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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流卿是真的不明白容洛的心思,明明他应该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办,怎么反而有这个闲心思的蹲守在她这里,不言不语就是一下午?
墨流卿虽然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容洛坐在这里,竟然让她心中的躁动缓缓的平静下来,这样的感觉,还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来没有过的!
“小姐!”芍药的声音忽然响起,将两个人之间的沉静祥和的氛围打破。
“进来吧!”
放下了看了一下午的诗经,墨流卿无意识的抬起手捏了捏有些僵硬的脖颈。
容洛一直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墨流卿的身上,自然,她的这个无意识的动作,他也是收在眼底了。
低垂了一下午,自然是不舒服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可以帮她捏一捏。
只是……
容洛摸了摸鼻尖,他清楚,恐怕还没等他靠近她,那把不知被她藏在什么地方的剑,就会横在他的脖子上了。
‘吱呀’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消失了一下午不见影子的芍药,端着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甚至还有股刺鼻的药味的药走了进来。
“小姐,今儿的药还没有喝呢,刚刚前厅传信来,问问小姐今儿晚膳可与老夫人他们一起用。”
芍药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将那药端着,都不敢抬头,生怕一不小心的就将那熬了两个时辰的宝贝药弄撒了一点。
将药平平稳稳的放在桌上之后,芍药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才抬头看向习惯性的坐在窗边的墨流卿的位子。
而在瞧见容洛的时候,起先还是一愣,然后倒是很有规矩的福身行礼,道:“芍药见过容相大人!”
对于容洛对于墨流卿的态度,芍药清楚。就连墨流卿每日所食什么膳食,什么时辰用药,都是容洛细细的写在一张纸上,让芍药定要照着那些要求去做。
若是说最开始的时候芍药还有所怀疑的话,那么现在芍药是真的相信,容洛是对墨流卿认真地。
试问一下,哪个人能够对自己不喜欢的人,那般的事无巨细,件件都关心到位。
墨流卿不知道,其实每一天容洛都会来这里,只是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在不惊动墨流卿的情况下,站在远处看一会儿之后,然后找到芍药询问了这些天关于墨流卿用膳和身体的状况,之后就会根据芍药说的那些,亲自的去容王府一趟,让程礼对此开出一张新的药膳单子。
这样的事情,从上一次墨流卿大病一场之后,就日日如此。
可以说,现在墨流卿现在身体状况到底是如何,容洛大概是比她本人都要来的清楚。
墨流卿对于吃的东西不关心,这也大概是当初整日的待在军营中的缘故,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有无意中提到过不喜药膳中的那药味之外,之后倒是从来不曾提起过。
如果墨流卿稍稍的对吃的东西关心一下的话,或许就能发现其中的一些猫腻。
可,关键就在于,墨流卿根本就不关心这些!
而因为那一次无意中说了一句讨厌药膳中的淡淡药味,然后容洛就花了很长的时间,让程礼硬是将药膳做的做的像个正常的膳食,瞧不见一丝一毫的药材,更别说闻到一点点的药味了。
果然,从那个时候开始,墨流卿就再也没有提过这样的话了,每天按时的吃着芍药为她准备的药膳,喝着那苦的要命的中药。
当芍药再次的将她厌恶至极的黑乎乎的中药端到墨流卿的面前的时候,墨流卿倏地转过头,冷冷道:“我的身子已经大好,不用再喝这些药了。”
“那可不行,墨儿,既然大夫并没有停了你的药,你就得坚持的用下去。”这一次反对的不是芍药,而是容洛。他算是彻底的看清楚了,眼前这个清冷傲气的女子,最大的弱点就是喝这些苦的要命的中药。
“是啊小姐,我问了大夫,你还得继续不间断的喝一个月,方能终止,如此的话,小姐的身子才能真正的好起来。”
芍药在一旁连连点头,甚至还不忘将大夫搬出来,好证明自己的话说的不错。
其实这些话都是容洛告诉她的,容洛在知道墨流卿不愿意喝药的时候,就去问了程礼,想要知道墨流卿的药到底还要喝多长的时间方能停止。而程礼也很认真严肃的告诉容洛,墨流卿的身子骨本身就是很虚,需要慢慢的调理。而这药就也得喝上一个半月,这药膳则是得吃上一年,方能见效。
容洛是不会怀疑程礼的,自然,因为程礼的这番话,他就得盯着墨流卿一直的喝下去了。
如果被勒令如此的人是容洛的话,容洛绝对只是挑挑眉,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压根就不会理会程礼的告诫。然而,这件事情是墨流卿,那就不一样了,说什么也得照着做。
容洛和芍药的反对,并没有引起墨流卿的妥协,反而让她更加的不愿。
“说了,不喝!”
每一次喝完,那嘴里,那喉咙,那肚子里面翻滚的,都是这种令人作呕的恶心感,这种感觉,她是一点也不想再体验了。
容洛见她神情坚决,凤眸有些危险的挑了起来,“芍药,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墨儿有话需要单独的聊聊!”
额,芍药有些犹豫,不知该听容洛的话出去,还是乖乖的等在这里,听自家小姐的吩咐。
芍药再次的看了眼墨流卿,见她没有反应,这才长舒了口气的退了出去。说真的,她还真的有些怕她的小姐不答应呢。
“墨儿,将药喝了!”
容洛走到桌前,将还在冒着热气的黑乎乎的药端到墨流卿的面前。
“有些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墨流卿冷冷的望着他,眼中是化不开的寒意。
“墨儿,身子是你自己的,若是你自己都不知道爱惜的话,谁还能帮你爱惜?”容洛依旧坚持的站在她的面前,轻言相劝。“难道墨儿不想自己报仇?若是身子不好的话,怎么能够亲自去报仇?就算自己不能亲手去做,那就是有个好身子,拖也要拖死他们,不是吗?”
拖也要拖死他们!?
墨流卿嘴角一抽,容洛这话说的还真的是非常的有意思。
她知道容洛以为她是要对付墨家的那些人,所以才会以此为诱。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墨家的那些人,还不足以让她放在眼里。她真正的想要对付的人,只有南衡的那两个高高在上,对现在的她,甚至是现在的北流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的人。
是了,上一世,她为了他们,拖垮了自己的身子,年仅双十年华,身子却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地域。
这一世,她已经没有可以需要她如此拼命的人了,她当然需要好好的爱护自己的身子,自然也是不能让自己的身子再垮掉了。
容洛大概自己都没想到,他无意中的一番话,却恰恰的说到了墨流卿的心底最深的地方。
这一次,墨流卿只是稍微的犹豫了一下,就非常干脆的接过了容洛手中的黑乎乎,且异常难闻的中药。
虽然是妥协了,可墨流卿心中还是不满的,被人拿捏住软肋的那种不满。
然而,在将其喝到嘴里之后,墨流卿却被恶心的整个差点吐出来。
这次的药,要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苦上十倍!
墨流卿原本红润的脸颊,迅速的以可见的速度刷白下来,额上青筋隐约的跳动了几下,然后快速的放下手中的药碗,冷冷的扫视了容洛一眼,一个纵身从窗户中窜了出去。
“呕——”
一出院子,墨流卿就在一处垂柳边上,大吐起来。
因为墨流卿极为的爱干净,所以她即使是再如何的想吐,也绝对不会在自己的房间中的。
容洛端着药跟出来之后,看到墨流卿的状况,眼底浮现心疼,却又有些疑惑。
一直以来,墨流卿喝这些药都没有事情,怎么今天的反应这么大。
怀疑的看着手中的药碗,容洛将药端到了鼻翼前,倒是一点也没有嫌弃的意思,猛地灌了一口!
那一刻,容洛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所以说,你故意的将那碗药的配方中,加了苦胆,王爷,要是被世子知晓的话,一定会宰了我的!”
“放心,他哪敢?有老子在呢!”
容王府中,老容王爽朗而有精神的声音响亮的传出,虽然说出的话像是责备,然而那画中根本就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在里面。
“王爷,世子可不管是谁,要是得罪了世子,那他绝对会大义灭亲的!”
程礼觉得这一次老容王玩的有些过火了。
老容王是没有瞧见,他可是瞧得清清楚楚,世子对那墨家丫头的紧张程度,简直就是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
原本就有那么一句【良药苦口】的说法在那里,从世子的话中,程礼大概也猜出了,那墨家的丫头怕苦。正是因为如此,他前段时日还在想着怎么才能将药的苦味弄的淡一点。
好不容易好了些了,他家的世子也满意了,今儿老容王倒是绝了,直接的竟然在里面加了一味苦胆!
程礼悲剧的想到,他已经能够猜到世子回来,他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了。
老容王还是一盘淡定的在王府的后院中的菜地中,给他的那些宝贝青菜浇着水,一边浇着,嘴角的弧度却止不住的向上扬起。
“放心,那小子怎么可能知道?再说了,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老子那是给他制造机会。要是他早些的将老子的孙媳妇带回来,老子也就不用时刻的想方设法的在中间挑事了。还有,你上一次背着老子去臭小子的府邸,竟然也不通知老子,害的老子没有机会去瞅一瞅那个小子难得的狼狈相。”
这说来说去,倒是成了他的不是了?程礼嘴角抽了抽,看向老容王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般。
实际上,那一次他也是被烈风从被子中拽出来的,自个儿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到了之后,才大致的了解了一些。再加上回来之后,那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等着他的老容王的口中明白过来,原来那漂亮的丫头就是老容王一直念叨着的孙媳妇。
“王爷,她还不是您的孙媳妇!”程礼觉得他有必要的提个醒。
哪知道老容王手中的水漂一扔,吹胡子瞪眼的大声道:“马上就是了,老子说她是老子的孙媳妇,她就是。容洛那个臭小子要是将老子的孙媳妇弄丢了的话,老子就直接的打断那小子的狗腿!”
那嚣张的话,让程礼脸上又是一抽,老容王实在是……
“王爷,恐怕不是世子想要娶就能娶的,也要人家姑娘愿不愿意家!我看,那墨大小姐现下对世子并无那份感情,想要她嫁的话,似乎有些困难!”
“还有一点,王爷,你莫要忘记,墨大小姐背后,代表的可是有天下首富,北流皇商的温家。这天下最忌讳的就是商贾和握有兵权的将军的结合,这会让当权者坐立不安!永和帝已经开始忌惮容家手中的兵权,更是忌惮您在百姓心中的地位。现下世子在朝中,甚至已经官居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位,永和帝是决计不会允许墨大小姐嫁给世子。这一点,王爷可曾想到?”
不是程礼危言耸听,现下的局势便是如此,老容王虽然看似平常嘻嘻哈哈,实际上,这些东西,都考虑到了才对。
毕竟跟在老容王身边一辈子,老容王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容家军也清楚。
可他们清楚,终究只是他们。别人不清楚,尤其是永和帝不相信,那也没用。
老容王听了这话,从容不迫的从菜地中走出来,来到一旁福伯端着的盆子上净了手,脸上的玩笑散去,倒是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