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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哭声止,一张布满绝望的苍白小脸透着希冀的颤抖,抬起冰冷的小手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湿润,纤细精致的手腕也印入在眼底。
小嘴一张,尖利的牙齿没有丝毫留情的咬上那柔软的精致玉肤,似感受不到那刺骨的疼痛,直到嘴里尝到了腥色的涩味,流皓月才疯狂的放开了面目全非的皓腕。
“月儿…”深邃的黑眸骤然紧缩,无形中被揪紧的心脏让粲轶雅颀长的身子不由的颤抖,望着那偏激的自残,想要阻止,却只能僵立在原地,身后青丝飞舞,带着凌乱的绝望悲戚,薄唇轻挑,却是无力的阴暗,月儿,是不是只有身体痛了,你的心才不会痛了?而这样脆弱的你,让我连阻止的勇气都没有。
“爹…爹爹,快喝…喝…喝了。就好了”将流淌而出的血液颤抖的抹在男子苍白的薄唇之上,红肿的水眸退去了清透,只剩下无措的空洞,她的血可以救人,那么爹爹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被觉得彻底击倒的流皓月疯狂的执拗着,任由那刺目的鲜艳染红了男子紧抿的双唇,飞溅的血色如同妖娆的泪珠,凄怆的伤悲笼罩了所有。
高耸的屋顶之上,一抹雅白的身影迎风而立,看不见神情,只有一张罗刹的面具闪烁着冷情的银芒,一张总是带笑的薄唇此刻无力的抿着,负在身后的大手任由尖利的指尖刺入掌心,麻木的心感觉不到痛,深邃沉暗的眸底只有那绝望悲痛的小人,慢慢的,无底深渊的眸底逐渐席卷起一股涛浪,狂肆的似要淹没所有的生机,为何,不知痛为何物的心,在听到那凄厉的哭声时,痛的他忍不住抽搐,月儿,那个面对生死亦无惧的女子,此刻却哭的如同迷路的孩子,那点点的泪珠,嘶哑的哭喊,是丢弃了所有骄傲的祈求,一切的一切,只为那个躺在她怀中没有意识的他。
夜色闪烁,一抹白影鬼魅般的掠过,然后粲轶涯的身边就静静的出现一抹人影,苍老的面容,慈爱的目光,就那样看着蚀心刻骨的小人。
“师傅…”粲轶涯身子一震,邪傲的俊颜上闪过无助的颤抖,见到了老人的刹那,那绷得太紧的心弦终是慢慢的放松,酸涩的黑眸轻眨,无意识的带落了点点水珠。
伸出枯瘦的大手轻拍那全身僵硬如铁的男子,老人眸含慈爱不忍,一个睥睨天下的狂霸男儿,此刻如是无力的像个乞儿。
“小月儿…”幽幽的,一声小心翼翼的呢喃响起,带着不忍的怜惜,一双经历了太过沧桑的黑眸溢满疼痛的望着被绝望逼入绝路的小人,一年多的岁月,真的可以将曾经明媚的孩子折磨到如此这般地步吗?老天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迷乱的水眸有刹那的清醒,似被蛊惑般,怔怔的转身,散乱的瞳孔印入那慈爱的面容,温暖的眼神,小嘴颤抖,“师傅?”那样的神情,如同看见自己最疼爱的孩子,温暖的让她忍不住丢弃一切去躲避。
“我的小月儿啊”白翁老人抬步上前,不着痕迹的叹息之间,任由点点雪晶打湿一头白发。
“哇哇…呜呜…师傅。傅爹爹…爹爹生气生气了…不理。理月儿…呜呜…月儿痛…呜呜”也许因为老天是第一个没有目的靠近自己的人,也许是老人现在的眼神太过让人信任,流皓月如同一个孩子般苦求着,“师傅帮…帮帮月儿…不要…要让爹爹…不理月儿…”窒息的痛楚在全身蔓延,那样的折磨比当初身种剧毒还要生不如死,但是爹爹还没有醒过来,那么她就不能倒下,不能,即便是老天爷,亦不能…
“孩子”走近了,在流皓月身边蹲下身子,才看到那鲜血淋淋的皓腕,流皓月空洞的水眸,那红肿的眼眶,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的小脸,剧烈颤抖的单薄身子,让老人总是平静无波的心也是一紧,陌生的揪痛在心底蔓延开来。
“师傅…帮帮…月儿,月儿…求你…”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老人,任凭体内一波波的蚀骨疼痛将自己淹没,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只因比起爹爹,自己的这点痛又算得来什么?一双带着狰狞伤口的小手却是死死的搂紧怀中那冷的没有半点温度的流水。
“小月儿最乖了,爹爹不会不理小月儿的…”温热的大掌轻轻的拂过小人那被雪花浸湿的长发,感觉到那寒凉的刺骨,心疼的怜惜在眸底闪耀。
“爹爹只是累了,想要睡一下,可是小月儿不乖,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还让自己受伤,所以要是爹爹醒过来的话,一定会非常难过的”说话间,轻飘飘的复杂目光转向流皓月怀中的男子,俊魅的容颜并没有因为生命的消逝而有半点的褪色,那滴洒在脸上的血色更是为他增添几分邪惑,这个男子,延续了千年的传奇,屹立不倒的如同没有弱点的神,但是一触情爱,却已身陷其中不能自拔。
情之一字,到底是什么?是福是祸?还是那让人心甘情愿印下的致命鹤顶红?
眨眨疼痛的水眸,好似相信了老人的话,呆呆的低头望着男子被血液沾染的俊颜,泪珠滑落,只不过这次,伴随着温热的血色再次染红了流水洁白如雪的长衫。
老人眉峰一皱,不安的回眸,望见的就是流皓月嘴角串串滑落的血色,动作快理智一步,手起刀落,看到那疯狂的双眸逐渐阖上,老人惆怅的叹息,隐隐逸散着怒意,这个孩子,居然与体内的强大内息抗衡如此之久,若是自己再晚一步,那么…等待他的就会是小月儿的尸体了。
“喂,二师兄,你在想什么?”眼前小手挥动,也打断了粲轶涯的思绪,不着痕迹的敛起眸底的沉痛和阴暗。
幽深的黑眸望着眼前那张古灵精怪的小脸,绝色的玉颜依旧带着憔悴的苍白,可是一双水眸却是自己熟悉的清透灵湛,再没有那晚的疯狂空洞,自己撕裂的心也终于可以安下了。
那晚,师傅打晕了月儿,可是却也让她整整昏迷了一个月,知道是她的心伤和绝望,但是自己却不能忍受没有她的世界,于是,不分日夜的守着她,不停的和她说着话,就如同她醒着那般。
昨晚,她终于醒了,却忘记了一切,不,应该是说忘记了流水,那个让她痛彻心扉的男子,彻底从她的记忆中被删除,不留一点的痕迹。
“喂喂喂,二师兄,做人要厚道,不要一个人自私的想着秘密,要学会分享对吗?”对面的小人又开始不满,流皓月瞪着某男的目光是浓浓的怨怼,这个家伙真是没良心的可以,自己日夜不停赶路,总算在他大婚前赶上了,也成功的揭破了千城月的诡计,谁知道,莫名其妙的一觉醒来,看见的就是这个胡子拉碴,邋里邋遢的丑男人,若不是那熟悉的双眸,自己当真要怀疑他的身份了,毕竟,一向尊傲的二师兄何时让自己那样的狼狈了?可是自己昨晚醒来见到的确实是流浪汉一样的他。
闻言,面色阴郁的粲轶涯薄唇一扯,绽放一枚邪惑的笑靥,“我在想,亲爱的月儿你破坏了我的大婚,赶走了我的新娘,是不是要陪一个新娘子给我?”轻挑的语气一如以往,只是在无人发现的时候,多了隐隐的颤抖。
不管是因为什么,只要月儿不再是一个月前那个了无生机的月儿,那就这样吧,起码现在她的眼睛里,有的是那般璀璨明媚的真实笑靥。
粉嫩的嘴角开始以不规则的频率抽搐着,流皓月危险的眯起水眸,尽量用凶狠的目光瞪着这只忘恩负义的臭狐狸,这个该死的混蛋居然说自己搞破坏,自己要是告诉他,那个千城月是个活了千年的老妖婆,看他还说不说自己是破坏者?
可是,右手闪电的挥出,这只臭狐狸狗牙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简直是欠揍。
结果,“啊”“月儿”流皓月的痛呼和粲轶涯的惊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某月皱着一张疼痛的小脸看着某男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依然裹着白布的皓腕,疑惑的不解在水眸中闪烁。
“二师兄,我的手腕怎么受伤的?”娇脆的嗓音轻轻响起,流皓月没有注意到粲轶涯刹那的怔楞,只是望着浸出点点血色的白布,貌似她没受伤啊,但是怎么一觉醒过来,手腕就已经是带伤了呢?
群龙逐凤 第一四五章 果然是忘了吗?
“痛吗?”低低的垂着俊颜,一双看似平静的深邃黑眸静静的望着那洁雅白纱上的血色,刺目的痛苦让粲轶涯漆黑的瞳孔骤然紧缩,一阵熟悉的撕裂痛楚若有似无的蔓延在心口的位置。
微敛的长睫遮挡住了眸底的翻卷和俊脸上那一刹那的苍白,粲轶雅伸出带着厚茧的长指轻柔的抚触着那缠绕白纱的皓腕,不可察觉的颤抖在隐隐的蔓延,抿紧的薄唇透着锋利的冷睿,无人看见的角落却掠过浓浓的无奈和苦涩,他的月儿啊。
无论是怎样重的伤,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伤痕结疤,可是,那纤细皓腕上的齿痕却似烙印在人骨血中的印记,经历了整整三十日,依旧不愿意消散,温热的妖娆血色傲慢的绽放,仿佛在将心底的伤无止尽的延续下去。
“呃,还好啦…”不解的眨眨水眸,蒲扇似的羽睫柔柔的颤动,不解的迷惑在眼底闪耀,流皓月望着看不见表情的粲轶涯,虽然二师兄依然如同以前那般邪肆不羁,可是在那若无其事的笑容背后,却隐隐多了些什么东西,让她的心,开始莫名的不安,就犹如那嵌刻在梦中的黑暗一样,点点的刺痛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似想到了什么,流皓月黛眉轻轻蹙起,迷离的朦胧占据如玉的娇颜,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次好像睡了好久,而她也好像经历了一场痛彻心扉的梦靥,让她的灵魂都为之刻骨,但是醒来之后,却是忘记了整个梦境,就好像,那只是自己的一个幻觉。
“臭小子,别给我装深沉,既然醒了,咱们也该算账了…”渐渐飘远的思绪再次被敲在额头上的一个暴栗惊醒,可怜兮兮的某月无辜的瘪起粉唇,一脸委屈的望着呲牙咧嘴的某老头,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可以让这个疼自己入骨的师傅如此对待自己。
“师傅,你要打人之前,起码要告诉受害者,到底是为了什么吧…”流皓月非常哀怨,一张好似闺中弃妇的小脸更是眼巴巴的瞅着吹胡子瞪眼睛的老者,誓言要为自己的冤屈,讨回一个公道。
就算是杀人犯,法官在判罪之前,也会给人家一个申述的机会,更何况,自己是莫名其妙的被定了罪。
老人黑眸一眯,幽暗的浮芒在眸底掠过,不着痕迹的忘了一眼神情僵硬的粲轶涯,无声的叹息,这几个自命不凡的狂傲徒儿啊,只要遇到了关于月儿的事,就变成了让人想要狠狠拍之的笨蛋。
粲轶涯俊颜微抽,却是无言的承受了老头无言的责骂,黯然的敛下双眸,苦涩却甘愿的弧度在嘴角蔓延,为了她,即便只是一个普通人又如何?
“老头子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故作生气的瞪着某个无辜的小人,老人双眸闪耀,被胡子覆盖的大嘴一张,然后属于某月的罪名便开始溢泄。
“第一,你不尊师道,下山后便忘记师训,是否该打;第二,枉费师傅多年授业解惑,你个不开窍的小笨蛋居然抹黑师傅名声,又是否该打;第三,任性莽撞,遇事不沉着应对,简直是丢尽了师傅的老脸,这又该不该打?”目光严肃,冷冷的语调说的煞有其事,一双睿智的黑眸却是紧紧的盯着流皓月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放松。
闻言,流皓月额际黑线滑落,一双粉嫩的樱唇开始中风似的抽搐,无语的望着义愤填膺的老人,而后抬眸望天,阴沉称的天幕好似有整排乌鸦飞过,傲慢的嘲笑着她的悲惨。
“师傅,徒儿怎么不尊师道,又是怎么抹黑