,宫里即刻便会派人来接了。”
绯玉翻身下马,没有顾及其他人,转头对着蓝弈说道:“蓝弈,辛苦了。”
一声下,众人皆惊,绯玉却在回过头之后,淡淡笑了。
、如履薄冰
攻人攻心,就凭着蓝弈那一身伤,绯玉相信,他心中,必有期盼的东西。
手下这样一群各各如精一般的人,虽然都未说话,但从气势上,已经让她这没有记忆的半个冒牌货,感觉有些如履薄冰了。
或许,该让他们的情绪更乱些,他们才不会将注意力放在她细微的一言一行上。
北营司如同一个府邸,进门之后,脚下青石铺路,周遭草木茂密,眺望屋顶层层叠叠,乍看下去,就像个最普通的府宅。
白沐落于她身后半步跟随,一身胜雪白衣,甚至微显得刺眼。那眉宇之间,举手投足,整个人散发着的温润暖意,着实引人不禁放松心神。
绯玉悄悄判断着他步伐的走向,以至于自己不会走错,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四周,将地形全部记于脑中。
而且还能淡淡开口道:“近日如何?”
“甚好。”白沐温雅答道,还带着暖暖笑意。
然而,绯玉却不满了,好不容易盘算着没有破绽问出句话,就被他轻描淡写回答了,一个有用的字都没有。
绯玉静静走着,白沐也静静跟着,不管前方绯玉走快走慢,白沐始终落后她半步距离,温润从容,不多说,不多问。
这么一个容易让人放松的人,绯玉如今却有些如临大敌,她的潜意识告诉她,包括白沐在内其他几人,恐怕都比蓝弈要深的多。
相比下来,蓝弈,算单纯了。
兴许也就因为如此,蓝弈才会被派去找她,这样费力讨不到好的差事,这样容易办砸了掉脑袋的差事……
两人转过几条回廊,穿过一处小花园,在一个独院门前,白沐静静止了步。
“主子,可需要属下随您一同进宫?”
“好。”绯玉随口答了一句,却又觉得哪里不太对,索性先将疑虑搁置一旁。
抬头望着院门上的匾,玉园,倒真是个简单的名字。
白沐显然是不会随她一起进去了,绯玉伸手推开门,走入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毫无趣味的女人
独院可能许久无人来过,倍显得清幽,枯叶散落在地无人打扫,又显得些萧索。
小院之中共三间房,绯玉只需一看便知,她肯定是住主屋。
院内无人,绯玉抱着银狐进了屋,屋内已经有了些许浮尘。
看来,只要她不在,这里,没有人进得来,或许,是没人敢进来。
绯玉打量着她未来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小厅一侧是书房,而另一侧,转过一道雕花镂空的木栏,便是卧房。
整间屋子,可以说,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屋内有没有人,一览便知。
屋内摆设极其简单,除了些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