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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就算自己卖贵了,可至少给酒楼解决了一个冬天缺货的麻烦,只凭这条对方也不该放过这桩生意,买的贵了到时候做出来的菜可以加价,反正他从来不在这里吃饭。
没想到这个掌柜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抠门墨迹。
在燕岚面前夸过大口吹过牛皮了,这会儿还没解决,程然脸上挂不出了:“怎么,打算先稳住爷然后再搬救兵?你想买,爷还不卖了!老五,走,去一品楼找李老头!”
掌柜的心里一咯噔,一品楼那是什么地方?京城各大酒楼的龙头,处于执牛耳的地位,他们家东家说是皇子宠妃,听着威风其实还不是做妾的,有点身份的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上门的客人也都是没什么见识的有钱公子哥。
但一品楼那是真正的贵族聚集之地,谁都知道,一品楼在大皇子的名下,一品楼的掌柜人人说起都得尊敬的叫声李爷或者李老板……李老头?
掌柜擦了擦汗,急匆匆的拦着程然:“小公子!小公子留步……”
程然猛扇扇子:“掌柜,你还想干啥?”
掌柜笑道:“……我买了。”
“涨价了,一百五十文。”程然微笑。
掌柜:“……”
燕岚:“市价一百二十文,你买的多,便宜算给你,一百文。”
冷不防听到边上穿着打扮毫不起眼甚至还十分寒碜的小孩说话,掌柜吃了一惊,拿捏不定的看了看程然,又看了看燕岚,燕岚仰头看着他,重复道:“你想要,一百文。”
“咳!”程然重重的咳嗽一声,拿扇子挡着嘴凑过去低声问道,“笨丫头啊,哥是在帮你啊!别拆台成不?”
“谢谢你,不过仗势欺人太不厚道了。”燕岚摇摇头,“七十文我已经非常占便宜了,一百文是奸商,一百二十文我娘肯定会批评我,一百五十文我娘该怀疑我的人品了,没办法交代……纯利
润的无本买卖,程然,真的不用了,谢谢你。”
程然简直想撬开她脑袋里看看里面装着的是补水榆木疙瘩:“我的姑娘啊……哥还没黑心到这种地步,它要是普通商家我至于这么为难他们吗?他们赚的那才叫黑心钱,一百五十文算什么?你信不信回头他们就一两银子给你卖出去!论个卖的!”
“坑的还不是消费者?”燕岚看着程然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心虚,“我是不是又干傻事了?”
“乖,哥已经快习惯了。”程然揉揉她头发。
两个人在扇子后嘀嘀咕咕,老五尽职尽责的昂首挺胸面无表情的做守卫雕像,掌柜的脑子里已经想了上百个可能,脸色越来越诡异。
就在这时,第五个人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掌柜的身后,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八弟。”
男人的声音低沉,音色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语调不疾不徐,平和中含着若有若无的威严,轻轻淡淡的,可就能让人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程然听到这个声音,拿着扇子的手显而易见的顿住,僵硬、缓慢地站直了身体,脸色平淡的转过头,看着来人:我草啊啊啊啊啊!兄弟你怎么都阴魂不散的靠靠靠!!
2727。此乃聘礼
燕岚惊奇道:“就是我上次看到的你爹!”
程然哈哈笑:“哟,二……哥啊!”
你中间那个可疑的停顿是神马?
老五屈膝要下跪,“二哥”挥手制止他:“出门在外,一切从简。”
“是,二公子。”老五的态度愈发的恭敬起来。
而掌柜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哆哆嗦嗦的想给程然下跪:“八八八八……”
程然赶紧拦他,笑嘻嘻的说道:“掌柜,没听我二哥说么,一切礼仪从简,不必多礼啦。”
“二哥”的视线淡淡的扫了燕岚一眼,燕岚错开他打量的视线,看程然:“我要回去找我娘了。”
程然心里狂吼:我擦啊流年不利!
“二哥”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冷冰冰的弧度,让人心里发寒:“八弟,现在这个时候,你可不该出现在此处,被父亲知道了,恐怕又是一顿责骂。”
看吧,果然来了。
程然心知躲不过去了,自认倒霉,脸上嬉皮笑脸的:“多谢二哥关心啦,还望二哥在老爸面前多提小弟美言几句。”
“二哥”眉头冷冷的皱起,斥道:“胡言乱语不知所谓,即刻回去!老五,看好你家主子,否则有任何差错,唯你是问!”
“掌柜啊,你看我二哥责令小爷马上回去,这生意还没做成,说好了二百文你买不买?”程然打开扇子哗啦啦的扇风,吊儿郎当的挑着眉毛,一副不耐放的样子,“二哥,等我把蘑菇卖完了就跟你回去。”
“二哥”的眼神冰冷的几乎能冻得死从他视线范围内飞过的苍蝇,程然破罐子破摔,浑不在意,心道回头老子就把烂摊子推给老大,你们爱怎么斗怎么斗,干老子屁事!
掌柜的大汗淋漓,慌忙叫来人把蘑菇过斤两,一车子蘑菇的按照二百文来算,一共43至多,掐头去尾,算44两。
“太不吉利啦,换个数。”程然笑嘻嘻的,“二哥,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当时给弟弟的一点点请客的零花钱了。”
“二哥”阴沉沉的说道:“你看着办。”然后目光落在了燕岚身上,程然上前一步不着痕迹的挡住了他的目光,问掌柜,“喂,你算好了没?”
“好了好了!”掌柜的擦汗,“46两如何?”眼神却往“二哥”身上飘。
“那付银子呗。”
“二哥”深深的看了眼程然,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似乎是警告,没再说什么,带着自己的随从转身离开了。
依然是老五推着车子,程然和燕岚跟在后面走。
一车蘑菇净赚四十六两,燕岚做梦一般,迷迷糊糊的似乎还没搞明白情况。
程然脸上也郁郁的,“二哥”的出现影响到了他的好心情。
“你怎么了?”出于对朋友的关心,燕岚想了想,主动开口问他。
程然看着老五的背影,拉着燕岚落后几步:“我没跟你说过,刚才的是皇帝的老二儿子……”
“哦”燕岚傻乎乎的点点头,“你投生成皇帝的第八个儿子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倒是好办了。”程然不屑的撇撇嘴,“真的早死了,哥是老大和老二找来的替代品,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燕岚严肃的看着他,认真的询问,“你之前告诉我,老刀和白虎帮,那些见过你认识你的人都被打发到离京城很远的地方……其实他们……”燕岚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你个小笨蛋。”程然忍俊不禁,“皇子们没你想象的那么厉害,能一手遮天,杀一个人好办,杀的多了……以后被敌人揭发出来他好要不要竞争那个天下第一劳心劳累的位置了?”
“你说的天下第一劳心劳力的位置是对勤快的好皇帝来说的吧?要是当昏君暴君的话,那个位置还是很爽的。”燕岚一本正经的跟他讨论起来。
“你还是祈祷下一个即位的是明君吧,不然倒霉的还不是你这个‘穷人家的孩子’?”程然笑起来,“你胆子倒是不小呐,听了这么些不该知道的东西一点都不怕惹祸上身?”
燕岚纳闷儿:“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东西吗?你别吓唬我,要说影响最大的反而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你这个冒牌货才更应该担心自己的小命吧?”燕岚担忧的看了眼老五的背影,原本还觉得程然过的挺不错,虽然“家里”“看的严”了一些,但他自己依然能过的富贵自在。
所以,什么都不能看表面的。
燕岚这个人虽然慢热了一些,但总比一些融化不了的冰山要好,程然真心实意的对她,她自然也真心实意的关心程然,况且尽管她一直认为罗娘和弟弟才是她最重要的亲人,实际上在她内心深处,程然之于她,和她之于程然,意义同样非凡。
“小虫虫,哥到底没白对你好。”程然欣慰的揉揉她脑袋,“不用担心我,我暂时没事,要想脱身也不是没可能,但不是现在,我自有打算……再说了,皇子的身份还是挺好用的哈哈!”
“老大和老二找我来当棋子,兄弟阋墙,发现我这颗原本大有用处的棋子成了鸡肋,看着没什么用处,又舍不得丢掉,他们也轻易的丢不掉,我这个冒牌货完全以假乱真,只有见了真的才知道哪个是假的,可惜原装货早烟消云散了,滴血验亲?姑娘您知道那部科学!哈哈,巧的就是,哥的血型和他们一家子也是一样的!只要哥愿意……嗯,说不定也可以跟他们争一争。”
燕岚瞪大眼睛。
程然哈哈笑,“逗你玩儿的傻丫头,你还真信啊!我志向不在从政。”
“哦……”燕岚拉长了声音,“你还有志向啊?”她眼睛亮闪闪的,“你说漏嘴了,我来猜猜,不在从政,不像从文,刚才跟别人交易你也好多次不耐烦……从军?”
程然但笑不语,他的脸上散发出一种燕岚从未见过的光彩,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让他整个人变得十分有魅力起来,叫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们两个做梦都希望我有天能派的上大用场,不过可惜,我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风流潇洒的少年人,眉目俊朗,五官线条开始从少年的青涩圆润蜕变为男人的坚毅硬朗,黑曜石一般深邃的眸子,破开了表面的温润无害,绽放出锐利冷静的摄人光彩,坚定、自信,不被动摇,仿佛蕴藏着深不可测的巨大能量,好似冰寒深潭的蛟龙一般耐心的潜伏着,只待有朝一日迎着耀眼的阳光破冰而出,一跃九天!
“燕岚,我是一名军人,为祖国而战,为荣誉而战,曾几何时,我也希望,如果要死,就要像个英雄一样死在正义的战场上。”
程然眸光闪动,眼中仿佛蒸腾起了蒙蒙的雾气,燕岚没办法看清他的表情,但这种阴郁的朦胧雾气在下一刻就烟消云散了,他望着远处恢弘高大的城门门楼,他望着那一片澄澈蔚蓝的天空,脸上没了笑容,神情是郑重的,脊背是笔直的,就向一个真正的军人一般,他身上穿的不是古代的皇子华服,而是他熟悉的军服。
“无论如何,我都想上一次战场,机会就在眼前,燕岚,要不了多久,我就要离开封北了。”他转过头,低垂着眉眼,冲温柔的微笑,“真正的冷兵器时代,近身肉搏,我很期待,我希望能活着回来,到时候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燕岚板着脸:“别瞎说了,你可是皇子,轮不到你冲锋陷阵。”
“哎。”程然姿态放松,拿着他不离手的扇子又开始玩儿起来,“所以妹子啊,你这辈子只能种田了……哥是皇子没错,一个皇子要上战场代表着什么?我虽然没那个意思,不过在别人看来,那就是有争位的嫌疑了,这相当于正式宣告跟老大老二关系破裂,等着吧,哥这次军营之旅肯定很精彩,回来给你讲故事。”
燕岚一下子明白过来,忽然想哭:“你怎么自寻死路啊?”
“我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程然不乐意了,“小虫虫,你怎么可以长他人威风胳膊肘往外拐呐?”他摸摸她脑袋,“本来我还想说,要是回不来好歹这世上还有个你知道哥是谁……好吧,我好歹之前也是个当兵的,命硬着呢,提前告诉你一声,如果我回来了,恐怕暂时没办法跟你联系,你也别来找我,要是有人拿你来威胁哥那还真有用,呆虫子,学聪明点啊。”
燕岚闷闷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临分别的时候,程然从靴子上取下一把瑞士军刀递给燕岚:“我过来这边的时候唯一没有丢的东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