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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些口干舌燥,简直是自找,出气似的将那人扔进被里团团捂好,竟然还敢不满的低声嘟囊,便狠狠吻了一口,再一口,意犹未尽?只是得打住。低头看看自家另一位兄弟,唉,别站着了,就再忍忍吧!把手伸进被里,狠狠在屁股上捏了一把,正好捏在那个牙印上,下意识按住自己的那个牙印。一样的地方,一样的起始年份,也算是记定情信物了吧。
恍然,笑,就这点好,睡着的时候怎么欺负都行,换做平时捏上这一把,不被折腾死才怪。
这臭小子,没心没肺的,乖乖睡去吧。
扑了大小一室的灯,仅留了案头那一盏,灯下端砚、纸张、笔墨也已就位,只是这打头第一句该如何起?拎着那一杆像征着太子地位的紫钰,久久未能落下。
此案所涉三人均在清王那边,恒王性武,手底下的人也多居武职,若起查文案多半动不到他,相信经过下午那一例,此时正在家中乐得隔岸观虎。而**,亦是清流这一边,老臣居多,个个迂腐不堪,洁身自好,案子自然也是牵扯不到的。
那么,清王必是逃不过这个管下不严的罪责,给轻了恒王少不得从中大做文章,可若给重了。。。。。。于心不忍,必竟也是出了力的。这些年若无他从中做梗,也许恒王早也反了天去,赶上太子归来,凡事也做得从容大度,怎么看都似同自己一处,又何必为了几只小毛虫断了左手右膀。
问题是,这个度又在哪里。
何琪应深叹一口,无力落下紫钰,轻两步,负手立于半掩的窗前。也快十五了吧,月色恁的皎洁,虽与山中日月无法比拟,但看着这一端明瑞心中多少也能抒去些郁闷之气。
开山震虎跳,斩草惊蛇操。
势必这第一步是难的,既是放出了话,便要信守,明日早朝无论如何也要得一个结果。而这结果,也必需是要将犯事之臣绳之以法。清王么。。。。。。只好先委屈他一把,只当是阵前磨兵,相信他也承受得了。凌王之子,就算是从旁系领认而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咬着牙也得给本太子挺下来。
打定主意,何琪应匆匆回到桌前,再提笔,胸中已然有了三川九岳“泱泱我之风凌,东起涩沐山,西止阿那挪,北有玉龙圣水垂之我境,往西去,注入平塘海口。。。。。。”
“。。。。。。怎可凭恶乱我朝纲,枉我臣命!想凌王在世之时,众臣无不恪守本职,纵是父皇重病亦不可自乱阵脚。如今本太子归还中宫,所闻所见却无一不痛心疾首。。。。。。”
唱文的老太监立在四阶以内,挺着腰板一字一个痛恨,声音远远传出,即使是远远立在大殿之外的众多下臣也听得一字不漏,战战兢兢。
何琪应面带冷讽,斜坐在二阶处为他新设的太子审座上,一手支去扶搭,一手轻轻转动着另一手上的玉戒。一夜未睡的容色并不颓靡,只那双些微泛红的眼向天下昭告着他昨夜的动态。就着微笑冷冷扫过阶下众臣,从右手恒王起一个一个终在左手最近的清王身上打住。。。。。。
顿了顿,又投向更远处的殿外。
看起来一夜未眠的人可不止他一个,清王俊俏的脸上疲态毕露,却强自打着精神,对上来的视线一融一融,似是早也明了般宽容、决意,便更显得。。。。。。强人所难。
恒王在笑,暗暗勾着唇角,以为看不到,其实殿中各人自然明了。在老太监唱到剥除清王所有官职之时,更是显眼“。。。。。。上不严正,下不端肃,自今日起清王以治下不严之罪免除一切官职,所有相干人事交由太子掌接。。。。。。”
清王毫无意外,面上连难堪之色都找不出一丝半点,只静静立着,静静听着,就像文中所唱之事与他无干,心平气和的接受,心甘情愿的交付。半垂的眼帘搭在地面,在听到最后那段时,无声的动了动唇角。
“。。。。。。亦要在太子身侧跟从,同进出,共法度,审以时日再思他任。还望其能从中参得家国二字之重,公私二字之分。。。。。。”
清王无声的动了动唇角,何琪应看得分明,不自然的抵手咳了两声,一笔带过。
他说“放了我在你身边陪西西,你倒是公私分得清明”
清王自然是点中靶心,指的却是公私分明的这一块,虽说剥除所有官职这一项听起来极重,却是跟死缓一个道理,只要没死,变数还是极多的。何琪应考虑,清王这一块既然已经认定在自己这边,便没有不用的道理。清王与恒王这两者久居上位,朝中人员一划三也是各自分去极大一片。太子归来,少不得要先立威名,从恒王处下手,反弹太大,到时收场会变得费尽力气。而清王则不同,一来均是些文官,口头上的文章;二来便是认定清王会从中周旋,事后带了他在身边,也是给个帮忙说话的由头。
如此看来,清王倒有送他把柄的嫌疑。
到那时,既大大立了太子威名,将来行事再无束手束脚之感。又保了清王一流,到了能用之时,只消一抬,便可大张旗鼓。当然,最大的好处是这段时日他可以跟着清王学习不少朝中人事,对外讲是被贬的清王随他了掌官场,对内,呵,他需要尽快实际操练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清王是聪明的,他不讲这些暗里的操做,只提到了西西。言说何琪应拉他下马是为了有人能在他忙于接手的这段时间可以代他陪伴西西,何琪应有没有这方面的考量呢?有,自然是有的,却不会太多。
可清王点出来了,何琪应也默认了,这,便是官场。。。。。。心知肚明的糊涂。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走着瞧
人事交接极其顺利,何琪应才知道清王昨晚一夜未睡都做了些什么,一个个拎进来的大小官员低眉顺目,讲出来的话也堪比经文般白烂。自然是心中不愿,或者不愤,却耐何有着清王事先打好的铺陈。即使是不愿、不愤,也不会太过表现出来。
何琪应苦笑,这便是着了清王的道儿,看似已然将人事全全交于他手,却是端得要看他如何收服。人心么,自古便不是能让安哪儿就安哪儿的东西,想来这其中过程还得假以时日的劳苦。
抿着茶口,扭头打量这只油滑的俏狐狸。暗道怎么也要扳回这一局才行,要不然接下来的努力便像是被他牵了鼻子走,虽是必经之路,心下却也不会太舒服。
大师傅向来有句座右铭被其反复引为经典,水不能太乱,亦不可不乱,浅浅的搅上几搅,让那站在岸上看你的人擦鞋去吧!
。。。。。。俏狐狸亦抱茶而听,闲闲的,瞌着眼悠然无比。他心里是高兴的,早就烦透了这官场上的明争暗斗,自打被凌王强行认领后他就没有一日安闲,却,非他所愿。虽然明白这种闲散的日子也不会太过长久,但有一日便是白赚,乐得无官一身轻的白净,有了这种觉悟,好似连这手中的茶也雅出几分。
悠悠含上一口,忽然发觉边上那人的视线不在堂下元大人的陈案之中,转头,便对上了若有所思的恶意一笑。打了个抖,真切的。心中忙想你是太子,若连收服人心都做不到还谈什么对抗恒王?已经全付身家交了你,虽说其中含糊了一些态度,但那是必然,不叫自己看看你的手段,便是再觉得亲近,也不能空手交了这些风凌国的根本。
当下低了眉眼,暗暗揣度刚才何琪应那一眼中的意味,口中的茶味自然也就淡了去。
眼下是快近正午的当口,早朝一罢,何琪应便与清王来了这大殿就近的小厅,众人皆知是人事交接,便也全全候在外间等侍传召。一个挨一个的口述公职陈案,多少搞得何琪应有些头大。碰着清流的人还好,能做些问答,了解的详尽些。若赶上清王一觉,才真真叫人头疼,你自管问,人家却不管答,拉七拉八的扯些相干不相干的,到最后能说到你忘了自己刚刚问出了什么样的问题。便不再发问,只安心听着,反正在这之后还有文本可供参阅,拉人进来,也只是要混着眼熟。
按着额头,那是真的不可以再发威,早起已经判了三个犯臣的斩立绝。这会子要是再按不住自己的脾气,难保明天不会在案头看见大红色的柬帖,上书太子为人暴虐,为人臣子的不能忠言天听。
好不容易元大人陈案结束,挑挑眉,居然进来的还是清王一流,何琪应看着眼前一上一下两个人的‘眉目传信’颇有些无力。
‘看我做什么?你倒是见过太子啊’见这回进来的是自己最得力的下属,清王皱皱眉,不知直挺挺立在当堂的那个人究竟想做些什么。
“臣,礼部尚书席自在见过太子殿下”
“嗯,席尚书请起”席自在?何琪应勾了勾唇角,这老家伙居然归了清王麾下,当年怎么没看出来,老家伙不止光是这个名字有意思呢?
席自在标标准准的见完礼,又立在堂下不动了,何琪应端起茶碗捋了捋,正好遮过自家眉眼,看着清王眨眨眼‘怎么个意思?’
‘我哪知啊’清王向天叹了口气,决意不再插手此事。
得不到答案,便清了清嗓子,对堂下的白胡子老头何琪应笑得很是真诚“不知席尚书可是有话要对本太子直言,旦讲无妨”
白胡子老头吹了吹白胡子,似是正有口气憋在胸中,不吐不快。拂了拂袖子,一抱拳“太子殿下,老臣身值礼部已有二十个年头,我朝上下纲文也多有罗列,如今太子归来本是件天大的喜事,但有些做为,老臣身为臣子却不得不说。。。。。。”
来了,该来的终是来了,何琪应端着茶碗的手在老头滔滔不绝的言语中有些拿捏不稳。就知道没有父皇的亲自任命会得来一帮老匹夫们的反对,可碰上谁不好,偏偏要碰上这一个。
席自在,三朝元老,曾数次与凌王在殿上争执不下,朝中最是能直言不讳的长者之一。早年得过何琪应父皇的父皇亲自赐予的封号‘常言席卿’,据说本意是要给长短的长,而不是经常的常,却不知为了什么下旨的时候换成了这一个。取意是此人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大有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架式。
何琪应少时曾亲见他与凌王的一次公辨,那叫一个精采,惊得当天龙椅上的皇上都失了言语。那次公辨却是席自在论输,之后求了皇上收回自家当宝一样供着的封号,做了整整一年的闷嘴葫芦,也依旧是凌王,拉着皇上与他私下里彻谈一夜,才又恢复的本来面目。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大有越谏越勇之势,而且上位者不听还不行,何琪应按着噌噌直跳的眉中,扭头狠狠瞪了清王一眼‘瞧你都拉的些什么人?’
清王摊摊两手‘关我何事,都讲你太过冒进了,得了常言席卿的指点,偷着乐吧你’
忽的,殿外几声钟鸣,已然到了传午膳的时间。眉眼一弯,何琪应乐了,生生止住席自在打不断话头“席尚书还未用膳吧,来人,宫中备起午膳,请各位大人们移去东宫”
门外自是有人应答,席自在有点没明白过味来,这是什么意思?连皇上都不曾对自己这般过,居然,居然。。。。。。何琪应有种报复的快感,不知为什么,一见到那老头目瞪口呆的样子就觉得好玩,连带着一早上的郁闷之气也清之一空。
放下抱了一早上的茶碗,略带着玩笑的意思走到清王身前“清,一起吧”轻轻牵过清王的手指,亦取掉他手头的茶,在唇上一按,斜斜看向席自在的眉眼有点挑畔。
‘扑通’席自在这回是真自在了,大劈腿的跪坐在地上,指着他俩竟连一句完整的话也吐不出。
何琪应笑,拉着清王,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