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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没有看见千城月那骤然沉下的娇艳,流皓月嘴角笑容依旧傲慢的让人咬牙切齿,“流皓星?流家的掌上明珠?”意味不明的呢喃着,轻佻的伸出有些麻烦的右手食指抬起女子如玉的娇颜,“若不是这张脸,怕也只是不值钱的贱命一条吧,卑微若蚁,不管是谁,都可任意践踏”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是让人胆寒的煞气,明媚的玉颜退去了灿烂,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阴暗漩涡。
激烈的言语让周围的人不由得一阵窒息,落面色一痛,总是没有情绪的俊颜上掠过浓浓的不忍和怜惜,如此这般对待自己,她…何苦?
刚才开口的无也是一怔,而后敛下了沉郁的黑眸,抿紧的薄唇透着麻木的漠然,以自伤的方式来伤害她人,他记忆中的五少爷,依旧愚蠢的可以。
没有开口的花和情也不由剑眉紧蹙,看着那荡漾着无谓笑容的小脸,酸涩的颤抖在心底逸散,原来,不是太过绝情,而是情意太浓,才会再受伤的时候无助反击,以至于伤了自己而不自知。
“呵呵…”渐渐的,飘渺的笑声在人们的耳中回荡,面色如鬼看不见半丝血色的流水伸手推开了落花无情四人的搀扶,雅白色长衫飞舞,旁若无人的男子,一双空洞的桃花眼是骇人的苍茫,虚无的脚步无意识的迈动,在清冷疏离的流皓月面前站定。他的月儿,那个心善天真的月儿,即便是受了委屈,即便是被人利用,即便是身中剧毒命在旦夕,可是那小小的人儿依旧灿烂的对着自己笑着,只因自己是他在乎的爹爹,那样的在乎让这个单薄的孩子固执的忘记了所有,因为爱他,所以忘了爱自己。
她说,如果不是这张脸,那么她就什么都不是,可是她不知道,即便她不再是她,她依旧是自己疼爱入骨的月儿,原本以为在乎的只是那张牵挂了千年的容颜,到了最后才知道,他之所以刻在心间千年都不曾忘怀的,却是那张灿烂明媚的笑靥而已。
想要告诉她,自己没有忘记曾经的誓言,尽他之力,护她一生周全幸福,但是现在,失去了资格,那双清透的眸底再也没有了当初的依赖和信任,月儿,爹爹终究是伤害了你,不管是因为什么,那时的动摇,就成为你我之间无法修补的一条裂痕,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心底的犹豫不会被摊在阳光之下,可是今日见到了才知道,那些丑恶不堪的真相早已浸染了你清透无瑕的双眸。
颤抖的抬起冰寒刺骨的大掌,带着恍然的卑微靠近那玉白的小脸,眸底却印入她躲闪的避开,眸中痛楚更深,嘴角的弧度却更加的灿烂,竟是连靠近都不愿意了吗?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下,闪电般的大手抓住了流皓月纤细的手腕,同样的冰冷,同样的寒冽,轻阖的桃花眼彻底隔绝了所有人的表情,这样,他就可以告诉自己,身边的月儿依然在对自己笑着,那般的清透干净。
流皓月黛眉紧蹙,毫无犹豫的就要抽出小手,却在感觉到全身的麻木时,震惊的怔愣在面上闪耀,为什么,自己会动弹不得?而那透过他冰冷大手传来的丝丝热流为什么开始让自己觉得无端的恐惧?
“……”粉唇启动却是吐不出只字片语焦躁的不安在眸底闪烁想要阻止,想要嘶吼,却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无能为力,水眸逐渐湿润,流皓月的视线慢慢被水雾遮挡,再也看不见那苍白的让她窒息的俊颜。
一旁的千城月平静的表情终于龟裂,隐在大红嫁衣下的柔荑无助的颤抖,最后终究是五指蜷缩,紧握成拳,嘴角笑靥蔓延,却无端的生出了哀戚的悲凉。
回过神的粲轶涯飞身上前,月儿眼底的急切和伤痛是那样的明显,可是那单薄的身子只是静静的站着,如同被人抽去了知觉,修长的身子鬼魅掠动,却在未触碰到流水的刹那,被一阵强大的罡气反震而出。
眸含震惊的望着面色如纸的男子,风华绝代的俊逸邪魅,此刻,却只余下死寂的苍茫,眼眸轻阖,好似已经厌倦了凡尘中的污秽,不死心的再次上前,一次次的被反弹出去,强大的内息也逐渐的被吸附变得空虚。
“呵呵,千城烈的独傲混息,放眼天下,谁又能与之比肩?”望着面色苍白嘴角沾染着血丝的粲轶涯,千城月冷冷的开口,不屑的哧讽在眼中闪烁,而她的目光,自始至终就只绞缠在越发虚弱的流水身上。
像是一刹那,更像是永恒,那用力握住流皓月手腕的大手终于慢慢的放开,流水也好似梦醒般的睁开了迷离的桃花眸,望着流皓月那滴滴滑落的清泪,无力的大手僵在空中,不安的恐惧阻止了他所有的行动,幽幽的一声叹息之后,终究是抗拒不了内心的渴望,带着厚茧的长指轻轻的擦拭着那几乎要灼伤了自己呼吸的泪珠。
“月儿,别哭,爹爹从此远离你的世界,这样,你就会得到全部的幸福了”模糊的视线开始看不清女子的神情,流水只是叹息似的呢喃着,从未有过的灰暗占据了这个狂傲男子的全部气息,所有,他看不见周围人恐怖惊骇的眼神,看不见千城月骤然紧闭的双眸,更看不见…流皓月悲痛欲绝的苍白玉颜。
及腰的青丝寸寸成雪,就那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恍若沾染了飘雪的洁雅,和身上的雪衣融为一体。
流皓翊无声的看着,复杂的酸楚在一双阴冷的眸底流转;流皓默震撼的看着,空寂的幽暗让温雅的男子变得茫然;流皓驰呆呆的看着,豪爽不羁的阳光顷刻之间消散无踪;流皓然傻傻的看着,轻佻放荡的无谓刹那成为撕心裂肺;原来,是他们错怪了,不是利用,不是残忍,只是因为看不清自己的心,所以造就了错误,但是他,这个让他们既敬又畏,既爱又恨的男人却用如此决绝的方式去弥补偿还吗?
高高在上的东皇,脸上的兴味不知何时烟消云散,只剩下沉重的阴暗将其笼罩,抿紧的薄唇透着难言的伤痛,沉郁的眸底似乎沉浸在往事之中难以自拔,视线不经意间飘转,望向那无人守卫的一个角落,耳里,似乎听到了那压抑愧疚的声声低泣。
先前争斗的少爷和小姐们也如同被人点穴般的傻傻看着,看着那全身笼罩在绝望和悲伤中的一对父子,望着那邪魅妖娆的男子在顷刻之间青丝成雪,看着那游戏人间清透的男子全身被绝望侵袭,不自觉的悲伤湿润了一双双注视着的眼眸,为何,他们会觉得那般的痛?明明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明明就只是父子间常有的斗嘴,为何,却让他们体会到了那种生死两茫茫的绝望?
粲轶涯也怔怔的凝视着,脑海中翻卷的狂浪在瞬间几乎要把自己击倒,须臾,用力的握紧了双拳,敛下了眼眸也遮挡住了眸底的冷然和涩苦,他的心,居然是到了这种让人神都为之颤抖的地步了吗?
“主子”身子恢复自由的落花无情飞身上前,四双长臂扶住了那无力虚弱的颀长身子,悲痛的神情占据了四个男子的全身气息,望着那瞬间雪白的青丝,自责的闭上了黑眸。
“爹…爹爹…”颤抖虚弱的呢喃溢出失了血色的粉唇,怔怔站在原地的身子似乎被寒风肆无忌惮的侵袭,流皓月泪珠在面上肆虐,犹如无助孩童般的伸出双手,似乎在期待男子那曾经熟悉温暖的拥抱。
见状,流水笑了,没有了阴暗,没有了挣扎,没有了邪肆,纯净的如同刚刚出生婴儿的真挚,“月儿…”全身撕裂的痛楚在听到那柔柔的呢喃时,变得轻快,变得欢乐,尽管逐渐陷入黑暗的视线已经看不到他视若珍宝的女子,但是此刻的流水,依旧是满足的。
想要张开双臂将女子拥入怀中,可是犹如风中残烛的身子没有给他半点的力量,于是,不舍得听着,用力的看着,希望将那快乐的小脸,那娇脆的嗓音牢牢记住,这样,下辈子,自己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她,然后倾尽一切的守护她了。
不知何时,大殿中的人被侍卫悄然的带离,坐在金龙座椅上的东皇也负手而去,偌大的院庭之中,只剩下流家和千城月以及粲轶涯。
深深的望着那无法让人侵入的两人时间,流皓翊垂眸离去,流皓默,流皓驰和流皓然也无声的抬步离开,那同样颀长的背影之上,无一例外的笼罩了浓浓的伤痛和哀戚。
面色不明的千城月勾唇无声的一笑,血色的身影如同展翅的飞鹰,刹那便消失在暗沉的夜幕之中,如今,戏已落幕,自己也该离去了。
粲轶涯也深深的望了一眼,眼中的思绪扎的人生疼,沉默的转身,大手一个用力,身上的红色喜服变成万千碎片,只余留一抹苍暗的灰色。
四双大手轻轻的放开那冰冷的身子,落花无情抿唇退后,承载着隐忍的黑眸深深的忘了一眼那悲戚绝望的男女,便默契的向着四个方向散开,坚挺的后背牢牢的将这一片天地留给了两人。
身子慢慢弯下,流皓月麻木的双臂轻轻的抱起流水冰冷的身子,小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任由那沉重的身子压在自己的双腿之上。
“月儿…重…”流水眉峰轻蹙,努力想要直起身子,直到最后,他依然没有忘记女子的娇弱和单薄,但是他却忘记了自己低若蚊蚋的呢喃和急剧流失的真气。
“爹爹,你说人会有下辈子吗?”空洞的水眸呆呆的睁着,似感觉不到流泻而出的泪珠,流皓月开口,苍凉的话语带着不确定的脆弱慢慢飘散。
“会的…”桃花眼逐渐散乱,薄唇却幸福的弯起,流水肯定的回答,因为有下辈子,所以自己才可以找到她,因为有下辈子,自己来生依然要找到她。
“那爹爹,你说人死了,是不是都要喝孟婆汤?”心痛的快要死掉,却依然要清醒的承受着,不解的疑惑在苍白的面上闪耀,似一个天真的孩子可爱的问着。
“是啊…”眸光迷离,眼前只剩下闪烁的星辰,那般的洁雅,那般的干净,以后就不能陪着他的月儿一起看星了,太多的顾忌让他忘记了珍惜现在,但是来生,他定会抛弃所有,永远的守护在她的身旁。
“可是,爹爹,人们都说喝了孟婆汤,就会忘了今生,爹爹是不是也会忘了月儿?”难以隐忍的哽咽低泣让人闻之心碎,流皓月颤抖着一张绝望的小脸,双臂收紧力道,似乎要挽留住怀中那生命急剧消逝的男子。
“呵呵,我的傻月儿…”宠溺的呢喃随风而逝,男子一双魅惑绝伦的桃花眼终究无力的阖上,徒留满地的伤悲和绝望将那单薄的小人侵袭覆盖。
月儿啊,爹爹不会喝孟婆汤,即便这样要承受万劫不复的炼狱折磨,也毅然不悔如此的选择,因为这样,爹爹才不会忘记月儿,因为这样,爹爹才能在来生再找到月儿,因为这样,爹爹才能义无反顾的牢牢守护月儿,因为这样,爹爹了无希冀的生命才能重新为月儿燃烧。
只是,能不能请求老天爷,施舍那微乎其微的怜悯,不要再让我们成为血缘无法阻断的亲人,即便为此,我流水要流进全身血液,亦…在所不惜。
夜色中,本该回暖的春日再次飘起了片片的雪色,映照着天空中飞逝的烟火,狂肆的悲伤将人笼罩淹没。
“呜呜,呜呜…”
听说,那一夜,大雪覆盖了所有;
听说,那一夜,傲放的花色顷刻凋谢;听说,那一夜,本该是二皇子大婚之日;听说,那一夜,悲痛蚀骨的哭声传遍了整个东赫皇宫…
群龙逐凤 第一四四章 封锁记忆
一月之后
“哇哇哇,师傅,干嘛啦,很痛的”东赫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属于二皇子的寝殿之中,一声抱怨的惨叫可怜兮兮的响起。
依旧是一袭男子打扮的流皓月,一双清透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