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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红楼厨子-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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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英这几件礼有趣得很,老三,你选一件。”

尾椎还隐隐作痛的戚建辉别别扭扭道:“学生不敢。”

忠顺王爷道:“过来,叫你长着点儿记性。”

戚建辉便不敢造次,乖乖领了黑漆茶盘里的珠子。

王爷又道:“你们三个也过来,凯歌,分下去。”

说话间便将宝物悉数分给四贵,冯紫英从旁笑着恭维:“王爷好气魄。”忠顺王爷笑而不答,冯紫英狡黠一笑:“可见,王爷要的是更大的东西。”

这已是明摆着的。

忠顺王爷道:“紫英,你将这些宝物呈于本王,可是替你主子来的。”

冯紫英爽朗一笑:“小民确是蒙受北静王爷的殊恩,如今北静王爷受辱,被逐朝野,小民也确是为王爷抱屈。不过,”他眼珠一转,“启禀王爷,小民自问是个市侩商人。”

士农工商,冯紫英如此自贬:“小民只想着做不赔本的生意,审时度势,方有赚头。若是逆天而行,只怕没个好下场。小民斗胆一句,北静王爷优柔寡断,所以才有了今日,小民若是一门心思守旧循理,只怕。”

“好,你比你那死脑筋的父亲要好得多。”

冯紫英忙卑躬屈膝道:“王爷,实不相瞒,我父亲也早有投诚之意。”

“怎么,好好的神武将军不做,倒也要做起反叛?”

冯紫英叹口气道:“还是改|革的事儿么。这圣上一声令下,拿公务人员开刀,下面莫敢不从。我爹大半辈子拼出来的业绩说断就断了,整日在家不免长吁短叹。”

忠顺王爷道:“冯将军不是一向说要归田务农么。”

冯紫英道:“王爷大概不知,家中田地早就被征用了。”

冯紫英又把这些年医疗改|革、教育改|革接连失败的事讲与忠顺王爷听,忠顺王爷听罢却忽而笑道:

“水洛这小子还是嫩的很,体|制这个底子动不得便妄想动其他,既如此,本王求贤若渴,紫英,往后便跟着他们几个一起。”

“王爷英明。”冯紫英拱手作揖,神神秘秘道,“父亲还有一礼相赠。”

哦?

“父亲早在东便门为王爷留了豁口。”冯紫英谄媚道,“除了宁荣两家,其余六公也都在那里恭候王爷大驾”。

忠顺王爷勾起了嘴角。

(~ o ~)Y

圣上这边却颇为愁云惨淡,且不说偌大的紫禁城里从子时起陆陆续续跑走了大半人,连圣上麾下的军士几乎都是老弱病残。

“混账!混账!”圣上气得破口大骂。

面对汹汹来敌,京师守军竟相互推诿扯皮。也无怪大家冷眼旁观,见以戴权为首的“秘书班”都向王公贵族投靠,圣上身边势力孤微。加之圣上在位期间,一件件天灾人祸连绵不断,早就风言风语凄清寒了。

“圣上,据前方探子查明,忠顺王爷的兵马又进了一里。”

圣上虽有军衔在肩,但并未真枪实弹打过一场仗,只道:“他进一里,朕绝不后退,进!”

待他往前挪了一里,却听探子一脸慌张道:“圣上!敌军只留了极少一部分人在紫檀堡,大队人马已直抄南下,现已走了通惠河的水路,追不上了。”

“报——”这时,从东直门一骑飞尘,来者满面惊惶:“敌军已进了城,东便门内有人接应!”

圣上水洛一阵头晕目眩,强撑着下令道:“回宫!”

其实贾琏一早就冲到紫禁城里,因戒备松懈,他一路驾马飞奔到养心殿,见宿醉未醒的郝佳瑶仍一脸懵懂,气不打一处来。

贾琏沉着脸道:“快跟我走。”

佳瑶揉揉惺忪的眼:“圣上呢?”

贾琏没理她,拽起她就往外走,佳瑶使出浑身力气才迫使他停住脚步。

“跟我走,别管什么圣上了。”

“我不走。”佳瑶突然执拗起来。

贾琏怒问:“你当真爱上了这个人?郝佳瑶你疯了吗!”

佳瑶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不是爱,不是疯,是我不想这么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哥,我觉得从我们卷进红楼梦的世界开始,我一直在躲,在逃,我以为这样会轻松一些,可是好像更累。这次我要等圣上回来。”

“他回不来了。江山易主,没得商量。”

佳瑶倒吸一口冷气,突然追问:“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你跟圣上的协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贾琏自嘲一笑:“我?我只想做一个赚钱的。当日圣上答应我,如果我配合他搞垮了贾家、搞垮了北静王,就能换你平安出宫,然后让我重建一个新的贾家。可惜我压错宝了。”

“既已压错宝输了一盘,何不早些推倒重来。”突然朗朗一声,贾琏和佳瑶俱是一震。从养心门里已闯入身披盔甲的忠顺王爷。

“早在天上人间,本王就对琏二爷这个店家的机智才干很是赏识。倘若本王当政,本王也可让你琏二爷重建一个贾家。”忠顺王爷笑道。犹记当日他初访天上人间,贾琏故意把自己说是打杂的。

“贾琏惶恐。”

“琏二爷恐有顾虑,本王倒可以说与你听,昔日北静王府里的门生冯紫英业已拜在本王的门下,他日神武将军这个名号,非他莫属。”

世袭罔替,本就是以忠顺王爷为首的政|治主张。

“贾琏一介草民,庶子出身,未敢奢求继承父辈封号。愧不敢当。”

贾琏撇撇嘴说。他的内心虽是极爱钱财的郝友乾,但大概是因为“前世”留洋多年,秉承了西方资本主义体系的规范,内心也习惯了民|主开明。所以他从未想过在红楼梦的世界里做一个封建八股的官僚。于是客客气气地拂了忠顺王爷的面子。

“成王败寇,琏二爷识时务为好。”忠顺王爷道。

“成王败寇,王叔说得不错。”

圣上忽而大踏步地走了出来,唰地一声,御林军齐齐地守住了养心门形成包围之势。谁也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圣上吩咐已经呆如木鸡的佳瑶:“去做些早膳来,朕陪王叔用过这顿。”

这演的是鸿门宴还是杯酒释兵权?

佳瑶偷看贾琏的表情,方知不是预先设计好的。无奈之下只得先遵从圣谕,走到厨房,用圣上昨日做的芝麻酱面的剩料铺在面饼里,烙了一张芝麻酱饼。又将宫里夏季常备的绿豆汤煮了些白米,做成稀饭。

仓惶之间也来不及多做准备,佳瑶又把上回做炸酱面的酱用火煎香,蒸了一屉圆实白胖的山东大馒头,层次致密、面香饱满,刚好供他们抹上酱吃。

好像只是寻常人家吃一顿便饭那般简单。

他们的更迭决定,却意味着“中国”至少未来十年的归属。
 

作者有话要说:
事实上,两个任期刚好十年,你懂的。





 





62

62、养心殿(4) 。。。 
 
 
越是朝野高层机密的轶事,越要在鱼龙混杂的市井茶肆里才谈得畅快。两者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当然不是说地理空间上的距离,是隔着的是华夏之邦自古就有的阶层,无论怎么推|翻都始终横亘在那儿的。

一晃,也不知过了几年,只觉该死的死,该走的走。该照旧的照旧。

前门大街上的“天香茗茶”,因占了极好的位置,视野佳,总是人来人往,生意好极了。据说一部分客来也是因为这家店的老板娘长得极美。

“客官,里边儿请——”

跑堂的,原是大茶壶,从“天上人间”走出来的,经过在“美空”这个文化艺术平台一包装,身份也抬起来了。他见多识广,点头哈腰道:“哟,韩爷、陈爷、卫爷,早给您仨留了座儿,还是老地儿。”

昔日风华正茂的京城三少早就添了鱼尾纹,如今娶妻的娶妻、生子的生子,白白领取朝中饷银,做闲云野鹤一般的富贵散人。

这三人每月总要有几日来帮衬帮衬这儿的生意。

锦乡侯之子韩奇当年魁伟堂堂的身形也逐渐发了福,慈眉善目道:“店家,还是老规矩罢。”

“得嘞——”

金陵王孙卫若兰撩袍坐下,已出落成一个饱读儒士,整日钻研在经史典籍中乐此不疲。依旧摇着他的折扇,陈也俊瞥见扇面上画有仕女,不禁取笑:“胆敢画一个美人,你家那位急性子嫂夫人见了这也不恼?”

韩奇也笑道:“可不是,听贱内说弟妹抱怨过你这个书呆子整日流连于古籍,对她有诸多冷落哩。”

卫若兰白了他二人:“你二人岁数也不小了,何曾这般没正经过,休要老不羞地胡吣。”

“咱们可没说顽笑话,但凡咱们要是娶得上嫂夫人那般的好人物,说句混话,芍药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陈也俊笑着说漏了闺阁艳事。憨湘云醉眠芍药裀,贾家败虽败,但也贡献了不知多少风流韵事。

卫若兰嘴皮子向来不弱,冷笑道:“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你两个都非要摆什么铮铮傲骨,一个是觉得被掳走愧无脸面,一个又不搭救,现在后悔也晚了。如今人家师父是彻彻底底遁入空门,你倒满意了?”

“哎哎,打人休打脸面。”陈也俊不禁告饶。

韩奇品了一口茶,忙缓颊道:“二位爷,我今儿特意带了些翁家山的明前龙井来,你两个就都歇歇气,咱不若喝茶吧。”

三人便都捧起茶杯,各自一口口吞咽往事,甘苦自受。

这三人刚消停,耳边却不清净,便听茶肆里的茶客们高谈阔论。大茶壶正在迎来送往,却听有人才进门便起了个头儿道:“我艹,最近朝上各部公布了上一年的支出花费,诸位看过没有?”

有人凉凉道:“那也叫各部?真把自个儿当是花轿里的新娘子,三催四请才羞答答露了半面,不看也罢。”

“新君上台,总要烧过去几把火的,你们便当是热闹罢了,何必动真格。”又有人故作老成地拿出观点。

“哎哎,好歹是拿出来给咱平头百姓看了看,算好的了。”

有人不乐意:“我说,您这又是打哪儿来的五毛,前儿见你写了一张歌功颂德的榜子领了赏银,这会儿又拿我们打岔不是?”

韩陈卫三人相视一笑,自古关于朝政都不乏种种呼声,个个都以为众人皆醉我独醒。殊不知言谈再欢,再以为看得清明透彻,真正卷到其中,谁还能做到独善其身。

有个自视甚高的小青年突然厉声道:“艹,管他新君旧君,也就那么回事儿。”

“这话造次了,有悖和谐。”一白须长者忙制止,抚髯道,“先帝也算不辱使命,勤政爱民,也在朝中留了伏笔,对新君掣肘,也免一派独大。”

“本以为那个北静王管点儿用,可他|妈也没斗上去,废物点心。”

韩陈卫三人听到旧主,俱是神色复杂。若是往日,他们必冲上去教训,然而经年累月,磨平了戾气,也不方便再动手。

却听老者娓娓道:“博,局戏;弈,围棋也。本就是一局博弈,北静王爷早早地挂靴归隐,岂不乐哉。若他在朝,难保不因尾大不掉而被除祸。这种事,先帝在位时已有前车之鉴。”

“张老快给我们说说这段史,北静王怎么就挂靴归隐了,先帝怎么就忽而驾崩,书上写得语焉不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老者摇摇头:“老朽并不知道,即便知道,也是佛曰不可说。”

韩陈卫三人又默契地一个苦笑。他们只知北静王爷装疯,瞒的不是圣上,而是要让忠顺王爷松懈,自以为北静王爷已倒台,圣上身边无人,于是放心地提兵自东便门长驱直入,孰料北静王带着兵马从后面截杀,倒让忠顺王爷的军队成为瓮中鳖。韩陈卫三人便在军中指挥调度,立了战功。

故而先帝才有底气与忠顺王爷坐在养心殿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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