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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谆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所有人都保持沉默,而他【凤墨】竟然敢当着永和帝的面,抖出来,简直就是想要害死他。
“派人包围墨府,没有朕的允许,墨府任何的一个人都不得踏出一步!从现在开始,墨谆,在事情水落石出,你,不得踏出右相府半步!”
永和帝的这一旨意,让墨流卿的眼底折射出冰冷刺骨的冷意。
果然,永和帝到现在还是不想动墨谆!
不过,既然她这么做了,就绝对不会允许墨谆有任何的翻身的机会。
这一次,她要彻底的将墨谆打压下去。
散朝之后,永和帝将墨流卿留了下来。
“凤墨,朕可以猜测,你这是和墨谆有过节?”御书房中,永和帝阴晴莫辨的脸色,让人猜不出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不曾!”墨流卿淡淡的回道。
“当真?”
“臣没有期满皇上的理由。”
永和帝审视着墨流卿,虽然看不清墨流卿的容貌,但若是真的是为了他北流的话,倒也无妨。
只是,现在的墨谆,他还有得着,万万是除不得的。
“既是如此,凤墨,朕便告诉你,墨谆,朕要留着,不到万不得已,朕不允许任何的人动他!”
永和帝的话,让墨流卿眼底掠过一道深沉的冷光。
这样的人,竟然还坐上了一国之主的位子。手下大臣剥削民脂民膏,甚至还将赈灾善款扣下,私盖城郊别院。这样的人,永和帝君李振竟然还如此的舍不得除掉。
墨流卿垂下眼帘,遮挡住眼底冰冷,冷淡的点头,“是,臣明白了!”明白了,却绝对不会照着去做。
无论如何,她既然已经决定动手,那么,半途而废,就不是她的做法!
墨谆想要杀她,那么,自然而然的,杀了他,就是最后大家都放心。
无论是温家,还是墨谦墨佳莹,都绝对不能让墨谆再如此的逍遥快活。
永和帝见她答应,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对了千陇近日说是要去镇国寺烧香,你便去陪着吧!”
君千陇?
墨流卿眸色一沉,到底还是来了。
“臣……遵旨!”
墨流卿从皇宫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正午,永和帝倒是欲留她在宫中用膳,但她实在是厌恶至极看到永和帝的那张嘴脸,所以便推辞了。
说起来,同样的是皇帝,同样的为了自己的皇权巩固,楚风然要比君李振要来的果决的多。
楚风然为了自己的皇权,可一点的不会估计情面,即使是夫妻,也一样的下得去手。
而君李振,就是典型的残暴昏君。想要掌权,却偏偏信不过真正的忠臣,反而亲信佞臣。
所以说,虽然两个人的野心都很大,却又有个共同的地方,那就是疑心太重。
这般的人,只能是光有野心,真正的想有成就的话,除非天下没有能人。
右相府被封,现在的右相府是倒真的像是铜墙铁壁一般!
墨流卿站在右相府的不远处,望着右相府紧闭的大门,面具后面的一双寒眸,冰冷刺骨。
“本相倒是好奇,凤大人和墨相有何过节?凤大人难道不知,你的那些话,可能会造成右相府上下数百口人,都会被牵连致死吗?”
容洛和明溪的出现,倒是出乎了墨流卿的预料。在听到容洛的话之后,眸光微微一闪。
“虽然这墨谆确实就像是凤墨你所查的那般,可,你也应该知道右相府上下那般多的人,若是墨相一旦倒台,那么以贪污赈灾款的罪行,那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右相府中的人,也并不是都如墨谆那般,如此大事,若是真的牵连到了无辜的人,想来,你心中也会不安内疚的吧!”
明溪难得的严肃的说了这么多的话,因为他知道,容洛不会关心右相府中的人的死活,甚至有可能反而会推进事情的发展。
然而,因为里面现在有他所珍爱的人在里面,现在,在不确定墨流卿到底是什么打算之前,容洛是绝对不允许任何的人做出有可能伤害到墨流卿的事情的。
墨流卿深深的望着容洛危险眯起来的凤眸,再看了眼明溪认真严肃的神情,微微的感到有些僵硬。
深深的吸了口气,“留下他,祸害北流百姓?”
“这与你无关,暂时我希望你不要动他,等时机到了,即使你想要杀了他,我也不会过问半句!”容洛冷冷的睇了她一眼,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凤墨身上的气息,和墨儿实在是太像,难道这就是墨儿喜欢他的原因?
不,墨儿不会喜欢他,他也绝对不允许!
“放心,暂时他还死不掉,要他死,也得皇上允许才行。”
墨流卿的心再次的颤了颤,那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她的面具已经没有戴在脸上,甚至觉得她已经被容洛看透了。
留下这句话,墨流卿快速的转身,脚下一点,竟然一点也不顾及的施展轻功离去。
“哎哎哎,别瞅了,凤墨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现在别说凤墨不会再动墨谆一家了,即使是想动,这永和帝也决不允许。所以你可以将你的心放在肚子里面,短时间之内,墨家大小姐是绝对不会有事。”
明溪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叹息,总是一碰上墨流卿的事情,就那般的静不下心来。
“要进去找她吗?”
“不用!”在找她之前,还是想办法将人不动声色的带出来才是真的。而且现在容洛还不想打扰她,暂时的,右相府并没有任何的事情会发生。
镇国寺,乃是北流的国寺,里面终年香火鼎盛,人潮涌动。
【凤墨】被下旨陪君千陇来上香,本就不洗,现在竟然还要面对这么拥挤的人潮,可想而知那面具后面的那张精致的脸庞是多么的难看了。
对于墨流卿来说,将士在一起打仗是一回事,这里挤人潮又是另一回事。
人多,表示汗渍就多,汗渍多久表示脏污过多!
墨流卿现在倒是当真是感谢这位七公主了,若不是公主的身份,有着侍卫保驾护航的话,她还真的是不敢想象人挤人的后果是什么。
“凤墨,让你陪着我,是否觉得委屈?”
君千陇不愧是北流第一美人,虽然不及天下第一美人的玉玲珑,可那纤弱之身姿,明眸皓齿,娇若芙蓉,惹人怜爱。
若是寻常的男子,见到此等美人,必然会心神荡漾,满心欢喜得此佳人。
然而,对于墨流卿这位实打实的女子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公主言重了!”墨流卿拱手淡淡道。
君千陇浅浅一笑,那绝美的脸庞,让人心神微动。周围瞬间的因为她的笑容,而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如此美人,当真是世间罕见!
“凤大人不用伴在本宫身边,本宫自有丫鬟护着。本宫每月必有一天要来这镇国寺,这一呆,恐怕也得一两个时辰。而且,禅房中,也不是凤大人能进,凤大人便也就四处走走吧!”
君千陇得体且温和的说道,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行为,都昭显着她温柔婉约的心性。
只是,当真如此?
墨流卿见她如此说,便也就不推搪了,直接应下,不意外的看到君千陇微微抽搐的嘴角和燃起火焰的眸子。
墨流卿倒是有了好心情,淡淡的点了点头,便当真是转身走了。
君千陇的脸色登时黑了下来。
“公主,先进去吧!”君千陇的贴身宫女怜心轻轻的说道。
君千陇面上依旧还是浅笑温柔的模样,一直到了不见人的转角处,身上的气势陡然一转,咬牙切齿道:“看到了吗?看到了吗?那就是我要嫁的人,看看那是什么态度?我难得的笑的那般的温柔,我难得的表现的那么的贤良淑德,可是你看看,你看看啊……”
“公主,你声音小一点,要是被凤大人听见的话,那可就不太好了。”怜心无奈的安慰自家气炸了的公主。
“我就大声怎么的?听到就听到啊,我还不乐意嫁了呢!”君千陇气冲冲的向前走去。
此时的君千陇哪还有一点的公主的气质,还温柔婉约?压根就找不见。
“公主,公主这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啊,公主……”
怜心追上去,而随后这里是一片寂静,墨流卿在她们离开之后,从两人环抱才能抱过来的红漆圆木后面走出来。
她的猜测果然没错,这七公主果然并不像她表面所变现的那般的文雅,不过倒是率直真切的可爱。
“施主一人?不知可否得空?”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笑呵呵的出声道。
墨流卿猛地转身,并且敏捷的倒退了好几步。
此时的墨流卿心中的惊骇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这个世上,无人能够在离她这么近的时候,她会无法察觉的。而这个看起来笑的慈眉善目无害的老和尚,却已经站在她的后面不足半臂的位置上,若不是他出声的话,她绝对不可能发现。
“大师可是有事?”墨流卿垂眸掩下眼底的惊骇,清淡的问道。
“呵呵,老衲看施主这气质,免不了想要的攀谈两句,施主若是不愿的话,老衲也绝不会强求。只是,无论如何,老衲还是期望施主能够答应。”
墨流卿面对老和尚的请求,心中觉得有些怪异,最终,却只是微微迟疑,还是点了头。
反正她还需要等待君千陇,这段时间,就当是打发时间,看看这个看起来没有一点点的而已的老和尚,这般的想要和她说话,是为了何事。
和老和尚来到一所僻静的院子中,这里的风景不得不说,以青竹为主,即使是在这萧瑟的秋日,倒也不显得单调。
两个人坐在石桌上,老和尚始终面带淡淡笑意的为墨流卿斟茶。
“这茶是取自荷叶间的露水,甚为的清甜,施主尝尝。”
墨流卿伸手接过,道了声谢,端起茶盏,浅浅的喝了一口。
“怎么?瞧施主这神情,倒是茶不若老衲所言?”
看到墨流卿眸子中一闪而逝的愕然,老和尚笑呵呵的问道。
墨流卿皱眉,事实上,这茶天倒是能尝到一丝的甜味,可尝到最多的便是苦,一种苦到心理面的那种苦。
墨流卿最怕的就是苦,现在无论是舌尖还是喉咙中,都是这种味道,墨流卿即使再如何的自制力惊人,此时也不免有些变脸了。
“苦!”舌尖苦到发麻的感觉稍稍的减低了一些,墨流卿才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老和尚不疾不徐的倒了一杯同样的茶水,慢慢的尝了口咽下之后,道:“苦?施主觉得,是这茶苦呢?还是心里苦?”
墨流卿一怔,“大师这话是何意?”
“你若是你的心里面是甜的,那么你尝到的便是甜的。若是你的心里面是苦的,那么你尝到的便是苦的。施主,难道就一点甜味都尝不到?难道说,你的心里面,没有一点点的甜?”
甜?墨流卿怔然的望着手中茶盏中的茶水,眼神有些恍惚。
南征北战那么多年,真正的开心,便是和她的兄弟在一起的时光。还有就是这些年来,还有便是……墨流卿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是了,如果说最开心的时候,大概就要数他在身边的那段时间吧。
“有的吧?”老和尚笑的愈发的灿烂,“施主,有的时候,放下,未必是坏事。你心中积怨深厚,便就无法真正的得到解脱。”
像是最真实的自己被剥开了外面的一层保护膜一般,墨流卿的笑容中重返了讽刺,声音微微有些提高,尖锐的问道:“那么大师倒是告诉我,若是我放下了,谁来为我曾经的痛去承担?若是随便什么事情都能放下的话,那么大师倒是告诉我,这样的人生,还有何意义?大师怎么不问问那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