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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章 翻案(二)
官姨娘铁青着脸色质问梅香,“你这贱蹄子,这大半天死去哪里了,怎么总见不到人影?”梅香一脸惶恐,她低垂着眼睑声音颤抖地说道,“奴婢在侧堂里缝补衣裳,前些日子,姨娘那件外衣上的扣襟松了。”
官姨娘见梅香一脸委屈的样子这才作罢,她挥了挥手中的娟帕,满脸不耐烦地说道,“把瓷瓶里的花换了,那花香重了些,换些淡的。”梅香急忙领了命,依然低垂着手不发一言。这时只听外面丫鬟禀告说外头有事找姨娘,官姨娘这才出了紫苑。梅香见屋里还有一些丫鬟在收拾着妆台,于是摆出二等丫鬟的架势,对着那些三等丫鬟说道,“好了,我看收拾得也差不多,都散了。”
丫鬟渐渐散去,梅香镇定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她急忙拿出袖子中一小包精致却陈旧的烟熏,打量了一下房间,把它藏在了妆盒里,然而又细想一番后,从妆盒里拿出又将它放在了红木衣柜里,整理了一番衣柜后,梅香渐渐安定下慌张的神色,接着她将瓷瓶里的玉桂花拿在手里,劲直往园子里去了,又折了些清香的茉莉花。
梅香见到莲兰迎面走来,她扬起笑意向莲兰走去说道,“你闻闻这茉莉香可是清淡的?方才我在整理姨娘的衣柜,才想起姨娘吩咐我换些淡香的花。”梅香特意在说到衣柜时加重了语气。莲兰看着梅香的眼里涌现出一片会意,她亦是扬嘴一笑说道,“这茉莉香味刚刚好,姨娘定是喜欢的。”
官姨娘回紫苑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梅香看官姨娘一脸倦意,于是急忙上前伺候。见官姨娘如素日那般一回到紫苑便把脸色一沉,心里虽不好受,却还是带着笑意上前伺候,她语气诚恳地说道,“姨娘虽理事能力突出,极是让侯爷府上下佩服的,可姨娘也要顾好自己身子才好,何必那么操劳呢?”官姨娘听着心里很受用,对梅香不觉多说了两句话,“你哪里知道,侯爷府上下一刻离不得我,理完那事又有这事,哪里让我省心了。”
梅香脸上表现出崇拜的神色,接口说道,“姨娘说的极是,那奴婢伺候姨娘歇息,明日又要姨娘操劳了。”官姨娘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梅香伺候她卸了妆,放下盘起来的发髻,直到官姨娘****。要离去的时候,梅香的眼神飘向屋脚的红木衣柜,眼里闪过一阵凉意,而后轻轻掩起了门离开了。
三更天时,侯爷府大半的人都入了睡。黑暗里,一道雪白的影子闪进官姨娘的房里,随即桌子上的烛火明明灭灭。那阴森森的影子慢慢踱到官姨娘的**前,左右晃荡着。官姨娘翻了一个身,隐隐觉得有些阴森森的冷,她摸索着身边的被单,朦胧的眼微微眯开,只见桌子上的烛火突然灭掉。
官姨娘一哆嗦,见到一张苍白却模糊的脸挨着她的脸,吓得睡意全无。只听耳边传来幽幽凄凄地低沉的哭诉,“官氏,还我命来,你设计害我,毁我清白,害我在阴间也受人白眼,阎王爷让我来索你命。”官姨娘吓得面色苍白,双手乱抓双腿乱蹬,早已经尖叫道,“杨云月,我已经花大钱超渡了你的亡灵,你放过我吧,我是逼不得已的。”
官姨娘的尖叫把紫苑的丫鬟婆子全吵醒了,梅香急忙领了婆子丫鬟前去,只听守夜的婆子低语道,“姑娘,姨娘许是碰见了夫人的鬼魂了。”梅香眼珠一转,面上惶恐地呵斥道,“嬷嬷不要胡说,姨娘又没陷害夫人,怎么会被夫人鬼魂吓到?”言外之意不外乎就是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官姨娘吓成这样,那亏心事是做足了。丫鬟婆子个个心知肚明,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急急跟着梅香进了官姨娘的房间。
官姨娘惊魂不定,她看到梅香进来后拉着她的手,语无伦次地说道,“我看到杨云月了,她来索命了,那么长的舌头,双眼里不断流出血水来,太可怕了。”丫鬟婆子们张口结舌,眼里渐渐涌现出一丝蔑视和恐惧,交头窃窃私语,却不敢多说什么。梅香一愣,而后眼里渐渐浮现出一丝明了,只见她假装工具地朝四周看了看,而后声音颤抖地安抚道,“姨娘许是日间操劳过度,这才睡得不安稳吧。”官姨娘一怔,看着丫鬟婆子冷眼旁观的神色,不觉恼羞成怒,她镇定下来后向大家吼道,“快滚,大半夜的在我房间里瞪眼作甚?”
丫鬟婆子个个敢怒不敢言,只能惶恐地低垂着头出去了。梅香眼眸闪过一丝恨色和快意,心想着这次不但能为姐姐报仇还能为自己争取到自由。梅香掩藏了眼里的恨意,她面色凄凄,显得委屈极了。官姨娘急忙甩开梅香的手,语气渐渐柔和下来,犹豫片刻后对梅香说道,“今晚你就在我这外屋睡了。”梅香心里一阵冷笑,面上却是恭顺地点点头。
官姨娘见梅香已经安睡在外屋后,一颗心才渐渐安定下来,然而整夜却吓得不敢再睡。
正文 第18章 翻案(三)
那晚惊吓之后,官姨娘一直几日都是精神恍惚,而侯爷府的丫鬟婆子也一传十,十传百地私底下谈论着官姨娘那晚的失态,渐渐地风声也传到了老太君的耳里。上官堇见官姨娘又扑上好几层脂粉以掩盖那憔悴的脸色,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想着该是她出马的时候了。
慈和堂上吴老太君懒散地依靠在美人踏上,边上的小丫鬟正跪着给老太太捶腿。上官侯爷府的几个孙子孙女正给老太君请安问好,只见上官乔全身肉嘟嘟的,他跪在蒲团上磕了个头然后高声地说道,“孙儿给祖母请安。”吴老太君的眉目微微一皱,眼角的鱼尾纹即刻加深了,随即她微微一笑,让上官乔起身却也不说什么。接着轮到上官羽给吴老太君磕了个头,自那次惊吓后,上官羽整个小脸都瘦了一圈。吴老太君一瞧,顿时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听上官羽说道,“羽儿给祖母请安,愿祖母笑口常开。”吴老太君点点头,让上官羽起身后说道,“我的心肝,你这阵子怎瘦成这样,那些丫头婆子是怎么照顾你的。”
上官灵见老太太对乔儿和羽儿的态度大不相同,心里自然极是不服气,可又不能说什么,面上带着讨好的笑意。上官堇的余光瞥了一眼上官灵,心里一阵冷笑,耳边却传来上官羽的回答声,“周妈妈做了很多好吃的给羽儿吃呢,羽儿明天就会胖起来的。”吴老太君哭笑不得,把上官羽拉倒怀里不停地搓揉着上官羽的头。
上官堇上前一步,落落大方地一施礼,细长的美目迷离起来,她温和一笑说道,“堇儿给祖母请安,愿祖母青春永驻,身体安康。”吴老太君抬眸望了一眼上官堇,但见她着了一袭素色的水裙,发髻上只是简单别着一支淡粉的宫纱花,秀气的脸上染着一片温和的笑意。再看一眼旁边的上官灵,明黄的罗衫裙显得刺眼,发髻上别着闪耀的金钗,全身身上显得珠光宝气,虽雍容却难免有些俗气。吴老太君看着上官堇的眼不觉又减去了冷淡,但语气却依然淡如白水,“起了吧。”
上官灵见吴老太君对上官堇的态度依然是不温不淡,她的眼里若隐若现地浮现出一丝幸灾乐祸,而后向吴老太君一施礼,脸上尽是讨好的笑意,“灵儿给祖母请安,灵儿祝愿祖母身体安康,天伦常乐,越活越年轻。”吴老太君一笑而过,依然是淡淡的口气,“难得你们几个一片孝心。”
上官堇细长的美目清澈冷冽,她温和一笑,语气柔和地说道,“对了,前些日子,堇儿在外祖母家里听了一出不错的戏,且听说这个戏班子一天只演一出,一出完了就是拿出多少银子,他们也是不接的。堇儿想着,这戏班子着实是唱得好的,不知道祖母愿意听听吗?”
吴老太君一向也是个戏迷,而且侯爷府里的几个戏班子也早就听腻了,一听上官堇这么说两眼不觉放出光彩来说道,“哦,不过一些戏子,怎么还这么端架子了,老身倒要看看这戏班子真有什么本事。”上官堇细长的美目一凝,依然带着温和的笑意说道,“堇儿可沾了祖母的光能再一睹这一天只演一出的好戏了。”
上官灵狠狠瞪了一眼上官堇,心里只是觉得奇怪,老太太一向不是顶讨厌上官堇的嘛,怎么这次一回到府里和上官堇说的话竟比和她说的还要多,却也不好露出不甘心的表情。祖孙几个又闲聊了几句,见老太太有些疲倦的样子于是都散了。
过了几日,侯爷府果然请到了那班戏子,于是晚上,侯爷府把晚宴摆在了二进门的园子里。上官浩仁和吴老太君坐在上首,左边下首坐着上官堇,上官羽,上官乔和上官灵,右边坐着官姨娘,周姨娘和赵姨娘。
只听一声鼓声响起,戏台上的一出好戏开始了,第一幕戏便是侯门大宅的女主人的冤魂向阎王申冤。上官堇细长的美目瞥向官姨娘,只见她脸色瞬间苍白,手里的娟帕不安地搅来搅去,上官堇嘴角一挑,重新把目光投到戏台上。
园子里器乐声伴着****的唱戏声,筵席间却寂静一片,但见吴老太君不动声色地用手帕抹了一把眼角。这侯门的女主人真是太苦命了,被人陷害含冤而死,留在这世上的一对儿女受尽了欺凌,幸好最后女主人昭雪沉冤了。吴老太君对上官浩仁说道,“这个戏班子倒真是有点本事,让那领班的过来领赏吧。”
片刻后,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低垂着头恭恭敬敬地走来。官姨娘只觉得眼熟,等到男人走近,她细细打量一番,突然想起什么事似地,官姨娘脸色苍白,竟然捂住胸口大声尖叫出来,“你不是死了吗?”官姨娘吓得摔倒在地上,面前的餐桌也被翻到在地。
所有人全部呆愣住,上官灵急忙跑过去扶起官姨娘,一脸担忧地问道,“姨娘怎么了?谁死了?”吴老太君深沉的目光紧紧盯着官姨娘,上官浩仁眼眸一沉,紧紧皱着眉目,脸色瞬间铁青起来。那个男人也是一脸惊恐的表情,他靠近一步官姨娘的身子就颤抖得越发厉害。
在场所有的人心下了然,却都不敢多言,只是把目光紧紧锁在官姨娘身上。
正文 第19章 翻案(四)
上官堇细长的美目一凝,只见管家邹然从外头走进来,手里拿了一封书信。上官浩仁接过邹然手里的信撕开就看了起来,看完了脸色更加铁青,他看着吴老太君说道,“是云月的三表哥,信里说他三年前生意就做大了,之后就娶了妻室。难得他还念着云月对他的恩情,写信问候她,不过他竟然不知道云月两年前已病逝,真是奇怪。”官姨娘一听到云月的名字又吓得尖叫一声,嚷道,“别找我,不是我。”
官姨娘的失态再次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上官堇施施然起身,语气柔和地说道,“姨娘这是怎么了?莫是真做了什么亏心事?”官姨娘的魂还没回过来,她盯着男人的脸吓得不知所措。吴老太君见她如此不要脸,早气得脸色铁青了。
上官浩仁的眼眸一沉,让邹然赏了领班一包银子就让他退下了,官姨娘还是盯着那人的身影全身颤抖得厉害。上官堇细长的美目一眯,对上官浩仁说道,“爹爹,堇儿记得两年前三表舅爷不是写信向娘亲索要钱财?当时堇儿也看了那信,怎么爹爹说三年前表舅就家业富足了?莫不是爹爹看错了?”
上官浩仁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时间。经过堇儿这么一提醒,上官浩仁开始觉得蹊跷了,正思索的时候,只听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吴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