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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都对!
玉玲珑在心里面不断的苦笑,聪明,真的是非常的聪明,如果可以的话,她倒是宁愿自己说出来,而不是被从凤墨的口中说出来。
凤墨见她那般,缓缓转身,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已经说完了,剩下的时间,她便就交给他们两个了!
“你知道吗?”凤墨背对着她轻轻道。
“什么?”
“阿枫说,他早先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了不妥,甚至铩羽骑的那一万牺牲将士的率领都换成了北冥了呢,可是他却最终选择了自己去。他在信中说……”
【军中出现奸细,军事部署泄露频繁,我想定是与京都中某位人有关,凤主万事小心!林枫想,以凤主的智谋,定然已经猜得出来到底是何人所为。
铩羽七十二军本是凤主心血,他们更是与林枫等人一起并肩作战的弟兄,若是有丝毫差池,林枫万万不能苟活。
此番一去,林枫不知能否安然归来,若是不归,还请凤主能代林枫照看子柔吾妻。
林枫最为信任也最放心之人,唯独凤主一人!
此去若是不得归,林枫愿来世再追随凤主左右!】“林枫聪明而睿智,否则他如何能担得起我铩羽骑的第一将军?玉玲珑,从一开始你若是告诉我,或者告诉他的话,你现在又何以至此?”
这是凤墨在临走前最后所说的话,铩羽骑的人就是如此,以林枫的能力,以铩羽骑的忠诚,若非后路尽断,如何能全军覆灭?铩羽骑的四将军之间情深意重,一人有难必将是倾巢而出,可是那一日却被打的措手不及,等到他们赶到的时候,只能堪堪的看到那血流成河的惨状!
公良策说,他们赶到那里的时候,林枫的身上插满了羽箭,箭箭穿身而过,他就这么的站在那里,手中长剑深深的插入地中,他就双手紧握着剑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睁得老大,浑身浴血,他的周围满是尸体。
那一日,铩羽骑的一万零一名将士全部都折损在那里,一个活口都没有!
凤墨听了公良策的话之后良久无言,许久之后,她才缓缓道:“铩羽骑的将士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他们宁愿全部死在那里,也不会愿意丢下自己的兄弟同伴而独自逃生。这就是我的铩羽骑,这就是我的七十二军弟兄。”
凤墨忍不住在想,或许她不该如此自私的将铩羽骑拖进来的,如果铩羽骑就随着凤鸾的死那么的沉寂下去的话,是不是那些年轻的生命就不会凋零的那么快?
入了乱世,想要全身而退,哪有那么容易?
凤墨站在十里亭外,身上披着浅色的披风,看不见的那一双寒眸微微的眯起,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运送林枫遗体回来的队伍。
一阵阵风吹过,将她身上的披风和衣摆吹得猎猎作响,黑如墨般的发丝随风而动,将她精致的脸衬得愈发的白了起来,迎着阳光看,甚至都能瞧见面皮下面青色的极细的血管!
随着队伍越来越近,一直站立不动的凤墨忽然的就动了起来。
她准确的一步一步的走向装载林枫遗体的棺材,运送队伍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停了下来。
作为带领队伍的北冥瞧见凤墨的那一刻,刷的一声从马上跳下来,猛地双膝跪地,右手握拳狠狠的击向胸口,高呼一声“凤主!”
护送队伍全部都是铩羽骑的弟兄,本来瞧见他们的凤主的时候都颇为的激动,可是当看到凤墨面无表情,甚至是堪称木讷的脸的时候,他们忽然又一种没脸见她的感觉。
当北冥第一个跪下来的时候,护送队伍的两千铩羽骑将士也在同一时刻以和北冥同样的姿势全数跪倒。剩下来站立的都是大卿的将士,呆呆的看着铩羽骑的人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时之间竟然做不出什么反应来!
凤墨没有答应,更是连动作都不曾停留一下,本该是看不见的,但也不知是被什么所引领,她非常准确的走向林枫的棺木。
今日,容洛是率领百官前来迎接,帝未动而臣先行,让一些不知轻重的官员有些不满,但瞧着身为皇帝的容洛都没有说什么,他们也就憋在心里面了。不过他们心中也忍不住的好奇,到底这墨相和皇上是什么关系,竟然能得到皇上如此的纵容!再来就是铩羽骑将士的下跪,以及那震天的充满了悔恨懊恼的叫喊,无不让他们心中感叹!
后《凤凰录》中记载:‘那日的一声【凤主】生生的刻在百官诸臣心中,那一日,诸臣才真正的明白帝之心。’
容洛站了一会儿,然后迈开步伐快速的向着凤墨走去!
凤墨伸出手搭在冰冷的棺木上,因为天也愈发的热了起来,从千里之外将遗体运送回来,若不用冰块镇热,怕是根本就无法回来了。所以,一路上,林枫棺中冰块不断,远远的就能感到里面的森寒凉气。
容洛见状皱眉的将她揽着带到一旁,“回京!”
……
“没死?”玉倾歌睁开眼睛,眼底厉色一闪而逝,复又闭上眼睛,像个无骨的慵懒的狐狸一般,他半靠在软榻上,嘴角噙笑,“早该想到了,本王可不认为她那般容易就能死了。”
“殿下,那玲珑公主……”
“已经是个没用的棋子了,难不成还要本王自投罗网的去将她带回来?即便本王想要花费代价的带她回来,怕是她也舍不得回来了吧。就算是死,她也定然不会再离开大卿的,尤其还有那个野种在。”玉倾歌忍不住的有些惋惜,如此美人,就这么的糟蹋了,实在是暴殄天物,若是能将其带回来的话,倒是不难说还有个筹码在手中。不过也罢,宫中最不缺的便就是美人,公主美人的身份,还怕没有筹码?虽说是没有玉玲珑来的倾国倾城,但也比之旁人要更是动人。
玉倾歌缓缓的坐起来,他身旁伺候的美人立刻就非常自觉的率先站起来,将身旁的华服锦衣拿了过来,伺候他穿衣束发。
“果然呢,美人就该是像这样的乖巧,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如此才更加的动人不是?”抬手挑起面前女人的下巴,玉倾歌嘴角勾起邪肆的笑意,女人面色粉红,似乎是有些娇羞的想要避开。
然而……
前一刻还在赞叹面前女人的乖巧动人,甚至在之前还和女人自床上翻云覆雨,可在下一刻,他却忽然的面色一沉,一双勾魂的桃花眼中冷光一闪,拂手将女人挥了出去。
“可惜,本王现在不喜欢了,越是得不到,本王越是想要得到,本王有些期待她委身于本王的那一刻。”
冷冷的笑着,玉倾歌无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接过身边四大美婢递过来的绢帕擦了擦手,临走前冷酷道:“腻了,丢出去!”
短短五个字就决定了女人悲惨的命运,玉倾歌话中的‘丢出去’可不是只是赶出府那么简单,而是一条人命的结束。
无论是谁,都不敢求饶,他们非常清楚自己的主子的习性,如果一旦求饶的话,死的就不是一个人,而是全家老少!有一点点责任心的人,明知是要死的,他们也不愿意拖累了全家人!
女人明艳动人的一张脸瞬间就灰败下去,高程叹息的微微摇头,赝品就是赝品,如何能与正主相比?
高程非常清楚玉倾歌所宠幸的女人的模样,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身上的某一处与那人非常相似。玉倾歌一面想要她死,一面却又控制不住的想要得到她,他身边的女人很少能有待过三日的,高程有时候在想,要是正主来了,他是否也是如此?
玉倾歌是直接进的宫,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皇帝的御书房中。
“皇儿来了!”西成帝抬眼看了他一眼,这几年他的身子每况愈下,已经逐渐的有些撑不住了。他多次的想要将皇位传给玉倾歌,可是玉倾歌总是不愿意接受,推三阻四的。西成帝发现,他现在越来越猜不透玉倾歌的心思了,他有些感觉的出来,玉倾歌对他也似乎是越来越随意了起来,远没有曾经的恭敬!
玉倾歌嘴角带笑,微微拱手:“父皇如此急着召见儿臣,不只是所为何事?”说着,他就自行的坐了下来,动作行为颇为随意,让西成帝不免皱眉不满起来。
“若是父皇寻儿臣来是为了让位之事的话,那么儿臣就在此将话说明白了吧!”懒懒的支着下巴,他漫不经心的说道:“儿臣不会继承大统,父皇如果真的没了兴趣继续做皇帝的话,儿臣建议父皇还是从父皇的诸位儿子中另选一位出来。儿臣在这里向父皇保证,那个时候一定会好好的辅佐新帝登基!”
西成帝一张老脸瞬间就阴沉下来,阴冷的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认识的皇儿,冷冷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将皇位捧到他的面前,他却不屑一顾,此种可笑之事,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玉倾歌不在意的换了个姿势,似笑非笑的道:“儿臣不痴也不傻,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如果父皇死活不肯让出身下的位子的话,儿臣亲自去抢,那儿臣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去试试。可是父皇现在却心甘情愿的让给儿臣,儿臣从来不喜欢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儿臣喜欢掠夺,喜欢抢别人视若珍宝的东西,这样才能更让儿臣觉得有成就感。现在父皇给儿臣的感觉就像是要甩掉什么鸡肋的东西,儿臣不是捡破烂的,所以儿臣不要,等到儿臣想要的时候,儿臣再亲自的去抢过来,反正整个西成本身就是儿臣的天下不是?”
“你,你说什么……”
“父皇在宫中数年如一日,怕是已经不知道西成的天早就变了,儿臣也并非昔日的那个匍匐在父皇面前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父皇难道以为你曾经做出来的事情,儿臣一个都不知道的吗?父皇要是想要风风光光的话,还是好好的坐在这个位置上,要不就自行在你的那些废物儿子中选一个出来,如此的话,儿臣也考虑到父皇多年来的养育之恩,不会对父皇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但如果父皇非要挑战而陈东额话,儿臣也不介意让父皇看看儿臣的手段。父皇,倚老卖老,可不好。”
玉倾歌眉宇之间依旧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和顺从,可说出来的话却与他所表现的出来的是两个极端。西成帝瘫坐在龙椅上,他现在才发现,他从来不曾了解过这个儿子,就像是他现在看着他一般,明明是一如既往的毫无破绽的温驯,为何说出来的话却如此的残忍狠厉?但在震惊愤怒的同时,西成帝忽然的想要仰天大笑,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只有这样的六亲不认,才是他的儿子,才有资格成为天下霸主!
一面在愤怒玉倾歌的残忍冷酷,一面又在欣喜庆幸他的儿子本该如此,这让西成帝神情变得有些诡秘古怪,要笑要怒的模样,竟然平白生了几分狰狞可怖来。
玉倾歌嘴角始终带着笑,临走前还不忘行礼!
从御书房走出来之后,望着艳阳高照的天,玉倾歌脸上的笑容倏地一变,残忍而冷酷。
“接下来……”
天启大陆的风云,从铩羽骑的重创,以及铩羽骑麾下林枫这位大将军的折损,正式拉开。
那些隐世多年的世家大族,也在南衡与大卿一战中逐渐的一一浮出水面!
为了个人的利益,为了各方的权势,隐世之家所选择的站立的方向,也将会左右战争的走向。
“没有人知道到底谁会出来,谁会选择站在哪一边。”容洛坐在凤墨的身边,轻声的说道。
“想不到,那就不要想,就算是想了,没有一点头绪的事情,也是白想。”她淡淡的说道,手腕已经好了很多,闲暇时候弹琴之类的事情倒是不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