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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想一下,堂堂的三朝元老,却如此的说自己国家的百姓,这样的人,如何能够为这个国家百姓造福?
凤墨一直以来也只当是这个人不过是人老了,难免偏见多一点,却不曾想到,在于怀的心中,早就将人分成了三六九等,他是上等人,而他们这些平民出声的人,不过只是下等人。
凤墨冷笑,“于太师,下官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哼!”于太师冷哼一声,撇过头,明显的不屑于她的话。
凤墨也不恼,淡淡的问道:“于太师的祖上是生来便是贵族?即使是追溯三代是高官达贵,那么四代以上,五代,亦或者是十八代之上,于太师倒是告诉下官,是否于太师一门,从那个时候就一直血统高贵,如此的话倒是真的不曾出现贱民之说。”
凤墨的这番话,将于怀的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给憋晕过去。
北流谁能不知道,于怀当年也不过是跟在北流建国皇帝身边,才能从一个市井小子,到现在这番地位。
“你……你放肆……”于怀抖着胡子,老脸有些狰狞的大声吼道。
“是不是放肆,还轮不到于太师来说,皇上在此,于太师一口一个贱民,下官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放肆!”
凤墨本身就没有打算要再回北流,既然如此的话,她又何必再委曲求全。永和帝想要杀了她,无论她现在做什么,都不可能改变永和帝的心意。
永和帝望着凤墨,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凤墨一直以来都是沉默寡言,他竟然从不知道凤墨倒是如此的能说会道。
果然,这个凤墨掩藏的极深。若是他所猜想不错的话,这个凤墨,恐怕还是容家,是老容王,是容洛所设的局。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他容家已经开始密谋造反了?
想想,永和帝就觉得心惊,更觉得心中暴虐非常。
想他待他们不薄,他们竟然想要密谋造反,实在是太过分了。
永和帝阴沉毒辣的看着下方的淡然而立的凤墨,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无论如何,不管是真是假,看来他是必须要除掉凤墨才行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卸在别人的身上,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自身的问题。
“于太师,朝堂重地,不要尽说一些与朝政无关的事情。”永和帝打断于怀的话头,然后道:“至于于太师所说的容相,朕倒是记得,容相恐怕暂时的是不可能出来的吧,每年的他都要在军营中待上近两个月的时间,等容相出来的话,恐怕那个时候使臣都已经到了南衡的南都了。”
“凤爱卿,若是朕命你带领使节出使南衡,你意下如何?嗯?”
虽是询问,可那最后的一个单音,已经是在警告,若是凤墨不答应的话,恐怕永和帝会当场的翻脸了。
“皇上——”于怀老脸挂不住了,这皇上是在打他的脸呢。
“于太师,朕的决定,你是打算质疑?”永和帝直起身,阴冷的目光冷冷的看着他,那眼底深藏的嗜血暴怒,显示出了他此时的心情。
于怀一颤,脸上一阵青白,他何时受到皇上如此的不顾情面的对待?竟然在百官面前如此的丢人,原本就对凤墨不满的他,此时更是一点也不反省自己的过错,将全部的过错都推到了凤墨的身上。
忿恨的瞪了眼沉默不语的凤墨,阴阳怪气的尖锐道:“皇上问话,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百官中是没有任何的人想要去南衡的,谁知道南衡的那些人会怎么的对待他们?南衡的人来北流,他们确实是以礼相待,毕竟人家是四宇第一强国。可是他们北流的人到了人家的地盘上,都可以想象那些人会那什么样的眼神看他们。
若不是南衡的皇后叛乱谋逆的话,他们北流恐怕……现在他们才不要去那地方自取其辱呢!
“臣,领旨!”
凤墨那清冷的声音清晰的响起,也让紧张的等着她消息的人,顿时的松了口气。
凤墨应下这一差事,有人欢喜,有人愤怒,可事实就是如此,也无从改变。且圣旨已下,天下尽知。圣旨中更是说到,等凤墨会来,就立即与七公主完婚!
毫无疑问,现在的凤墨在天下人的眼中,在北流是个炙手可热的新贵了。
西成凤王下榻的驿馆!
玉倾歌斜靠在软榻上,这一次,他的身边的倒是没有四美环绕,高程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自家的殿下说话。
玉倾歌低垂着眼帘,比女子还要漂亮的手指,轻轻的搭在右眼角的朱砂痣上。
“无妨,本王也猜到了,此行,恐怕这凤墨是凶多吉少了。”
低低的冷笑,对于那永和帝的心思,他还是能猜得出几分。
凤墨和容洛之间那古怪的相处,连他这样的旁观者,都带着怀疑,更别说是那疑心病极重的永和帝了。
“殿下是要管?”高程问道。
“呵,管?为何要管?死了就死了好了,本王可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的去管一个废物的死活。”
在玉倾歌的眼中,要么就是强的可以入了他的眼,要么就是暂时的挑起了他的兴趣,有了想要逗弄的心。而凤墨此时在他看来,根本就不值得他那般的费心。
如果凤墨真的死了,那就当是丢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玩具就是了。
“玲珑准备的如何了?”心中划过一丝异样,这让玉倾歌有些不舒服,他习惯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摒除掉心头上突然出现的那种从来不曾有过的古怪情绪,冷冷的问道。
高程神情一禀,“是,玲珑公主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殿下的话了。”
玉倾歌听罢,缓缓的睁开眼睛,那眼底的光芒邪佞而狡诈,狂傲而自得,“那么这出戏,就等着咱们的容相大人出来了!”
容洛,这出戏,若是没有你的话,本王该如何的演下去?
玉倾歌缓缓的闭上眼睛,嘴角却始终噙着诡秘的笑意,带着冰冷的残忍……
这圣旨一下,凤墨刚刚的从宫中出来,就被温子轩不甚温柔的请到了宫门外围的墙角处。
“卿儿,你可知道你应下了的这是什么?”温子轩脸色难看,就差没动手将昏了头的凤墨给摇醒了。
凤墨挑眉,“恐怕没有人比我更加的清楚!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清楚我出使南衡的路上会遇到什么,可是,我有我需要去的理由。”
理由?一个深闺中养大了的大小姐,能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
温子轩眉宇之间尽是焦灼之气,“卿儿不要去,大不了我去求皇上不要让你去,温家去求的话,皇上必然是不会驳了这面子。反正卿儿不能去。”
看出了温子轩的担忧和不安,心中划过暖意,可面上却依旧冷漠依旧,说出来的话让温子轩脸上顿时惨白一片,“温子轩,你是不是当真以为永和帝不敢动你温家?还是说,你有把握在永和帝对你温家动手之际,你已然的想好了对付的方法了?”
凤墨知道温家的人对她的是真心的,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不愿意置他们于险地。
眼见着温子轩眼底一闪而逝的受伤,凤墨却依旧冷漠的接着说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也不需要温家的人来管。无论我将会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我凤墨一个人的事情,与你,与温家无干!还请你温公子日后还是莫要再来寻凤墨了。”
“卿儿……”
“还请温公子记住,我名叫凤墨!”沉着眸子,凤墨冷冷的拉下温子轩的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身后,温子轩苦笑,卿儿这又是何必?
温子轩不是傻子,凤墨话中的意思已然表达的很明白了。她是知道树大招风,是在告诫他。可就算是这样又如何,难道要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表妹去送死吗?
“温公子?好巧,没想到悦儿竟然能在这里遇到温公子。”
身后,忽然传来的甜的腻死人的声音,让温子轩原本含着痛意的眸子沉了下来,转瞬间就恢复了淡漠冷然。
“草民见过南阳郡主!”
明悦近乎痴迷的看着面前的心上人的俊容,脸上故作娇态的挂着淡淡的浅笑,“温公子怎地在此?刚刚悦儿似是瞧见了凤大人?可是悦儿打扰了温公子和凤大人的谈话了?如此,悦儿就实在是太对不起温公子了。”
实际上,从刚刚温子轩站在宫门前的时候,明悦刚巧的从另一边女眷通行的宫门口出来,而在瞧见多日不见温子轩的时候,别提有多惊喜了。
而就在明悦打算上前的时候,却见温子轩拦住凤墨,将其拖到一旁,不知说了些什么话。
不过明悦别的没瞧见,她却清楚的瞧见了,那凤墨似乎是将那脸上遮颜的面具摘了下来。那一刻,明悦不免有些好奇,为何凤墨会愿意在温子轩的面前摘下面具。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瞬间,也不只是凤墨说了什么,她看到温子轩的脸瞬间的惨白。不过很快,凤墨就离开了,明悦也不耽搁,快速的上前。
温子轩现在的心情很差,若是换做平常的话,倒是还有心情敷衍面前缠人的南阳郡主两句,可现在心情奇差的他,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草民还有事,南阳郡主请恕罪!”拱了拱手,防止明悦可能的纠缠,温子轩脚尖一点,瞬间就施展轻功飞一般的走了。
“温公子,温……该死,该死的温子轩,该死的温家!”明悦恼恨的跺着脚,恨声咒骂道。
明悦发现,如此的跟在温子轩的身后,不知道何时才能让温子轩看到她。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让父王去和皇上说。
无论如何,她是一定要嫁给温子轩的,无论任何的代价。明悦也相信,只要是她嫁给了他,他一定能够瞧见她的好,自然时间长了,也就会喜欢上她了!
明悦阴沉的眼底,是志在必得!
“父王,父王我……”
“滚出去!”
明悦急切的想要将心中的事情和南阳王说一下,可是在推开书房的人之后,一个东西就迎面砸来,明悦傻傻的站在原地,被这一现状给吓住了,被那东西狠狠的砸在了头上。
“啊……”
尖锐的叫声,让书房中的父子两都是一惊。
“带下去请大夫瞧瞧!”南阳王冷冷的睇了门口惊呆了的明悦的贴身丫鬟,大声的呵斥道。
明溪自始至终都只是微微的皱了下眉,却并未张口说话。
明溪虽然是她的妹妹,可是更是那个女人的女儿,他对她实在是热络不起来,即使这个人是他唯一的妹妹。
瞧见妹妹的头被南阳王砸成那般,明溪冷冷道:“这才是父王的真性情吧?为了自家的目的,甚至都可以牺牲一切。父王,凤墨倒是哪里惹到了你,你明知道永和帝想要杀她,竟然还配合。”
明悦来之前,明溪正因为凤墨的事情质问南阳王。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早朝上,即使是南阳王想否认,也不可能。索性,南阳王也就不掩饰了,直接的承认,是他和永和帝之间的合作。
谁曾想,这件事情反而引起了明溪这般大的反弹,竟然一改之前的态度,大声的和他争执起来。
明溪也不知是为何,反正在听到凤墨要出使南衡的那一刻,心跳的很急很慌,想要阻止,却不知该用什么身份去阻止。再者,圣旨已下,即使他去要求,也根本就做不到啊!就算是永和帝确实是手无兵权,且还受制于人,可他是皇帝的身份,却不容许动摇。这个圣旨也是公布天下,根本就不可能改变。正是因为这么多的事情交织在一起,明溪才会如此的担心,在知道南阳王是罪魁祸首的时候,明溪控制不住的就对南阳王发了好大的一通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