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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应该是回同兴里了吧。我从哪边搬出来也已经两个多月,真还没回去看过一眼。我赶紧说:“菲菲,去市里琳子她们家。”
回到长川,我们把人那警车还了,就直奔同兴里而去。
果然,在伊家院子里见到了伊琳他爸。几个月不见,老爷子气色倒似好了许多,红光满面的,可能乡下水土真能养人。
“哟,这不是小沈子吗?记得来看你伊伯了啊?”伊老爷子看到我,挺高兴的,毕竟一块生活了三年多,石头都能孵出感情来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忽然意识到刚刚走得太急,都忘记应该买点水果什么的应应景儿――现在可不是以前,我都赚上工资了,再不是在伊家饭桌上蹭吃蹭喝的那个穷学生了。可是我这人在人情交往上没什么习惯,还真忘了这碴。
我不满地瞧了一眼身边的云菲菲——我一大老爷们不记得这些小事也就算了,你一女孩子家怎么也这么不上心?
云菲菲的自我感觉永远是那么良好,她丝毫没有注意我的表情,一脸灿烂地叫了声伊大爷后,就很直接地问琳子去哪了——一句寒暄都没有,没礼貌!
“提水去了。”伊老爷子当然不会去琢磨我手里有没有提拎个礼物什么的。就是说到这个水,他好象有点烦,“太远了点,来回一趟得花上半小时。”
多聊了几句话,才知道他们是因为拆迁的事回的。拖了几个月,那个正东房产公司好象妥协了,跟住户代表谈好条件,明天同心里的住户们就要正式去签协议。
“大家说好就行了,反正跟着去签吧,现在得想想到底买个什么新房子喽。”伊老爷子乐呵呵地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估计他也已经想通顺,放开心怀,开始憧憬起未来的美好生活了。
“房子容易,一抓一大把,可是您来买就难了。”我开玩笑说,“王爷府的大宅院,咱这长川可不好找,估计您得上北方去――”
伊老爷乐了,拍着我的肩膀,正想说句什么,然后我就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真的是凝固――他的身子僵在那里,望着我身后,好象看见什么很古怪的东西。
我和云菲菲一回头,就瞧见很多车往这边过来,太多了,就跟那池塘里的浮萍似的,挤得密密麻麻。
前面车顶上全闪着蓝幽幽的警灯,起码上百辆,不是一个单位的。外边漆的字有警察、城管、行政执法、路政、国土稽查等等等等,全停到院子外头的街面上。
后边就是大块头的工程机械车:铲车、吊车、挖掘机、推土机、压路机,随着轰隆隆的履带辗至,我们脚下的地面渐渐颤动起来。
一转眼,同心里附近这片地里,充斥着各种车辆的马达油门声、喇叭声、呼啸的警笛声、车载高音话筒声,各式各样的噪音声声入耳。
轮到我们的表情凝固了――这么大一阵仗,想干点啥?
答案马上揭晓。
因为该答案有N多高音喇叭七嘴八舌争先恐后地宣布。
各家各户,鸡鸭小心!提拎好你们手里的垃圾!滚蛋吧!强制拆迁!――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可就是这意思。
怎么回事?不是说谈好了要签协议吗?怎么又来搞这种飞机?
我望着伊老爷,他也是一脸茫然。
很多身穿各种制服的朋友从车上涌出来,每家每户地敲门(砸门?撞门?寒!)然后同心里的居民们三三两两地出现在外头街面上,我们几个也给推推搡搡地赶出了院子。
准备停当之后,工程车开始对那些房子下手。就跟小孩玩积木似的,机械铁臂挥过之处,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我们傻不愣登地看着,都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一辆铲车开进伊家院子,伊老爷才回过神来。
“不许拆!”他猛地大叫一声,跟着跑进去,挡在自家房子门口,摆了个螳臂挡车势死抗争的POSE。
这老爷子,人家玩到这份上了你还争个啥?胳膊还真能拧过大腿?我摇摇头。可是没办法,谁叫是琳子他爸呢?我得管啊,总不能让人把他给扔出来。我推开几个拦在面前的制服朋友,跟着闯进去,拉住伊老爷子,想把他哄回来,从长计议。
老爷子又踢又打的把我当成抗争对象。正在跟他拉拉扯扯,看到外头人堆里头的琳子了,我心里一喜,扬起手来招呼她,想让她也来帮着劝一把。然后又看到所有人震惊的眼神,听到无数恐惧的尖叫。
猛一抬头,就见隔壁院子里那四层的小楼房直接朝我们这边倾斜过来,就象倒了一座山。
眼前一黑。
无边无际的黑暗。
第59章 你的爱是真的还是假的
黑暗。完全黑暗。
窒息。无法呼吸。
伏在地上,感觉全身上下一齐疼痛,剧痛难忍,好象四周全是灰尘,又呛得很想咳嗽。但是却张不开嘴,连喊一句都做不到。我的脸紧紧地贴牢地面,身子也动弹不了,只有脑袋好象可以向后仰上一点点。
然后听到耳边的呻吟,有人伏在我的背上。
是伊老爷子,他把我按在身下,用身体护住了我――我能回忆起刚刚发生的状况,一座楼房坍塌了,我们被无数板砖拍中。
我没死,而且疼痛感告诉自己,我的神经和大脑应该都健全。
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样,那些水泥砖块全砸在他身上,一个老人受得了吗?他的呻吟越来越细,渐至微弱。
他不停念叨的是女儿的名字:“琳子……琳子……”
这是伊老爷传到我耳中的最后话语。
又一阵巨痛,感觉终于消失,整个世界清静了。
再度昏迷。
身上又痛起来,火烧火燎的。
有点模糊的感觉,好象有人在身旁走来走去,还有呼唤我的声音,很远,仿佛来自天国。
应该是在医院里,药水味儿实在太浓,没法误会。
发生什么啦?我的意识在大脑来回运转了好几个周天,终于缓缓着陆。我睁开眼睛来,看见两张熟悉的面孔,一喜一忧。
喜的是云菲菲,她见我醒来,神情兴奋,很夸张地大叫大嚷,还不停摇晃身边的琳子。估计如果不是忌惮我这个刚刚死里逃生的身份,她能一把冲上来把我给摇散了。
琳子表情截然相反,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看到我这一睁眼,更是泪水涟涟,痛哭失声。
俩人一哭一笑,搞得边上的护士MM烦死了,连连提醒她们住嘴,不要影响病人休息。
我觉得那个护士说得很对。干什么啊?我这不还没死吗?天国几日游刚回地面,你们就摆出这么复杂个脸子来迎接我,不是让我难受吗?我想抗个议,但是发现只能挤出唔唔唔的声响,怎么啦?我怎么哑巴了?
还好脖子能动。我费力地低头往下瞧,看到了一个木乃伊。
真好笑。怎么能这么样来对付一个大活人呢?从头到脚我的身子全给包上厚厚的一层绷带,连嘴都给缠上了!好象纱布不要钱买似的。
“别动!”两个MM齐声喝阻,好象我这一低头能倾国倾城一样厉害。然后云菲菲不停啰嗦,指责我擅自行动,琳子俯到我身上查看点滴瓶。――拜托,你眼泪掉我眼睛里了,美女!
我烦死了,可是又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干脆闭上眼,随她们折腾,有点累,我且小睡一会。
再次醒来,我吓了一跳。
看见一双美目,悬停在我脸部上方,距我眼睛不到三厘米,眼神幽远深邃。虽然视野全部被这双美丽的大眼睛占据,不见其余,可我还是知道――苏静美来了,她俯身在注视我。
见我醒转,苏静美直起了身子,还是那尊冷冰冰的玉观音。
我有点恼火,你来探望病人就好好探吧,探望探望,不就探一探望一望行了,离我那么近干什么?搞得我眼里涩涩的,全是泪水――我不是想哭,你把眼泪弄我眼睛里啦!
这些女人,全一个德性,老想把我搞得跟她们一样同悲同喜,伊琳这样,苏静美也这样。
你说你一副市长,春风得意日理万机的,没事跑我这来哭什么?让人看到了怎么解释?我眼睛骨溜溜地一转,还好,病房里没其他人,就我们俩。
她静静地注视我,姿态强硬,面无表情。但是在她坚硬如冰的外壳下,我看到了一点水一样柔软的脆弱――当然,只有一点点,呵呵。
苏静美的眼泪滑出了我的眼眶,倒象是我在伤痛难掩地哭泣——真倒霉,我没哭,都是让她们给闹的!我身上大寒,拼命摇头晃脑,想要解释一下,又说不出话,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这虽然受了点伤,身上有点痛,可也不至于哭吧?这也太丢脸了,尤其还当着美女的面。
我这一动,适得其反。
苏静美好象再也忍受不了,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伏到我的肩上,看着我,“你是不是很痛?”她哭了,“痛的话你可以喊一喊,别憋着……”
救命啊!这一扑真把我弄痛啦!再说我能喊吗?能喊我早就大喊救命啦!
她完全没有考虑我的感受,似乎把压抑了很久的泪水一次性释放到我身上。“对不起。”苏静美哽咽着说,“我没有保护到你,没有尽到责任。我应该提醒你的,这个事太复杂,你不要去碰。”
还是寒――这种打着官腔的哭法,我真还是第一次听到。
“看到你现在这样子,我很难受,真的。”苏静美――这块拒绝融化的冰是不是这就准备开融啦?不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热烈的泪水?她的泪水温温的,滴在我的脸上。我的脸在纱布下开始痒痒,不能搔又不能喊,搞得很难受,真的。
我眼珠又四处乱转,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达到止痒的目的。然后我看到门是开着的,琳子和云菲菲站在门口看着我们,目瞪口呆,也不知道她们来了多长时间。
我吃了一惊,赶紧吱唔乱叫,外带拼命挣扎,眼睛盯着忘情的苏静美,眼皮狂闪,终于让她留意到屋里气氛的不同。
苏静美迅速恢复平静。她镇定从容地掏出一张湿巾,往脸上沾了沾,然后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子,摇身一变,还是那位气度不凡的苏副市长,然后她款款走到两位小姑娘面前站住,严肃地审视她们。
两位可怜的MM手足无措,好象干了什么坏事一样,望着苏市长的眼神有点乱。
“不好意思,我有点失态。”苏市长冷静地说,语气很平淡。“忘记你们看见的。”
说完她就离开了。
第60章 温柔杀手
两个女孩张口结舌,望望外头,又转头看我,好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眼巴巴地看着苏静美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我有点遗憾。虽说刚才她弄得我很痛很难受,但是我的心里其实很爽很臭美――就跟以前《冷血传奇》游戏里受了秋叶的虐一样。可见我这个人的贱格那是天生滴是有传统滴。
俩MM终于回过神来了,扑到病床前,想要追问什么状况。特别是云菲菲,表现得张牙舞爪地,好象恨不得立马能掏出个老虎凳辣椒水来,严刑拷打我一番――我知道苏静美是她偶像,刚才的情景让她有点难以接受不可理解。
可是我没打算让谁来理解这事。我把眼一闭,不理她们了,现在感觉自己这个木乃伊状态挺好,起码可以装死人。
伊琳应该是来拿什么东西的,我听到她从床下挪了个桶子出来,提拎在手里出去了。
云菲菲见我不配合不交待,倒也无可奈何,盘问了几句后,估计得不到什么结果也就算了。而且她的性子素来直爽,三言两语之下,倒把琳子的情况说给我听了。我这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