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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滴滴砸在河面上,升腾起一阵沙沙的声音。
合着泥土的清香飘散在空中,一片青草嫩绿的气息。
渔船中,一身蓑衣的琉月和轩辕澈,一直看着此方同时扭头再度对视了一眼。
微微侧了侧头,轩辕澈朝琉月使了个眼色。
琉月轻轻一点头,本就坐在船沿的身体一动,无声无息的滑入了河水中,朝着小三两人追去。
而渔船上的轩辕澈则袖袍一挥,渔船立刻就如利箭一般,朝着前方快要消失在雨幕中的破船追去。
分兵两路,各自跟踪。
雨幕滴答,天地间一片青葱翠色。
淅淅沥沥,此雨下了一天,洗去了山川上的血红之色,归还了天地本该有的颜色。
夜幕时分,雨渐渐的收了去。
天幕上,碗口那么大的星子跃在空中,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泽。
南宋此城的总督府,不,此时应该叫天辰此城的总督府,在夜幕中主院里一片灯火辉煌。
琉月一身戒装,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颜色平稳,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波动。
旁边,许久不见的杜一,正一脸冷酷的站在琉月身边。
敞开的窗子下,芭蕉婆娑。
静默中,琉月突然伸手缓缓的倒了一杯热茶:“回来了。”
伴随着她莫名其妙的话语,窗户上人影一闪,一身蓝衣的轩辕澈已经站在了屋中。
斜步坐在琉月身边,轩辕澈端起琉月给他倒的茶水,一饮而尽,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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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月闻声伸指点上桌面上一叠信息,给轩辕澈推到了面前。
轩辕澈顿时翻开看去。
“朝城怡红楼当家花魁陆如是,龟公小三。天辰兵破朝城,怡红楼瓦解,楼中女子各奔东西。”
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琉月缓缓的道:“朝城花楼有这个规矩,为当家花魁点身,一直延续了几十年了。”
轩辕澈耳中听眼中看,见此嗯了一声道:“看来身份不假。”
琉月点点头,她找了杜一调查消息。
中午给的命令,晚间时分杜一就给了回复,一是她的血影卫动作快,二恐怕也是朝城无人不知这陆如是吧。
快速翻了一眼手中的信息,轩辕澈抬起头看着琉月:“结果呢?”既然人确定有,不是假冒,那就可问结果。
琉月看着轩辕澈眼中的正色,微微扬了扬眉尾,沉声道:“我一路跟过去,亲眼看着他们抓药,熬药,喝下。”
说道这琉月突然停顿了一下,看着轩辕澈炯炯有神的眼,勾唇缓缓笑了起来:“朱砂消失了。”
轩辕澈听到这眼一下就亮了,看着琉月嘴角的那抹邪笑,轩辕澈眉眼一转:“继续。”
琉月听轩辕澈如此说,一下就笑开了,这个人怎么这么了解她。
“毫发无损,到现在活的好好的。”她亲手下了点药,看着那如斯和小三成为夫妻,一点问题也没有。
话音落下,轩辕澈和琉月对视了一眼,眼中都绽放出精光。
“白城不老药翁,住在前方七十里外的白城药谷,据说乃是白城的第一药道高手,无亲人,只有徒弟白药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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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琉月,轩辕澈接过话来:“不过此人脾气古怪,心情好什么都好,心情不好,死在他面前他都不救。
因此,虽然白城人都知道他有一身好医术,名声却并没扬名天下。”
他亲自追了七十里,把一切都看好,打听好,方才回转的。
听轩辕澈如此样说,琉月揉了揉手指:“脾气古怪,这样的人……”话没说完,琉月眉头有点微皱。
一般在一领域有特殊成就的,无不恃才傲物,这样的人最不好对付,况且是求到他面前。
眉心微皱,琉月还没怎么打算,轩辕澈却轻笑了起来。
伸手点点桌面,轩辕澈笑看着琉月道:“此翁现在正在专研什么百草丹,尚且差一味玄色草,听说三日后他在药谷设宴邀请所有近几城的药材商贩,同行,就为这玄色草。”
听轩辕澈娓娓道来,琉月嘴角邪邪的勾了起来。
一手支撑着下颚,琉月笑看着轩辕澈接过去道:“不巧的很,你那里正好有这玄色草。”
“哈哈……”轩辕澈听琉月为他接了这下句,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伸指头刮了一下琉月的鼻尖。
简直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嘴角高高的勾勒起,琉月回头看了眼一直没吭声的杜一:“你去传信给秋痕他们,让他们先拔营而去,我们随后就到。
还有,传信让欧阳于飞过来。”
自从那日看见她和轩辕澈飞翔而来后,欧阳于飞就迷上了那他自己嘴里的四不像。
奈何,那东西不是随便就能制作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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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的均衡,角度的精确,大小厚薄的不一样,这都不是只看一眼就能比对着来的。
欧阳于飞造了几架,硬是上不了天不说,还撞的他自己鼻青眼肿。
这下子干脆耗上了,就在那天辰和南宋原来的边城处,研究制作起来,不跟着他们打过来了。
杜一顿时微微一躬身,快速离了开去。
轩辕澈则看了琉月一眼后,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欧阳于飞这个人本质绝对的不坏,小人中的君子。
琉月若问他什么,他大不了就是不说,但是绝对不会骗人,这人这点上实在是光明磊落的紧。
琉月叫他来,恐怕就是想到时候问他,她身上到底是不是那毒。
若不是,欧阳于飞绝对不会害琉月中毒的。
这家伙也是看穿了欧阳于飞的本质呢。
对视一眼,两人齐齐大笑起来。'
雨后的月色就是皎洁明亮,跟洗过的一般,从窗户中透过来,让人心旷神怡。
微风吹动,今日真乃是个好日子。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白城药谷。
一身青白绸缎儿,琉月和轩辕澈一身普通商人打扮,慢条斯理的翻山朝药谷而来。
繁花遍地,树木葱翠。
蜂围蝶绕,山峦起伏。
端的是一个神仙福地,与之十几里外遭受战火洗礼的白城,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也。
琉月和轩辕澈难得的好心情,边指指点点的赏花,边慢条斯理的前去。
谷中腹地,几间错落有致的竹屋矗立在山谷中,简陋,却别有一番情趣,在着山花烂漫中,出尘。
“怎么就这么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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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月和轩辕澈还没有走进,远远的不满声随着风就传了过来。'
“药翁,今年不比往年,现在正逢大乱,谁来赴你这什么宴啊,要不是我这有太多的药材带不走,你给的价又比较高,我想讨两个路钱,这个时候也去逃命去了,怎么还会来你这。”
一沙哑着嗓子的人也抬高了声音道。
“就是,药翁,你是躲在深山不受战火波及,我们可都是受着苦的人。”另一个破锣嗓子的人接过话去。
“快,我这带了几个好药材,千年灵芝,东山百年人参,药翁,你看着给就是。”
话声随着风飞来,琉月和轩辕澈那是丝毫不漏听在耳里。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见笑意,若是来的药材商和同行多了,万一有了玄色草,那他们的可就不珍贵了。
一头雪白头发,脸色沉沉的药翁矗立在竹屋前,看着面前的三个商贩,冷着脸道:“玄色草一杖,一千两。”
冷冷的声音一落,那叽叽喳喳的三个商贩,同时停下说话皱了皱眉。
“玄色草,这东西一千两可买不到。”破锣嗓子抬起头道,那可是冰山上开的花,比起千年灵芝都值钱呢。
“只要你有,开价。”药翁也不客气。
面面相觑,几个商贩顿时哑言了。
他们都是听药翁要药材,开的价又高,所以才过来的,怎么想一来就要这玄色草。
这东西,普通的他们怎么可能有。
草叶青绿,幽幽香味。
琉月和轩辕澈停步在竹屋边上,靠着青松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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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孩白药听见声音扫了一眼行来止步的琉月和轩辕澈,不认识,他都不认识,肯定是白城小药商。
这些大药商都没有,小药商,不理。
当下直接转过头来,不理会轩辕澈和琉月,而那药翁更是头都没有回转一个。'
看着三大白城顶级药商的脸色,药翁的脸一下沉到底了:“没有?”
“没有。”三人对视一眼,回答的到是整齐。
“没有,你们来干什么?一群饭桶,滚滚。”药翁顿时怒了,那白胡子几乎吹上了天去。
这脾气果真不算好。
三大药商脸色瞬间又青又白,要不是顾及着这药翁有一手神鬼莫测的手段,估计会齐齐扑上去。
他妈的,他又没有说他只要玄色草。'
他们要知道他只要这个,肯定来都不得来。
“滚,趁老夫没发火,滚,都给我……咦,什么味道?”一脸怒气的药翁一摔袖子,正对着三人咆哮,一话还没说完,突然鼻尖一嗅,暴露的脸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扭头,转身,顺着香味看去。
只见,靠在树干上的轩辕澈,手中打开着一只檀木盒,里面一跟通体血红,看上去犹如血色玛瑙的青草,正端端正正的躺在盒中。
恼怒的眼瞬间金光乱颤,药翁犹如狗见了骨头,兴奋了。
“玄色草,玄色草。”双手挥舞,药翁以一个绝对六七十岁人没有的速度和身手,朝着轩辕澈扑了过去。
轩辕澈眼见药翁扑来,手腕突然一抖,檀木盒立刻关闭,握在了轩辕澈的手中。
扑上来的药翁顿时一愣,就要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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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后紧跟着也走过来的白药,立刻拽了药翁衣角一下。
药翁立刻反应过来,咳嗽两声,把手拢在了袖子中,看着轩辕澈很慈眉善目的道:“很好,报个价。”
“不卖。”轩辕澈把玩着手中的檀木盒,回答的铿锵有力。
药翁一听那慈眉善目立刻就倒竖了,一眼横着轩辕澈,满脸狰狞的道:“不卖,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赏风景,不行?”轩辕澈面色冷淡:“我这个人卖东西也看人,看心情。”
此话一出,顿时气的药翁胡子乱飞。
身后的三大药商鼓掌叫好。
不过在药翁回头一瞪之下,三人立刻担着扁担,溜了。
回头瞪着轩辕澈,药翁胡子飞啊飞啊飞啊。
一旁的琉月见此,嘴角微勾,这人看上去小孩子脾气样。
“好,你说,你要什么。”生生压抑着自己的坏脾气,药翁瞪着轩辕澈道。
“一张药方。”轩辕澈见药翁按着他的想法走。
当下挥了挥手中的檀木盒子:“只要你给医好了,这玄色草我送给你,若是你没那个本事看好,那么……”话没说完,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
药翁听轩辕澈这么说,立刻醒悟过来,脸色一怒后又是一喜:“是要求我看病,好小子,哼,来,来,谁看,这天下还没我看不好的病。”
“那就好。”琉月接过了药翁的话,站直了身体。
撩开发丝,露出了后颈的朱砂。
药翁一见本以为轩辕澈能拿出这么珍贵的玄色草,必然是有难医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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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见居然是这朱砂,那心一下就放了,面上露出一丝志在必得和轻蔑。
原来又是一个花魁。'
此眼神收在轩辕澈的眼里,不由微扬眉,却稍稍放了心。
指尖挑开丝丝血丝,药翁入嘴以辨别。
琉月当下抬起头来,双目注视着药翁。
以血辨毒,她从来没有想到这时候的医术已经高明到这个地步,在现代社会,这也要精密的仪器才能够分析。
看来,有些东西委实也不能太看轻这个时候的人。
血色入嘴,药翁志在必得和轻蔑的眼,立时微微变了色,沉吟着皱起了眉头。
琉月和轩辕澈见此没有吭声,只是看着药翁。'
一片寂静。
山风吹来,山间野花的清香扑鼻而来,甚是鲜美。
在挑一丝血丝,品尝。
在挑……
药翁好像吃琉月的血吃上了瘾,一尝在尝,不过那眉头却越来越皱。
一旁的徒弟白药见此,诧异的欺近药翁身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