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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等她说同意,许允馨就翻身上马,一脸灿烂的笑容:“嫣红绒黄,咱们去风雅楼,看你们家小姐跟不跟上来。”说完这话又朝那边挤挤眼,大声喊:“表哥,我和苏九去风雅楼吃饭,你要是诚心就快来买单!”
润璃听着许允馨这般大呼小叫,贡院前边的人都调转视线在看着她们,不由脸上一窘,也翻身上马,跟着许允馨往金明池那边去了。这边梁伯韬本是呆呆站在那里,听着许允馨临走之前丢下的话,也醒悟过来,拉了苏润璋和许仁知就跟了过去。
午膳吃得食不知味,尽管有许允馨在一旁不停的找苏润璋说话活跃气氛,梁伯韬和润璃却始终很少开口说话。润璃只有在被问到的时候才答上几句“嗯嗯啊啊”,而梁伯韬则很小心翼翼的在旁边看着润璃,眼睛里充满了讨好的神色。
饭桌上的沉闷气氛是任凭谁都能看出来的,许仁知匆匆吃过饭以后就告辞了,许允馨看了看身边的那两个闹别扭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缓和,只能左看看右瞧瞧,尴尬的轻轻咳嗽了一声:“苏九,吃过饭以后你打算去做什么?”
润璃抬起眼睛看了看她:“回府便是了,还能去做什么?”
“那……让我表哥送你回府?”许允馨斜睨着旁边魂不守舍的梁伯韬,用胳膊轻轻撞了他一下,这让梁伯韬惊跳了起来:“小六,怎么了?”
“我问你要不要送苏九回府!”小动作被梁伯韬给揭穿,许允馨脸上有挂不住的薄薄怒气:“你今天怎么了?都不似平日那边聪明伶俐,呆子一般!苏润璋,你现在准备去哪里?”
苏润璋本在旁边看好戏看得津津有味,没提防被许允馨突然点到名字,也吃了一惊,期期艾艾的说:“我想去书肆那边买一套好一点的文房四宝。”
“好哇好哇,我陪你去,我可是最会挑东西,又特别会和老板磨价格的。”许允馨兴致勃勃的站起来:“走罢,我表兄送润璃回去,难道你还不放心?怕我表哥把你堂妹拐了去?”
可不就会拐了去?苏润璋心里暗暗腹诽,一想到自己的亲妹子苏润玧,心里头又难过起来,可怜她从小开始就跟在梁伯韬身后到处跑,长大以后一腔心思全放在他身上,做梦都想嫁给梁伯韬。却不曾想去年下了一次江南,自己的堂妹就不动声色的把梁伯韬一颗心掳了去,他在一旁看着梁伯韬和润璃,心里为自己的亲妹子不值,可又丝毫没有办法。喜欢就是喜欢,喜欢一个人,或许和时间相处长短没关系,只和相互的感觉有关,梁伯韬喜欢上润璃,他也无话可说,只能为苏润玧长叹一声,叹息她芳心错投罢了。
许允馨在一旁看着苏润璋那怅怅然的模样,已经有了几分不耐烦,大步走到包间门口,“哗”的一声拉开门:“你到底走不走,苏润璋?怎么磨磨蹭蹭的,就像个娘儿们似的。”
被许允馨的话一激,苏润璋猛的站了起来:“走就走,早就知道你捣乱的水平了,我可不怕你,许小姐。”
“叫我许小六,别喊许小姐!”许允馨回头一笑:“我也不喊你苏润璋了,喊你苏小四,听着很不错!”
“你……”苏润璋语塞,快步跟了上去。
人都走了,只余下梁伯韬和润璃,嫣红和绒黄垂手在包间外边站着,谁也不敢靠近,可也不敢走远。
“璃儿,你生气了?”梁伯韬偷眼望了望端端正正坐在那里,半天不吭声的润璃,心里有些内疚,可脑海里却浮现出她和许仁知巧笑嫣然的那场景来。
“我没生气,我怎么敢对武靖侯世子生气呢?我也不用你送我回去,我自己带了丫鬟出来,和她们一起回去便是了,世子您好好歇着罢。”
说完这话,润璃便站起身来,也不看梁伯韬,转身就往外边走。
梁伯韬一着急,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衣袖:“璃儿,还说你不生气?到底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对我冷淡了?”
“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原因?贡院面前为什么你要那样对我说?你分明知道许仁知只是我的表哥,我也只是在那里和他说关于这次春闱的事情而已。”润璃抬起头来盯住他的眼睛:“既然在一起,就该互相信任,若是你看到我和我表哥说话都觉得怀疑,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信任可言?”
阳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照在润璃的脸上,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嘴唇被金灿灿的阳光映着,似乎有滟潋的波光,梁伯韬着迷的看着眼前的润璃,觉得她认真的神情让他很动心:“璃儿,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不是好像,而是事实如此。有人对我说你喜欢上了别的姑娘,我该不该相信他的话呢?”润璃微笑着问他。
“谁在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梁伯韬怒气冲冲的说:“是谁说的?竟敢在背后把小爷说得如此不堪!”
润璃看着梁伯韬愤慨的表情,不由觉得好像,虽然已是十七岁的少年,可他那模样儿却依然青涩,一听到自己说的假设句,竟然就当真了,还暴跳了起来。
、理还乱心事纷呈
“你且安静的听着我说,方才我说的;只是假设而已。”润璃清了清嗓子:“若是那人在我面前说得振振有词;还能拿出证据来,你说我该不该相信他?”
“信他做甚?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我心里只有璃儿一个人。”梁伯韬听到说只是假设;松了一口气;咧嘴一笑:“璃儿;你跟着许小六学坏了,竟然来吓唬我。”
“我不是吓唬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两个人之间应当互相信任。方才你看着我和表哥说话,就给我甩脸子;那你有没有信任我?再说我也想告诉你;我们彼此要学会信任对方,而且还要尊重对方。”
“尊重对方?”梁伯韬茫然的看着润璃:“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梁伯韬,很直白的说就是我不只会和你一个人说话,我也不是你的一个附属品,请给我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我能有属于自己的自由。”润璃很诚挚的看着梁伯韬的眼睛,她不知道自己这么说能不能让他理解,毕竟大周朝的传统思想里还是男尊女卑,若是自己提出的要求超出太多,恐怕梁伯韬也无法接受。
“属于你自己的自由?那就是说你可以随便和别的男子谈笑?”梁伯韬怒气冲冲的说:“那怎么行?你只能和我一个说话!”
“请问你是不是只和我一个人说话,绝不会和别的女子说话呢?”润璃心平气和的反问他,眼前闪过苏润玧,明珠郡主,苏润珉,苏润珏等人的身影,手不由自主攥成了小拳头,藏在衣袖下,微微发抖。
“我……”梁伯韬一时不能理直气壮的回答润璃的问题,摸了摸头,呆呆的看着润璃:“不可能一句话都不和她们说啊?有时候场面上的话也是要说的。”
“那我也是一样。”润璃朝他微微一笑:“你自己好好去想想罢,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我再和你说话。你只消记得我许过了承诺,心自然不会改变,但你要好好去想想我方才说的我,我们之间要信任,要尊重。”
说完这些,也不管梁伯韬的神情,丢下他一个人在包间,招呼了润璃和绒黄,主仆三人直接回了苏府。
梁伯韬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润璃的背影,心里想着她刚刚说的话:信任?尊重?这些词听起来都那么新鲜,他一时之间觉得很难想清楚。不如回家去精心想一想?甩了甩头,梁伯韬大步走下楼,正想回侯府,掌柜的在柜台上大声吆喝:“这位客官,可是要结账?”
风雅楼虽是四皇子和梁伯韬在暗中操纵,可这事情做得隐秘是最好不过的了,于是梁伯韬叫暗云伪造了一个商贾的身份,风雅楼挂上了他的名字,明面上大家都不知道武靖侯世子竟然就是幕后金主,所以掌柜的也只能装成不认识他的模样喊住他,一边拿出算盘噼噼啪啪打了一阵,一边低声说:“四皇子请世子爷即刻进宫。”
梁伯韬一挑眉:“何事?”
“属下也不知道,世子爷去了便知。”随即,掌柜的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大声说:“谢这为客官打赏,您好走嘞,小二好生送客……”掌柜的声音洪亮悠长,站在一边的小二赶紧走了过来,点头哈腰的把梁伯韬送到门口:“这位爷,常来风雅楼啊!”
梁伯韬淡淡一笑,没想到暗云做起生意来也是一把好手,风雅楼开业一个月,每天都是客满,包间都需预订。酒楼茶馆是最能搜集消息的地方,风雅楼又因为档次较高,是一些达官贵人宴客的首选地,所以更能探知一些朝堂的走向,但是除了能探听信息,还能赚到银子,这实在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许允炆背着手在祈玉宫里走来走去,直到听到梁伯韬的脚步声这才停了下来。
“虞城,刚刚暗卫来报,又在城北抓了两个北狄人。”许允炆的眉头皱在一起:“最近频频有北狄人出没,我们也查了快一个月了,还是没有得到线索,你如何看?”
梁伯韬找了条椅子坐了下来,接过内侍呈过来的茶盅:“我推断有两种可能性,第一是北狄派人来打探我大周虚实,或者他们有意再入岐山。”
“三年前,镇国将军便把他们打退,北狄人从岐山那边撤退了八百里,族人死亡重大,国立大受打击,才过三年,难道他们就休养生息足够,起了再窥中原之心?”许允炆的手紧紧的握住了茶盅:“狼子野心,蛮夷异族,果然其心必异!”
“据派在北狄的暗卫传回来的消息,北狄国力现在暂时还不能再大举侵犯我大周,只能在边境上闹些小打小闹,但这三年北狄君王改善了一系列的政令,民心慢慢收了拢来,而且国库正日益丰盈。”梁伯韬慢慢喝了一口茶:“更可怕的是北狄人现在大量出现在京城,已经深入到我大周腹地,想来他们必有图谋。”
“那就是你刚刚说的那第二种可能性?”
“对,第二种可能性就是北狄人和我大周某些人勾结在一起。”梁伯韬轻声说:“例如,魏国公府。”
许允炆郑重的点点头:“极是!我也是有此猜测,年后父皇已经安排我和三哥一起跟着中书省平章政事熟悉政务,看起来是有意在我们之间做选择了,长乐宫身后站着只有魏国公府,而我母后则有你们武靖侯府和镇国将军府支持,自然实力要雄厚,现在长乐宫和母后都在打着徐国公府的算盘,可现在的徐国公着实油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的态度。”
梁伯韬同情的看了看许允炆,这位表兄看起来既紧张又略带疲惫。天下之争莫过于皇室内部争夺皇位,若是没那份心思倒也罢了,也可以做着那闲散王爷,或者像瑞王那样站好队伍,适当的表下忠心,还能安然无恙。可若是有那夺储之心,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否则一个不小心便会输得一败涂地,万劫不复。
“表兄,你也不必如此着急。现在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千勿贸然出击,我在北狄布下的暗线这些日子陆续送了些消息过来,倒也还未见又特别的举动。现在我就去那边看看,亲自审问那两个北狄人,看看能在他们嘴里撬出些什么来。”
刚刚说到这里,就见门外一道身影闪过,梁伯韬眼见瞥见,飞身奔了出去,眨眼功夫就拎了一个红衣女子进来,摔在地上:“你是何人?为何在祈玉宫外边鬼鬼祟祟?”
那红衣女子被梁伯韬掼在地上掼得生疼,嘤嘤哭泣起来:“四殿下,奴婢只是想来问问今日晚膳是在祈玉宫用还是去未央宫陪皇后娘娘用,奴婢……”说到这里,头抬了起来,眼睛里满是盈盈泪水,悄悄地给许允炆送了个秋波。
被那个红衣女子的眼风扫到,许允炆有点不自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